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不是今晚。”
馬二剩暗鬆口氣,如果小錢非要今晚去吃烤串,他還真是分身乏術。
練習了一個下午電腦,累得他腰痠背痛,若不是小錢來插科打渾一下,他還真擔心自己熬不住。看一下時間,下班時間快到了,於是他放下鼠標,關上電腦,到江雅婷辦公室向她彙報一下自己學習情況。
江雅婷明天要出差,正忙着準備各種資料,馬二剩便不再打擾她,退出辦公室。走到公司門口遇到柳雲,柳雲悄悄給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馬二剩對着夕陽打出OK的手勢,便騎上自己新買的小電驢,先去藥店買了一副銀針,再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然後回到自己單身公寓,開始做飯。
馬二剩下午一般不在公司飯堂吃飯,因爲他有一個做飯嗜好。以前他喜歡做飯給楚嬌吃,現在他做飯只有自己吃。
吃完飯,衝個涼,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再次騎上電驢出發。
柳雲住怡園小區,距離馬二剩住處約二十分鐘車程。
剛走過兩個紅綠燈,他看到在一個路口圍了一堆人,鬧哄哄的看樣子好象是出了車禍。他看了看,交警還沒到,醫護車也還沒有來,他便想着去看一下能不能幫上忙。
他支好小電驢,推開圍觀人羣,看到一個頭發白蒼蒼老者,右手耷拉着,手掌有擦傷,他應該就是受害者。但意外的是,他居然在安慰肇事者!
肇事者是一個年輕人,穿着某家公司的工裝,車是普能代步車,撐死8萬落地,應該是一個普通打工族。
“嗐,小夥子你別慌,不就一點傷嗎,我不怪你,誰沒有犯錯的時候,下次要小心開車了,萬一出了人命,誰都幫不了你。”
“爺爺,我……我知道了。我真對不起您,醫藥費我會賠您,還有營養費一分都不會少,不過我的錢都用來買車了,一時半會拿不出那麼錢,我按月賠給您,行不?”
肇事者扶着老人,低聲求道。
老人家大度地說道:“年輕人,剛纔我不是說了嗎?彆着急。我不差錢的。”
“話不能這麼說,爺爺,該我出的我必須出,不然我一輩子都不能心安。”肇事者堅持。圍觀羣衆看着一老一少,指指點點。
“這兩人莫非是拍短視頻的?”
“我想應該是,不然那裡有那麼友好。現在的老人不碰瓷就算是好人了。”
“我覺得也是,你看他們演得多假。”
“我看那老頭真是受傷了,還傷得不輕,這麼幹值嗎?”
“拍一個短視頻能賺多少錢?”
“那要看紅不紅嘍,萬一紅了,賺幾萬甚至幾十萬也不是不可能。”
“這老頭也是夠拼的。”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
馬二剩不相信他們是演戲,因爲老人已疼得身體微微顫抖,他是強忍疼痛故作鎮定而已。他時不時往遠處看,顯然是盼着醫護車早點到。
至於他爲什麼不想追究肇事者,也許是各人的格局不同,處理事情的方式也不同吧。反正馬二剩對老人是挺佩服的,他比那些跳廣場舞的老頭可愛可敬多了。
“爺爺,你手臂脫臼了,我幫你扶正,好嗎?”他熱情地問對老人。老人略顯驚訝,說道:
“小夥子,你懂駁骨術?”
“略懂,略懂。”馬二剩謙虛道。
“好!”老人的氣度果然異於常人,居然這麼輕易就相信了馬二剩,害得圍觀的人又一陣鄙視:
演,演吧,我看你們演到什麼時候!
馬二剩不多話,扶着老人的右臂,開始輕輕的自下而上輕輕撫摸,命源由掌心滲入老人骨折處,然後趁老人注意力分散,雙手突然快如閃電,使出《玄天逍遙訣》古式駁骨手法,瞬間將老人右手扶正。
老人感覺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卡”聲響,接着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右臂能動了,疼痛也消失了。他揮動着右手,高興地稱讚道:
“小夥子,好手法啊,老頭子我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好的駁骨手法啊。”
“老人家過獎了,雕蟲小技而已,不值一提。”馬二剩謙虛道。
“哈哈,小夥子有意思,你叫什麼名字啊?”老人笑道。
“老人家,我叫馬二剩,千里馬的馬,一二三的二,剩餘的剩。”馬二剩答道。
“馬二剩,好,我記住了,我姓姜,姜建柏。小夥子,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好了,我沒事了,走了。小夥子,以後認真開車。”
姜建柏老人不顧勸阻,走了。肇事司機拿出煙敬馬二剩,馬二剩不抽菸便拒絕了,肇事者再千恩萬謝才上車離開。馬二剩也騎上電驢走了。
圍觀者心情各異,也紛紛散了。
馬二剩跟着導航走,很快到了柳雲家樓下。因爲剛纔那段小插曲,意外讓他到達時間正好是七點三十分。他打通柳雲電話,柳雲一開口就調侃道:
“馬少,你還真準時啊,時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咋滴,你是掐着時間走路的?”
“雲姐,守時一貫是我的優良傳統。”馬二剩應道。
“貧嘴。上來吧,六樓,601房。”柳雲嗔道。
馬二剩應一聲,掛了電話便坐電梯上樓。柳雲的房子是租的套間,陽臺、廚房、洗手間一應俱全,空間也夠大,臥室與客廳用米白帶花紋布幔隔開。室內擺設簡約、精緻,非常有情調。
與馬二剩的房間相比,簡直一個是金窩,一個是狗窩。
馬二剩有點象劉姥姥第一次進大觀園,都不敢相信一個房間能收拾得這麼舒適,這麼有品。
“怎麼?這樣的房間都能讓你驚豔到?馬弟弟,你真是時時處處都讓我意外啊。”柳雲遞給他一罐紅色神獸飲料。
她今天的穿着與房間裝飾一樣簡約,一襲粉身寬鬆半透明睡裙,V領開得很低,整條溝壑清晰可見,腳上的拖鞋不象拖鞋,倒象一對精緻的藝術品,十個腳趾象十朵粉紅色的小磨菇。
原來挽起的頭髮,披散開來,猶如一條條黑絲鬆散地披在香肩上,原來的職場女強人,猶如剛出新浴的妃子般慵懶、嬌軟無力,新灑的香水簡直就是荷耳蒙催化劑。
馬二剩一時之間沒有把持住,不由一陣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