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選擇香港?
金鐘永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隨後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們選擇香港,是因爲這裡政治環境比較寬鬆,如果去京城對付你,有太多政治靠山的你可以輕易抹殺我們,而且也容易引起外交糾紛。
京城鬧事,很容易引起天朝中央不滿。
到時就不再是簡單的江湖仇殺了,而是官方一場較量,在天朝範圍內,還有誰能扛得住中央的血腥打壓?到時,中南海隨便打個手指,就可以把南韓特工盡數誅滅,還不讓南韓政府落下口實。
基於這個條件,南韓特工自然要換個地方。
楚天輕輕點頭,隨後淡淡追問:
“那麼你們料到我會來香港?”
楚天雖然來香港不下四次,但每次都是很隨意性,從來就沒有固定的行程日期,如果不是要去唐家拜壽,說不定一年半截都不會過來,所以他對南韓人重心放在香港有些不解:
“是有推斷?還是純粹守株待兔呢?”
聽到楚天的提問,金鐘永臉上閃過一抹笑意,聲音再次變得高亢起來:“這就是南韓拳社高調進駐的原因,我們知道,帥軍在香港也是龍頭老大,所以我們就是引起各方注意,把你引過來。”
在南韓人的計劃中,讓拳社向各武術社和幫派發出懸賞挑戰,他們自信南韓教練的水平可以收拾大半個香港好手,只要把各方打得哀鴻遍野,作爲龍頭的帥軍堂口必然坐不住,會派人來挑戰。
拳社高手如雲,帥軍堂口必敗無疑。
就算帥軍好手能擊敗一兩名教練,他們還有奕劍大師趕赴過來,所以帥軍堂口的最後結果依然是一場悲劇,當南韓拳社笑傲整個香港時,憋屈的旭哥必然會向楚天求援,後者必然會親自前來。
楚天暗暗點頭,繼而問道:
“爲什麼會覺得我親自前來呢?”
“帥軍高手如雲,我隨便派人過來就可討回彩頭。”
金鐘永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顯然是深思熟慮過:“不會,有三個因素會讓你親力親爲,第一,你是一個強悍的武者,對武學追求是永遠沒有境界的,第二,你很久沒有得到金秋韻的消息。”
“聽到有關南韓的消息必會按捺不住!”
“第三,我明面追求倩倩,這也會讓你來探個究竟。”
楚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還真是步步爲營啊,看來以後還真要高看南韓人一眼,於是輕輕讚道:“你們還真是把我研究透了,有這三點,我來香港的可能性就是百分百了,陰謀也就展開了。”
金鐘永臉上劃過一絲苦笑,有一種天不助我之感:“可惜我們沒有預料到你來的如此之快,當然這是因爲你去唐家拜壽所致,但也因此打亂了我們的部署,很多計劃不得不倉促提前,天意。”
按照南韓人的設計,楚天至快也該兩個月後來港。
因爲在旭哥感覺到無能爲力之前,他是不會向楚天求救的,而這個過程,南韓特工就可以完善每一步細節,做到真正的天衣無縫殺機連連,可惜,一切都因爲楚天去唐家拜壽順便來港而提前。
當拳社發現楚天在門口出現時,他們就知道計劃要提前啓動了,因爲他們相信楚天很快就會覺察到拳社的用意,而對付楚天這樣的人必須先發制人,否則就會被他反玩死,所以金鐘永出場了。
他在門口載走沈倩倩,方法是告知其父母狀況。
他之所以追求沈倩倩本意是想刺激楚天,人一旦被情感矇蔽就容易出亂,然後再製造出沈倩倩出軌的假象使楚天發怒,楚天出於家醜不可外揚的心理必會親自跟蹤,到時就可找機會圍殺他了。
可惜楚天連理都不理,派人跟蹤後就和旭哥去大排檔喝酒。
楚天拍拍腦袋,再次出聲讚道:“原來你那次帶倩倩去西餐廳也是一場陷阱,目的就是引誘我獨自過去?這方法不錯,對付一些衝動的人很容易奏效,而且勢必如你所說,他會一個人過去。”
有那個老大會想兄弟看到自家女人出軌呢?
“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遠處的倩倩聽到這番話,騰地站起身來,似乎想要過來給金鐘永兩巴掌,她,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初差點又害到了楚天,而且聯想到父母被他蠱惑,因此變得激動起來:“楚天,幫我殺了他!”
“殺了金鐘永!”
