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再見!高中校園
第八章 眼淚是錯
在黨校學習生活的日子依舊平靜過着,陳俊翼經常故意的把唐甜惹生氣,然後又馬上去安慰。他就這樣(或許這就是佔有慾極強的表現吧)。陳俊翼每次都是傻傻的拿着冰淇淋去哄唐甜,他覺得冰淇淋的外表是冷的,可是心卻是甜的,以爲唐甜會喜歡。
然而平靜的一切卻在這天打破了。下課了,陳俊翼在班級裡與周大正閒聊着,就在這時,聽到走廊內,一陣混亂的爭吵,陳俊翼聽到有人叫唐甜的名字,有人在欺負她。陳俊翼飛一樣的衝了出去,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是他吼道:“今天我看誰敢動唐甜一根頭髮!(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唐甜)”
而對方那個人似乎認識陳俊翼,她說:“陳俊翼我記住你了。”隨即轉身離去。陳俊翼看到唐甜受委屈的樣子,他急忙問事情的經過,而唐甜卻什麼都不肯說。看着唐甜當時的表情,陳俊翼一陣心疼。他們一起回到了班級。他私下與唐甜的同桌換了座位,陪了唐甜一個下午。經過陳俊翼百般關心的盤問,唐甜終於說出了事情的原委。“就在第一節下課的時候,我在走廊中看到了高躍(唐甜和她在初中時候就有矛盾),然後路過的時候,她罵了我一句,我就過去撞了她一下,就這樣我們就爭執了起來。後來……”陳俊翼聽着一陣心痛。他說:“一會兒放學我和你一起走,我看誰敢動你一下。”
唐甜說:“沒事的,我自己能行。”
放學了陳俊翼跟在了唐甜的身後,他當然不放心唐甜自己回去。這一路上他們還真沒遇到什麼人。很快就到了唐甜家,唐甜說:“DerDer,我回去一下,很快就下來。你就在這裡等我,別亂跑哦。”
唐甜走了,陳俊翼傻傻的在那裡等着。說實話陳俊翼最討厭的事情就屬等待了。果然過了不一會兒唐甜回來了。她帶着一個飯盒,微笑着對陳俊翼說:“DerDer一會兒,找個地方把飯吃了吧。”
陳俊翼心中很是感動。他說:“可是我現在好想要去便便,附近哪裡有WC啊?我找了半天沒找到。”
唐甜說:“你可真討厭,你就煩人吧。”
陳俊翼說:“我沒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哎呀,我快受不了了”
唐甜說:“附近有一個,我帶你去。”到了那個地方,唐甜說:“快點去吧,我在這兒等你。”陳俊翼一看那個WC的外面的環境,他就沒去。
他說:“算了,還是去我家附近的那個吧,我們快走,不然一會兒上課就要遲到了。”其實是他心裡急着去WC。終於到了,他進去了,四五分鐘後出來說:“哎,真舒服呀。”
唐甜嘟着小嘴說:“你就煩人吧。趕緊找個地方把飯吃了。”陳俊翼看了看前面,“咦,那裡有個不錯的地方。”他們來到了一個未開始施工的空地。唐甜把飯盒打開了,裡面是韭菜和豬肉餡的餃子。
唐甜說:“DerDer快點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陳俊翼笑着無賴的說:“我剛剛去了WC還沒有洗手呢,你讓我怎麼吃啊。”
唐甜嘟着小嘴說:“壞DerDer,真拿你沒辦法。”因爲沒有筷子,唐甜就戴着保鮮膜,把餃子一個個的喂到陳俊翼的嘴裡。
唐甜說:“DerDer你要大口大口的吃哦。”陳俊翼心裡這個美呀,別提有多幸福了。唐甜微笑的看着陳俊翼吃東西的樣子。笑嘻嘻的說:“好吃吧。”
