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的時候,楚天準時的出現在“魔鬼與天使”娛樂城,這座娛樂城座落在上海一條偏僻的街上,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人氣,楚天有幾分好笑,難道長孫謹成一直躲在這裡,怪不得衆家兄弟找不到他們,長孫謹成就不能選點好點的地方嗎?選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豈不是找罪受。
今天的“魔鬼與天使”娛樂城沒有營業,似乎專門等楚天過來,顯得更是冷冷清清,還有幾分詭異,門口守門的幾個將幫弟子看見楚天來了,眼裡流露出幾絲高興,忙進去通報,於是楚天很輕易的被客客氣氣的請了進去,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他們在迎接貴賓,楚天突然有種自己似乎成了死人的感覺,因爲將幫的人看自己的時候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滿和畏懼,眼神甚至有着幾分憐憫。
楚天的腳步剛剛踏入大廳,就聽見大門反鎖的聲音,看來是不讓自己活着出去了,大廳所有的大燈都打開了,照在大廳中間美麗的舞臺上面,楚天很清楚的看見長孫謹成和長孫紫君,還有林老爺子,韓老爺子他們都坐在上面,臉上的得意表現的淋漓盡致,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所率領的將幫被楚天打的七零八散;因爲今晚,所有主動權都在自己手上,自己又有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殺招,無論是誰,都不能不得意。
楚天透過長孫紫君的後面,有兩個身形酷似蕭家姐妹的女孩正被吊在閃爍燈的下面,頭髮幾乎遮蓋了整個面容,身上有着幾道傷痕,腳上墊着一張椅子,如果不是自己救出了蕭家姐妹,心急之下必定會認爲她們兩個就是蕭家姐妹,到時候就會上了長孫紫君他們的計了,這種殺招應該是長孫紫君的傑作,看來長孫紫君的心計果然勝人一籌。
長孫謹成眼睛含笑,聲音有點悠然,說:“咱們又見面了,沒想到咱們的兩次見面都是如此的不歡快,實在是天意弄人。”
楚天淡淡的說:“是啊,竟然每次見面都如此不愉快,這次就是最後一次見面吧。”
長孫謹成不置可否的笑笑,說:“確實是最後一次見面,看來這世界上聰明的人,驕傲的人都容易早死啊,可惜啊可惜。”
楚天微微一笑,踏上一步,也嘆了口氣,說:“起碼聰明的人,驕傲的人不會去爬地下通道,不知道長孫幫主是否可以告訴我那份感受呢?”
長孫謹成臉色微微一變,那是他人生最大的恥辱,如果不是爲了逃命,他長孫謹成豈會爬那狹隘的地下通道,雖然五百米,卻讓長孫謹成爬了五公里一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楚天所賜。想到這裡,長孫謹成的老臉有點紅了,誰都看得出來,他在努力的忍着怒火。
長孫紫君忙拉着父親的手,輕輕拍着,讓他不要那麼激氣,長孫謹成懶得廢話了,免得被楚天激的血管爆炸,大手一揮,幾十個手拿砍刀的將幫弟子惡狠狠的圍了過來,他們都沒有見過楚天的身手,所以幾十個人壓過去,還是顯得相當的自信,楚天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搖頭苦笑問:“長孫幫主,咱們真的要血戰到底嗎?”
長孫謹成哼了一聲,臉上帶着幾分悲憤的說:“我長孫謹成與你無怨無仇,你竟然殺我將幫弟兄,壞我將幫根基,還讓我如此受辱,楚天,你真不是人。”長孫謹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甚至有幾分傷感,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叱吒雄姿,想起將幫在上海的風雲歲月,但現在因爲眼前的這個小子,上千幫衆竟然傷死甚重,四分五裂,自己一干人等也四處逃竄,此次設計對付楚天,就是爲將幫報仇,爲自己找回臉面。
林老爺子和韓老爺子老臉上也有了無比的傷感,曾經一手創立的將幫就這樣散了,付出一生的心血和精力卻換來這樣的結局,心裡實在難受,對楚天的恨意更是加深了一層。
楚天懶得辯駁,懶得說什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話了,因爲他知道,在幾個復仇強烈的人心裡,一切的道理只會被他們扭曲並踐踏在腳上,他們只記得楚天毀滅了將幫,卻忘記自己曾經也吞併了不少幫派才成就輝煌。
楚天看着圍過來的幾十個將幫忠誠的弟子,心裡暗暗一嘆,我不殺人,人必殺我,屠一人爲罪,屠萬人爲雄,一世的榮華,少不得累累白骨。
楚天眼裡流露出淡定,迎着他們的砍刀踏上一步,反手從背後拿出早已經蠢蠢欲動的鳴鴻戰刀,鳴鴻戰刀在燈光下看起來樸實無華,拿在楚天的手裡卻是有一種熾熱的氣勢散發出來.
