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看什麼看?動粗本來就是男人的事……而男人,就應該保護自己身邊的女人,不是麼?”耿曉敏居然還有理了。
那個女人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捂着眼睛大聲哭叫:“打人了…打人了,老公,你趕緊給我打回來……”她剛纔被打上了眼睛,一直閉着眼在地上悶哼,確實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已經被對方兩個小女人踹在了地上。
儘管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羣,卻沒有人幫她。因爲這女人剛纔囂張的態度仍很多人不齒。再加上,趙建輝身邊的五女,怎麼看,都比她順眼了很多。
再說了,隨隨便便的可以拿出幾千萬出來的男人,能好惹的了麼?
“咱們走吧,一會兒人越來越多了……”趙建輝還沒有從兩個女人踹翻一個大男人的驚詫中反應過來的時候,耿曉敏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一個副部長帶着一幫子女警察,在珠寶店裡和人打架,這個時候不走,等那胖男人反應過來報警的話大家都不好看。
所以,在聽到耿曉敏的暗示之後,趙建輝點了點頭,第一個先走了出去。
耿曉敏看了看櫃檯上面其餘的四個首飾盒子,也來不及再捆紮起來了,打開自己的手袋一股腦的都掃了進去,跟在趙建輝後面也走出了珠寶店。
雙環和****兩個人對宋豔說了一句:“宋姐,快走啦,你們兩口子的事情咱們出去再說……”
趙建輝一直不知道名字的那女孩兒看了看在地上嚎叫的胖子,對着他淬了一口,這才扭頭走出店門。宋豔兩口子最後一對兒出來,一邊走着,宋豔的丈夫還在追問:“宋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把我都弄糊塗了……”
“裘正峰,你糊塗什麼,你是信我還是信那個壞女人的話?”宋豔一邊走着一邊問道。她丈夫就有點迷惑的說道:“你說什麼啊?什麼信你還是信他的?我不就是在電話裡面聽着你和人吵架纔過來的麼,你在想什麼呢?”
“真的……”宋豔看着丈夫的臉問道。
她丈夫聳了聳雙肩:“不然,你以爲我跑這麼快還能是爲了什麼?”
沒有人擋攔他們,連珠寶店的保安也沒有動動身子。相反,在趙建輝他們出門的時候,那些保安卻異常的恭敬。
走出了珠寶店,趙建輝招手攔車,耿曉敏小跑着跟了上來:“趙部長……”趙建輝擺擺手:“你不要再說了,我這就回酒店去,你們繼續……”
說着,趙建輝來開車門子上車,哪知道耿曉敏也跟着擠了進來。“喂,你這是幹什麼啊?我和你不同路的,再說了,就算是你要上這不車子,也可以從另一邊上來嘛。”趙建輝一邊往裡面讓着位置,一邊說道。
“你以爲我不知道啊,臥鋪上哪邊上車的話,這車子早就走了,你還會等我?”耿曉敏說完,徑自對司機說道:“師傅,霞光路中央城,謝謝。”
趙建輝就轉了頭問:“那是什麼地方?”
“我家……”耿曉敏看着趙建輝回答。
先送她回家也好。心裡這麼想着,趙建輝就不再說什麼。車子往前開去,耿曉敏就有點不安的看着趙建輝,低聲道:“你……你不要多想啊,主要是,是你的東西還在我這裡呢,我剛纔拔了一下,真的拔不下來,聽說打點肥皂可以潤滑一些……”
趙建輝點了點頭,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心說自己幾今天晚上碰到的事情也算得上是稀奇古怪得了。莫名其妙的買了幾隻戒指,居然還莫名奇妙的戴在了這女暴龍手上一隻。這要是別的東西,自己也就不再要了,可是這件物品自己不要回來也不是那麼回事兒。這不是價錢多少的事情,而是這件東西本身的含義特殊,自己說送給她不要了都不合適。
很快,車子就在耿曉敏住的小區門口停下,兩個人下了車,一前一後的往耿曉敏家裡走。一邊走着,趙建輝還不住的四處觀察,發現這片小區算不上新,大概都有十幾個年頭了吧,看上去倒是有些陳舊。
耿曉敏住的地方是兩居室,房子不算是很大,裡面收拾的卻很乾淨。房間裡面漂浮着淡淡的清香,不用看都知道這是女孩子的閨房。
“你先坐啊,我去洗手間拿下來給你……”耿曉敏看了一眼趙建輝,就放下包匆匆的進了洗手間。
坐在靠東牆的沙發上,趙建輝打量着耿曉敏的小窩。在自己的眼前,靠西牆是影視牆和壁掛電視,電視下面是一排黑色的玻璃矮櫥。自己的左手方向也就是南側是通往陽臺的推拉門,繪着水墨荷花的磨砂玻璃看不到陽臺上的景色。整個客廳簡潔明快,一如耿曉敏那直筒子的性格。
洗手間裡傳來嘩嘩啦啦的流水聲,百無聊賴之際,趙建輝伸手摸起了沙發前面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畫面慢慢的明亮起來,是黃海地方一臺的節目。畫面上出現的場景好像是黃海市會議中心,臺中央正講話的那戴眼鏡的中年人趙建輝不認識,看着他揮舞着手臂,正在大講特講反腐倡廉的重要性。臺下,黑壓壓的一羣人嚴肅端坐,倒也有幾分莊嚴肅穆。
趙建輝不由得笑了一下,如果政策都靠在會議上落實的話,必定最後還是會僅僅侷限於紙上,說的再嚴厲,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但是,趙建輝自己想想,除了開會宣講之外,還真的找不出什麼好法子。
趙建輝正打算換臺,洗手間裡面猛然就傳出了耿曉敏哎呀的一聲。趙建輝扔下遙控器就跑到了洗手間門口,伸手推開門問道:“怎麼回事?”
