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身後一個身着黑色勁裝,把整個人都嚴嚴實實的包在黑袍中的黑衣人一個側退,以詭異的身形一繞,又繞到葉皓軒的一側,他手中一根兩米粗的棍子猛的向葉皓軒後腦處砸去。
葉皓軒足下腳步微微一錯,他的身形化做一道殘影,瞬間和黑衣人拉近了距離,手中的魚腸毫不猶豫的斬出。
嗤一聲輕響,那黑衣人小腹被魚腸刺中,他的身形化做一團黑氣,消失不見。
“這是……棋靈?”葉皓軒雙瞳之中的寒光一閃,登時警惕了起來,棋靈不比剛纔的幻象,這東西是以陣法養出,能實實在在的傷人的,如果被傷到,真的會受傷的,當下他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全神貫注的應付着。
一羣黑影出現,這一次的黑衣人手中沒有武器,葉皓軒右手一翻收了手中魚腸,他猛的一個提氣,迎着這羣黑衣人衝了過去,浩然真氣毫無保留的凝聚,一拳擊在正前方的那名黑衣人身上。
篷……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正前方那黑衣人化做一陣煙消失不見,對於這些棋靈,葉皓軒下手絲毫不留情,寸勁凝聚,瞬間擊發,片刻之後這十幾個棋靈幻化的黑衣人就被消滅。
“棋靈源源不絕,總有你真氣用完的那一刻,不着急,我們慢慢的玩。”天機的聲音不失時機的傳來。
葉皓軒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要儘快的想辦法從這裡面脫身,天機的話不是危言聳聽,這棋靈,一涌出來都是無窮無盡的,總有他脫力的那瞬間。
葉皓軒一拳打翻一個棋靈,然後一腳踩在它的腦袋上,把他踩成一團黑煙,然後他走上一顆棋子上,眺目望去。
縱橫棋局,盡收眼底,只見這方圓有幾十丈的棋局看起來極其狀觀,黑子白子錯落有致,他掃視了一週,突然覺得這棋局隱約有些熟悉,好象是在哪裡見到過。
他心念一動,仰頭道:“天機,如果沒看錯,這棋局就是一盤殘局,如果我破了這殘局又能如何?”
“破殘局?你確定?”天機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在空曠的棋局中盪出一些回聲。
“我確定。”葉皓軒肯定的回答。
“哈哈,葉皓軒,這棋局是千古死局,千百年來無人能破,如果你想挑戰可以,如果你破了棋局,即是破了陣,但是如果你破不了殘局,那你將會在縱橫棋局之中魂飛魄散。”天機大笑道。
“左右是個死,與其讓你的棋靈把我累死在棋局中,我倒不如試試破解一下,總比累死的好。”葉皓軒微微一笑。
“醫聖不愧是醫聖,連死都想死的如果的安逸,既然如此,那好,我就成全你。”天機的話音一落,黑白的世界瞬間有了色彩,眼前的棋局清清楚楚的顯示在了葉皓軒的眼前。
眼前這個局,毫無疑問是死局,天機堅信葉皓軒絕對破不了,因爲他試了幾十年都沒有破,他自認爲自己的棋藝很強,他都破不了的棋局,換了葉皓軒,他更破不了。
葉皓軒在磨盤大小的棋局裡不信的穿梭着,他細細的揣摩着,和心中那個棋局對比着。
“別白費力氣了,痛痛快快的一死吧,如果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這天機殺陣,乃是天下第一絕殺之陣,自古我天機門祖師創立出來以後,無人能從陣中走出,就憑你,也想破?”天機的聲音又遠遠的傳來。
葉皓軒在一片棋局前站定,他看着眼前的一片白子,這片白子被黑子牢牢的圍着,棋局中的局勢對白子不利,他要走的,當然是白子。
葉皓軒心念一動,他向着那片白子空白的地方一指,只見那空白的地方微微一閃,一個白子憑空出現,但正是因爲這白子的出現,導致這一片的白子消失,葉皓軒這一手,完完全全是自殺式的。
“你這是自殺吧,那好,成全你。”天機的話音一落,一顆黑子落下。
葉皓軒一言不發,他看着棋盤的局勢,和天機下起棋來,這棋局葉皓軒很熟悉,因爲之前他去拜訪武老,在武老的家裡,他曾經看到過這個棋局,武老只是說他一位老友佈下的殘局,要和他賭幾個月的特供。
葉皓軒以退爲進,看似損失了很多,實際是犧牲一片白子,爲自己又佈下一個活路,天機的棋力不差,雖然是以退爲進,冥冥之中,挽得一線生機,但是葉皓軒還是費神費力的和他下的棋。
葉皓軒的棋力並不差,傳承給他醫術的那位先祖就是喜歡下棋,所以一時間和天機鬥得棋鼓相當。
“還不放手?”天機落下一子道。
“這不還沒輸嗎?”葉皓軒淡淡的一笑,不緊不慢的和天機下着棋。
“也好,讓你輸的心服口服,論下棋,我想這天下能和我比肩的人,屈指可數吧。”天機頗爲自信的說。
“那倒未必……”葉皓軒微微一下,他右手一指,最後一顆棋子落下,這顆棋子一下,整個棋盤都活絡了過來,之前葉皓軒步步爲營,費盡心機佈局,終於板回了局勢。
這顆子一下,白子首尾相連,一個由白子組成的巨大‘生’字出現在棋局上,棋局即破。
半空中風雲變幻,之前地下那黑白陰陽魚圖案瞬間消失不見,葉皓軒和在機同時回到了現實裡,天機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輸了,我竟然輸了。”天機神色呆滯,一時間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在他看來空前絕後,從未有人從陣中能活着走出來的天機殺陣,竟然這麼輕易的被人破了?那暗合天道無數變化的天機殺陣,竟然就這麼破了?
