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警車呼嘯而至,停在韓飛的身旁,曾峰打開車門,遞給韓飛一支菸,他上午可算知道韓飛的性格和本事了,還有人敢偷襲他?不是找死麼。
韓飛掏出火機給曾峰點上煙,指着地上躺着的黑衣人一臉委屈的說道“曾局,就是這幾個人偷襲我,你可得好好審審啊,你可不知道剛纔有多麼危險。”
曾峰看見地上的三把黑色格洛克手槍以及插在三人右臂上的餐刀,努努嘴,心裡笑罵道,你個臭小子還好意思說別人是危險人物?
畢竟是三年多的上下級,曾峰也顯得很默契,對着黑衣人義正言辭的說道“現在是法治社會,但是就是有些不法分子愛對他人使用暴力,你們幾個王八蛋,等着你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小黃,小李,你們把他們幾個拷起來,我親自審訊這幾個人。”
兩個警員走過來免費爲這幾個兇徒帶上了閃亮的手鐲。
兇徒的表情特別無辜,這什麼情況?人沒幹掉,還當場就被警察扣了個大帽子,哪說理去?一會的功夫,現場處理完畢,曾峰給韓飛敬了一個禮,用十分官方的腔調告辭“韓同志,你放心,警方不會放過一個不法分子,一定還你一個公道。”言罷上車走人。
“嘿,這老小子挺樂的。”韓飛戲謔着說道。旁邊的柳芳右手作鉗子狀,夾住韓飛腰間一塊嫩肉,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疼的韓飛嗷嗷叫。“別介,丫頭,沒想到你這麼野蠻呢。”韓飛軟性求饒。
“阿飛,我是想告訴你,做人要有禮貌哦。”柳芳一臉可愛的表情,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嘿嘿,我不是和老曾熟麼。”韓飛面對可愛的柳芳可硬不起心來,依舊是厚着臉皮憨憨的告饒。“恩,這次我就先放過你了。”柳芳鬆開手,自言自語到“阿飛的肉好硬啊,手都掐疼了。”
韓飛耳力過人,聽到柳芳的自語差點沒暈過去,看來有句話說的對啊,外表越柔弱的女生越是有點小野蠻。
兩人走到路口,柳芳攔了一輛的士,優雅的坐到車子裡面“阿飛,你和我一起走?”柳芳期盼的看着韓飛。
“不了,我們家跟你們家就是兩個方向,我自己打車回家。”韓飛爲柳芳關上車門,遞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便大搖大擺的走到馬路的另一邊去攔車。
柳芳氣的都快砸門了,這個男人什麼都好,跟她聊天也還是有些幽默,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呢,送女孩子回家就這麼難?柳芳氣呼呼看着窗外的韓飛,手上卻飛快的在手機上編輯着韓飛的電話號碼。出租車司機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小姐,你去哪裡?”
……
一天內連續兩天對敵,雖不說元氣大傷,但也是疲憊的很,韓飛走到家門口,卻看見了坐在樓梯上發呆的許文。“幹啥呢?兄弟,這麼憂鬱哈。”韓飛走過去拍拍許文。
許文的雙眼寫滿了悲情,站起身不由分說的拉着韓飛下樓“飛哥,我心情很差,咱哥倆喝幾杯去。”
紅星小區裡的“一品堂”是個小飯館,雖然檔次不高,但是因爲價格公道,菜也燒的不錯,還頗受小區人的青睞。韓飛和許文進來時恰好趕上飯點,人特別多。
“服務員,你們這裡還有包間麼?”許文吼了一嗓子,少年服務員麻溜的跑了過來“大哥,咱們這裡沒有包間了,你們將就將就隨便找個地坐吧。”
許文重重的推了服務員一把“我就要包間。”服務員脾氣也不小,雙手叉腰,指着許文罵道“你妹的!是來鬧事吧!”。
韓飛看着許文行爲十分反常,準備出來打個圓場,飯館的老闆出來了,一把握住韓飛的手“喲,飛哥,你來了也不說一聲,我也出來迎接你一下撒。”老闆瞪了服務員一眼“小榭,你怎麼剛來我店裡打工就惹了飛哥,過來,給飛哥道個歉。”
小榭苦着臉低着頭,手指緊緊的掐着衣角,不情不願的嘟噥着。
韓飛打了個哈哈,拍了拍小榭的頭,向飯店老闆說道“老大哥,你別難爲這個孩子了,這事主要還是我這位兄弟的不對。”小謝第一次遇到這麼知情達理的人,看向韓飛的眼神充滿感激。
飯店老闆是一位挺豪爽的人,大手一揮“飛哥,小文,你們今天的菜免單。”許文執着的問道“大哥,這裡有包間麼?”