金鐘永頭皮發麻,生怕楚天屈從沈倩倩而動手。在他們的研究資料裡,楚天衝冠一怒爲紅顏的壯舉並不少,所有意圖拿女人要挾他的對手最後都死的很慘,血腥殘忍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彪悍。
所以即使南韓特工把沈倩倩考慮進計劃內,他們也一再叮囑金鐘永不可以碰她,如非迫不得已也不能傷害她,因爲他們不想觸碰到楚天的底線,萬一沒幹掉他,己方遭受的打擊將是歇斯底里。
所以金鐘永怕楚天被沈倩倩影響,而無奈殺他。
所幸楚天輕輕揮手,示意她不要衝動。
在她要走過來的時候,琪琪也適時伸手拉住了她。
在琪琪勸導下,沈倩倩重新坐下。
“後來,後來呢?”
“你們還有什麼計劃?”
楚天啃雞腿啃的滿嘴流油,還把骨頭咬得格格作響,金鐘永看着這個連骨髓都不放過的傢伙,張張嘴卻沒說什麼,因爲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說他粗俗不雅,還是嘆他殺伐兇狠,繼而接過他話題:
“後來?後來一切都如你所預料了。”
“我陰謀中的陰謀,被你擊潰的體無完膚。”
聽到他複雜的讚歎,楚天並沒有過多的得意,他天馬行空的思維瞬間收回,隨後問出一個他很關心的問題:“對了,你應該知道我在深圳廣場遭遇了槍擊,還差點把命丟了,他們是你的人?”
楚天還補充上一句:“他們也是南韓特工!”
金鐘永微微愣然,繼而搖搖頭回道:“我知道你那一場意外,不過他們並不在我們的計劃內,我也知道他們是南韓外圍特工,可是我們誰也沒派他們執行這任務,而且內部到現在也在調查。”
“他們是其它特工組的,不受我們轄管。”
楚天敲擊的手指瞬間停滯,隨後又輕緩的敲了起來,他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榨取金鐘永的情報價值:“你們這次任務失敗,該不會就此罷休吧?說說你們下一步計劃,如何對付我?”
金鐘永眼裡再次閃過遲疑,隨後又被自我譏嘲所代替,想必是已經跟楚天狼狽爲奸了,再隱瞞也沒有半點意義了,所以端起桌上白酒仰頭喝下:“劍走偏鋒,讓南韓最負盛名的高手殺你。”
“不,是公開跟你決戰!”
楚天往嘴裡塞進一片蝦肉,眼裡流露出一抹光芒:
“奕劍大師?”
“太好了!我正需要一個大師來祭刀!”
狂妄?無知?愚蠢?
口乾舌燥的金鐘永想給楚天作出定義,但內心一想後者如是這樣的人怕早已死去,因此他重重的呼出一口長氣,又把杯中的醇酒喝完:“少帥,你要小心,他始終是一代宗師,不曾有敗績!”
楚天哈哈大笑起來:“殺的就是他!”
在金鐘永感慨楚天永無止盡的戰意時,後者又忽然收住了笑容,一抹冰寒從其眼中透射出來:“金鐘永,你今晚表現的很好,但是帥軍也有帥軍的規則,你要跟我並肩作戰不是不可”
“不過,你需要一張投名狀!”
投名狀,也就是要他用事實表忠心的意思。
後者的心隨着楚天轉折忽然沉下,這楚天真他奶奶的老奸巨猾,先是威迫利誘讓自己背叛南韓,讓他感覺投靠楚天會重獲生機和富貴,引他把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讓他徹底走上一條不歸路。
待他沒有回頭的機會時,又讓自己給一張投名狀。
沒有退路的他,除了服從還能做什麼?
所以他用力的捏着酒杯:“要,要什麼投名狀?”
楚天把最後半杯酒喝完,一股火辣辣的熱流在心底裡打轉,隨後他把酒杯丟在桌子上,氣勢昂然迫人,他無視金鐘永有些噴怒的眼神,語氣平淡的笑道:“聽說,拳社的負責人是你父親。”
金鐘永微微皺眉,出聲回道:“那是假的,他是我上級!”
“他叫樸雲木,是此次部署在香港的最高負責人!”
楚天伸伸懶腰,風輕雲淡的回道:“我知道他是你的假父親,至於他什麼身份我沒興趣,我只想你後天太陽落下之前,把他人頭拿來見我,到時,你就是我真正的盟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金鐘永目瞪口呆,最後只能悽然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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