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嫣撅起的小嘴,謝子言笑了下。最近謝子言的笑容越來越多,他眼中的寒冰也逐漸在融化。
“因爲她並沒有殺氣,而且我相信我師姐只不過是跟我鬧着玩罷了。”謝子言站起身來,平靜地說着。
紫嫣瞪大她的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說:“它隨時可以咬斷你的喉嚨!”這句話的意思謝子言很明白,她是在擔心自己。
正要開口辯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先生……”一名侍者從門外探頭進來張望着,小心翼翼地問道:“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謝子言搖了搖頭:“沒什麼事。”
侍者識相地退了出去,面帶着曖昧的笑意,替他們關上了門。
謝子言纔對紫嫣說:“紫嫣,有點晚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城隍廟。”謝子言的逐客令,對紫嫣卻沒有什麼效果。
紫嫣可不想自己喜歡的人,就這麼的被他的師姐搶去。所以她漲好了臉,好半天才小聲說道:“我一個人,我害怕。”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謝子言心頭一軟。
兩人就這麼尷尬地站着,最後紫嫣提出她睡沙發,謝子言睡牀。這怎麼行,最後謝子言強行將紫嫣按在牀上,他拿了個枕頭靜靜地睡在客廳裡。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紫嫣的心臟,發出“咚,咚”的響聲。雖然很累可是她怎麼也無法入眠,她甚至能感覺到客廳那人,均勻的呼吸聲。
沒有遇見謝子言之前,她也交往過幾個男子,雖然都是年輕俊傑一類的角色。可她從來沒有動過心,最多也就是和別人吃頓飯,更別說牽手之類的事了。
可是現在她卻爲了一個男人,主動要求在別人的房間裡睡。少女的矜持讓她的臉燒得火熱,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從第一眼看見謝子言起,她的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謝子言抱着盲眼長老大哭的時候。她的心徹底被打亂了,所有的柔情幾乎全部灌注在他的身上。
胡思亂想中,濃濃的睡意,不斷襲來。很快她沉沉睡去。
謝子言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靈敏的聽覺讓他聽到紫嫣的呼吸聲漸轉均勻,他知道紫嫣已經睡去。
他站起來倒了一杯紅酒,輕輕嘆了口氣。
師姐蘭馨到底是因爲什麼非要拿到這張羊皮呢?難道是她也被墮落的妖們侵蝕了嗎?可是蘭馨怎麼不攻擊他呢。
烏索這位守望者看來還保有那一份純真,本來謝子言是想好好和烏索談下一下,讓她不再做守望者,這麼一個使人瘋狂的職業。可烏索卻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其實他心裡也明白。
保持着這樣的距離,對大家都有好處。可以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巫門的保密法則是不允許城市守望者和其他城市的守望直接接觸的。
不過剛纔提着烏索走的時候,謝子言已經瞭解到師姐蘭馨好像發生了某種變化。
蘭馨已經不是守望者了,現在的蘭馨已經成爲了另一種異類。既不是人也不是妖,當然也不可能是神。那蘭馨到底是什麼呢?
烏索腦海中給謝子言帶來的信息非常雜亂無序,一時間很難做出判斷。
思緒如同一池濁水,在謝子言輕抿紅酒之時,逐漸澄清。
能變成白虎之力,這個應該是人類與來此地獄的惡魔簽訂的契約,作爲在人間的使者,通過契約來分享惡魔的力量,從而得到各種奇異的能力,比如,白虎。這種人被稱爲契約者。
惡鬼……謝子言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看來慧可的傳說是真的,這幾張羊皮卷中真的隱藏了惡念,這惡念這麼強烈竟然數千年不滅!
謝子言很想知道這種力量屬於善還是惡,雖然說的是惡念。可他身爲夜羽羅還不是一樣在守望着都市中的人類的安危。
也許慧可的惡念,也是可以成爲善念的吧。
耳邊傳來紫嫣無意識的呢喃聲,讓他因爲沉思而有點僵化的臉,在這一瞬間裡融化。
這個女孩一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爲他解決了許多問題,而紫嫣在的時候,他的心總是暖暖的。
每天面對形形**的妖,他們的所做所爲,讓身爲守望者的謝子言內心深處不停的問自己,以後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謝子言首先想到的就是死。可保護的人類卻是每天爾虞我詐,不停地欺詐着自己的同類,保護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意義。
還好紫嫣及時的出現,將他那顆幾乎結冰的心,用她的心慢慢暖化。直到紫嫣慢慢佔據了,他內心深處對世俗的不滿,將他那顆即將破裂的心,漸漸融合最終只剩下紫嫣的影子。
從此他對這個世界,有了牽掛,眼中的世界也變得多姿多彩。他才知道冰狼當時讓他來做守望者,是多麼的正確。
不過他的臉馬上繃緊,突然他意識到紫嫣跟着自己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他不清楚以後的路會是什麼樣的。
冰狼以前有過一個戀人的事,他隱約中知道一些,但並不清楚。而他也不是那種到處打聽的人。
不過現在他很想知道冰狼的故事,而且巫門竟會安排烏索來黃沙市做守望者。
想到這裡,謝子言心裡微微一痛,烏索的父親是他在巫門中爲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猛然間謝子言突然想到,烏嘎就是在一次圍剿惡魔的戰鬥中被與惡魔簽訂契約的契約者所殺,這給幼小的烏索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由此不難想到,烏索爲什麼要跟蹤蘭馨了。這麼小的孩子卻揹負這麼沉重的包袱,她的心裡應該充滿仇恨吧。
那麼,這種根深蒂固的仇恨,到底會給她帶來什麼呢?謝子言不禁皺了皺眉頭。
窗外的夜是這麼的寧靜,白晝的喧囂,在此時只有徐徐晚風拂面,偶爾傳來幾聲喇叭的鳴叫聲,讓謝子言感受到都市的感覺。
一切都顯得這麼的安詳,可就在這時,謝子言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