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羅望去,只見這人油光粉面,很有些娘娘腔的氣息,卻是先前在女神會所見過的那個許宗凱,貌似家裡也極爲了得。
至少,據唐羅的瞭解,唐家,喬家,在對方家族眼裡,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京城臥虎藏龍,達官顯貴不計其數,明面上是周、段、喬、唐四大豪門,但這只是民間的說法,真要算起來,唐家這種有點小錢,但是在官場沒什麼強力人脈的家族,頂多算三流豪門。在真正有權有勢的人眼裡,不值一提!
不過,許宗凱的家族再厲害,唐羅也不會懼怕,古時候,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的神仙般的人物,豈會將這些世俗的豪族放在眼裡!
“小曼,你怎麼又跟這小子在一起啊?這小子有什麼好,論相貌,論學識,論風度,論家世,有哪一樣比得上哥哥我啊?”許宗凱看見唐羅牽着喬小曼的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尖銳的嗓音叫囂道。
喬小曼皺眉道:“許宗凱,你腦子糊塗了吧,我跟誰在一起用得着你管嗎?我是你什麼人啊?我跟你有關係嗎?”
“呃……,小曼,你別生氣嘛!”許宗凱在喬小曼面前一向是軟膝蓋,見她發火頓時就不敢招惹,但是,他卻不怕唐羅,當即想要教訓這小子一下,一把抓向唐羅,想將唐羅從喬小曼身邊拉開!至少,要分開二人的手不是?
沒成想,抓是抓着了,但是卻沒能拉開!
對方紋絲不動,彷彿大山一般沉重。許宗凱再猛然一用力,仍然不動!不動如山!
“滾開!”唐羅厭惡地一甩胳膊,頓時就將這可惡的傢伙給掀了出去!大家都是男人,拉拉扯扯地像什麼樣子!
許宗凱差點摔倒,頓時悲憤地尖叫一聲,不怕死的重新撲了上來,叫道:“小子,你敢打本少?”
唐羅喝道:“打你又怎麼樣?管你什麼少,以後再敢糾纏小曼,打爆你的狗頭!”說着,揮舞了一下拳頭,一揮之間,筋骨噼啪作響,空氣都炸響,將那許宗凱頓時嚇得縮了回去。
喬小曼敬佩地看了唐羅一眼,隨即又鄙夷地看了許宗凱一眼,心道,就這膽量,也配跟我的玉玦哥哥提鞋?渾然忘了,唐玉玦失蹤之前也跟這許宗凱一般沒用!只不過,唐玉玦小時候在喬小曼面前表現過一次,救過她溺水,並幫她趕跑了欺負她的壞小子,給喬小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她心目中,唐玉玦就該是這般英武不凡的!只不過以前是愛情迷昏了雙眼,一直沒看清,或者看清了,但一直在自欺欺人。現在,則是完全達到了她心目中的形象!
“你,你……”許宗凱氣結,想要上前但又自知不是對手,心中只是奇怪,特麼的唐玉玦,廢物一個,以前哪次見了老子不點頭哈腰的,現在居然這麼厲害,還想打老子了?簡直豈有此理,想造反不成?!越想越氣,當即跳起來,叫道,“唐玉玦,你,你識相的,就趕緊離開喬小曼,這等嬌俏的美人兒可不是你這垃圾能配得上的!”
唐羅呵呵笑道:“我配不上,難道你配得上?”
許宗凱把胸一挺,傲然道:“那是當然!老子哪一樣不強過你?不信你問小曼!看看她選擇哪一個!哼!”
唐羅可憐地看了這人一眼,這傢伙,恐怕腦子真的有點問題,喬小曼還牽着老子的手呢,這傢伙居然就能睜着眼睛說出這等瞎話來?這是自我感覺好到了何種程度,又自戀到了何種境界?果然非一般人不及也!
“曼兒,他說的是真的麼?”唐羅看了喬小曼一眼,“悲憤欲絕”,十分配合地問了一句。
喬小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道:“是啊,怎麼,你很傷心嗎?吃醋嗎?”心裡卻是喜滋滋的。
許宗凱一聽,尼瑪,果然如老子說的一樣啊,小曼還是喜歡本少的,想本少風度翩翩,哪裡不勝過這個唐玉玦?嗯,一定是這傢伙死皮賴臉地纏着喬小曼,還強牽她的小柔荑,那本來就應該是少爺我牽着的,簡直是豈有此理!
