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面而立,殺氣沖天。
我只覺身前一暗,卻是樑老到了我左側,面有憂色。
我忍不住側頭問道:“樑老,難道以泰哥的功夫,還收拾不了李黑這種小角色?”
樑老沉吟了一會,低聲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阿泰的功夫衆所周知,李黑卻從未在人前動過手,此人心機太深,怕是不好對付啊!”
我心裡一沉,嘴上卻道:“樑老前輩卻也莫要太擔心,泰哥表面粗獷,心思卻細;估計他心中早有定計。”
樑老展顏一笑:“說的也是,怕是老頭子多想了,小友,來來來,你我共同觀看!”
說話間,二人已動起手來。
二人都是以快打快,只聽噼啪聲不絕,瞬間就拆了數十招,分開身來。
二人劉泰穿白,李黑着黑,當真可說是黑白分明,衆人只看得眼花繚亂。
泰哥深吸一口長氣,徐徐吐出,面上已有凝重之色:“好功夫!”
李黑卻是滿面傲慢之色,哼了一聲:“道上大名鼎鼎的泰哥也不過如此。”
泰哥卻不動氣,微笑道:“那便再來!”二人揉身又戰到一處。
這次時間較長,二人連拆數百招,一人中了一下重的,踉踉蹌蹌的各自退開幾步。
泰哥大喊:“好痛快!”退而覆上。
李黑不甘示弱,二人再次戰到一處,卻是棋逢對手,難分勝負。
良久良久,二人再次分開,均已氣喘吁吁。
李黑忽的一拱手,滿面真誠之色:“泰哥,你我還要再打下去嗎!”
泰哥一愣:“你待如何!”
李黑仰頭豪邁大笑:“泰哥好身手!今日此戰甚是痛快,你我不打不相識,就算平手如何?”
泰哥遲疑道:“那我們的事……?”
李黑一揮手:“又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情,既然泰哥開口了,一切按照泰哥的意思辦!小弟多有失禮,在這裡先給泰哥陪個不是!”
話音未落,已深施一禮。
衆人看的目瞪口呆,這也太戲劇化了吧,剛剛打的熱火朝天,這會兒就偃旗息鼓了?
泰哥連忙伸手去攙扶李黑,卻見李黑眸子裡厲芒一閃。
我在身側看得清楚,連忙大喊:“泰哥小心!”
卻已經遲了!李黑手中刀光一閃,只一閃!
泰哥瞬間已變成了血人,狂嚎一聲倒地!
袖中刀!原來李黑用的是袖中刀!剛纔的表演只是爲了誤導泰哥,這才趁其不備,一擊得手!
樑老氣的險些背過氣去,厲聲喝問:“李黑,你真的不講道義了嗎,回去後老夫上報刑堂,治你個自相殘殺之罪!”
李黑嘿嘿冷笑:“老東西,等你有命回去再說吧。”
樑老面色大變,正要說話,泰哥手下張勝提着鐵棍,面色惶急的湊了上來:“樑老,我們怎莫辦!”
樑老白鬚飄動,大手一揮:“找兩個功夫好的護住阿泰,其他人聽我指揮,與他們拼了!”
“好的,”張勝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不再驚慌失措,定下心來,一個轉頭正要走,忽然又回過頭來,手中鐵棍狠狠的向樑老後腦擊去!
樑老全無防備,被一擊而中,圓睜大眼,擡手直指張勝,澀聲道:“你,你這個叛徒!”話未說完,已經推金山,倒玉柱,頹然倒地,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白髮,再無聲息!
李黑呵呵冷笑:“老東西!讓你嘚瑟!小子給你準備的禮物挺爽吧。”
舉手一揮,惡狠狠的說道:“全部清掉,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慘叫聲!血光!一場一面倒的屠殺開始了!
我心裡暗暗叫苦,樑老前輩啊,您的布衣神相算命到底準不準啊,您不是算的今天的事只有血光之災,沒有性命之憂嗎,先別說什麼兇中藏吉,吉中藏兇什麼的高深話,光說不但當前我們這些人性命堪憂,您老人家怎麼也被ko了,我的三生石找誰破解啊!
業務不熟練害死人啊!
一擡頭,冤家路窄,三個被泰哥廢掉左手的小黃毛手持利刃,獰笑着看着我。
歐亞亞,從表面上看估計不是找我談理想人生的,我閃!我再閃!
三個人緊追不捨,我上天無地,入地無門……
忽然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我勒了個去!動刀子還不過癮,還有槍!這回真的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槍聲一響,衆人都停下手來。
一個挺拔,彪悍,身穿合體的軍裝,如獵豹般的漢子邁着重重的步子來到場心,肅然喊道:“六九八部隊執行公務,反抗者格殺勿論!”
一隊軍人約有數百人小跑着來到場中,場心的大漢一揮手:“都綁起來!傷者包紮一下!”用手一指我,:“這個不用綁了,隨車帶走!”
從他一進來,我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他,嘴巴張成了o型。
李衛!竟是他!風兒的保鏢之一!他居然是軍人!我去,兩槓一星,少校!
萬萬沒想到,今天在關鍵時刻救了我們的竟是他!他究竟是何來歷?難道風兒也是部隊中的嗎?
李黑諸人乖乖受綁,我自受傷後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又兼失血過多,此時精神一鬆,竟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