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神情平靜的擡起頭,目光沒有半點殺機的落在對方臉上,隨後像是拉家常般的淡淡出聲:“竟然我們都要死,你能不能告知我一件事,哪天是誰把我兄弟剁成三截?還放在朔料箱送來?”
爲首者挺直身子:“這個答案,在你死的時候會知道!”
楚天又笑了起來,越危險的時候,他反而會笑的開心,因爲,他知道笑不僅能使自己情緒穩定,也能使對方摸不清他的虛實,數十名敵人果然停緩前移,楚天的笑給了他們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楚天,你不用裝神弄鬼!”
“你,今天死定了!”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爲首敵人的脖子後領裡已射出了三枚鋒利匕首,左右衣袖裡,也各射出了兩根袖箭,手腕接着一翻,左手三枝菱形飛鏢,右手一把砍刀,十一件暗器,突然間已同時發出,
擊向楚天上下十一處要害。
兩人距離還不到四米,暗器出手又快,無論誰想避開這十一件暗器都難如登天,所以,楚天根本沒有的避——也根本用不着閃避,刀光一閃,所有暗器竟都被他一刀削成了兩半,雨點般落下。
刀光再一閃,已近爲首者的咽喉。
爲首者的臉色已發綠,但隨即消失無影無蹤。
楚天一刀劈空也不再追擊,身子一扭又退回到何燕舞身邊,隨後望着在敵人後面出現的爲首者,戰刀一指笑道:“我現在知道怎樣區分東瀛忍者的級別了,忍者越是無恥卑鄙,等級就越高!”
“所以我對你具有高忍稱號,沒有半點懷疑!”
數十名黑衣人臉上慍怒,但爲首者卻沒有半點波瀾,在顯示出他不可揣測的城府時,也冷冷回道:“楚天,你現在除了嘴硬還能幹些什麼?是不是想等你暗中跟隨的保鏢出現救你?嘿嘿、、”
“我可以告訴你,你別做夢了!”
“他們有我兄弟擋着,就算不死也無法支援你!”
楚天哈哈大笑起來,隨後戰刀一橫回道:“未必!”
話音落下,門外傳出兩聲慘叫,隨後一道人影就爆射了進來,刀芒如光,蕭殺了整個壽材店鋪,兩名東瀛男子衝了過去,砍刀交錯斬殺不明勢力,後者完全無視,不管不顧的從他們中間穿過。
雙方交錯而過,隨後兩名黑衣人停滯步伐。
他們眼裡呈現一抹驚愣和痛苦,接着就難於置信的倒地。
他們的咽喉有一抹小縫隙,如非滲出的血跡,怕是誰都看不出他們的傷口,數十名黑衣人臉色微變,凝聚目光掃向這名不速之客,這是一名高傲的華衣少年,他眼裡呈現主宰蒼生萬物的殺伐。
他手裡握着一把刀,一把唐刀!
那晚受傷的黑衣忍者臉露驚訝,他忽然發現這少年跟天養生的氣勢相差無幾,屬於讓人看一眼就不得不重視的主,哪怕茫茫人海橫在你面前,你也會一眼鎖住他,繼而讓他填滿你的整個世界!
他還發現,對方握刀的手跟天養生一樣,穩如泰山。
“烈翌,好久不見!”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眼神平和的望向這名朋友:“我還以爲你要再過兩天才到澳門,想不到今天就已經來了,怎樣?最近還好嗎?你身上的衣服相比以前華麗了,不過刀法也精湛不少!”
華衣少年一聲輕嘆,拍拍身上的衣服回道:“其實我平時很節儉樸素的,只不過春節了,所以就換穿幾件新衣服,何況這衣服也不貴,一套十萬而已,如果少帥喜歡,改天我多也送你一件!”
黑衣人包括爲首者差點吐血:一套十萬而已!
