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啥也不幹就有股份,那感情好,是吧大鵬。”老相笑呵呵看向大鵬,大鵬同樣非常高興,京城的工地沒有入股就已經很後悔了,現在總算如願如償了,能不能賺錢是另一說,兄弟們在一起做一番事業本就值得高興。
“前期你們要先出錢的。”馬濤說道。
“卡就在這,用的話過來拿,給我們留盒煙錢就好。”大鵬笑呵呵的。
“看來你兩恢復得不錯啊!”江蓉站在海洋的身邊微笑的望着兩人。
“兩人都是處男肯定恢復的快了,換成別人就不行了。”偉哥簡直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病房裡有幾個護士還有江蓉,他依然自顧自的說道。護士聽到這裡,偷偷瞟了眼小偉,臉紅紅的,端着醫用托盤快步走出了病房。
“我靠,他纔是處男好不好,老子幾年前就不是了。”聽到這裡大鵬不幹了,指着老相說道。
“媽的,老子是處男怎麼了?都像你就麻煩了,吃了偉哥去折磨女人。”老相比小偉那更是想到什麼說是什麼,跟他的處男身份根本就不合拍。
“行了,都別爭了,沒事了就趕快出院,好好喝一壺。”馬濤看着幾人爭論不休,嚴厲的說道,隨手拿出幾支煙分給大家。
“你們倆還在住院就抽菸啊!”老相和大鵬也點燃了香菸,江蓉指着兩人說道。
“沒事的弟妹,放心,死不了。”馬濤吐出一口煙。“處男嗎!身體好。”聽到馬濤的話江蓉俏臉一紅,身體往海洋身邊靠了靠。
“我靠,沒完了是吧!”大鵬和老相幾乎同時罵道。
幾個人看到老相和大鵬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病房裡因爲海洋和馬濤的到來歡聲笑語,老相和大鵬因爲和兄弟們在一起也暫時忘記了傷痛,互相的開着玩笑。張強和小偉坐了一會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握着大鵬和老相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親兄弟,大龍和二龍的命我先預定一份,等你們出院。”
晚上六點江蓉要去上班,三人便打車回到了夏威夷,老相和大鵬根本不用照顧,阿豪已經找了護士專門照顧他們,兩人養傷的同時有美女相伴並照顧着,其實很幸福。
一夜無話。
第二天的上午十點同樣是在夏威夷,阿豪和朱閣,馬濤和海洋再次碰面,去尋找朱閣的朋友,從南方市駛車而去,一條寬暢的大道連接鄰市,車速很快,一個小時左右的時候就來到了鄰市,來到早已經約好的小樹林餐廳,店如其名,小樹林建在X市郊區,地處一片樹林中,故名小樹林,由於是在郊區周圍沒有建築物,坐在車上的幾個人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小樹林餐廳,拐個彎一條路直通餐廳,路的旁邊長滿了樹,每條樹的樹幹上面都綁在一面三角旗幟,上面寫着小樹林三個字,看來店主想打廣告又想省錢,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飯店前面冷冷清清,偶爾還能看到幾隻雞鴨囂張的在衆人在前昂首路過,門口一條黃狗看到陌生人汪汪叫了起來,與其說是一家餐廳,不如說是一個開在農村的家庭小炒。狗的叫聲引來主人,精神極差,猥瑣的佝僂着身子,眼神飄忽不定的望着衆人,腰裡繫着一圍裙,滿是裂口的右手拿着殘破的碗,望了衆人幾眼快速走向狗窩,將碗裡的剩飯倒給了狗盆裡。
衆人站在院子裡望着此情此景,感覺好像來到了西部山區農村。“老肖。”朱閣站在原地遠遠的喊了一句。
“朱,你來了。”油黑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走到衆人面前禮貌的伸出了右手,一時間老肖佝僂的背突然挺直了,臉上的笑容越發自信,身上的衣服絲毫不能掩蓋老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的氣場,明顯這和他以前的成功經歷是分不開的。
走到衆人面前的老肖突然意識到了不妥,剛剛喂完狗的右手滿是油污,趕忙在圍裙上擦拭起來,沒想到圍裙上油污更多,老肖的表情很是尷尬,只能將手放下了,先把人讓進屋吧。
