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殺!”林大炮亮出把短刀,怒吼起來。
瞬間,整個紅星廣場沸騰起來,千餘人的混戰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刀聲,慘叫聲,怒吼聲此起彼伏,鮮血濺射,肢體零落,讓人的心裡莫名的顫抖,隨後因畏懼產生的瘋狂讓大家都紅着眼睛拼殺起來,誰都知道,此時怕死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
老妖手裡握着割肉刀,護在林大炮前面,一步一步的爲林大炮殺出血路,割肉刀閃過之處,都有黑龍會幫衆倒下,遇見人數衆多的時候,左手就會灑出寒釘,每枚寒釘都精確的射進對方的喉嚨。
林大炮微胖的身軀在生死關頭也顯得異常靈活,像是條泥鰍般的滑動,右手的短刀總能砍翻幾個側邊攻擊來的黑龍會幫衆,完全不像是個養尊處優的虎幫幫主。
楚天已經被綁上了虎幫的的破船,只能搶過兩把砍刀跟在林大炮身邊拼殺起來,楚天的刀法雖然沒有老妖的凌厲,但對付黑龍會幫衆卻是遊刃有餘,面對黑龍會的蜂擁攻擊,楚天遵循‘非戰鬥性減員’的傷敵原則,砍刀劈出,沒有見血封喉或者一招致命,刀刀都把黑龍會幫衆劈成重傷或者刺成重殘,讓他們癱在地上哀嚎的阻擋着後面的幫衆。
十幾分鍾之後,虎幫兩百餘人已經死傷過半,林大炮他們也漸漸*近紅星廣場的通道,再前行十幾米,林大炮他們就可以順利逃遁,白麪生似乎看穿他們要從通道逃去的意圖,冷笑幾聲,親自帶上兩百餘人壓了上去,堵住漸漸薄弱的缺口。
老妖像是個死亡使者,所到之處都是黑龍會幫衆的噩夢開始,白麪生壓上去的兩百餘人沒有幾分鐘,就倒下了二十幾具屍體,白麪生臉上掛不住了,也忘記了自己是指揮者,拿起砍刀就往老妖衝去,中間有幾個虎幫幫衆出刀阻攔,被白麪生眼睛都不眨的劈翻在地。
片刻之後,白麪生終於對上了老妖。
兩人對視了幾眼,二話不說,砍刀和割肉刀幾乎同時劈出。
‘當’的一聲,清脆響亮,完全蓋住了殺喊聲,並讓整個紅星廣場暫時安靜下來,完好的,受傷的,沒有死去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攻勢,眼勾勾的看着兩大高手決戰。
林大炮和楚天也停了下來,想要看看老妖能否砍翻黑龍會的爲者。
‘當’的一聲,老妖和白麪生又對擋了一刀,雙方都退後了兩步,彼此的虎口都隱隱生痛,眼裡不由流出驚詫,想不到對方強悍到這種地步。
連續兩個交鋒,老妖和白麪生都不分勝負,按照常理,老妖今晚已經血戰多場,氣力已經消耗了不少,白麪生則是以逸待勞,因此拼殺下去,老妖難免後繼無力,最終落敗。
但楚天卻有種感覺,老妖會贏得這場對決。
白麪生隨意的踏前半步,慘白的臉色在黯談的燈光下看來,就像是戴着個白紙糊成的面具,雖然全無表情,卻顯得更詭密可怕,手裡的砍刀沉穩有力,隨時準備待。
老妖面無表情,像是看*鹿般的盯着白麪生。
白麪生變得不自在,右手微沉,灌滿了全部力量,砍刀劃了個弧形,華麗卻實用的向老妖衝殺過去,白麪生的手又白又細,就像是女人的手,他劈出砍刀的手勢柔和優美,就好像在雕刻,雕刻一朵很嬌嫩脆弱的小花。
無論多麼強悍霸道的人,在他的手下,都會變得像花一樣嬌嫩脆弱。
這是全力以赴的最後一招,這招過後,立刻可以分出勝負。
白麪生對自己的力道一向充滿信心,七歲的時候他就能夠用斧頭把直徑半米的槐樹劈倒,八歲的時候,就能夠用尖刀刺穿水牛的脖子,十歲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用水果刀把他母親的情人捅死在舒適的大牀丶上。
老妖的眼神還是異常的平靜,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白麪生凌厲的殺氣。
白麪生出手看似並不快,暗地卻兇猛,像是一道很柔和的光,等你看見它時,它已經到了,可是這一次他的砍刀還沒有到,老妖的割肉刀已經輕輕的遞出,從白麪生的刀光中刺了進去。
刀光瞬間停止,白麪生的笑容也停滯,老妖的割肉刀藝術般的點在白麪生的刀刃之上,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兩刀相交的一點,滋滋作響的摩擦着。
白麪生拼盡全力攻擊的砍刀竟然被老妖的割肉刀擋住了,他感覺憤怒,感覺痛苦。
對於常年考究刀功的老妖來說,骨肉之間的縫隙就是割肉刀展現的空間,這個縫隙,這個空間,宛如任何對戰中一閃而過的機會,於是,老妖的割肉刀繞過砍刀,刺向白麪生。
刀光一閃,鮮血飛濺。
白麪生的砍刀劈在老妖的血肉身軀,老妖的割肉刀刺進了白麪生的心臟,直接沒入進去。
白麪生感覺到痛疼傳來,丟下砍刀,奮力向後躍去,捂着胸膛連退了幾步,眼裡不相信的看着老妖幾近相殘的拼殺,這老妖也太兇悍了。
老妖握着滴血的割肉刀,看着沒有倒下的白麪生,眼神微微詫異。
楚天掃視了白麪生幾眼,淡淡的說:“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心臟可能長在右邊。”
