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車禍

林霖叫了一聲之後,突然間發現自己面前的母親的樣子和平時的是一樣的,根本沒有任何扭曲變形、鮮血淋漓。他不由鬆了一口氣。自己怎麼會在剛纔看到那麼恐怖的景象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霖,你怎麼了?”母親伸手摸了一下兒子的頭問道。

林霖說道:“我……”此刻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這恐怖的幻象,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而在車上的父親叫道:“你們兩母子,在搞什麼?還不上車,加好油了。快上車。快上車!”

母親攔住林霖的肩膀,拉着林霖說道:“走,上車去。”

就在母親打開車門,要上車的時候。突然間林霖心裡有一個聲音對林霖說道:“不要上車,不要上車……千萬不要上車……”

林霖站在車門口發呆了。

母親看到林霖站在車門口發呆,不由回頭看去問道:“林霖,你怎麼了?上車啊,現在都幾點了,11點多了,快上車……”

林霖卻盯着麪包車發呆。此刻他真的不想上車,非常的不想上車。

“林霖,你怎麼了?”父親也發現了林霖的異樣,他的孩子從小都是很聽話的,這一路上他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怎麼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就變得那麼奇怪了。

“爸爸,媽媽,不要上車……我們走路回家吧!”突然間林霖開口看向父母說道。

林霖的父母聽到林霖這話,不由呆了一下。

“林霖,你怎麼了?”母親走下了車來,用手撫着林霖的背問道,“走路回去?這裡離家還有好遠,走路回去,要差不多一個鐘頭呢?”

父親也走了下來,笑着對兒子說道:“我說,兒子,你發什麼瘋?走回去?我們車上後備箱可是放有很多東西的。這些東西,用手拿回去,你想要累死你老爸啊!”

林霖擡頭看了一眼父親,這一眼看得林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因爲他看到的是自己父親的腦袋只有半個,而且不住地流血,十分的恐怖,他使勁地搖了搖頭,纔將那可怕的幻象從腦子裡驅除。

看到兒子這個樣子,父親的有些擔心地問道:“兒子,你怎麼了?”

“爸,媽,我有些頭暈。”林霖說道,“我想走路回家,我們暫時將車放在這裡,走路回家好不好?”林霖此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對父母親說他見到的這一切恐怖的幻象。自小就生活在紅旗下,接受無神論教育的他,該怎麼開口呢?

可是他心裡、他腦子當中,卻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上車,不要上車,他又能怎麼辦?此刻的他唯有想到這個辦法了。

“兒子,你沒有生病吧?”聽到兒子說頭暈,林霖的父親忍不住用手摸着兒子的頭問道。兒子的頭的溫度很正常,非常的正常,沒有發燒。

母親看向父親說道:“我說,我們兒子是不是暈車。”這是她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

“有可能。”父親點了點頭說道。

“我……我們走路回家好不好?”林霖抓住父親的手問道。他其實想說他沒有暈車,可是他話到嘴裡還是沒有說出來,此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讓老爸、老媽坐這輛車回家,他們要走路回家。

看到兒子竟然一再堅持要走路回家,母親忍不住看向父親說道:“要不,你開車回家,我陪兒子走回家,怎麼樣?”

父親點了點頭說道:“恩。”

看到父親又要上車開車回家,林霖馬上一把抓住了父親的手,拉住父親的手叫道:“不要!我要你們兩個陪我走回家。”

“你這孩子到底怎麼了?你都多大了。都快十八歲的人了,怎麼今天像一個孩子一樣,還搞小孩子脾氣。”父親看到自己這快十八歲的兒子,竟然死死地拽住自己的手不肯放自己上車,有些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爸爸,媽媽,你們什麼也不要問了,今天陪我走回家好不好,我……”林霖忍不住一臉可憐兮兮地看着父母,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父母說這些,此刻的他腦子裡一片漿糊,他不敢將自己看到的幻象告訴父母,因爲這些東西說了也沒有人會信,包括他自己。可是他腦子裡,他的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夠讓父母上車,駕車回家,有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是林霖父親單位裡的同事,林霖記得他來過自己家,自己還叫他何叔叔。

“老林,你們這一家三口在這裡怎麼回事啊?”何叔叔笑眯眯地走過來看向這一家三口說道。

“哦,我帶着老婆和孩子去掃墓……回來,在這裡加油。”林霖的父親看到走過來的人說道。

“這麪包車是你租的啊?”何叔叔看了一下旁邊的麪包車問道。

“我哪裡有錢買車,再說了,買了車也沒地方放啊!你知道的,如今一個車庫比車還貴!”林霖的父親笑着看向何叔叔說道,“怎麼?你也去掃墓回來了?”

