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凌看了看凌明瑞,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委屈的。”
說着,衝凌明瑞笑了笑,開始收拾棋子。
在開始收拾棋子的時候,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這麼多棋子,都是身不由己,他們在棋局的命運,都在下棋人的掌握之。”
“認爲自己只是一顆棋子,說明你還沒狂妄到極致。”凌明瑞坐在位置,冷冷地看着羅子凌:“還以爲你已經不顧一切了。”
“外公,我做事情喜歡隨性行事,所以我肯定不適合當官。”羅子凌很認真地說道:“當棋子,被人使喚來使喚去,我也不願意。我不願意的情況下,發幾句牢騷,也沒什麼過分吧?”
凌明瑞沒有回答羅子凌的話,而是反問道:“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凌正平是我的兒子,親生的;你母親是我的女兒,也是我親生的。如果你換成我,你願意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女斗的你死我活嗎?”
“當然不願意!”羅子凌沒猶豫回答,“如果是我,在面對利益之爭的時候,還是會把親情放在第一位。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那是對方也要把我當親人。如果我的兒女起紛爭,我會利用父親的身份調和他們。當然,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我會從小教育他們,血脈相連的親情,纔是最重要的。親人是能夠相伴一輩子的人,也是最能幫助你的人。人呢,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無論榮華還是富貴,在人之將死的時候,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現在他們兄妹掌握的財富,吃幾輩子都吃不完,當哥哥的不照顧自己的妹妹,還想對自己的妹妹,自己妹妹的兒子痛下殺手,呵呵!”
後面的話,羅子凌不想說出來了,只是呵呵地笑笑。
凌明瑞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羅子凌。
羅子凌也沒什麼畏懼,再說道:“你們都把利益看的最重,所以考慮事情的時候,都是利益至。原本你們反對我和楊青吟走在一起,現在爲了利益,希望我們走在一起了。但我相信,凌、楊兩家再過一段時間又會起紛爭。如果你們起紛爭,奉你們命走在一起的我們,又將是怎麼樣的尷尬?到時候,讓我們怎麼面對自己的親人?”
“等你到了那個位置,你的想法會改變。”凌明瑞笑了笑,“像你現在和一年前的想法完全不同一樣。你現在還會覺得,你可以繼續接受西北的簡單生活嗎?讓你回西北,你會願意嗎?”
“回西北我不願意,因爲那不是我的故鄉,我的老家在越州。捨棄現在的一切,讓我們一家回越州生活,我非常願意。”
“但你想過沒有,如果捨棄了現在的一切,你身的光環完全沒有了。誰都可以欺凌你的時候,你會懷念擁有特權的時候。”凌明瑞有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年輕時候我也和你一樣,喜歡衝動,這沒什麼。隨着經驗、閱歷及年歲的增加,能慢慢變得穩重行了。你一般人聰明,而且做事情一般人更果斷,更有魄力,如果再成熟一點,那你的成,不會在任何人之下。沒有人能在這個年歲,折騰出這麼多動靜,獲得這樣的名聲。好好珍惜面前的一切吧,別因爲意氣用事,把自己毀了。”
說着,沒再理羅子凌,顧自走了出去。
羅子凌也馬跟了出去,他不希望被其他人誤解爲他被凌明瑞訓斥了一通。
剛剛凌明瑞的話,確實有點像訓斥。
但羅子凌並不在意,或者說並沒埋怨凌明瑞。
他覺得,凌明瑞說的還是有點道理,是爲了他好,正所謂的忠言逆耳。
跟着凌明瑞出來的時候,凌若楠已經不坐在沙發,而是和吳亞寧一起,在準備碗碟。
晚飯已經做好,準備開吃了。
“下完了呢?”凌若楠的神情沒什麼異樣,笑着前招呼凌明瑞和羅子凌:“爸,你喝點酒嗎?”
“好!”凌明瑞點頭,對羅子凌和凌正平說道:“你們陪我喝一點!”
羅子凌和凌正平都答應了。
凌明瑞喜歡喝黃酒,因此晚準備的酒是羅連盛拿來的越州老酒。
凌明瑞並沒喝很多,只是隨意地喝了一杯。
羅子凌和凌正平也只喝了一杯。
席間,衆人也沒說什麼正式的話題,只是扯一些家常話。
因爲有謝恩華在,再加吳亞寧的幫襯,因此氣氛還算熱烈。
吃完晚飯,羅子凌和凌若楠先離開。
謝恩華一再吩咐羅子凌和凌若楠,要多過來看他們,經常出來吃飯,並把他們送到院門口。
羅子凌對自己的外婆一直感覺很好,覺得外婆待他們母子真的很好。
了車,看到謝恩華還站在車旁,羅子凌降下車窗,笑着對謝恩華說道:“外婆,你回去吧,我們走了。”
“凌兒,多陪陪你媽,多幫她的忙,她一個女人很不容易。”謝恩華輕輕地對羅子凌說了這兩句話後,再對他們揮了揮手。
聽了這話,羅子凌鼻子居然有點發酸。
他也明白,今天凌正平和凌若楠的聊天,應該是不太愉快。
回去的車,羅子凌問凌若楠:“媽,你和凌正平吵架了?”
“沒有!”凌若楠搖搖頭,微微地嘆了口氣:“其實我們也沒說什麼,後來我進廚房幫忙去了。”
“我很討厭看到凌正平小人得志一般的得意樣。”羅子凌氣哼哼地說道:“看他今天的樣子,明顯是看輕我們。”
“沒事,他看輕我們也不是壞事情,至少證明了一點,他並沒有放下對我們的怨恨。”說到這裡的時候,凌若楠的眼神有點冷。
“媽,我明白了!”羅子凌何等聰明,馬明白了凌若楠的意思,“我會加以提防的。”
“你也要小心凌海寧。”凌若楠想了想後,還是提醒了幾句:“別被他陷害,更要提防他的使壞。”
“我會好好教訓他的!”羅子凌也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