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悠轉醒。
身已在三生石外。
伸手一摸,玉質溫涼,玉如其人。
上下打量一下,四周一片潔白,好像是在醫院。
檢查身體,左臂,右背,後腰都已經包紮完好,傷口不見疼痛,估計已上好了藥;
咦,牀前趴着一個人,一頭短髮亂篷篷的,我輕輕咳一聲,她立刻擡起頭,臉上淚痕未乾,正是程若語。
見我醒來,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林一,你醒了,太好了,你都睡了一天了!”
不知怎的,一見到她我就想笑,那段花木蘭胸肌發達和縫合傷口的段子實在是太搞笑了!
見到我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向大方的程若語居然也扭捏了起來,低着頭把領口向上提了提。
我去!把我林一當啥人了!
不過,剛纔貌似真的下意識的往裡瞟了一眼……
我再次咳嗦一聲,轉移話題:“我最後聽到泰哥好像趕到了,然後呢?”
程若語到底年輕,立刻興奮起來:“泰哥太棒了,他們一共來了4個人,小黃毛他們嘴上喊的響,見了泰哥立刻慫了,扔了刀子講一些江湖黑話,我也聽不懂,然後泰哥就把他們帶走了,臨走給了我們2000元說先送你上醫院,我和劉帥把你送到醫院,現在劉帥去公司給你請假了……”
我摸起手機,打通了泰哥的電話:“泰哥,我是林一。”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泰哥渾厚而爽朗的聲音:“小子,沒事了吧。”
“基本沒事了”,我略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泰哥,那幾個小混混怎莫處理的?”
泰哥的聲音一下低沉了下來,多了幾份陰狠和煞氣:“怎麼處理?道上大戒,不得濫傷無辜,不得侮辱婦女,違者挑手筋腳筋!何況報了我的名號還繼續作惡,真當我阿泰是吃素的!不敬前輩,罪該剁手!”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斟酌一下詞句,慢慢的說:“泰哥,我現在已經在公司上班,不再和以前一樣了,顧慮也比較多,可以說我在明處,人在暗處,而且城西李黑出名的心狠手辣,護短,而且勢力很大,我怕因爲我連累泰哥……”
“吊!”泰哥一聲怒喝:“李黑勢力大怎麼了!出來混的,就要講規矩,只要我佔住理,天王老子也不怕!對了兄弟,李黑約了我中午喝茶,不和你多說了,我去會會他!”
“等等泰哥!”我急切的說:“我是當事人,我和你一起去!”
電話那頭泰哥沉吟了一會兒:“好吧,我一會去接你。”
程若語聽着我們談話,眼睛瞪得大大的,忽然眼圈一紅,梨花帶雨的說:“林一,你不能去,太危險了,黑社會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不好嗎?”
我微笑着拍拍她的頭:“你不用管了,男人有些事是不能夠逃避的!”
劉帥忽然喘着粗氣衝了進來,見我正在生龍活虎的說話不覺大喜:“頭,你沒事了!頭,你真是我的偶像,我對你的敬仰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你不但身手了得,不畏強暴,而且黑白通吃……”
“停停停”,我頭都大了:“別的事以後再說,你和程若語也擔驚受怕了一整天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把程若語送回去吧。”
“好吧”,劉帥長篇大論被打斷,卻全無不悅之色,彎腰伸手往胸前一彎,很紳士地說:“美麗的女士,在下是否有幸護送您一程。”
程若語嘟起了嘴正要說話,我擺擺手,不耐煩的說:“快走吧快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擅長察言觀色的劉帥連拖帶拽的把程若語帶走,等他們一出門,我立刻從牀上一躍而起。
傷口處已無大礙,應該是三生石的功效。
不知怎的,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宴無好宴,李黑這頓飯恐怕不是好吃的!(廣東話吃早茶就是吃早飯)
但男子漢做事,有所不爲,有所必爲!泰哥因我入局,若我遇事瞻頭顧尾,逃避三舍,導致泰哥出了意外的話,我這一生都不會心安!
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有信心闖一闖!
忽然,門外傳來了喇叭聲。
來了!我束束衣帶,昂首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