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家的醫院基本是軍民混合,並沒有純粹的軍醫院,這是因爲沙家防區的男丁七成是兵,受傷什麼都是一大堆家屬探望,制止他們又覺得有些不妥,子侄已經賣命受傷,難道家屬還不能探視?
所以當年沙坤乾脆搞軍民醫院,也趁機拉近民衆與沙家軍的關係,這樣做自然有其平易近人的好處,但也讓醫院變得有些複雜,一些士兵見到護士或其她進出女子,總是按耐不住找藉口生事!
即使沙坤後來嚴令制止他們,效果也沒有太大!
畢竟那些傷殘士兵在戰場上已殺伐過度,心中存有一股暴戾之氣,所以見到女人總是難免躁動不安,獵人和明珠被驅趕出來,也是因爲一名沙家連長貪戀明珠姿色,後者出口調戲被獵人制止。
這名沙家連長惱羞成怒,於是要求居住明珠的病房,還指使來探望他的士兵驅趕兩人出去,同時不忘記對獵人大肆羞辱,希望他還手可以讓自己光明正大揍他,可惜獵人選擇不聲不響的離開!
怒氣找不到發泄,他們就變得更加瘋狂。
不僅把獵人和明珠生活用品扔掉,還把病房的一些用具也砸向獵人,想要徹底激怒這傻大個來肆虐一番,就當那名沙家連長暴跳如雷,按捺不住砸出一個鐵碗,眼看它要和獵人腦袋碰撞時..
一隻手輕輕的接住那個鐵碗。
隨後衆人就見到楚天冰冷的笑意,一抹毫不感情的聲音也冒了出來:“好好的一個碗,你不拿來吃飯卻用來砸人,真是敗家啊!不過我告訴你們,下次拿碗砸人,一定要先把它揉成一團!”
說到這裡,楚天雙手用力,片刻之間就把整個鐵碗揉成一個鐵球,在衆人驚愣之中,楚天已經砸出這個鐵球,砰!那名沙家連長的下巴被砸了個正着,一股鮮血隨之飈射出來,顯得格外殷紅!
“啊——”
同時,沙家連長身子一仰,向後慘叫跌飛了出去!
其四五名手下忙喊叫着上前扶住他,很快發現主子的下巴已經脫臼受傷,估計沒有十天半月是無法開口了,不過沙家連長在緩過劇痛後就對着楚天點點,他的士兵立刻明白是要他們教訓楚天。
可是楚天能把鐵碗揉成鐵球的實力已經震懾了他們,而且隨着聶無名他們的到來,這數名士兵心裡更是沒底,所以就忙扶起沙家連長道:“連長,咱們不吃眼前虧,下去找副營長主持公道!”
說完後,他們也不待主子示意什麼就迅速後退。
此時,楚天已經轉過身,笑望着獵人:“沒事吧?”
楚天心裡清楚,以獵人的身手,別說是那幾個兵痞,就是後者整個連也未必能入獵人法眼,他之所以逆來順受並不是好欺負,而是獵人心裡覺得欠沙琴秀和自己的人情,所以不能傷害沙家士兵這也是楚天主動出手的原因!
獵人搖搖頭,露出潔白的牙齒:“沒事!其實你沒必要傷他!”
明珠也揚起一抹淡淡笑意,似乎完全忘記剛纔的羞辱開口:“少帥,自炮聲一響,我就知道你必會來金三角跟沙小姐並肩作戰,現在看來果然猜錯,只是我有點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醫院呢?”
她和獵人來醫院並沒有告知百忙中的沙琴秀,因爲他們心裡清楚,憑兩人是楚天朋友的身份,沙琴秀知道自己生病就必會過來探視,這份盛情於他們來說是難於承受的,所以他們低調來醫院!
饒是如此還是被阿扎兒發現,還安排進了貴賓房!
楚天見明珠有些好奇,於是聳聳肩膀笑道:“我是來看阿扎兒的,聽他提到你們也在這就過來看看,誰知發生這種不快的事!明珠,你不用搬走,繼續留在醫院治療吧!其餘瑣事我會搞定!”
