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推回到昨晚凌晨3點多,城市還處在昏睡之中,路上行人稀少,城市最早的甦醒者——清潔工已經開始一天的工作。
一個身穿瑩光服的清潔工和往常一樣,開始清掃自己負責的路段。垃圾桶旁邊的一個行禮箱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爲行禮箱是全新的, 不象是別人丟棄的垃圾,它極有可能是別人不小心遺失的。
他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拉鍊沒上密碼鎖,於是他隨手拉開拉鍊,不料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低頭一看,嚇得他一屁股坐地上。
原來行禮箱裡裝不是什麼貴重物品,而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死活不知。清潔工連滾帶爬逃離現場,扶着一根燈杆乾嘔。半晌他纔回過神,於是趕緊報警。
五分鐘後警察趕到,他們檢查發現箱子裡邊的人還活着,於是趕緊通知緊急醫護車到現場。在等待醫護車的過程中他們試圖進行一些急救,可是傷者的傷情實在太重了,憑他們那點救護知識根本不起作用。無奈他們只好先保護好現場,拍下現場及傷者照片。
江雅婷和柳雲趕到醫院的時候,馬二剩還在急救室搶救。向陽的朋友康樂拿出照片給她們辯認,馬二剩雖然全身是傷,象一個血人一樣,但是江雅婷和柳雲還是一眼就認出他。
“你們確定嗎?”康樂再次確認。江雅婷和柳雲點頭。康樂便將情況上報,傷者的身份終於是確認了。
“康警官,馬二剩的傷怎麼樣?”江雅婷急切地問道。康樂搖搖頭,說道:
“不樂觀,醫生正在搶救。”
“你說馬二剩得罪了誰,竟然把他傷成這樣?”柳雲自言自語。江雅婷馬上聯想到一個人:徐佳。但是她又否定了,因爲徐佳根本沒有傷馬二剩的本事。
是啊,是誰呢?在東城還有誰與他有深仇大恨?江雅婷陷入沉思。柳雲將她拉到一邊,悄聲說道:
“江總,你說會不會是徐佳?在東城,馬二剩只有得罪過他。”
江雅婷搖頭,“我也想過,可是憑徐佳這個紈絝,十個都是馬二剩對手?馬二剩傷他還差不多。”
柳雲句斟字酌地說道:“萬一他是買兇殺人呢?”江雅婷心跳突然加速,柳雲的話不無道理啊,以徐家在東城的勢力,找幾個亡命徒報復馬二剩輕而易舉。
“雲姐,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警察未必會相信我們的話。”江雅婷苦笑道。
柳雲陷入沉默。
這時,急救室門打開,一個護士急促地喊道:“家屬,誰是病人家屬?”江雅婷趕緊上前,說道:“我,我是。”康樂轉頭看一眼柳雲,柳雲點頭又搖頭。
護士打量一下江雅婷,心裡有一種直覺,江雅婷不是病人家屬。她在急救科當護士多年,接診過無數這種病人,他們無非是一些社會混混,打架鬥毆受傷,而江雅婷的氣質一看就是社會上層人士,怎麼可能有這種家屬呢?
可是她看着江雅婷不容置疑的眼神,她又猶豫,並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了,也許經驗有時也會害死人吧。她將病危通知書交給江雅婷,提醒道:
“病人病情非常嚴重,家屬請籤病人病危通知書。”
江雅婷一手接過通知書,一手接過筆,卻瞬間感覺筆重千鈞,落不下啊。
“護士,病人的傷到底怎麼樣?”柳雲問道。
護士介紹道:“病人頭骨、肋骨、腿骨多處骨折,腦震盪、大面積軟組織損傷、內出血、四肢筋脈被利器割斷,一根肋骨的斷骨刺入肺部,造成肺部大出血,病人流血過多……”
江雅婷只覺腦袋嗡一聲響就暈了過去。柳雲趕緊叫醫生,護士離不開手術室,根本幫不上忙。其他醫生護士很快趕來,將江雅婷送進另一間急救室。
柳雲頓時茫然無措:“康樂,現在怎麼辦?”
康樂也一個頭兩個大,病人家屬暈倒了,急救室急需家屬簽字,矛盾啊。
“其實,江總不是病人的家屬,他只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柳雲小聲說道。
護士啊了一聲,問道:“那病人家屬呢?你能通知到他們嗎?”
“能啊,不過他們都在千里之外,趕不過來呀。天啊,這到底怎麼了嘛?”柳雲背靠牆,一臉無助。
馬二剩受重傷,她的痛苦不會比江雅婷輕多少,因爲她心裡也有這個整天吃她豆腐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已經名花有主,或許她已是他的女人了。
“康樂,怎麼辦?”她問康樂,護士也看向康樂。康樂對護士說道:“護士小姐,傷者對我們破案關係重大,你們務必要救活他,謝謝了。”
護士點點頭,返回急救室。這邊的事了,柳雲馬上去看望江雅婷。江雅婷只是一時緊張過度才導致昏迷,在醫生急救之下很快醒了,正躺病牀上休息。
“江總,你好點了嗎?”她問道。
江雅婷點點頭,反問柳雲:“馬二剩那邊怎麼樣?”
“放心吧,馬二剩是受害者,警察會要求醫院盡全力搶救的。江總,不是我說你啊,你現在是馬二剩家屬嗎?萬一出事怎麼辦?你擔得起責任嗎?”
柳雲忍不住埋怨。江雅婷訕笑道:“當時沒想那麼多,我也不知道他情況那麼糟糕。”
“所以後來把自己嚇暈了。”
“那倒不是,而是心裡着急。”
“我看等馬二剩出院了,你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得了,免得你天天看得見卻吃不着。”
“雲姐,你的主意也太餿了吧?哪有女生上趕追求男生的,害怕自己嫁不出去嗎?”
“那就隨你嘍,反正又不是我找男人。”
“就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救活。唉,都是我一時糊塗,把他害慘了。”
“江總,你也懷疑是徐佳了。”
江雅婷想了想,說道:“直覺吧。一開始我就懷疑是他,但想到就憑他傷爲了馬二剩,後來你提到買兇,他想應該是他了。只是這次直覺不知準不準。”
“準又能怎麼樣?警察辦案講究證據,不會相信你所謂的直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