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熱鬧的人先躲開,把這邊的路讓出來,光明客運公司的駕駛員上車去把車開走,公交公司這邊先恢復市區的公交運營。你們兩家公司的事情我今天下午五點之前給你們理順了,要是辦不成的話,明天你們在來堵門我絕對不會再管。大家要是相信我的話就按我說的辦,要是不按我說的辦在這裡搗亂的,我見一個抓一個,反正我的惡名也是落出去了……”
趙建輝聲音洪亮,且他又站得高傳的遠,大巴車四周圍的一圈人就都笑了起來:“趙書記,咱們信你,從你來到彭州咱們老百姓出門都放心多了,以前做個車出門辦事,說不定就被人搶了還得再打一頓,你這惡名聲咱老百姓喜歡着呢。”
“趙書記是好官,咱們得聽他的啊,前天他抓了劉大娃,那場面真是振奮人呢,當時我的車就從西林過,咱要是不聽他的話,今後走到西林區咱都不敢停車了。”
“爲什麼啊?”
“你個二傻,還問爲什麼?光西林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在這一瞬間,圍在二公司門前的人羣猛然就動了起來,就好像沖垮了堤岸的洪水一般,奔騰着向四面八方宣泄。
陳慧君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費盡了口舌,被頂的面紅耳赤,怎麼說都堅持要自己先給解決問題才肯散開的人羣,就憑趙建輝的一句話就走了個乾乾淨淨。
當南城區李局長領着他的部下跑的滿身是汗來到二公司門前的時候,居然真的不多不少剛剛好十分鐘。看着趙建輝從車頂上一躍而下,最後一輛車子鳴笛一聲開走,陳慧君和楊莉的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趙書記,真有你的,接下來的事情你看怎麼辦?咱們是不是趁熱打鐵,把這兩家的負責人都叫道一起……”陳慧君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建輝就笑了起來:“陳市長,你那是給他們天大的面子,我看接下來咱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個地方涼快一會兒喝點冷飲,這鬼天氣真的是熱死了,我看明天說不定又要下雨。”
“陳市長,趙書記,我這腿都站的酸了,我看咱們就在街邊這家咖啡廳坐坐吧,也好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這兩個公司的事情。”楊莉笑着接過來說道。
趙建輝看了看四周,就帶着疑惑問道:“高市長呢?商量他分管的事,他不在場好像有點不大合適啊。”
陳慧君就笑了笑:“老高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城建規劃和管理這一塊兒的事情今後有楊副市長負責。”
聽她這麼一說,趙建輝不由得就認真地看了看陳慧君,真的沒有想到,這位一直不怎麼顯山露水的女人,找準機會也會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看起來不僅是常委會上不團結,就是市政府這一邊的幾個常委也不是一條心。誠然,陳慧君免不了一個常委副市長的職,可是她能調整副職分工,這本來就是正市長的權利範圍,誰也說不出什麼來。藉着這個由頭,我就調整你了你能怎麼的?