朱閣的手機響了,走到車旁邊接起了電話,老肖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海洋的眼裡,海洋快步向前,走到老肖身旁站定,緊緊的握住了老肖的手,說道:“肖哥,我叫海洋,你叫我大海就行了,我們都是朱閣的朋友,這次來真是打擾你了。”
老肖從海洋的眼裡看到了尊重,感受着海洋有力的雙手傳遞過來的溫暖,第一時間感動的表情涌到了臉上,黝黑的臉上透着一股暗紅,眼裡的淚花突然閃現,心中大發感慨: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得到這樣的尊重,老婆的背信棄義,親戚的苦苦相逼,母親和孩子無人照料,這幾年的生活簡直就不是人過的。老肖緊緊的盯着海洋,雙手用力和海洋的手握在一起,就像好多年不見的好朋友。
“肖哥,我跟你介紹下他們。”海洋看到朱閣一直在接電話,便扶着老肖的右手小臂引到了衆人身旁,一一介紹起來,每介紹一人兩隻手都會重重的握在一起,遠處看去就像是某個領導下榻小樹林餐廳,就是這個餐廳寒酸了點。
“走,屋裡請。”老肖這一圈握手下來,往日的自信正一點點的找回,大手一揮把衆人請進了屋裡,誰都沒有注意到,老肖的右手在落下的時候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那是眼淚,得到了尊重流下的感動的眼淚。
朱閣緊隨其後進了屋,屋裡擺放着四張桌子,桌子上放了幾頭蒜,桌面已經爛掉了,露出裡面的黃木材,房間裡散發着一股燒鍋油的味道,衆人進到屋裡微微皺起了眉頭,只有海洋表情自然,他是農村長大的,這裡擺設放在農村已經算是好的了,所有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隨便找了個桌子座下,老肖勤快的忙着去沏茶。朱閣看到衆人的表情說道:“呵呵,不太習慣吧,這裡是簡陋了點。”
“挺好啊!沒感覺哪裡不好,比我家強多了。”海洋拿出香菸抽了一支菸,隨手把香菸扔在了桌子上。
“哎呀,不好意思了,這裡就我一個人,有時候一個人忙不過來,讓大家看笑話了。”老肖從裡屋走了出來,手裡拿着茶壺和幾個杯子,每人面前都倒了滿滿一杯茶。
“這段時間我比較忙,沒有抽出時間過來,你自己過得怎麼樣?”朱閣抿了一口茶,望着老肖,問道。
“行,挺好,忙起來就什麼都忘了。”老肖說到這裡又低了頭,擺弄着手裡的香菸。
“阿姨的病怎麼樣了?”朱閣繼續問道。
“好多了,剛打過電話。”老肖長吁一口氣,擡起了頭。
“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今天來是想請你重新出山。大海和馬濤他們要建個工廠,主要生產汽車玻璃,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想請你過去幫幫忙,工資隨便你開。”朱閣拍了拍老肖的肩膀,繼續說道:“這個地方你也呆了好幾年了,應該換個地方了,繼續從事你的老行當,去完成你未完成的心願,我們兄弟還可以天天在一起。”
朱閣的話一落地,衆人都看向老肖,等待他的答覆。老肖又低下了頭,手裡的香菸就要燒到手了,他在苦苦思索着:朱閣這個朋友不錯啊,當初如果不是他出錢幫忙還了銀行的錢,恐怕現在就要在牢裡度過了,自己落魄到這種地步,依然得到了朱閣的真心幫助,還錢的事提都沒提過,現在又給了自己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這個機會等了多年了,自己多麼希望東山再起啊!把母親和孩子接到身邊好好照顧,可現在母親有病,親戚那20萬還不上不敢回家,母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去哪裡整這20萬呢?靠打工,工資再高何時能拿到20萬,就算拿到了,要等到猴年馬月,到時候恐怕老孃都不在了。
“兄弟,你對我的情恐怕這輩子老肖都還不上了,實話給你說了吧,我媽已經快不行了,我正準備這幾天就回家看望母親和孩子一眼,把手裡僅身的兩萬塊錢留給她們,然後我就——,哎。”聽到這裡,在座的所有人都震驚了,你望我,我望你,無聲的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