而且那縱橫棋局,竟然讓人給解了?天機一時間恍若夢境,他竟然輸的如此的徹底,在以前,他認爲這是不可能發生的,天機殺陣,號稱空前絕後的殺陣,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讓人給破了?
“你確實輸了,你不是輸在陣法對弈上,你是輸在了公理這一邊。”葉皓軒淡淡的說。
“不可能,這不可能,葉皓軒,你等着,我天機就算是窮盡一生之力,也要將你殺了。”天機身形一轉,整個人片刻便消失不見,他的聲音遠過的傳來。
一邊的巫女和元心激鬥正酣,巫女是正宗的巫道傳承,所以元心吃了不少的虧,她來的時候匆忙,還穿着一身旗袍,她的大紅旗袍上沾了不少的污血,而且看她的腳步散亂,在巫女劇蠱的攻擊下氣籲喘喘,眼見就不支了。
“還不伏法,臨……”葉皓軒一步踏上前,雙手一翻,一個印訣結成,道家九字真言結成,一個金色的印訣瞬間形成,自天而降,重重的擊在巫女的身上。
正在專心和元心激斗的巫女一聲悶哼,她一口鮮血噴出,被擊倒在地上,元心抓住這個機會,猛的踏前幾步,手中短笛抵在她的喉嚨處。
“天機……竟然敗了?”巫女這才發現天機早就失去了蹤影。
“他敗了很正常。”葉皓軒道。
“混蛋……我和他結盟,他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心語憤怒的說。
“很奇怪嗎?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們結的盟,原本就是不堪一擊的。”葉皓軒道。
“你殺了我吧。”心語頭一偏,雙眼中的狠厲絲毫沒有消失。
“你接二連三的找我的麻煩,你以爲,你還能安然回你的苗寨去?”葉皓軒冷冷的說。
“葉醫生……手下留情。”一邊的元心攔住了葉皓軒。
“這個人心思毒辣,做事向來不留後手,你難道想爲她求情?”葉皓軒詫異的說。
“她身上……是最後的巫道傳承,如果你殺了她,巫道的傳承就會斷了,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元心猶豫了一下道。
葉皓軒愣了愣,元心說的沒錯,心語的確是身具巫道最後傳承,如果她死了,巫道傳承就真的斷了,但是留着這個女人,遲早還是一個禍患。
“如果不殺她,她還會在來的。”葉皓軒指着心語道,
心語心理陰暗毒辣,就算是到現在,她還惡狠狠的盯着葉皓軒,那幅表情,簡直恨不得奔上去把葉皓軒扒皮喝血了。
“破了她這一身巫法吧,只要她還活着,傳承就不會斷,他日她找到了合適的人,把傳承傳給對方,這樣的話巫道就會得以傳承下去。”元心猶豫了一下,她微微的嘆道。
“你敢……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就放了我,你敢毀我巫術,我化做鬼也不放過你。”巫女一怔,緊接着她憤怒的尖叫道。
“你已經無藥可救了,巫術是用來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元心冷冷的說。
“也好,斷他巫術,讓她沒有辦法繼續害人就是了。”葉皓軒猶豫了一下,他起想了心語師父臨終所託,所以決心在饒她一命。
心語的血脈是巫之血脈,她師父臨終時交待過葉皓軒,要他去苗寨禁地看看,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而禁地只有得到巫道傳承的巫之血脈才能打開,如果殺了心語,有違已故的人所託,這也不是葉皓軒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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