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容放暑假了,纏着媽媽來看爸爸。兒童樂園的遊樂場裡,孩子們歡快的蹦啊跳啊,大多是兩三週歲的幼兒,也有七八歲的孩子在玩旋轉木馬和碰碰車的遊戲。
晴容穿着粉色紗裙、粉雕玉琢、就好像瓷娃娃一樣精緻可愛,她的一隻手牽着媽媽,另一隻手牽着爸爸,看着其他的小朋友嬉鬧,就那麼靜靜的站着,卻不說自己想玩什麼。
“呵呵,晴容不喜歡玩這些東西是不是?。”趙建輝傻笑着,滿眼愛憐的看着驕傲的小公主,又哪裡是那個最近一段時間讓西川省很多幹部不敢側目的年輕省長了?
趙省長一趟北元之行,一舉拿下了兩個正廳,一個副廳,十六名處級官員,三十多名科級幹部,抓了川省名人楊大利弟兄,破獲了特大的製毒案子,逼迫的常務副省長主動到紀委交代問題。
如此聲威,簡直震動了全省的人心。現在西川省的大小幹部再也不敢小看這個年輕的省長了。別看趙省長平時笑呵呵的,見了人也沒有架子,可是該出手時卻毫不手軟。誰要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犯在他手裡,肯定沒有好日子過得。
愛新覺羅.傅迪靚麗無方,長髮披肩,修剪的極爲精緻整齊,層次感分明,歐美風格獨有的嚴謹性感風情極爲迷人,時尚地西式打扮,漂亮的格子圍巾和雪白襯衣,及膝的素色鉛筆裙,玲瓏誘人的曲線一覽無遺,黑色絲襪包裹着瘦瘦的美腿,那雙黑色系帶細高跟露趾的涼鞋更是極爲性感,一條條黑色若有若無地細帶覆蓋着黑絲襪小腳,加之那若隱若現的塗着黑色指甲油的嬌嫩腳趾,就好像絢麗的黑色玫瑰花,令人內心極想伸手去抓在手裡。
歐美風情十足的愛新覺羅.傅迪令遊樂場裡的年輕男人們大飽眼福之餘,也少不得被身邊的嬌妻呷醋責問。
趙建輝在愛女面前表現出的傻樣令愛新覺羅.傅迪輕笑不已,她只覺得,這一刻,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男人真的是可愛極了。看着越發西化性感迷人的愛新覺羅.傅迪,趙建輝嚥了口口水,卻被愛新覺羅.傅迪好笑的發現,隨即就白了趙建輝一眼,臉紅紅的扭過了頭。
在趙建輝的諸多女人中,愛新覺羅.傅迪和趙建輝歡聚次數最少。每次和趙建輝在一起,愛新覺羅.傅迪都表現地很生疏很害羞。渾不像已經和趙建輝有了愛情結晶,甚至小公主都已經快六歲多地孩子母親。
趙建輝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在愛新覺羅.傅迪面前。趙建輝是怎麼都不能擺出一副很嚴肅、高高在上地形象地。
當年,畢竟是自己喝醉了酒,在廁所裡面欺負了人家愛新覺羅.傅迪。雖然現在他自己也知道愛新覺羅.傅迪心目中早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丈夫、愛人、孩子他爹,可是當初那一幕極不光彩的形象還是會時不時的閃現在他自己的腦海裡面,尤其是當着愛新覺羅.傅迪的面,兩個人那荒唐時候的旖旎場面卻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從心底冒出來,讓趙建輝感覺到及刺激又不好意思。
“晴容?怎麼不去和小朋友們一起玩?”愛新覺羅.傅迪笑孜孜傾下身子問愛女。“不好玩。”晴容稚聲稚氣地回答着,轉頭就看了爸爸一眼,向趙建輝這邊靠了靠,小聲對媽媽說道:“我想和爸爸在一起。”
小小的晴容,平時很少和爸爸在一起,但是見到了爸爸之後卻沒有一點認生的感覺,她覺得就這樣靠着爸爸,自己小小的心裡很幸福。
想和爸爸玩,又有些怕爸爸不高興,六歲的孩子,已經有了獨立自主的意識和簡單的思考能力。在晴容的小心思裡面,爸爸不和自己住在一起,肯定是因爲他怕自己纏着他,不願意和自己一塊玩兒。
愛新覺羅.傅迪聽到晴容要和爸爸在一起,就輕輕一笑,捏捏她小臉說道:“你現在不是已經和爸爸在一起了嗎?”晴容看了爸爸一眼,就搖着小腦袋,小聲對愛新覺羅.傅迪說道:“我想和爸爸玩啊,就是怕爸爸生氣又不理晴容了,我好不容易纔見到daddy的,我可不想這麼快就讓他攆我們回去。”
愛新覺羅.傅迪就沉了臉問道:“你這是聽誰說的,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爸爸是有事情,他很忙的……”
“媽媽,這不公平!”經常看媽媽上庭錄像的晴容倒是學足了媽媽在法庭上的架勢,仰着小腦袋抗議:“爸爸很忙就可以不要晴容嗎?我做錯什麼了嗎?”