“沒有,我明天才去掃墓。今天和朋友在附近的吃了一些東西,我朋友有事先走了。我還想能不能在附近碰到熟人呢!好搭順風車回去。”何叔叔笑着說道。要知道,在這加油站附近很難有的士經過,就算有的士經過,也都是載着客人來加油的,所以老何只能夠寄希望於能夠找到熟人,搭他一程。

看到何叔叔這麼說,林霖馬上說道:“何叔叔,你會開車吧?”

老何馬上說道:“我和你爸一起考的駕照,你說我會開車嗎?”

“那就是會開車咯!”林霖馬上高興地說道,“你來開車怎麼樣啊?”

“你這孩子……”林霖的父親聽到林霖這話,馬上有些氣惱地說道,“怎麼能夠讓何叔叔來開車?”

“不打緊,不打緊,我雖然沒有車,可是也開過幾次車,如今是晚上,又是在市區,只要我小心一點開,肯定沒事的。我說,老林啊,你不會信不過我的車技吧!”

“哪裡,哪裡……”林霖的父親連忙說道,“你的車技比我好,我知道的……”

老何聽到這話,不由一笑,然後就拉開了車門,上了車的駕駛室去了。

“你們上來吧!”上了駕駛室之後,老何就轉過頭來看向這一家三口說道。

林霖的父親剛想要上車,就被林霖拉住了,林霖對老何說道:“何叔叔,你幫我爸爸駕車回去吧!我有些暈車,我想和我爸爸、媽媽走着回家。”

老何疑惑地看着林家三口說道:“你們這一家三口怎麼回事啊?我說,老林,你是不是信不過我的駕車的技術啊!”

“沒有……”林霖的父親說道,“我哪裡信不過你……”

“那就上車吧!”老何無奈地說道。

這個時候林霖拉着父親的手,對父親搖了搖頭,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林霖的父親疑惑了。他不知道兒子爲什麼今天上了一趟廁所回來,整個人怎麼就變得如此怪異,可是兒子那眼神分明是充滿了哀求的。

“老何,麻煩你幫我駕車回大院去了。我兒子確實有些暈車,我的老婆也有些暈車,我決定陪他們走走,而且我好久沒有陪我家裡人逛街了,我打算今天陪他們逛街。這是車鑰匙,你幫我把車開回大院去好了。”林霖的父親笑着走了過去,對老何說道。他說到了最後,指着插在發動機鑰匙孔的鑰匙。

老何不知道這林家三口搞什麼,不過,他們既然叫自己開車回去,他們去逛街,那就讓他們去逛街好了。這裡離縣中心也不算遠,讓他們去逛好了。

“那我走了。”老何說道。他說着就擰了鑰匙,驅動了發動機,開車離開了。

看着這輛銀白色的麪包車離開了之後,林霖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林霖的老爸很無奈地回頭看向自家的兒子和老婆說道:“走吧!要走一個小時纔到家呢!哎,我說兒子啊,你今天是抽什麼風啊!”

一家三口,還真的是逛街,走走停停,等到了單位住的大員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守大院的大爺,拿鑰匙開門,見到這一家三口,不由說道:“我說,老林,你們一家子去掃墓,開車去的,怎麼走路回來了?”

這大院裡住的都是單位裡的員工,守大院的大爺看守大院已經二十多年了,自然對裡面的住戶熟悉得不能夠再熟悉了。

“車我讓老何幫我開回來了。我好久沒有和老婆兒子逛街了,今天難得有空,就和他們逛街了。”林霖的父親笑着說道。雖然要走一個多小時,是有些累,可是逛街的話就不覺得累了,他們今天晚上走走停停,倒也逛了不少地方。玩得也算開心的。

聽到林霖的父親這麼一說,守大院的老大爺馬上說道:“老何?你說何邦?”

“呵呵,我們這裡就他姓何,除了他還有誰?”林霖的父親笑着說道,“怎麼?他還沒有開車回來嗎?”

“開車回來?”守大院的老大爺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怕回不來了。哎,你們不知道,何邦出車禍了,他的老婆,接到交警支隊的通知,已經去車禍現場了。”

“什麼?!”聽到這話,本來還興高采烈的林霖的父親臉色頓時變白了。

而同時臉色變白的人,還有林霖,此刻林霖感覺到了天旋地轉一般。

“林霖,林霖……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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