圍攻的將幫弟子感覺到楚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微微停了一下,立刻又慢慢縮小包圍圈,楚天朝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點點頭,眼睛有着淡淡的蔑視,那幾個將幫弟子立刻受到刺激,血性涌上心頭,大喝一聲,三把砍刀齊齊上中下三路砍了過來,楚天身形突然變快,閃過他們的攻擊,移動到他們側旁,右手的鳴鴻戰刀輕輕一揮一帶,三個持砍刀的將幫弟子突然發現砍刀不受自己控制了,應該說是不見了,定睛,右手已經齊腕而斷,血正流的歡快,他們立刻反應過來,同時感覺到疼痛鑽心,忙驚恐的向後面退走。
楚天的身後趁機攻過來兩個人,砍刀似乎就要斬殺在楚天的背部,楚天毫不回頭,低頭伏身,反手一刀,擋住他們的攻勢,兩個將幫弟子的砍刀跟楚天的鳴鴻戰刀一碰,立刻斷裂成兩截,虎口還傳來陣痛,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學網
楚天趁着他們反應遲滯之際,手裡的鳴鴻戰刀迅速準確的刺在他們的琵琶骨上,‘當,當’兩聲,將幫弟子的砍刀再也拿持不住,先後落地,他們的鮮血將身上的衣襟殷紅好大一片,忙捂着傷口向後退去。
長孫謹成他們知道楚天擊敗過龍堂主林雄俊,知道楚天有點身手,但沒有想到楚天竟然如此強悍,招招制敵,心裡都很是震驚,怪不得楚天能夠駕馭海子和光子。
其他將幫弟子見到楚天如此兇狠,心裡一悸,臉上露出膽怯的表情,但現在那麼多主子在後面盯着看,自己不能不拼命,於是,六個將幫弟子乾脆怒吼着直接衝過來,從六個角度砍向楚天,楚天腳下連挑起兩把砍刀,在他們合圍之前迅速甩了出去,刺入正面的兩個人的胸膛,然後楚天一個箭步上去,接住他們要下落的兩把砍刀,向後面甩了出去,後面衝過來的人完全沒有防備,脖子瞬時間被砍刀迴旋砍中,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此時,楚天已經反手從他們胸膛拔出砍刀,向兩旁輕輕的再次甩了出去,左右衝過來的兩個人大驚,忙側頭閃過,楚天趁此機會,手裡的鳴鴻戰刀轉了個華麗的圓圈,兩個衝過來的將幫弟子忽然感覺到脖子一陣冰冷,隨即不甘心,不相信的摸着喉嚨冒出的鮮血倒了下去。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周圍的人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這句話。
長孫紫君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才幾個照面,就死了十幾個弟兄,再這樣下去,這批將幫忠心的最後成員遲早玩完,其實圍攻將幫的成員心裡也有退意,雖然這年頭保住飯碗需要拼命,但有時候命還是比飯碗重要的。所以長孫紫君輕輕拍掌,圍攻的人立刻鬆了口氣向四周迅速的散去,但楚天並不感到輕鬆,因爲他感覺到一股很強的氣場隱藏在周圍,身手不亞於天養生和‘孤劍’。
長孫紫君的臉抽動了幾下,皮笑肉不笑的說:“少帥果然人中之龍,好膽識,好身手,爲了表示對英雄尊重,你現在就可以把人帶走了,咱們的恩怨以後再算。”然後揮手讓出一條路讓楚天去臺上領蕭家姐妹。
楚天笑笑,竟然大家都在做戲,當然要把戲做足,也不揭穿長孫紫君,故意半信半疑環看了幾眼,在衆人不友好的眼神中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上舞臺,看着楚天慢慢靠近“蕭思柔”和“蕭念柔”,長孫紫君的臉上顯出一絲難於讓人察覺的笑。
楚天走到‘蕭念柔’和‘蕭思柔’面前,沒有立刻解下她們綁住的繩子,而是回頭問長孫紫君:“她們真的是我的了?我真的可以帶走她們了?”