趙建輝聽着這母女的對話,心裡一陣陣的發苦。現在晴容還小,心裡就已經開始有了想法,要是她再大幾歲,是不是這小腦袋裡面裝的委屈更多呢?由晴容想起了樂樂那幾個子女,她們懂事以後,會不會也有和晴容一樣的小心思?
趙建輝一把抱起了晴容,伸嘴親了親她粉嘟嘟的小臉蛋兒:“乖女兒,晴容沒做錯什麼,是爸爸不好,爸爸做錯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嗎?”畢竟是在國外長大的小孩子,接受大人的道歉真的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可以啊,你說想玩什麼?”趙建輝抱着女兒問道。
“哪,我想和爸爸玩堆沙人,在南港,很多小朋友的爸爸都給孩子堆沙人的,爸爸,你會堆沙人嗎?”晴容帶着一臉的希翼問道。
“堆沙人?爸爸當然會了,走,爸爸帶你去堆沙人,剛纔咱們進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有一堆沙子……”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邊抱着晴容就走。愛新覺羅.傅迪微笑的看着這對父女說道:“我抗議!難道就沒有人邀請我也去玩嗎?!”在晴容面前,愛新覺羅.傅迪彷彿又回到了調皮的少女時代。
“當然可以,媽媽,你牽着爸爸的衣服,可不要走丟了哦……”靠在爸爸寬闊的懷裡,晴容不願意下來,只好讓媽媽牽着爸爸的衣服了。看着母女倆親密的模樣,趙建輝並沒有呷醋,上帝是公平的,晴容和媽媽親近那是因爲愛新覺羅.傅迪付出了時間和心血,自己呢?又給晴容做過什麼?
遠遠地站在一家三口人之後的二鳳趕緊先走了兩步,跑到了人家在建的一處遊樂場那邊,也不知道是給工人師傅說了什麼還是用鈔票開道,反正兩個正在幹活的工人給了她兩把鐵杴和一隻水桶。
等二鳳提了水過來,那邊父女兩人已經開始用鐵杴把沙子堆成堆,然後又在沙堆上挖出一個小坑,看着二鳳把水澆在裡面,晴容不解的問道:“爸爸,爲什麼要澆水呢,在南港的海邊堆沙人可是不用澆水的……”
“是啊,在海邊是不用澆水,因爲海水已經把沙子浸透了。這裡不是大海,沙子也是乾的,所以要澆水啊……”趙建輝耐心的解釋。
“趙省長,真的是您啊,您這是在做什麼?”隨着一聲很甜潤的嗓音,美麗飄逸的大記者花蕾穿着一身雪白的長裙,長髮飄飄如出塵仙女一般就出現在了趙建輝的面前,看着大省長拿着鐵杴挖沙,不由有點驚訝的看着趙建輝,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年輕的領導又在舉行什麼活動。
“哦,是花蕾啊,你來這裡幹什麼呢?”趙建輝看了看晴容心說怎麼這麼不巧花記者也會來這裡?自己好不容易和女兒在一起玩一會兒,可別被她拿去當新聞給曝光了。
“我帶我哥哥的孩子來玩的,小淘氣一轉臉就不見了,我的趕緊去找他去。”花蕾看了看站在趙建輝身邊的小晴容,還有他身後的美熟少婦,心說原來是趙省長的夫人帶着孩子來看他了,真是想不到這麼大的領導,也能像普通人一樣哄孩子高興。
一瞬間,從北元回來之後,在花蕾心裡面已經漸漸地變成非常人的趙建輝,又在花蕾的眼裡變回了普通的男人。
她輕捷的和趙建輝揮手告別,踩着高跟鞋如風擺楊柳一樣的走了,有點泄氣的晴容就低了頭,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趙建輝笑着走過去,摸摸她小腦袋,問她:“怎麼了?”晴容耷拉着小腦袋,小聲說道:“爸爸,那個阿姨是不是認出了我是你的孩子,我可沒有告訴別人,也沒有當着外人的面叫你爸爸的。”媽媽說過,自己不能在人前叫爸爸爸爸的。她小心思裡,自是記着媽媽的話,怕爸爸會不高興。
“來,晴容,爸爸給你堆沙人……”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邊轉過身去。眼角里面,已經晶瑩隱現。可憐啊,多好的孩子啊!!都是自己混蛋啊,今後的生活中也許還有很多次這樣的時候,可讓自己怎麼去面對?
趙建輝低頭看了看晴容,晴容也正偷偷打量爸爸呢,見爸爸看過來,又很快的耷拉下小腦袋。趙建輝就嘆了口氣,終於是不敢說讓她在什麼時候都可以隨便叫爸爸的。
身在官場,有很多的不如意。也許,這就是自己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吧。誰讓自己這麼花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