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景,慘不忍睹。
到處是:
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正是: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又及:
兵荒馬亂,哀鴻遍野,馬革裹屍,殘垣斷壁,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啼。
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握手一長嘆!淚爲生別滋。風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長當從此別!且復立斯須。欲因晨風發!送子以賤軀。
我不忍卒視,以手掩目。
難解心中疑惑,徑問柳永:“柳兄,爲何這一路如此慘景,便如經歷了戰亂一般?”
柳永支支吾吾,卻不直接回答,只說:“此事事關重大,不在我權限範圍之內,一會兒見到太白兄他自會給你分說。”
“好吧”。還真是無可奈何花落去,好在我也是個隨遇而安的人,順其自然吧。
一路無話。
遙遙看到李太白那高大上的府邸,所幸沒有受到波及,依然富麗堂皇。
只是沒有了那些穿着暴露,羽衣霓裳的諸多仙女姐姐們……
更沒有了文曲星太白大人的親自迎接……
簡單想想吧,他不能出來迎接實在是情有可原,被天外流星擊中下部……
真是想想都蛋疼啊……
我只覺得雙腿間依稀有股涼意,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
柳永當先而行,極是振奮,仰首高呼道:“李兄,在下幸不辱命,將林兄弟帶來了!”
暈!這話怎麼聽的這麼彆扭,貌似我不是犯人好不好,什麼叫帶來了!
好吧好吧,咱也不是太講究的人,隨便他怎麼說好了!
沒有應答。四周一片寂靜。
柳永面色大變,接連幾步就衝進了屋內。
我也是關心則亂,緊隨其後。
屋子裡一片凌亂!只是李太白卻渺無蹤跡!
柳永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嘴裡嘟囔道:“李兄明明行動不便,臥牀不起,能到哪裡去呢?莫非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李白既然費盡心機的把我找來,必然有他的道理,據我對他的瞭解,他絕對是個有的放矢的人物,那他現在不在自己的屋內,會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們暗自揣測,爲古人擔憂的時候,只聽熟悉的幾聲咳嗽,一個青袍緞帶的文士慢慢地從側屋慢慢走了出來。
但見他,面如冠玉,雙眉入鬢,卻是滿面愁容,愁眉不展,走的極慢,雙腿夾得極緊。
我一時怔住,柳永卻早已大喜過望,馬上迎上前去,招呼道:“李兄剛纔去哪裡了,卻讓我們好一陣擔心!”
這便是李白嗎?我遲疑間便看到中年文士擡起頭,看到一雙熟悉的眸子。
這一下再無懷疑,趕快大步上前,雙手握住李白的手,哽咽道:“李兄近來可好?”
李白慘慘一笑,面色極是蒼白,目光中卻全是欣喜之意,慢慢應道:“林兄來了便好!爲兄今年命犯孤煞,合該受苦,卻是辛苦了兄弟了!”
我一時心中極是酸楚,忙道:“李兄何必如此見外,你我傾蓋如故,感情深厚,有何事李兄儘管安排便是!只不知剛纔李兄去哪裡了,讓我二人好等!”
李白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咳嗽一聲後才小聲慢慢說道:“爲兄的痔瘡發作近日甚是厲害,剛纔處理了一下下……”
我去!
李白?痔瘡?太搞了吧?
倒也難怪,李白每天都喝白酒,火氣大,得個痔瘡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