飯店老闆一拍大腿,笑道“別人來沒包間,你飛哥來也沒有包間麼?”
飯店老闆帶着韓飛兩人徑自走向一間包廂,打開門。裡面幾個十七八歲的小年青還沒等上菜就先喝上了,飯店老闆熟絡的說道“弟兄們,飛哥接你們的包間用用。”
小年青們“譁”的一下炸開鍋,“我草,飛哥的面子咱們必須買啊!是不是啊?哥幾個。”“那必須的,整個小區,我就服飛哥一個。”“咱和飛哥走一個。”一個性急的小夥子甚至端起了酒杯。
紅星小區的人都知道,韓飛的那些英雄事蹟,三拳打死王彪,槍殺悍匪,教訓墨龍。就算撇開這些不談,光是爲小區要到五千一平的拆遷補償費,都夠使小區人對韓飛感恩戴德了。
韓飛也不含糊,拿起一瓶雪花,“咕咚咕咚”直接幹了。“好,哥幾個,飛哥純爺們,咱們也是帶種的。”小年青們不含糊,一口乾完,跟韓飛和許文擺了擺手“飛哥,你們玩好,哥幾個先走了。”
韓飛看着這幾個熱血青年,十分感慨,在他們這種年紀,自己根本就沒有他們那種寫意的青春。
幾杯老酒下肚,許文終於拉開了話匣子。“飛哥,兄弟這個事說出來丟人。”許文眼眶通紅,韓飛遞上一根菸,許文點着了深吸一大口“馮閔給我帶綠帽子了。”
韓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你說啥?文子,這話沒證據可不能亂說啊。”
“馮閔今天回家了吵着鬧着要和我離婚,她說她老闆對她很好。”許文的心情差到了極致,一根菸沒兩口就綴到了菸蒂。
“沒準她和你是鬧着玩呢?小兩口拌嘴很正常的。”韓飛安慰着許飛,兄弟情緒差讓他心裡也不好受。
“飛哥,你也別爲他說好話了。我其實一直就知道她和她的老闆有一腿了,只是我一直在逃避,我心裡對他還是有一絲希望的,但這一次恐怕我要絕望了。”許文倒滿酒,一飲而盡。
四十多度的老白乾引燃了許文的情緒,許文拍着桌子,佈滿血絲的眼睛像極了一頭將要戰鬥的公牛,歇斯底里的怒吼“爲什麼?我一次有一次的原諒她,她卻一點都不愧疚,就是因爲我他媽的沒錢沒本事,就是因爲我是個窮13,那個破大款有什麼好,不就是剝削那些可憐人的血汗錢麼?了不起嗎?”
韓飛終於明白許文爲什麼一定要包間了,他拍了拍許文的肩頭,輕輕地說道“這樣的女人,跟他離了算了,怕什麼?”
許文軟軟的坐下,狠狠的砸了砸自己的腦袋,揪着頭髮幽幽的說道“飛哥,你不知道,我一個臭當兵的,又有什麼能耐?我要是現在離婚了,我沒本事再娶第二個老婆了,而且我對小閔還是有感情的。”
韓飛“啪”的把酒杯摔了個稀碎,站起來指着許文的腦門“什麼叫臭當兵的?咱奶奶也是老戰士了,她是臭當兵的?我也當過兵,我也是臭當兵的?”
