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一直都很倔強,我也拿她沒辦法。”紀禮海說道,他的言外之意是說這是紀玉妏堅持的結果,不然的話,季楓是進不了這個莊園的。
對於紀禮海的言外之意季楓自然聽的出來,他沒有打算在這件事情上跟紀禮海較勁,因爲他來可不是爲了跟紀禮海較勁的,而是要找到那個法醫的下落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季楓只是笑笑,說道:“我這次來寶島,其實是有事情想麻煩紀先生,還有紀夫人,本來我只是想來找玉妏幫忙,沒曾想驚動了各位。”
紀玉妏當即說道:“季楓,你要找的人失蹤了,嫌疑最大的就在你面前坐着,我讓你來這裡是來對了,你可以當面問問。”
紀禮海臉色一沉:“玉妏,越說越不像話了,什麼叫嫌疑最大的人?這裡都是我紀家的人,誰的嫌疑最大?”
“當然是……”
紀玉妏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紀禮海打斷了,“什麼也不是!小季先生既然來了,那就是客人,來人,給季先生準備晚餐……”
“晚餐就不用了!”
季楓不置可否的笑笑,對於紀禮海的態度他早就領教過了,“紀先生,本來我是不想打擾你和尊夫人的,但既然來了,那我就問兩句話,問完我就走,還希望紀先生能夠坦誠相告。”
紀禮海皺了皺眉,說道:“小季先生,那恐怕就要讓你失望了,我在寶島,你在內地,我們之間似乎沒有多少交集,我恐怕也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那可未必!”
季楓說道:“誰都知道紀先生在寶島的能量,就算是令夫人,那也是一言九鼎的人,回答我兩個問題應該不難吧?”
“小季先生!”
一直沒說話的陳婉聽到季楓的話忽然開口了,她看着季楓,說道;“你這話我可是有些聽不懂!”
紀玉妏立刻露出了嘲諷的神色。
季楓笑笑,他知道他的話可能觸動了陳婉的敏感神經,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如果不這樣的話,紀禮海這條老狐狸恐怕不會輕易回答他的問題。
果不其然,紀禮海聽了之後,看了季楓一眼,問道:“你想問什麼?”
季楓說道:“之前我有一個法醫朋友來了寶島,但是人卻失蹤了,我想問的是,紀先生知道他的下落嗎?”
“笑話!你的朋友,我們老爺怎麼可能知道他的下落……”陳婉聞言頓時冷笑一聲。
“紀先生,我不想跟你繞彎子,只想儘快找到我的朋友,帶他回去,僅此而已。”季楓看都沒看陳婉,只是對紀禮海說道。
紀禮海皺眉道:“小季先生,寶島雖然不是很大,但人口卻不少,一個大活人隨便去了哪裡,我又如何知道?”
季楓說道:“那能不能請你查一下,以紀先生在寶島的能量……”
“很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你。”季楓還沒有說完,就被紀禮海給打斷了。
“那好,既然第一個問題紀先生回答不了,那我再問一個問題。”季楓說道,“這件事情跟紀先生有沒有關係?”
紀禮海臉色一沉:“小季先生,雖然我尊重你是客人,但也不能太過肆無忌憚,這裡是寶島!”
季楓微微一笑:“看來,紀先生知道這件事?”
紀禮海道:“剛剛你已經說了,你的一個法醫朋友失蹤了,我不是聾子,當然知道。”
季楓盯着紀禮海看了片刻,紀禮海微微皺眉:“怎麼,小季先生還有不同看法?”
“看到沒有,我倒是有一句勸告留給紀先生!”
季楓說道:“雖然這裡是寶島,但不管是誰,如果傷害了我的朋友,我都不會就此罷手!”
紀禮海道:“小季先生要表決心,可以對你的朋友去說,我對此事一無所知,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也好!”
季楓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紀玉妏急忙說道:“季楓你先等等……”
隨即她看向了紀禮海,說道:“紀先生,季楓是我的朋友,而且那個法醫是我請來的,所以我肯定會找到他,你不願意幫忙沒關係,事關我母親的死,我想你也不想知道,不過,如果幫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不要怪我沒有事先跟你打招呼。”
紀禮海臉一沉:“你想做什麼?”
紀玉妏道:“你不找,我就自己找,如果讓我知道這件事情跟你們有關係……”
“荒唐!”
