心念轉動之際,楚天的鳴鴻戰刀遙指爲首飛鷹,傲然笑道:“別看你們現在人多勢衆,我現在就過去把你砍翻在地,讓你們飛鷹全部變成殘鷹。”
爲首飛鷹臉色平靜,不以爲然的說:“我就站在這裡等你!”
一些黑龍會幫衆立刻擋在爲首飛鷹前面,人數不下百人,個個都殺氣騰騰的看着楚天。
兩名飛鷹又擋在黑龍會幫衆的前面,他們明白,要想手下拼命,首先自己必須拼命。
楚天扭轉過頭,跟風無情淡淡的說:“無情,護住我背後,讓我見識見識飛鷹的厲害。”
風無情立刻貼在楚天的身後,手裡的匕首已經冷冷的閃爍着寒光,還有鮮血。
楚天眼神亮了起來,整個人散發出王者霸氣,右手的鳴鴻戰刀徒生出金色的光芒。
勁氣狂,殺氣漫空。
兩名飛鷹同時暴喝,兇猛的撲了上來。
左邊的飛鷹手中大刀揚上半天,化作一道激電,疾往楚天頸項斬來,強大無匹的勁氣,先劃破冷空割來,右邊的飛鷹則循着奇怪的進攻路線,手裡的紅綢大刀在幾米的距離內變化無方,呼呼生風,似能攻向楚天的任何部位,充份發揮出這紅綢大刀諸般幻變的特性。
黑龍會飛鷹,果是非同凡響。
一時殺氣漫空。
兩名飛鷹的目光都如寒電,狠狠盯着楚天,換了心力較弱者,只是他們的眼神已可令其心膽俱寒,鬥志盡失。
心念電轉間,楚天迅疾無倫的連晃幾下。
兩名飛鷹的身形立時一窒,眼睛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氣勢信心頓即減弱幾分。
原來楚天每一下晃動,均是針對飛鷹的進攻而發,最令其駭然的,就是似能先知先覺般,在飛鷹的大刀變化剛生時,楚天已微妙的移了位,使他們的攻擊失去最大的威脅力;而更驚人的是當兩名飛鷹隨之改變攻勢時,楚天又先一步錯開少許,如此數次之多,使飛鷹也有無處力,就像想抓着滑不留手的泥鰍那種無奈感覺。
楚天欺身向前,手裡的鳴鴻戰刀化作萬千刀影,攻向從地上彈起的兩名飛鷹,‘噹噹’幾聲,戰刀砍在大刀上,兩名飛鷹虎口陣痛,還沒有反應過來,楚天的戰刀又已經貼殺了過來,來勢兇猛凌厲。
兩名飛鷹被他殺得汗流挾背,滾地避開。
後面有一些黑龍會幫衆衝了過來,風無情帶着冷漠的表情,把匕首精確的刺進他們的胸膛或者喉嚨,有些幫衆徒生出小聰明,把手裡的砍刀或者短刀當作暗器,往風無情射來,風無情不閃不避,左手迅猛的刁住射來的砍刀,隨即反射飛去,砍刀輕而易舉的擊中密密麻麻的黑龍會幫衆,如此幾番,沒有人敢再亂射砍刀和短刀。
沒有後顧之憂的楚天握着鳴鴻戰刀,像爲首的飛鷹衝殺過去,十幾名黑龍會幫衆立刻視死如歸的撲了上來,楚天心裡念起王大發他們的安危,出手不再手下留情,腳步微移,鳴鴻戰刀連連攻出十幾刀,每刀都刺進黑龍會的胸口,鮮血濺射。
爲首的飛鷹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好像死的不是自己的手下,左手輕揮,幾十個黑龍會幫衆蜂擁的向楚天衝了過去,楚天連連劈翻幾個人,停緩了他們的攻勢,稍微喘息,看着沒有盡頭的黑龍會幫衆,知道拼殺下去,自己和風無情必然葬身此地。
楚天於是踏前幾步,把刀刺進正面衝來的來敵腹部,正想要抽刀攻向一米開外的爲首飛鷹,卻發現鳴鴻戰刀被來敵死死拉住,他的臉上揚着兇悍和瘋狂,顯然想要臨死之前把楚天也拖進地獄。
一些黑龍會幫衆見到楚天無法拔刀,又蜂擁過來,楚天臉色微沉,使用上十成的力道,活活的用鳴鴻戰刀把拉刀之人提了起來,奮力的向衝來的黑龍會幫衆甩去,已經死去的人被楚天奮力甩去,無法再拉住鳴鴻戰刀,整個人砸在衝來的幫衆身上,鮮血灑在他們的臉上。
楚天趁此機會,握着帶血的戰刀,劃了幾個弧線,把還沒擦去血跡的幫衆擊殺在地上,隨即踏前半步,來到了爲首飛鷹的面前,身邊的幾位飛鷹想要衝過來,爲首飛鷹緩緩的舉起右手,制止了他們,語氣平靜的說:“此戰,我來!”