明珠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擺擺手輕聲回道:“少帥,我打了點滴吃了藥,已經好了很多!今天出院完全沒問題,你就不用擔心我了,對了,既然你們來了金三角,不如今晚到我們家裡吃飯?”
“我親手做幾個菜給你們!”
獵人也望着楚天:“我還埋了一甕好酒!”
楚天知道他們不想太麻煩自己,而且留在醫院也難免會招致對方報復,當下笑着點點頭:“好!既然你們一起邀請我們,那我們今晚就過去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明珠,你可要多弄兩個菜哦!”
明珠嫣然輕笑:“沒問題!”
“野豬肉,山兔幹,醃土雞,絕對夠少帥吃!”
在這冬日的日子裡,聽到這麼多山珍,楚天除了食慾洶涌,還感覺到一陣朋友相聚的溫暖,就連聶無名他們也是溫情頓生,阿扎兒則一臉沮喪,如果自己不是無法走動多好,也可以好好一聚。
想到這裡,他不由更加惱恨泰軍。
風無情俯下身子,低聲笑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今晚來接你!”
阿扎兒一臉欣喜,連連點頭。
此時,楚天正大笑着迴應明珠:“好!那我今晚餓着肚子過去!走!我送你們出去”
說完後,楚天就讓風無情先推阿扎兒回房間,隨後就跟着獵人他們向醫院門口走去,剛剛走到醫院門口,耳邊傳來了急促的剎車脆響,隨着身前傷兵波分浪破般的散開,一夥人猛人現身出來。
傷兵見到這夥人的領隊都暗生驚訝,因爲這人不但是沙倩影的心腹,還是其千餘名親衛中,最彪悍勇武的一人,他身材高大魁梧,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角劃到了耳根,顯得極爲猙獰可怖。
傳聞他叫周戰雄,是沙倩影請回來的軍事人才!
沙倩影組織的戰狼營更是由他一手訓練,在短短個把月時間就顯得出類拔萃,除了血刺外,沒有營團能夠與之對抗,這倒不是因爲戰狼營一個月內軍事素質高漲,而是他們都變成了一羣瘋子。
每次切磋比武戰狼營都是下狠手,不少沙家士兵因此缺胳膊少腿!
所以衆人都對這些身上存留血腥氣息的傢伙,有着下意識的遠離,當然,大家心裡都是出於給沙倩影面子而忍氣吞聲,如果戰狼營失去沙倩影庇護,相信其餘沙家營團會對戰狼營羣起而攻之!
這就叫做怨憤!
周戰雄最爲享受的,就是從別人的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既有着仇恨,有摻雜着畏懼和退縮的目光,所以收到旗下連長被打的消息,他就領着二十多名親信趕來,想要敲打吃了豹子膽的人!
他領着這隊士兵,那裡人多便向那裡走去,看着別人在他的迫視下帶着驚恐而屈辱的神情,讓開道路的樣子,讓他獲得了極大的滿足,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森林中咆哮行走,震懾衆獸的猛虎。
但他剛走到門口三米外,就嘴角抽動起來!
一股撲面而來的凜冽的殺氣,讓他下意識停止了前進。
“周營長,就是他打我們連長……”
一名沙家士兵站了出來,伸出手指點向楚天開口,頗有一副找到靠山的意氣風發,在他旁邊還有那名齜牙裂齒的沙家連長,楚天嘴角勾出一抹不屑,顯然是那連長感覺搞不定自己就搬來救兵。
周圍傳來了這樣的低語聲,顯然在討論剛纔的事。
楚天凝聚目光望向對方,周戰雄二十多人也看着楚天強者與強者相遇,往往在瞬間便能感覺到對方的優秀,但在戰狼營感覺到楚天優秀的同時,更多存在的就是不服氣,先是沉默,在沉默中用自己的精神壓迫對方,可惜楚天淡定如千年老僧!
隨後就有人按捺不住怒吼:“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