陳俊翼嬉皮笑臉的說:“當然好吃,不過我真的吃飽了。剩下的拿到學校給文壽他們吃吧。我們快走,一會兒就要遲到了。”
他們迅速的騎着自行車趕往學校。到了學校唐甜說:“一會兒我先進去,你後進,免得被老師發現哦。”唐甜走了,過了一會兒陳俊翼也進到班級,今天運氣還不錯,沒有遲到而且古老師也沒來。陳俊翼回到座位,左手拿出一個飯盒,右手拿出一個大橘子(橘子是唐甜在進教室前給他的)。周圍的同學看了說:“俊翼呀,你這是來學校過日子來了?帶這麼多吃的。”陳俊翼微笑不語。他對文壽說:“文壽晚上還沒吃飯呢吧,這是餃子,我包的(臉還真不小),快來嚐嚐我的手藝。”文壽等人,一看有吃的,馬上蜂擁而至。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文壽說道:“小翼啊,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一手。”
陳俊翼不以爲然的答道:“必須的。”陳俊翼把大橘子也同大家分着吃了。其實唐甜這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吃飯,她到家與家人打聲招呼,帶着餃子就出來了,因爲她怕陳俊翼等的着急。唐甜沒有對陳俊翼說這些(她看到陳俊翼吃了,心裡就知足了),而陳俊翼這隻豬頭哪裡考慮到那麼多。這一晚上就這樣在大家的歡笑聲中度過了。
到了第二天,高躍急忙在課間讓人去叫陳俊翼,她有話對他說。陳俊翼見到了高躍,沒等他開口說什麼,高躍就用可憐失望的表情對陳俊翼說道:“俊翼啊,虧得我們還是初中的同學呢,昨天你竟然爲了一個女的,辜負同學這麼多年的感情啊。你太讓我傷心了。”高躍又按照她的說法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陳俊翼當然不會相信她的一面之詞。然而又顧及到面子,安慰了高躍。高躍要陳俊翼幫她。陳俊翼顧及到面子無奈的點頭答應了。
陳俊翼回到班級要唐甜不要計較這次的事情,他說他會把這事辦好,讓唐甜放心。陳俊翼一向秉着這樣的心態爲人處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然而唐甜是個要強的女孩,她對陳俊翼說:“DerDer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和她之間在初中的時候就有矛盾,這次我要用我的方式解決。”
陳俊翼堅決不同意,他不喜歡女孩子用暴力。唐甜一再堅持說:“我是一個勇敢的人,我也喜歡勇敢的人。”。並不是陳俊翼不勇敢(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最愛的唐甜),而是因爲一方面他已經答應高躍了,另一方面還要勸唐甜。就這樣陳俊翼被矛盾夾在了中間。因爲這次唐甜沒聽陳俊翼的話,陳俊翼心裡很生氣,憤怒甚至已經衝昏了他的頭腦。
就在這天中午放學,唐甜帶着她的朋友面對高躍,而陳俊翼竟然站在了高躍的一邊。唐甜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這還不算什麼。就在唐甜打算過來和高躍說話的時候,陳俊翼擋在高躍前面大聲對唐甜吼道:“你TMD給我GUN!CNMD,有多遠給我GUN多遠!”。
唐甜用一種失望無助的眼神看着陳俊翼,委屈的說道:“陳俊翼!我恨你!我恨你!我永遠都會記得這骯髒的話以及你那醜陋的表情!”
