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持槍的教徒見勢不好,端槍就準備擊殺紅鷹,然而在那一瞬,他們的手臂不受控制地翻轉過來,原本指着紅鷹的槍口,現在瞄準的卻是自己的同伴。
這羣普通的大漢,只是從僱傭軍裡挑選出來的好手,在這種超自然的力量下,顯得這麼的無力。
驚恐的叫聲中,急促的槍聲很快停止下來,幾具屍體在紅鷹周圍排成了一個有規律的圓圈。
與此同時,胡庸也停止了呼吸,只有兩條懸空的腿還在不停地抽動。
流水不屑地說:“簡單的心靈控制術,小孩子的把戲。”
謝子言心裡有點不忍,他低聲問着隱身的流水:“你不打算就這些普通人嗎?”
“爲什麼要救?”烏索冰冷的聲音從蘭馨身後傳來:“要我說,這些崇拜惡魔的混蛋都該去死!”她穿着和法目教教徒一樣的黑袍子,臉深深地藏在兜帽裡。
蘭馨點頭道:“我們意見一致,巫門的小姑娘。”她還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趴着的致命玩意,而這小女孩就是這東西的主人。
烏索冷哼一聲,沒有絲毫理睬蘭馨的意思。
紅鷹隨手把胡庸的屍體扔在地上,胡庸的屍體在失去魂魄後,也漸漸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一條黑色的狐狸,這又引起了教徒們的一陣驚恐的尖叫。
“這……這是什麼東西?”“難道長老已經得到了主人的力量了嗎?”雜亂聲一下子充斥整個地下室。
謝子言沒有理會這些崇拜魔鬼的人們,而是靜靜地看着祭壇上的紅鷹,他想知道紅鷹到底想幹什麼。而且他一心二用,在注意紅鷹的同時,他還在暗中釋放出妖力,探測着流水的位子。
“主人,那個褻瀆者已經被處決,我現在就把您從封印中釋放出來!”紅鷹的聲音非常高亢,含着滿腔的興奮。
這時,終於有人從極度的驚駭中回過神來,大叫着,轉身向出口跑去。這人的行動也提醒了其他人,於是在一片哭爹喊孃的尖叫聲中,信徒們相互推搡着,向出口衝去。
混亂中,有人被擠得摔倒在地,立刻被無數只腳踏了上去。
擁擠的人羣打翻了祭祀用的燭臺,使得原本就光線不足的地下神殿裡更加昏暗,這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
謝子言透過洶涌的人流,在陰影中觀察上紅鷹的一舉一動。
紅鷹對周圍的混亂充耳不聞,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從懷中取出包裹好的羊皮卷,展開拿出一把非常銳利的小刀,把羊皮卷中的東西取了出來。
終於看見羊皮卷裡是什麼東西,以謝子言的目力來看是一些褐黃色的粉末。謝子言一時間也認不出着東西究竟是什麼。
可此刻空氣中有一聲驚呼,這是流水的驚呼聲:“骨灰!”
謝子言也是渾身一震,可以想象流水此刻在空氣中的表情。謝子言的臉上刻滿了疑惑和不解。
“沒想到慧可的骨灰,竟然是以這種方法保留下來的。”隱身在空氣中的流水,在片刻的激動後,恢復平靜說道。
“當年慧可還沒成佛前,只是一隻內心充滿殺戮的妖。在他成佛後,肉身卻沒有隨着他而去,因爲他的肉身裡滿是罪惡,所以他最後選擇了在火中涅槃,惡念化爲灰塵,靈魂成佛。”
流水頓了頓後,他繼續說道:“沒想到有人居然利用慧可的骨灰,將這種惡放在羊皮中!”聲音中充滿了憤恨。
謝子言的表情一直被遮蔽在兜帽中,沒人任何人能看出他的表情,只有微微顫抖的身軀,才能顯出他內心的憤怒。
人死如燈滅,謝子言非常厭惡那種利用人體的殘骸來做文章的妖類。
好幾次謝子言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可一看到師姐蘭馨脖子上蠢蠢欲動的蠱蟲,他不得不忍下心頭怒火。
眼睛裡異樣的紅色,緩緩凝聚着。
“每張羊皮卷中都有不同顏色的骨灰,那是惡魔傑作,在惡鬼之力的護佑下,它們得以流傳至今。得到所有羊皮卷的人,就可以獲得惡魔的力量……”紅鷹喃喃自語,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眼睛裡放射出貪婪到極點的光。
“腿部……這是最後一份,現在,厲鬼的力量終於屬於我了,我將獲得永生,我將是世界之王!”
尖利的話語昭示着,儀式即將開始。
紅鷹將骨灰放在祭壇上,將羊皮卷丟棄在一旁,按照卍字將五種顏色的骨灰,排列起來。剛放在一起,骨灰組成的卍字如同有了生命般,不停地旋轉起來,漸漸脫離祭壇,浮於空中,骨灰裡的尖利嗥叫,隱隱傳來。
彷佛是在歌唱,它又回到了這個充滿誘惑的世界。
斷臂、頭顱、身軀、尖刀、腳步、現在全都在卍字不停的扭曲中,一一呈現。屍骸滿地,如同修羅場,嗥叫聲中,卍字上方出現一座光芒萬丈的城池,城池中無數蠢蠢欲動的魔影,都在掙扎着從緊閉的城門口處,伸出它們的尖牙和利爪。
紅鷹拿出一本破舊的記錄本打開放在面前,開始用一種奇怪的聲調唸誦着。
“來自罪孽的深淵,屠滅生之盡之痛,庇佑爲惡之人,揮動逆天之間,再臨之城……奉獻祭品之血,獲取力量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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