長孫紫君掩飾住笑意,鄭重的點點頭:“是的,你可以帶走她們了。”話音剛落,她突然看到楚天的臉上閃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心莫名的一慌一驚。
楚天扭頭回轉之時,手起刀落,並不是斬斷繩子,而是從那兩個女孩的腹部劃過,“啊,啊”兩聲女性的慘叫劃破了整個沉靜的舞廳,腸子都掉了出來,卻沒有立即死去,但這種疼痛掙扎更是讓在場的人心驚膽戰,長孫紫君一夥人的臉上也顯示出巨大的痛苦,那種神情好像楚天割的是他們的肉。
楚天笑笑,很無辜的說:“我突然懶得帶她們走,所以只好殺了她們。”
“殺,給我殺了他。”麗姐忽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身邊還跟着五個妖豔的女子,歇斯底里的神情讓人感覺到她似乎已經瘋狂了,麗姐怎麼能不痛苦不瘋狂呢?那兩個女孩是她花高價從泰國請回來的職業殺手,本來想趁楚天解下繩子的時候刺楚天一刀,誰知道,竟然被楚天識穿,還一刀要了她們的命,也是要了麗姐的命,她該怎麼向殺手組織交待呢?這次恐怕又要不少錢才能擺平了。
長孫紫君身邊的人只好再次冒死圍了上去,楚天知道他們已經膽怯了,移動腳步,連連刺出五刀,被迫衝在前面的五個人還沒到楚天身邊就已經倒下了,其他人任由麗姐怎樣喊叫都不敢向前了衝了,楚天不是人,那是戰神,自己不叫圍攻,那叫送死。
長孫紫君也看了出來,冷靜了下來,恢復了她那份冷豔,揮手讓手下的人再次退下,免得把父親的最後一點根基都斷送掉了。
楚天冷冷的看着麗姐,好像在醜一樣滑稽,等她稍微平靜之後,淡淡的說:“麗姐,好久不見你了,還以爲你從上海消失了呢,沒想到你又回來了,還帶着那麼多漂亮的女人,真是有心了;對了,不知道,你那些什麼櫻花漫天的日本朋友晚上有沒有託夢給你報信?”
麗姐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那一批山口組的櫻花漫天殺手,十七個人,死得乾乾淨淨,死得讓麗姐完全不敢告訴山口組,只能周密的把他們全部火化了,讓人感覺到他們似乎完全沒有踏上過天朝的土地,如果山口組的人知道這個消息,恐怕早已經把自己也殺了;所以現在聽到楚天的譏諷,眼裡幾乎要噴出怒火,恨不得上前把楚天碎屍萬段,好給山口組交待。
長孫紫君忽然開口說話了,她並不怕楚天,她還有王牌沒出,但是她也有點不甘那兩位殺手就這樣送命,有點不解的問:“在你死之前,你能否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發現她們是假的?難道你已經救出過蕭家姐妹了?這不可能啊,蕭家姐妹還在林雄俊手裡啊。”
楚天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說:“你是不是打了電話給林雄俊呢?聽到林雄俊和蕭念柔還有蕭思柔的吟聲,然後就被你掛掉呢?”
長孫紫君確實剛剛在楚天來到的時候,打了電話給林雄俊,結果沒聽到林雄俊的清晰的吐字,只聽到男的低吼聲和兩個女的吟聲,她知道林雄俊好色,也就沒說什麼,只要人還在自己手裡就可以,然後就把電話掛了,專心對付楚天,現在看來都是楚天反設的局,她突然有點興趣了,即使眼前這個人與她有血海深仇,但遇見一個智慧,心計還有身手都可以的對手,也是人生一件快事情,何況她覺得自己最後都是比楚天棋高一着,有點貓玩老鼠的美妙感覺。
楚天繼續把謎底揭了出來,說:“那些都是我教她們的,只要聽到林雄俊的電話聲響,就把我們已經錄好的音放給你聽,我們準備了五段,可惜你聽了一段就相信了,我真是高估了你,另外還很不幸的告訴你,林雄俊那幫砍殺青幫弟子的人全部都死了,不過你放心,他們死的毫無痛苦,都是一刀封喉或者一刀穿心。”
儘管楚天說的如此輕描淡寫,但長孫紫君他們自然能想象得到將幫弟子慘死的那些畫面,不由打了個冷顫,眼前這個楚天漸漸幻化成魔鬼。
林老爺子聽到砍殺青幫弟子的人都死了,忽的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我兒子怎麼樣了?你把他關在哪裡?你想怎麼樣?”在林老爺子眼裡,覺得楚天沒有膽量殺林雄俊,頂多是把林雄俊關起來跟他討價還價。
楚天嘆了口氣,帶着幾分惋惜,搖搖頭說:“林老爺子,實在不好意思,林雄俊,死了,一樣毫無痛苦。”隨即臉色變得嚴肅,說:“因爲八爺來的時候只告訴了我一個字。”
長孫謹成和長孫紫君異口同聲的問:“什麼字?”
天的嘴裡輕輕的吐出一個字,所有的人都打了個冷顫。
“你撒謊,你撒謊,我兒子怎麼會死,怎麼會死。”林老爺子青筋凸出,老年失子的痛苦把他變得跟麗姐一樣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殺,殺,給我殺了他。”
麗姐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冷眼一睜,玉手一揮,平靜的跟身邊的五位妖豔的女子說:“。”
楚天微微一笑,知道那是殺了自己的意思,於是淡淡的說:“。”意思是來吧。
五個妖豔女子身手敏捷的跳躍上了舞臺,手裡都握着兩把閃閃發亮的短刀,眼睛投射着無比的殺意,顯然是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同夥毫無反抗之下就被楚天傷成這樣,心裡異常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