何燕舞則沒關注對方言語,她只是被楚天的話震驚,因爲她已經意識到對方是何方神聖,烈翌,就是當初斬殺澳門葉家大小的兇手,連重兵保護的葉獨醉也被他幹掉,成爲澳門的風雲人物。
所有人都知他受楚天指使,只是誰都沒有證據而無計可施,何燕舞忽然口乾舌燥,楚天召集烈翌在澳門出現,莫非是要他製造第二個葉家?她心裡閃過一絲僥倖,幸虧楚天答應不找何家晦氣。
否則她還真擔心爺爺遭受不測!
此時,楚天正笑着迴應對方:“我家裡衣服多的是,所以我謝謝你的好意了!我現在也明白你刀法怎會精湛不少,原來你穿着這麼貴的衣服,華衣在身,出手自會狠辣快準,畢竟不能染血。”
烈翌笑了笑:“少帥真是神人,這也能成爲理由?”
隨後又自顧自的點頭:“這確實也是一個理由!”
兩人拉家常般的談笑風生,不僅讓數十黑衣人勃然大怒,就連爲首者也感覺到一抹輕視,眼神一凜,手指一揮,一名忍者瞬間消失,裹着一股寒氣射向烈翌,刀鋒一側,從烈翌的左耳削下去。
顯然,他要把後者劈掉半個腦袋。
停止交談的烈翌輕嘆一聲,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好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小鴿子,就在一股冷風衝到他面前時,腳步忽然輕輕一滑,右手隨之一抖,襲擊者只見刀光一閃,左耳忽然一片冰冷。
等他慘叫落下時,地上已經多了一隻耳朵,烈翌手中的唐刀滴着血,襲擊者的耳朵也流着血,烈翌又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好像是隻只能任人宰割的小鴿子,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隻鴿子了。
無論誰的耳朵被人割了下來,都絕不會再將那個人當做鴿子的。
襲擊者看着刀尖上的耳朵,再看了看從耳朵上滴落下來的血——滴在他衣服上的血,而後他才覺得一陣劇痛,就像是一根尖針般從他左耳直刺入腦裡,他忽然七孔流血,嚎叫一聲就倒地死去。
數十名敵人臉色開始發綠。一個人在真正恐懼的時候,臉色並不是發青,而是發綠,一種很奇怪的慘綠色,若沒有親眼看見過的人,很難想像那是種什麼樣的顏色,爲首者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殺!”
在他這個指令中,數十名黑衣人立刻向楚天他們衝殺過來,楚天沒有絲毫的驚懼,甚至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他伸手把何燕舞攔在牆上時,也向烈翌淡淡開口:“老兄,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烈翌笑了笑沒有出聲,但隨即轉身走向黑衣人。
何燕舞看着烈翌的背影,就好像看見了一匹狼,一匹孤獨、寂寞、寒冷、飢餓卻高傲的狼,在冰天雪地裡,抗爭一切惡劣命運和環境,隨即她就見到烈翌再度出手,唐刀像是劃過天際的流星。
他這出手一擊,勢如奔雷猛不可擋,而且招式奇詭,變化莫測,一出手就已攻出了四招,四招一過,四名敵人立刻慘叫倒地,烈翌的攻擊乾淨利落,所有試圖糾纏他的敵人都比他人死得更快。
而且也沒人能衝破他的阻擋攻向楚天。
爲首敵人眼裡積累着怒火,但他卻沒有立刻出手,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攻勢凌厲的招式,防守就難免疏忽,招式的變化越奇詭,就越難避免疏忽,招式的變化越繁複,就越難免露出空門破綻。
他相信,只要烈翌再攻出幾招,他就能捕捉到前者的軟肋,隨後一招制敵,只是他想法雖然很美好,烈翌也確實露出了破綻,但他還沒來得及出手,門口又撞進十餘個人,把黑衣人反包圍住!
“少帥,外面的鬼子搞定了!”
風無情提着匕首,向楚天喊道:“我們殺了十三個!
楚天點點頭,手指一擡:
“把這些敵人都殺了,不,留下那爲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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