紀禮海一擺手:“簡直不像話,給我出去!”
紀玉妏冷冷的說道:“後果自負!”
她的目光掃了陳婉一眼,後者就彷彿沒有看到似的。
季楓與紀玉妏走出別墅,紀玉妏咬着銀牙道:“一定是她乾的!”
“有證據?”
季楓知道她說的是陳婉,“還是你查到什麼了?”
紀玉妏道:“你看到沒有,平時就屬她話多,但是今天她坐在這裡幾乎很少說話,這不符合她的性格,而且對這件事情她沒有絲毫的意外,就算是當我提到我母親的死,她也沒有多少反應,反倒是我父親的反應很激烈。
通過這些我就可以斷定,陳陽的失蹤,他們兩個一定知道,就算不是他們乾的,他們也一定是知情人。”
陳陽,就是那個法醫的名字。
季楓點點頭,說道:“就算真的是她乾的,可現在她咬死不承認我們也沒辦法,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也不是去找證據,而是要先查到陳陽在什麼地方,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紀玉妏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但現在還沒有消息,你先彆着急,寶島就這麼大,想找一個人不是太難。”
季楓搖搖頭,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找不到人,而是即便找到人,人卻已經死了。”
紀玉妏恨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從現在開始,我會派人盯死她,包括她的手下!”
季楓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心裡卻不樂觀。
“把直升機停到我那裡去吧。”紀玉妏說道,“這裡不是我的地方。”
“也好!”
季楓點點頭,他們將直升機停在了紀玉妏的別墅外面的一片空地上,紀玉妏正在給他們安排住處,卻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季楓,我的一個手收到消息說,在南浦一帶好像有人見過陳陽,但還不敢確定,現在正在查。”紀玉妏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季楓。
“南浦在哪裡?”季楓問道。
“是一個碼頭的名字,距離這裡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紀玉妏說道,“我們現在過去嗎?”
“現在去也沒用。”
季楓說道:“還是再等等,不過這個消息一定要嚴格保密,千萬不能走漏了消息。”
紀玉妏自然明白保密的重要性,“我懷疑,一定是陳婉擔心我母親的死因曝光,所以纔對陳陽下手了,但她恐怕沒想到陳陽能夠逃走……”
季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
轉眼間,時間過去了一天。
這一天,不時地有紀玉妏的手下傳來消息,雖然還沒有找到陳陽,但是都在南浦一帶打聽到了陳陽的蹤跡,而且消息越來越接近,有人說一個多星期以前見到過他,也有人說四五天前見到過,最近的甚至三天前還見過這個人。
這越來越近的消息,似乎在預示着找到陳陽已經爲期不遠了。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又過去了一天時間,紀玉妏的人在南浦一帶甚至採取了拉網式的調查,卻依然沒有找到陳陽。
“難道他轉移到別的地方了?”紀玉妏蹙眉道。
“他恐懼之下,未必會在一個地方待那麼多天,轉移的可能性很大。”季楓說道。
“那我立刻讓他們擴大搜索範圍!”紀玉妏話剛說完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立刻接通,片刻之後,她掛上電話對季楓說道,“找到人了,在距離南浦不是很遠的一個竹房,但是好像有人在圍攻他!”
“能確定是陳陽嗎?”季楓問道。
“應該是他,但我的人不能接近,所以不能百分之百的確認是他。”紀玉妏說道。
“走,一起去看看!”
季楓立刻穿上外套,就大步往外走。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上路燈亮起,正是交通高峰期,季楓等人直接乘坐直升機朝着南浦的方向飛去。
僅僅只用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就到了南浦。
按照手下提供的地址,將直升機停在碼頭的空地上,留下兩個人看守,紀玉妏帶着剩下的人和季楓一起直奔陳陽所在的地方而去。
陳陽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水澤,在水上有一片竹房,根據紀玉妏的手下傳來的消息,陳陽就躲在那裡。
“砰砰!”
他們剛趕到竹房附近,就忽然聽到了兩聲槍響,所有人立刻警惕了起來,季楓卻反而加快了腳步,“快點過去!”
如果晚來一步使得陳陽被殺了,那可就麻煩了。
很快他們就看到在一棟竹房外,有兩個人正在對着門開槍,楊斌和劉澤軍立刻悄悄的摸過去將他們兩人打昏,拖到了一邊。
就在這時,竹房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