許飛有點畏縮,急忙分辨“不是,飛哥我的意思是。”韓飛還是粗暴的打斷了許飛的話“兄弟,你記住,只要你練出一身本事,還怕找不到老婆?大丈夫何患無妻。”
“她既然已經要和你離婚了,她就不念着你的好,你還苦苦的求她,有意思麼?兄弟,像男人一樣的爆發,丟掉你的怯懦,相信我,我會把你改造成一個真正的戰士。”韓飛連下猛藥,他知道:許飛的內心並不像他的外在一樣軟弱,只是生活的壓力抑制了他的剛強,只需要一個引子,就能點燃他的無窮潛能。
許文用十分崇敬的目光看着韓飛“飛哥,我感謝你,你讓我找到了方向,我知道該怎麼做。”韓飛欣慰的一笑,拿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口,對許飛的一番勸誡還真讓他有些口乾舌燥的。
“吱呀”黃色的包廂門被打開,一個打扮豔麗,略有姿色的女人站在門口,正是許文的老婆馮閔。馮閔沒理會韓飛,對着許文開門見山的說道“離婚協議你遷還是不遷。”
許文低着頭,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中南海。
“我跟你說,你一輩子沒什麼本事就算了,別連累老孃,知道麼?”馮閔叉着腰數落着許文,得勢不饒人。韓飛不好插話,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馮閔還是沒有聽到許文的答覆,十分惱火,用手指指着許文的頭“你說你一下崗的工人偏偏佔着老孃這麼優秀的資源不放,你看看這個戒指,看見沒有?這比你這條賤命還要值錢,你知道麼?”馮閔炫了炫自己手上的tesiro鑽戒。
“他只是喜歡你年輕而已,你跟他沒有希望的。”許文擡着頭小聲地說道。
馮閔輕笑了一聲“跟我老闆沒希望,跟着你就有希望?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買的起一件真皮大衣?你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一輛奧迪?”馮閔的拜金讓韓飛都有一股想抽她的,但他還是沒有輕舉妄動,他明白這件事得許飛自己解決。
許飛終於忍不住了,韓飛的言猶在耳的話語激勵了他,體內還起着作用的老白乾再一次引爆了他多年的怒氣。
許文直接用手把菸蒂掐滅,站起來一個大耳帖子就打在了馮閔的臉上,激動異常的說道“這些年,我怎麼對你的,你自己心裡清楚。我連續五個月天天到火車站給別人抗包,就是爲了給你買一個對我來說十分昂貴的戒指;你得急性肝炎那陣子,是誰照顧你,伺候你,是我,不是你那禿子老闆。你經常出去找你那禿子老闆鬼混,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我還是很在意你,不想跟你撕破臉皮。你還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許文又是反手一耳光,馮閔從沒有見過許文發怒,此刻都有些懵了。“我今天打了你兩巴掌,這些年我對你的情,你對我的怨,咱們一筆勾銷,再見面,我們就是路人。”許文搶過馮閔的手包,拿出離婚協議書,龍飛鳳舞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此刻了事的許文顯得輕鬆了許多,扭頭對正微笑看着自己的韓飛說道“飛哥,我出去散散步,好久沒有這麼舒心了。”
說完許文也不看馮閔,直接出門去了。
韓飛喊住沒走遠的許文“文子,這幾天好好準備準備,我們可能要去一趟外地啊。”“忘不了的,飛哥。”
馮閔此刻哪管許文,如獲至寶的收起離婚協議書。韓飛臨出門淡淡的說道“馮閔,我們以前也算一家人,我勸你要用發展的眼光看人,你好自爲之吧。”
已經被紙醉金迷的生活腐化的馮閔纔不管這麼多,她離不開貂皮大衣,離不開奧迪,離不開別墅,即使別人只是把他當做發泄性yv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