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春揮了揮手,示意地上躺着的眼鏡男站起來,冷聲說道:“姓朱的,起來吧,給陳少道個歉,這還用我說嗎?”
眼鏡男一聲不吭地從地上爬起來,老老實實低頭來到比他年紀小不少的陳道旭面前,道歉道:“對不起,陳少,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您。”
陳道旭看向他,很平靜地說道:“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應該向那個服務員道歉。”
頓了頓,陳道旭看向站在那裡的田中三木,淡淡地說道:“還有你,田中三木先生,你也應該道歉,作爲日本人,你在我們國土上行走,是不是應該遵守我們這裡的法律法規?就算你不遵守,也不承認,但至少現在你丟面子了,也讓你們三井財團蒙了羞,難道不應該道歉?”
陳道旭知道日本人不在乎道德,但他們很知恥,只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一件事會給他們自身帶來羞恥,他們便會認真悔過。
果然田中三木頓時換了一個表情,很認真地走到那服務員之前,九十度鞠躬道:“斯米馬賽!”
那服務員被田中一百八十度的突然大反轉嚇了一跳,想要往後躲,倒是沈依美拉着她,看着田中三木露出幾分冷笑來。
小日本本性就是如此,歷史也是如此,以牙還牙,這纔是正常的。
眼鏡男見田中三木都道歉了,咬咬牙也終於走了過來,捂着肚子道:“對不起!”
陳道旭沒有說話,只是看向那服務員,這件事本就和他無關,如果這名服務員沒有接受道歉,那就代表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服務員看了看之前還很囂張的眼鏡男和田中三木,本來還有些害怕,畢竟她只是一個小老百姓,無權無勢,但在沈依美的鼓勵下,好一會兒後她終於鼓起勇氣,出聲道:“沒事沒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吧。”
陳道旭點點頭,朝徐秀春揮了揮手道:“好了,都散了,這家金港酒樓的老闆是誰?”
徐秀春看了眼那眼鏡男和田中三木,後兩者這纔在這位徐彌勒的目光注視下,狼狽離開了酒樓,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而一直跟在徐秀春身後的王慶忠聽到陳道旭的話,終於跑出來低聲道:“陳少,是我。”
陳道旭指了指那服務員道:“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剩下的事情,你來處理,徐秀春,你負責把關就行。”
“是,陳少。”
王慶忠連連點頭,不敢說半個不字,而陳道旭只是給沈依美使了一個眼神,兩人便在徐秀春的人包圍下走出了酒樓。
隨後陳道旭帶着沈依美上車離開了這裡,只有徐秀春留了下來,對王慶忠道:“陳少的意思,你清楚了嗎?就是這件事不要影響到任何人,一切照舊,明白嗎?”
王慶忠回道:“是是,我明白,保證不扣薪水,小晴也不會有事的。”
徐秀春點了點頭,滿是肥肉的臉上又閃過幾分思索後,揮手將自己的一個手下叫了過來,“你去告訴那姓朱的,陳少雖然好說話,但他最好不要再惹是生非,如果後面還弄出什麼事情的話,他可以早點爲自己選墓地了。”
“是。”
徐秀春點了點頭,那張圓滾滾的臉上一直就沒有露出絲毫的笑意。
王慶忠看着,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徐爺,那位主子……是什麼來頭?以前沒見過啊!那朱謙好歹也是這秦淮區裡的負責人,就這麼被廢了?”
從徐彌勒一腳踢出去的時候,跟在他身後的所有人,包括王慶忠在內,就知道眼鏡男朱謙已經沒有前途了,至少在京南市乃至蘇江省,都沒有人敢收留這朱謙。
徐秀春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淡淡地回道:“你們這些井底之蛙懂個什麼?我在你們面前稱一聲爺,在他面前只能自稱奴才!你說說他什麼身份?”
“不消說是我了,哼,就算是三井財團在這位爺面前,真說起來,那也算不了什麼,這位爺……要擱古代,也就是一條潛龍啊!”
……
金港酒樓內的這件事,對於陳道旭和沈依美來說,不過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而已,甚至在他的影響下,那名服務人員也不會出現任何事情,但是對於朱謙和田中三木來說,卻無疑是一場噩夢。
尤其是朱謙,在他滾出酒樓後不久,徐秀春派出的手下就已經找到了他,用狠辣的手段讓他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彌勒佛。
至於田中三木,被徐秀春狠狠踢了兩腳後,也灰溜溜滾回了三井財團此次在京南市秦淮區的御庭酒店內,這處酒店是秦淮區很有名的五星級酒店,就在應天路旁邊,其內的景觀房每晚上千元,但可以觀看到附近秦淮河和明古城牆的美麗景色。
而且在這酒店庭院中,還有室外溫泉可供客人享受,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體驗。
田中三木回到酒店的時候,卻沒來得及在自己房間內呆上片刻,因爲三井財團的槍田君代小姐派人過來將他叫了過去。
田中三木感到略微有些忐忑,他不由得想到剛纔在金港酒樓內的那個年輕人,不敢有絲毫耽擱,就一路來到了早就被他們三井財團整個包下的酒店五層御庭套房。
“砰砰砰!”
在這處套房外面,明裡暗裡都是三井財團佈置的保鏢,而田中三木則是輕輕敲了敲門,出聲道:“小姐?”
一個十分柔和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田中君,請進來吧!”
田中三木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開門走了進去,只見御庭套房奢華雅緻的房間內,一個看上去就十分溫順的女人穿着日本櫻花和服,頭上插着髮髻,正跪坐在地上,認真地看手中的一本華夏晚唐著名詩人李義山的詩集。
她的眼睛不大,但是面若桃花,肌膚如雪一般潔白無瑕,那被梳理起來的滿頭青絲更是柔順無比,帶着日本女人最獨有的味道,看到她,你便會想到華夏著名詩人徐志摩的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而在她的身旁,還有一個梳着武士髻的老頭子跪坐在那裡,眯着眼睛,腰間懸掛着兩把短刀,看上去昏昏欲睡的模樣。
“小姐。”
面對自家小姐,田中三木不敢有絲毫不敬,恭恭敬敬地脫鞋走進去,來到了槍田君代的面前。
一個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田中君,你讓我三井財團蒙羞。”
槍田君代將手中的書放下,慢慢擡起頭來,認真地說道,那張少女般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了極爲嚴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