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點點頭,隨後伸出手友善笑笑道:“少帥,激戰一場都累了,你不如跟我到唐門堂口坐坐!我還想跟你多聊一會,也謝謝你出手援救;你前來雲南做說客,想必這兩天也沒其它瑣事纏身。()”
“好!那就叼擾了!”
楚天思慮一會沒有拒絕,他知道山口組的刺殺給了方俊很大刺激,此刻只要再適當的燒上一把火,很可能就把方俊拉回到唐門陣營,而且他也看得出後者有點猶豫,否則不會說出唐門堂口兩字。
方俊哈哈一笑,伸手一側:“少帥請!”
就當楚天要舉步向車隊走去時,忽然,一道不易覺察的冷光晃過他眼裡,雖然只是稍縱即逝的閃掠,但楚天還是能捕捉到若隱若現的殺機,他立刻打了個激靈,疾聲喝道:“方堂主!趴下!”
撲!
話音落下,一顆狙擊子彈破空而來!
敵人設局很精密。
他們沒有一開始就用狙擊手擊殺方俊,那會讓後者躲入酒店等待支援,而是讓假扮的小販攤主先攻擊,這樣一來就能降低方俊的警惕性,還能引誘他親自激戰一場,且因取得勝利而變得鬆懈。
狙擊手在這空擋補上來是相當有殺傷力的。
方俊雖然反應比楚天慢半拍,但血火經驗還是讓他沒半點考慮跌出,整個人像是死屍般倒在柱子下,幾乎同個時刻,一顆狙擊子彈打在他原先位置,砰!彈頭把地板掀開寸許口子,石屑飛揚!
石頭碎片把周圍人彈的渾身刺痛,方俊更是被割破了耳朵,鮮血淋淋,但對方一擊未中卻沒有立刻罷休,依然是扣動扳機射出子彈,把方俊藏身處打得崩崩作響,也讓唐門子弟無法靠近保護。
“狙擊手在那邊!”
一名唐門子弟眼尖發現敵人影子,指着百餘米外的閣樓喊道,其餘同伴立刻轉身摸出去,分成四五股人流向狙擊手藏身地衝去,只是狙擊手似乎並不畏懼前者衝來,依然鍥而不捨的扣動扳機。
他已經把石柱子打出一個小缺口,只要再快兩槍就能把方俊迫出來,到時候他有絕對把握一槍爆頭,因此他掐着時間扣動扳機,此刻,處於漩渦的方俊只能側着身子,一臉苦笑承受石頭彈射。
情況有點危急!
楚天原本想要出來幫他一把,但不知道有幾個狙擊手就忍耐下來,免得站出來讓自己也成了靶子,因此他只能期待唐門子弟能儘快把敵人挖出來,至少也要把他們驚走,這是現在最周全的辦法。
等待中,他一眼見到腳邊有一把警槍,顯然是警察剛纔躲避狙擊子彈時掉下的,楚天忙伸手把它撿了起來,握在手裡看有沒機會使用,他從子彈打在柱子的力度判斷,狙擊手離酒店並不太遠。
否則,後者根本不可能重摧柱子。
楚天掐算着狙擊手距離和方位,心裡很快有了大體判斷。
砰!
一塊柱子牆體脫落出來,露出方俊的胳膊,他下意識的想要抽回,狙擊子彈已經破空而至,狠狠的擦過手臂,不僅濺射出一股鮮血,還讓方俊整個人也向前傾出,露出致命的後背和半個頭顱。
旁邊的楚天見狀大驚,來不及多想就閃身出去。
他擡起警槍,衝着對面閣樓就是一槍。
一槍定乾坤,勝負就在那一秒鐘後。
本來已經找到絕佳機會的狙擊手心中暗暗竊喜,嘴角的那一絲冷笑在慢慢擴大,然而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刻,鏡頭中突然發生變化,閃過一個殺伐盎然的面孔,接着就是一個黑漆漆槍口。
沒等狙擊手反映過來,一顆子彈瞬間從楚天的槍口中發出來,子彈橫跨數百米的距離,擊碎狙擊步槍的瞄準鏡,透過狙擊的瞄準鏡,直接射入狙擊手的右眼,子彈穿過狙擊手的後腦飛了出去。
“啊??”
