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更)
在顧常威去請顧老爺子的時候,王同山好奇地問羅子凌道:“子凌,你這位朋友也是學醫之人?”
羅子凌搖了搖頭:“不是。她是我的朋友,今天閒着沒事,跟着我來看看熱鬧。”
楊青吟聽了羅子凌和王同山的話後,也只是淺淺一笑,衝兩位老師頜首致意,並沒說什麼。
楊青吟的聲音太有女性特徵,因此在來之前,羅子凌就和她商量好,讓她扮演一個不苟言笑的貴家子弟,不輕易說話,或者不說話,那樣就不會露餡。
反正今天裝扮成男人,那就裝扮到底,被人看破就不好玩了。
見楊青吟依然這副高傲的樣子,和他們頜首致意後就自顧喝起了茶,王同山和吳宏衛雖然有點不舒服,但燕京這個地方藏龍臥虎,再看楊青吟的氣質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說不定是那個豪門貴公子,對人一副不屑的樣子,也很正常,因此沒計較此事,只是再不願意和楊青吟有交流。
在等顧老爺子來的時候,吳宏衛主動問起了羅子凌的家世,他是想知道,羅子凌的祖上是誰,是不是挺有名氣的名醫。
吳宏衛的醫術不錯,名聲也有,傳統醫學這方面有名聲的醫者他知道很多,一些還是交情挺深的朋友。只是,他並不認識姓羅的名醫,因此對羅子凌的身世挺好奇。
王同山的命是羅子凌救的,而且醫學院的吳明雲院長,還有附屬一院的李明遜主任,對羅子凌都刮目相看。
吳宏衛雖然沒見識過羅子凌的醫術,但王同山是他挺要好的朋友,他們也是高中同學,幾十年的交情,肯定不會騙他。而吳明雲和李明遜都是醫學界的權威,他們不會隨隨便便推崇一個年輕人,如果這個年輕人沒有過硬的醫術,那他們肯定不會這般另眼相看。
因此,他並沒有因爲羅子凌年輕而看輕他,而是表示了足夠的尊重。
因爲吳宏衛對他挺尊重,因此羅子凌對這位中醫學院的教授也挺有好感,因此也表示了足夠的尊重。但他並沒將自己爺爺的情況告訴吳宏衛,只是說他的醫術全得自爺爺所傳,他爺爺並沒什麼名聲,而且人也不在燕京,一直在西北生活。
聽羅子凌這樣說,吳宏衛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只是認爲,羅子凌不願意將自己的家世說出來,或者說,羅子凌在展露醫術之前,不想透露太多。從事傳統醫學的人,性子都挺高傲,比如國英國醫館的館主顧建安,這個老頭子最喜歡的就是擺架子,表現的高傲。
除非你的醫術將他折服,不然他不會理你,更不要說高看你。
吳宏衛自己也是差不多的性子,只服那些有能力的人。他相信羅子凌的醫術不錯,特別是針法,今天他願意來湊熱鬧,就是想看看被王同山說的神乎其乎的針法。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接着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出現在了門口,後面跟着顧常威。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羅老頭的後人回燕京了,”顧建安人還沒走進來,聲音已經從門外傳來。
聽這聲音,羅子凌頓時皺起了眉頭。
敢情,顧建安和自己的爺爺認識,而且還有過節的那種相識?
在老頭子走進房間的時候,羅子凌站起了身,衝進門後打量着自己的顧建安作了一禮:“晚輩羅子凌見過顧老爺子。”
“果然是羅老頭的後人,”打量了一番羅子凌後,顧建安呵呵笑了起來,“當年我唯一不服氣的人就是羅老頭,幾次想找他比試針法,但他就是不給我面子。想不到今天他的孫兒來找我較量了。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
一聽顧建安這樣說,羅子凌心裡不禁一凜。不過他也只是笑了笑迴應:“想不到顧老爺子是我爺爺的舊識,真是失敬了。不過,我並沒有聽爺爺說過您!”
羅子凌這話,不但讓在場的其他人變了臉色,也讓顧建安臉上的神情僵了一僵。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羅子凌在不卑不亢地反擊顧老爺子的“囂張”。
顧建安不是說,當年羅子凌的爺爺不願意和他比較針法嗎?意思就是,羅子凌的爺爺沒認爲顧建安是值得他一較高下的對手,因此沒興趣和顧老頭比,顧老頭因此還生着氣。現在,羅子凌這個孫輩,來找顧老頭比試,隔了兩輩之間的較量,自然也是一種看輕。
還有,羅子凌說,他的爺爺並沒提起過顧建安這號人,也就是說,在羅子凌爺爺的眼中,顧建安並不是羅子凌爺爺看重的人,在羅子凌爺爺的心裡,顧建安一直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沒將他當成對手看,連提都懶得提。
最大的傷害就是被人無視,大家都明白這一點。
因此,顧建安臉上有怒意起來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羅子凌:“羅老頭他人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羅子凌搖搖頭,“我爺爺他不在燕京,這幾年他到處替人治療,鑽研醫術,沒閒心去管那些閒事。”
於是,顧建安胸口又是一痛,羅子凌的話,再次讓他憤怒。羅子凌的言外之意就是,他的爺爺很忙,忙着替人治療,鑽研醫術,因此沒空管閒事,包括與人比較醫術這種無聊的事情。
除了楊青吟以外的其他幾位“聽衆”,在聽了一老一少兩人的對話後,都是一肚子的迷茫,弄不清楚怎麼一回事了。
顧常威也是,他想不到自己的爺爺居然與羅子凌的爺爺相識,看樣子還有過節,再看羅子凌一副挺高傲的樣子,心裡不舒服的同時,也更好奇了。
“聽說你剛纔站在醫館門口,對着醫館的牌子指指點點?我知道,你是對華夏第一針的牌匾不滿意,你覺得你爺爺纔是天下第一針,對不對?”問這話的時候,顧建安眯起了眼睛,“但你的爺爺卻不敢與我比試針法,我只能認爲他技不如我,而我也沒遇到過其他的對手,所以這個華夏第一針,我名至實歸。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