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已幕,不過位於二環的北方集團總部,依然有不少辦公室的亮着燈。
這個月底,北方集團將參加一個重要的歐洲展覽,公司高層希望能爭取到更多與歐洲財團合作的機會,因此,許多高層領導加班加點在爲這件事情忙碌。
五十二樓,某個並沒有掛着牌子的辦公室門口,一個戴着黑框大眼鏡,穿着藏青色職業套裙,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的漂亮女人,輕輕敲響了房門。
“進來!”
聽到裡面主人的聲音後,戴着黑框大眼鏡的漂亮女人這才推門進去。
她快步走到寬大的辦公桌邊,矮下身體,用略着急的口氣對坐在辦公桌後面看文件的那個漂亮女人說道:“小姐,少爺他今天出了點事。”
“怎麼了?”坐在辦公桌邊的那個女人一下子擡起了頭,好看的眉毛馬上皺了起來。
問這話的時候,她的心猛地跳了起來,再沒有平時的從容和淡定。
她長的極美,這皺眉的動作讓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意。
“少爺他與東聯國際李家誠的兒子李冬俊起衝突,李冬俊還開了槍……”
黑框大眼鏡美女的話還沒說完,坐在辦公桌邊的那個女人猛地站了起來,“什麼?”
從來沒見自家小姐這般失態的黑框大眼鏡美女,嚇的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但還是馬上回答:“少爺沒事,將李冬俊和他的九名保鏢打傷,李冬俊開槍未擊中他。後來歐陽菲菲到達現場,把少爺帶走。”
“呯!”一個裝水的茶杯,重重地砸在牆上,變成一堆碎片後落在地上。
冒着熱氣的水流了一地,牆上也全是水漬。
“吳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漂亮女人怒了,眼睛泛起紅色,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看着自己的助理。
吳越被嚇了一大跳,她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生這麼大的氣,心跳瞬間加快,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深吸了口氣後,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把她知道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說了後,再道:“小姐,少爺他……”
漂亮女人怒氣衝衝地打斷了吳越的話:“如果他身手差一點,歐陽菲菲如果再遲一點到,他是不是就被李冬俊的保鏢亂槍打死了?李冬俊居然敢對他開槍,我絕不會放過他!”
“嘩啦啦,”辦公桌上那個養着花草及兩條小魚的魚缸,被漂亮女人掃落地上,碎片及水散了一地,吳越沒穿絲襪的腿上都濺了不少,但她一動也沒動,也不敢再說什麼。
小姐真的非常生氣,生氣地程度比她預想的還要嚴重許多許多。
吳越心裡挺害怕,因爲她從來沒看到小姐這般失態過,至少她跟在小姐身邊後,一次都沒看到。
在她心中,小姐好像從來不會發怒,即使遇到天大的事,也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在她心目中,小姐就是這樣沉穩的人。
小姐平時的神態總給人一副不怒之威的感覺,她微微皺一皺眉頭,屬下的人都會忍不住打寒顫。
從來沒有人看到過她生很大的氣,今天這副失態的樣子,她這個跟在身邊好多年的助理,也是第一次見到。用膽戰心驚來形容現在吳越的心情,一點也不爲過。
要是其他人見到小姐這般生氣的樣子,估計嚇的腿都軟了。
吳越偷偷擡頭瞄了眼氣得滿臉通紅,胸脯在急促起伏的小姐,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最終,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彎下腰收拾起地上那些碎玻璃片,扔進垃圾筒,再拿了抹布,把地上的水擦乾淨。
收拾完這些後,她依然站到辦公桌邊,膽戰心驚地聽候吩咐。
“具體因爲什麼而起?”漂亮女人稍稍冷靜了,但語氣更寒。
“好像是因爲歐陽蕙蕙的事情,”吳越趕緊回答,“歐陽蕙蕙數次被少爺欺侮,所以想報復,剛好遇到了李冬俊,李冬俊一直在追求歐陽菲菲,就站出來打抱不平了。”
漂亮女人想了想,再用冰冷的語氣說道:“馬上約見歐陽菲菲,今天晚上我就要見她;還有,我要李冬俊的命,敢威脅他性命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誰想傷害他,我就要誰的命,無論是誰!”
“是,小姐!”吳越不自禁打了個寒顫,馬上低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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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菲菲和歐陽蕙蕙說了她這兩天從爺爺歐陽凌雲那裡打探來的事情後,心生好奇的歐陽蕙蕙沒有急着下車,而是繼續坐在車裡,就羅子凌的身世問題問歐陽菲菲。
不過歐陽菲菲並沒過多回答,被歐陽蕙蕙問的煩了,她冷着臉催自己的妹妹下車,回學校。
“姐,你太討厭,”歐陽蕙蕙委屈地撅起了嘴巴,“和我多說說與這個混蛋有關的事麼。”
“你記住一點就行了,以後別去招惹他,更不要利用別人去報復他,”歐陽蕙蕙說着,伸出兩個秀長的手指,“已經兩次了,我希望不會有第三次。”
“我知道了,”歐陽蕙蕙委屈地點了點頭,準備下車。
這時候,歐陽菲菲的助理王青匆匆從另外那輛車的方向走了過來,走到車子附近後,她揚了揚舉在手中的手機。
“小姐,北方集團總裁助理吳越小姐的電話,”車窗降下後,王青捂着手機,小聲對歐陽菲菲說道:“她說有急事找你。”
一聽這話,歐陽菲菲瞬間變了臉色,但什麼話也沒說,拿過了處於通話狀態的手機。
歐陽菲菲接起電話,一聲“喂,我是歐陽菲菲”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沒有感情的聲音:“我是北方集團總裁助理吳越,我們凌總想和你見個面,今天晚上。”
歐陽菲菲想了想後,道:“好!”
對方說了個見面的地點後,也就掛斷了電話。
歐陽菲菲冷冷地看着一臉驚恐的歐陽蕙蕙,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跟我去見凌若楠!”
“她……她怎麼就知道了?”歐陽蕙蕙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戰戰兢兢地說道:“我能不去嗎?”
那個極其強勢,整個燕京都沒有人敢惹的女人興師問罪來了,她當然害怕。
“不行,”歐陽菲菲搖搖頭,再按下車內通話器,吩咐司機,“去楚園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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