只怕高建軍再強勢,也得幹吃這個啞巴虧。
三個人就進走進了二公司對面的一家咖啡館,趙建輝要了幾杯冰咖啡,楊莉坐在咖啡館裡還接連不斷的通電話發佈着命令,指揮着交通局,公交總公司以及其他有關部門調劑車輛,用最短的時間,最安全的方式,讓在站臺邊焦急等待出行的市民坐上車。
“從剛纔的現象看來,這是一起故意的‘堵門事件’。不知道趙書記覺得應高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喝了一杯冰咖啡,陳慧君優雅的擦拭着嘴角,擡起頭來看了看趙建輝,慢慢的問道。
“呵呵,陳市長,怎麼整合公交公司和客運公司的資源,最大限度的爲我們這個城市服務是你們政府那邊的事情,在這件事上我就不多說了,我相信以陳市長和楊市長的務實工作作風,肯定會處理的讓大家都滿意。我想說的是,不能任由他們利用不明真相的羣衆來訛詐政府。咱們在這裡喝喝咖啡吹吹涼風,要是在半小小時之內,這兩家公司的一把手不出現在這裡向您們兩位承認錯誤,我按照影響公共秩序的名義先拘留了他們。”趙建輝笑呵呵的一邊說着,一邊有端起了咖啡杯。
陳慧君就和楊莉對視了一眼,看到楊莉微微點頭,陳慧君就笑了笑:“要真是這樣的話,下一步的工作倒是好開展了。那樣也有利於我們着手,把公交公司和客運公司合併到一起。”
三個人的最還沒有說完呢,門外就匆匆的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這人一邊走着還一邊抹着額頭上的汗水,楊莉和陳慧君看着他進來,臉色已經陰沉如水。
“對不起啊,陳市長、趙書記、楊市長,我們光明客運公司又給市裡的領導添麻煩了。”這人不住的給房間裡面做的三位領導點頭,就連坐在另一邊的李春輝他也沒有放過,很是謙恭的對着李局長彎了彎腰。
“杜培根。你來幹什麼?你不是本事大着呢麼?居然鼓動你手底下的司機溫度公交公司,你這是對着公交公司來的,還是把矛頭對着了市政府?我這裡正和趙書記協商呢,就憑你的行爲,已經夠得上是犯罪了。我正說讓趙書記安排人先把你抓起了呢,你回去等着就行了,我帶是要看看光明客運公司沒有了你是不是就不轉圈了。”一看到這個胖子,陳慧君馬上就一拍桌子,正顏厲色的對着他兇了一通。
“市長,你聽我解釋啊,其實他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是公交公司那幫子人仗着人多車多欺負我們,經常故意撞我們的車不說,還把我們的駕駛員給打了,我出去辦了幾天事情回來剛剛聽說就過來了,可真的不是我鼓動的啊。”被陳慧君這一通訓斥,杜培根臉上的汗珠子都幾乎成河了。
“真的不是你鼓動的?”楊莉也跟着追問了一聲,其實根本就不用杜培根回答,也知道他一定會說不是。這麼問不過是給他再增加一點壓力罷了。
果然,杜培根幾乎都快詛咒發誓了:“陳市長,楊市長,你說我有膽子這麼做麼?真的不是我讓這麼幹的啊,但是我手底下的人給政府惹了麻煩,這個過錯我還是要承擔的。我請求兩位領導給予我處分,撤我的職……”杜培根機會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了。
陳慧君就悶哼了一聲:“說說吧,你準備怎麼辦?你們兩家公司爲一條線路發生矛盾,發生爭執,結果卻影響到了數萬人的出行。捅了這麼大的漏子,你總的給市政府一個交代吧?”
杜培根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才接着陳慧君的話說到:“造成這麼多人出行不便,我確實愧對領導,愧對廣大的市民,就在我來之前,已經安排人調集了50多輛車,雖然不夠,但是總算是緩解了一部分壓力。可是這個事情要是想得到徹底地解決,卻絕對不是我們公司一家就能夠做到的。”
說着,他有點不安的看了陳慧君一眼:“陳市長,我這不是找藉口,更不是推卸責任,您也知道的,這根本就是城建局和交通局兩家互相爭權造成的後果。我們公司歸交通監管,而公交公司卻隸屬於城建局。本來是城市範圍涵蓋到什麼地方,公交車輛就通到哪裡。可是他們現在跑的這條線都從市區跑到外縣去了,這還是公交嗎?這根本就是城鄉班車嘛……”
杜培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一個和他差不多的胖子一推門走了進來,指着杜培根說道:“我說老杜,你這麼在陳市長臉前告狀就沒意思了啊。今天你的人開着車堵我們的門,我已經夠剋制的了,要不然的話你那點子人還夠我的人打得?再說了,我們跑那條線也是有正當手續的,市公用事業管理局在2003年7月份,根據公交的線路進行了審批,我們這個線路經過縣區每一個站點,都在批文當中顯示出來的。另外一個事實是,你們光明公司的車輛沒有按照自己申批的線路走,而是進入了公交線路,你們這是一種違規的侵權行爲。你怎麼能像陳市長和楊市長告我們的狀呢?”
杜培根不由得就漲紅了臉,指着後來的胖子說道:“我現在正想質問你們合法不合法呢,張經理,我們的線路審批是通過縣市兩級交通部門審批的,有合法的手續,你們的公交車在進入縣區之後沒有任何手續,你們合不合法,這種是不是侵權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