狙擊手發出一聲慘叫,右手食指離開即將扣動的扳機,從閣樓重重跌落下來,他不能相信有人的槍法能準到這個程度,竟然能在幾百米外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射殺自己,只是再不信也沒意義。
人死了,一切念頭都成空。
此時,唐門子弟剛好衝到閣樓面前,見到狙擊手摔下就愣然不已,但隨後就衝上去把對方剁上十幾刀,待血肉模糊後就再度搜尋敵人,以免有漏網之魚躲在暗中,同時,還派人去制高點查看。
待一切安妥後,數十名精銳才返回方俊身邊。
楚天正把警槍丟給一名警察,剛纔那一槍他純粹是依靠感覺射出,畢竟方俊處於危險之中,沒想到還真把對方射殺了,看來自己的感覺是越來越精準了,只是,那一抹危險感爲何還沒有消散呢?
前後三輪殺機,危險卻依然存在。
在楚天低頭思慮中,大批唐門子弟趕赴了過來,方俊稍微包紮就領着他們回雲南堂口,臨走時還恭請楚天前往,今晚兩小時不到的時間,楚天已經先後三次救了他的命,這恩情堪比天重地厚。
楚天散去念頭,一笑應之。
一個小時後,楚天跟着方俊回到了唐門堂口,堂口早就調入了大批精銳把守戒備,全是方俊旗下可信之徒,因爲從門口一路走進去,方俊都能叫出守衛的名字,指揮他們在各個要口嚴防死守。
厲兵秣馬,氣勢緊張。
在大廳坐了下來,方俊一邊讓親信給楚天泡壺好茶,一邊讓醫生給自己清理傷口,雖然狙擊子彈沒射中其要害,但還是掀掉他一大片皮肉,差點都能見到他的骨頭了,所以必須及時清理包紮。
兩名醫生很快過來給方俊清理傷口,雖然在場衆人都能感覺出酒精消毒的疼痛,但方俊卻哼都沒哼一聲,反而揚起右手向楚天示意:“少帥,感謝話就不多說了,來,試試我珍藏的雲南普洱!”
楚天端起來抿了一口,輕輕笑道:“好茶!”
隨後又望着方俊笑意盎然的神情,輕嘆一聲道:“方堂主,你心態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一場激戰幾經生死卻依然談笑風生,不愧是唐門第一儒將,我想,只要你喜歡,唐門副幫主不是問題。”
這算是趁熱打鐵的邀請了!
方俊輕輕一笑,不着痕跡的接過話題:“少帥厚愛,方俊着實感激不盡,只是允許我多一點時間處理瑣事,有些東西搞起來容易平息起來難啊,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把谷騰他們全殺掉。”
“竟然在雲南想要我命,我非把他們點天燈不可!”
在楚天正要笑應時,一名醫生吞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方堂主,待會要進行傷口縫合還要上一些藥,將會給人體帶來強烈的劇痛,要不要我現在給你上麻醉藥,不然我怕到時、、、、”
後面扛不住幾個字,他適時吞掉沒說。
方俊白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道:“不用上麻醉!麻醉容易使人腦袋渾濁失去判斷力,你待會就直接給我上藥好了,我扛得住!”隨後他向親信微微偏頭:“去!去把我的水煙筒拿過來。”
親信點點頭:“明白!”
楚天靠在椅子上安靜喝茶,他本想勸方俊上麻醉藥清理傷口,但想想後者也是一個固執之人,因此就轉而品嚐極品普洱,但不知爲什麼,他心裡那一抹危險感始終沒有散去,相反還濃郁起來。
這份不安還讓他站起來,揹負雙手走到門口喃喃自語:
“方堂主,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敵人似乎還有後招。”
直覺,讓楚天始終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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