“你……你幫幫我,實在是太緊了……”耿曉敏轉頭,漲紅着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趙建輝就走了進去,看看她把自己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塗滿了肥皂水,左手的兩個又細又長又白又嫩的手指正捏住那枚鑽戒使勁的往下扒着。
“慢點,你這樣子肯定不行,要旋轉一點兒,使巧勁……”趙建輝一邊說着,伸手抓住了耿曉敏帶着戒指的那根白嫩手指,捏住了鑽戒輕輕旋了一下,耿曉敏卻殺豬一般大叫起來:“你幹什麼啊,總不能爲了一隻戒指掰斷我的手指頭吧?”
“你叫喊什麼啊,我什麼時候爲了一隻戒指就要掰斷你的手指頭了?我這還沒使勁兒呢……”趙建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耿曉敏的眼睛裡面已經噙滿了淚水。他不由得鬆開了手撓了撓頭皮,蹙眉道:“對不起啊,我真的還沒使勁兒呢?”
“你還想怎麼使勁兒?我的手都快被你掰斷了……”耿曉敏嘟着淺紫色的朱脣抱怨着,自己又伸手捏住了鑽戒,使勁兒往下擼着。可是,那枚鑽戒卻就像是焊在了她手指上一般,居然紋絲不動……
“破戒指,爛戒指,什麼好東西啊,居然賴在人家手指頭上不願意走了……”耿曉敏一邊往下擼這戒指,一邊嘴裡還在輕聲的嘀咕。
“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我看……還是算了吧,等以後你找人弄下來再給我好了……”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邊注意觀察着耿曉敏的神情,生怕她想多了再生氣折磨自己的手指頭。
“這樣啊,這樣行嗎?”耿曉敏微微的擡頭,低聲說道。
趙建輝不由得苦笑:“不行又能怎麼樣啊?總不能真的把你的手指掰斷吧?”
“這樣……這樣不好吧?要是從今後永遠都取不下來了怎麼辦?……人家還沒找男朋友呢,手指上戴着這枚戒指,今後誰還……”耿曉敏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終於細不可聞。
“你說什麼?大聲點,你總不會怪我吧?”趙建輝轉身往外走,心說真是莫名其妙,剛纔能戴上去,現在居然取不下來了?
“喂,其餘的那幾枚戒指呢,拿給我,我該回去了……”趙建輝一邊走着一邊說道。這一次,耿曉敏居然跑得比兔子都快,刺溜一聲從洗手間裡竄出來,身子貼着趙建輝的肩膀衝進了客廳。
戒指在耿曉敏的手提袋裡,此刻她已經拿了出來,推到了趙建輝的面前,輕輕的說道:“這戒指太貴了,還是你放着吧,丟了我可賠不起。”說着,她輕輕的擡眼,看着趙建輝問道:“全都在這裡呢,我以爲你不要了呢,從珠寶店裡出來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你怎麼知道我會拿着的?”
四個戒指,被趙建輝拿來打開,在桌上擺了一排,璀燦的光芒,在明亮的燈光下,閃動着致命的吸引力。
“這點事兒你要是都不知道幹,那你還能幹什麼?”趙建輝很是氣人的說了這麼一句,一邊蓋上盒子,一邊站起身:“行了,我走了,你自己想辦法吧。千萬不要因爲急着還給我,把自己的手指頭弄壞了……”
雖然耿曉敏做出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她的內心裡卻受不住這種誘惑。眼看着珠寶盒子一個個的蓋上,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些……你都是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