爲首飛鷹的話就是命令,沒有人敢違抗,所有攻殺的人羣都安靜下來,想要看看楚天的戰刀厲害,還是爲首飛鷹的紅稠大刀厲害。
楚天眼神淡淡的望着爲首飛鷹,戰刀染着的鮮血慢慢的彙集在刀刃,隨即從刀尖留下。
楚天至此才完全看清爲首飛鷹。
無論爲首飛鷹身邊有多少人,他總會一眼就引起衆人的注意。
這不單是因他在額上紋了一隻高空盤旋約半個巴掌大的飛鷹,更因他特異的形相和凌厲的眼神。
爲首飛鷹的皮膚閃亮着一種獨特的古銅色,整個人就像鐵鑄似的。高度比得上楚天和風無情,配着黑色勁裝和白色外袍,對比強烈,顯得他格外威武。
爲首飛鷹有一個寬寬的密佈麻點的臉龐,眼窩深陷,眉骨突出,眉毛像兩撇濃墨,窄長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殘酷和仇恨電芒,冷冷地瞅着楚天和風無情。
他比常人粗壯的大手分垂兩邊,右手提着沉重精鋼打造而成的紅綢大刀。
爲首飛鷹的臉上始終帶着不曾波動的神情,冷冷的說:“你終於到了我面前!”
楚天點點頭,嘆出一口氣,道:“我終於到了你面前!”
爲首飛鷹的紅綢大刀輕輕的向後揚起,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楚天再次的點點頭,鳴鴻戰刀也慢慢的向側張開。
爲首飛鷹說完話之後,就往前跨出。
他踏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沉重,隨着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例氣勢,朝楚天迫涌過來,若換了一般庸手,早便膽戰股慄,棄械敗走了。
至此楚天才切身體會到這名爲首飛鷹的威勢,實力比起其他五名飛鷹加起來還強。
圍困着楚天和風無情的黑龍會幫衆,自然而然往四面退開,讓出更廣闊的空間給圈中的楚天和爲首飛鷹。
楚天知道爲首飛鷹性烈如火,跨出第三步時,便立即會發動狂猛攻勢,楚天心裡有了打算,乘機詐作撐不住爲首飛鷹的氣勢侵迫,往後退去,鳴鴻戰刀輕抖,虛晃作勢。
爲首飛鷹的臉上揚起不屑之色,黑龍會幫衆則露出興奮之色。
只要多移後四五米,就可抵達護城河的欄杆之處了,就可以跳河逃之夭夭。
後方的人怎知楚天意在從護城河逃生;更怕殃及池魚,退後幾步,又多讓出幾米的空間。
風無情順勢壓了過去,他要保證楚天不會腹背受敵。
此消彼長下,爲首飛鷹氣勢驟盛,健腕一抖,手裡的砍刀化成無數反映火炬光芒的紅芒,像蜂飛蝶舞般,震懾周圍的衆人,其餘五名飛鷹則揚起了自豪之色,似乎爲首飛鷹象徵着他們。
爲首飛鷹能把沉重的紅綢大刀舞得這麼出神入化,乃是楚天事前從未曾想像過的,驚人的刀風壓力並非只來自爲首飛鷹所在的前方,而似是由四方八面擠壓而來。
更使人震駭的是爲首飛鷹借燈光的反映,自己就若忽然隱了形般,躲在芒影的某處。
如果不是擔心帥軍兄弟的安危,楚天真想跟爲首飛鷹血戰一場,但今晚不能,戀戰不僅會讓自己死去,也會讓無數的帥軍兄弟死去。
驀地其中一團芒影,挾着勁厲的風聲猛撞往楚天左肩處。