老妖點點頭,有幾分遺憾,早知道就應該送進白麪生的心口,雖然白麪生的砍刀會劈在自己胸膛,而不是肩膀,但起碼可以殺了白麪生。
又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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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這次喊得卻是白麪生,身負重傷的他也重創了老妖,身邊的幫衆應該足於對付老妖了。
紅星廣場又一次沸騰起來。
拼殺聲,慘叫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老妖完全不顧肩膀流淌着的鮮血,手持割肉刀依然兇悍的衝着前面拼殺,割肉刀所過之處,都有黑龍會幫衆倒下,但誰都看得出來,老妖的攻勢度已經緩慢了起來。
楚天提起兩把砍刀,砍翻幾個黑龍會幫衆之後,現街道又出現了不少人,手持着砍刀,短槍,殺氣騰騰的向廣場衝了過來,楚天無奈的苦笑起來,看他們的裝飾,是黑龍會的救援到了,因此可以推斷,華都別墅和華都大廈已經遭受了覆沒的命運。
楚天知道不能夠戀戰了,手裡的兩把砍刀飛射出去,幫老妖擊殺了前面的幾個人,隨即亮出鴻鳴戰刀,意氣風又劈倒了幾個衝上來的幫衆,拉過殺得起勁的林大炮,在林大炮耳邊吼着:“快走,快走,黑龍會的援兵來到,只要拼殺到通道,咱們就安全了。”
林大炮血紅的眼睛回望着密密麻麻的黑龍會幫衆,甚至能夠見到喬五掛着笑容的臉,又看看只剩下奮戰的六十餘幫衆,臉上無法沉住氣了,恨恨的罵着:“於我啊。”
楚天的冷汗又出來了,很老實的承認:“是的!所以我不能醉,哪怕你醉了,我也還能把持。”
“是何傲薇長得不夠漂亮呢?”何傲薇交叉着雙腿,調笑着說:“還是少帥真的不能?”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暗示和挑逗了,任何男人聽到後面的話,都會壓制不住興奮,都會努力的雄起證明自己,偏偏楚天一臉平靜,淡淡的重複着:“不可以!”
何傲薇不是個傻子,她自然知道楚天的意思,楚天不是不能,不是不喜歡,而是不可以,因爲她是何家的千金,如果何大膽知道楚天跟何傲薇上過牀,難保他不會殺了楚天,即使不殺楚天,何大膽也會*迫楚天娶了何傲薇,這是楚天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到的事情。
何傲薇輕嘆一聲,忽然變得懂事起來:“我明白,傲薇有個請求,後天是傲薇的生日,希望能夠得到少帥的祝福,不知道這個要求可不可以?”
楚天微微思慮,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拒絕,於是笑着說:“當然可以,地點?”
“梅花山莊!”何傲薇露出極其燦爛迷人的笑容,柔聲說:“何家的新居,我想,父親和大哥都會很高興的見到你,要知道,我們來京城這麼久了,你可一次都沒有來過。”
楚天有點愧疚的點點頭,舉起啤酒,淡淡的說:“後天,我保證到!”
何傲薇宛然輕笑,紅潤的嘴脣對着啤酒瓶口,喉嚨聳動的喝下幾口啤酒。
這場酒並沒有喝到天亮,甚至喝完第三瓶的時候,何傲薇就起身了,丟了串車鑰匙給楚天,拍拍手說:“月圓風高,少帥是否該送傲薇回去呢?”
楚天拿着鑰匙,嘆着氣說:“我還有選擇嗎?”
何傲薇歡笑的跳了過來,毫無顧忌的摟着楚天,楚天原本想要推開,但卻嘆了口氣,左手環過何傲薇的蠻腰,向停車場走去。
楚天他們剛剛走到停車場,就不由自主的苦笑起來,竟然遇見了搜索林大炮的黑龍會幫衆,二十幾人正在停車場各個角落搜索着,個個都殺氣騰騰,雖然沒有提着明晃晃的砍刀,但楚天知道,他們懷裡都揣着短刀或者短槍。
所幸這二十幾位黑龍會幫衆不認識楚天,見到楚天和何傲薇,掃視了幾眼,推斷出林大炮不可能是這個年紀,就沒有阻攔的從楚天他們身邊晃了過去。
“嗯!”何傲薇莫名的*吟了一聲。
楚天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嘴角揚着一絲苦笑,這小妮子果然總是喜歡給自己找事。
何傲薇的嘴角卻不禁露出—絲狡黠的微笑,雖然她未經人事,但她知道,*吟的聲音是女人天生的武器,她知道男人喜歡聽女人的*吟,越可憐的*吟越能令人。
果然,二十幾位黑龍會幫衆停下了腳步,用男人的眼神審視着何傲薇凹凸有致的身材,口裡都吞着貪婪的口水,心裡都跳躍着不用明說的想法。
一位瘦瘦的黑龍會幫衆低聲說:“今晚已經夠亂了,虎幫和我們都已經死傷了不少人。”
又一位幫衆附和道:“警察連死人都怕顧不上來,又怎麼會在意*的案件呢?”
一位身材微胖的幫衆也cha口進來,笑容異常的興奮:“更主要的是,今晚之後,京城都是我們黑龍會的了,我們是不是要慶賀慶賀呢?”
二十幾號人同時點點頭,同時向楚天他們吼出:“你們站住!”
快要走到何傲薇跑車的楚天卻似乎完全沒有站住的想法,反而加快幾步,打開紅色跑車,把‘罪魁禍’的何傲薇塞了進去,並重重的關上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