唐甜走了,後來高躍也走了,只剩下陳俊翼一個人呆呆的愣在那裡。從他說出那些話說出口的那一刻,他的意識才清醒,無盡的悔恨在他的心裡滋生。他真恨不得拿一把槍往他的這個烏嘴裡猛轟。外面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翼哥,你真爺們,真是我們男人的表率啊,真佩服你。”“你還是個男的嗎?對自己喜歡的女人說那種話?”“你真沒用,欺負女孩子。”…………陳俊翼一個失落的走了。
我曾是一個衝動的人也是一個在乎面子的人,我生活在外界對於我的言論中,每天我都不斷扮演着虛假的自己。我活得很累,很累。甚至爲了那一文不值的狗屁面子,傷害了心中的最愛!我該死!我恨我自己!我無法原諒我自己!更沒有臉去面對她,那段日子以來,陷入了我尚還年輕生命的最低谷。
——《陳俊翼回憶錄》
回到家中,他把這些事情的經過都講述給陳浩東聽,他希望自己的爹爹會給予他幫助。陳浩東安慰說:“孩子,你總是認爲自己已經長大,可是從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你有多麼的不成熟。孰輕孰重你怎麼都分不清呢?孩子,你可真是糊塗啊。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要考慮到後果,然後再做決定。做人要學會隱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順其自然吧。一切強求不得。”
陳俊翼含着淚微微點頭說道:“爹爹,我知道了,我以後會牢牢記住您的教誨。”
陳浩東摸着陳俊翼的頭說:“孩子,你記住,一個好男人,是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說罷,陳浩東的眼睛有些模糊,陳俊翼卻沒有注意到。陳浩東爲了避免陳俊翼察覺到什麼。所以陳浩東說道:“小翼,爹爹最近有一場(地下賽車)比賽,爹爹要去準備了。你也別因爲這件事情而太過傷心,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走不完的路,更沒有永遠過不去的坎兒。”陳俊翼使勁的點點頭。陳浩東離開後,陳俊翼一個人仰望着天空,心如刀絞,滾滾眼淚劃過臉頰。而此時唐甜也在家中一個人趴在被窩裡偷偷哭泣。她的心都碎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陳俊翼會如此對她。她心想着:“陳俊翼你這個大騙子,口口聲聲說多麼愛我,竟然爲了一個破同學,這麼對我,辜負我對你的一片期望……”想着想着,眼淚更加止不住的簌簌落下。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學還是要上的,陳俊翼每天依然能夠與唐甜相見。他不敢看向唐甜,他已經無顏面對她。每當唐甜與陳俊翼目光相遇的時候,唐甜都會狠狠的瞪着他。可見他對唐甜的傷害有多深。就這樣維持了半個多月。後來陳俊翼再也忍不住如此煎熬。一天早上,他得知唐甜沒有吃早飯,他出去買了早餐,來到唐甜面前說:“對不起,自那件事以後我不知道怎樣面對你,請接受這句遲來的道歉。他把早點放下,轉身就離去了。”唐甜用無助的眼神看着他,此刻在她的心裡更是矛盾重重。她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句對不起……隨後唐甜最初與陳俊翼相知的方式,她寫了一封信給陳俊翼。“後來那件事被我爸爸知道了,他狠狠的訓了我一頓,你知道嗎?當我見到你站在高躍面前對我說那種話的時候,我的心有多麼的痛!我覺得我的天彷彿都在瞬間崩塌了。你要我原諒你,可我怎麼原諒你呢?一切只能怪你把事情做的太絕了!是你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挽回的餘地。還有你再也不是我的DerDer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地球都照樣會轉,時間依舊會不停的走,沒有誰真正的離不開誰。你的道歉,我不能接受。”陳俊翼看着唐甜寫下的文字,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或許此時,眼淚是他唯一的解脫。從此他便一蹶不振……在煙霧繚繞裡迷失,在酒精麻醉裡沉淪……
“今天的相愛,明天的陌路,每天無數的分分合合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之後的我們還要爲不同的事去奔波。曾經我們可以憑微妙的情感去確定的,現在即使朝夕相對也會迷茫身邊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丟失的那半靈魂,愛情更多時候僅剩下不確定。然而當燈光漸暗之後,沒有了對自己的僞裝,痛才迎面襲來‘哭鬧是錯、沉默是錯、連呼吸都是錯。愛沒有進入身體已經太執着,愛你是我的錯,連結束也是我的錯。’如果你覺得是我的錯,那麼我想這一次一定連哭都是我的錯。”
——《陳俊翼回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