這時楚天方臉色微變,大喝一聲,揮刀擋格,把將要砍在自己身上的紅綢大刀擋住。
‘當’的一聲大響,楚天和爲首飛鷹相互退了兩步,楚天藉機蹌踉的又後退了幾步。
芒影散去,露出狀似魔神的爲首飛鷹,右手的紅稠大刀,又奔雷掣電的直往不斷退後的楚天砍去,來勢比前次攻擊更加兇猛凌厲。
又是‘當’的一聲,兩刀相撞,楚天又向後退卻幾步。
風無情微微皺眉,不知道楚天今晚怎麼變得那麼柔弱,忽然見到楚天餘光有意的掃過自己,隨即掃視護城河欄杆,心裡一動,立刻明白楚天的意圖,借河脫身。
狂猛的氣流,迫得數米外的旁觀者也要後撤,首當其衝的楚天,苦況更是可想而知,楚天心裡暗罵,這隻飛鷹,蠻力怎麼大的像只成年壯象啊,被他劈上,每次都要耗去自己不少力氣。
爲首飛鷹不惜損耗真力,想憑氣勁把楚天壓制得動彈不得,正是要以速戰速決的戰術,好在手下面前立威,但使他吃驚的是楚天在力戰之後,仍能有此強撐的韌力。
爲首飛鷹見到楚天又連退幾步,以爲楚天敗勢已成,那肯錯過機會,立以雷霆萬鈞之勢,準備一舉把楚天砍殺在刀下,旁觀的數百人直到此刻都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更不要說吶喊喝采,全場靜得不合常埋。
楚天見快到護城河欄杆之處,躍身撲去,猛然向風無情喝道:“無情,我們撤!”
風無情一愣,隨即向楚天身邊靠攏過去。
爲首飛鷹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原本以爲楚天要血戰到底,想不到卻準備逃走,當下臉色一沉,手裡揚起了紅稠大刀,向楚天急速的追射而去。
黑龍會幫衆見楚天‘敗局已定’,還想逃走,均紛紛發出嘲笑和辱罵的喝倒采聲。
包圍網往四外擴大,一副貓兒戲鼠的格局,想看看爲首飛鷹如何玩弄他們。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忽然在虛空中的楚天撞上風無情,低沉喝道:“無情,借力,反擊!”
風無情毫不猶豫的用盡全力猛然頂上的身軀,楚天借力反彈,身軀勁箭般凌空倒射回來。
一氣呵成,行雲流失。
爲首飛鷹不禁大爲驚異,想不到連敗兩招的楚天竟然敢反射回來。
地面黑龍會會幫衆也齊聲驚叫,但已無從阻止即將發生的事。
這時爲首飛鷹一口真氣已盡,再無法變招抗敵,而楚天卻能全力出手,此消彼長下,相差豈可以裡計,正想要抽身離開之際,楚天已經躍到爲首飛鷹的頭頂,爲首飛鷹的紅稠大刀完全來不及揚起,脖子已經被楚天的鳴鴻戰刀劃過。
“砰!”
楚天換氣旋身,在爲首飛鷹倒下之前又踢中他胸口。
爲首飛鷹喉嚨見血,胸骨盡碎,鮮血狂噴。
黑龍會幫衆和五名飛鷹等大駭驚醒之時,楚天已經借擊中爲首飛鷹的反震之力,再往上騰昇,大鳥般沖天而起,躍身到風無情身邊,隨後砍翻幾位黑龍會幫衆,躍身上了護城河欄杆,投進黑幽幽的護城河裡。
黑龍會幫衆見到楚天他們投河,止不住憤怒,把手裡的砍刀往河裡砸去,‘咚咚’的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