“姓唐的,你剛纔也聽清楚了吧,小曼她是喜歡我的!還不趕快鬆開你的狗爪子!另外,本少爺今天也將話兒撂在這兒了,你識相的,從此以後不要再糾纏小曼妹妹,否則,老子要你好看!”許宗凱威脅道。
“白癡!”唐羅笑罵了一聲,牽着喬小曼的手轉身就走!
“你給老子站住!”許宗凱氣死了,大踏步追了上來!
唐羅身形一頓,腳在地上一踢,頓時,路邊一顆裝飾用的鵝卵石便飛了起來,如利箭一般,一下擊打在許宗凱臉上,“砰!”,這傢伙應聲而撲!
喬小曼回頭一看,擔心不已,道:“那傢伙該不會被打死了吧?”
唐羅搖頭一笑,道:“我又沒使多大勁,放心吧,沒事的,頂多破點皮!”他用的巧勁,看似聲勢驚人,實則力量並不大,要不然,就這一下,絕對能打爆許宗凱的頭啊!哪裡還會讓他站起來!
許宗凱掙扎着爬了起來,只是滿臉都是血,極爲恐怖,喬小曼拉着唐羅就跑,道:“快走,快走,那傢伙趕上來拼命就麻煩了!”
唐羅哈哈大笑,奔跑兩步,就跑在了喬小曼前面,帶着她前行!片片落葉飛舞,俊男靚女飛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只留下許宗凱一個人仰天嘶吼:“唐玉玦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要叫野戰部隊毆死你!啊啊,老子氣死了!此仇不報非君子啊~!”
他嗓音尖銳,娘娘腔,即便是這般悲憤,投入的嘶吼,卻仍然沒有那種懾人的氣勢,只是如公雞亂叫,引得路過的許多學生像看小丑一般看向他。
“咦,這不是許少嗎?”三個高大的男生聽見動靜,過來看熱鬧,遠遠地看見許宗凱的樣子,聽見他的吼聲,只感覺到異常眼熟,耳熟,便連忙跑了過來,一看,果真是熟人。
“許少,怎麼了?”
“許少,爲何這般傷心啊?”
“許少,哪個不開眼的敢招惹你啊,跟兄弟們說說,兄弟們幫你出頭!”
這三人正是段文冰、歐陽天、蔣卓英,上次,因爲瀉藥的事情,許宗凱不由分說,就找人圍毆了他們一頓,現在,好不容易看見這傢伙倒黴,這三人自然幸災樂禍,不過表面上,還是表現得十分關心他的樣子,就好像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似的!畢竟,這個許宗凱,他們惹不起!
許宗凱這人可能真的腦子有點問題,也有可能剛剛受了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打擊,有些神志不清了,居然被這三人的問候給感動了,抱着段文冰埋頭痛哭,道:“還是你們好,還是你們夠兄弟啊!”
渾然不想想,你收拾過別人,別人怎麼可能還對你這般好?
段文冰、歐陽天、蔣卓英對視一眼,隨後蔣卓英湊到段文冰耳邊小聲嘀咕幾句,段文冰就點點頭,拍了拍許宗凱的肩膀,問道:“許少,到底是誰招惹你了?跟兄弟們說說嘛!”
蔣卓英也在一旁安慰道:“是啊,許少,說出來心裡就會好受些!”
歐陽天十分義氣地道:“許少,咱兄弟夥誰跟誰,說出來,只要你一句話,兄弟們火裡火裡去,水裡水裡去!”
許宗凱擡起頭來,臉上血跡猶在,段文冰雖然心裡偷笑,但是還是拿出一張紙巾來幫他擦拭,許宗凱接過,自己擦了幾下,就憤恨地扔掉了紙巾,道:“還不是那個唐玉玦!他嗎的,居然敢衝老子動手,還用石子踢我!”
“什麼,竟然是那小子?!”段文冰大驚,其實,他們早就猜到了,只不過想確認一下而已。
歐陽天道:“那小子最近很囂張啊!居然連我們的許少都敢打,簡直是不把許大將軍放在眼裡嘛!”
許宗凱的父親是軍中大將,手握一個軍團,權勢顯赫。更有堂兄,年紀輕輕,就成爲某野戰部隊的少校!不過許宗凱自己麼,就太吊兒郎當,不成氣候了些。每個家族都有那麼一兩個敗家子不是?
蔣卓英道:“可惜,要是別人,我們三兄弟還能幫上一點忙,但那個唐玉玦,最近不知打了什麼激素,變得勇武非常,我們三個都不是他的對手啊,還真是對不起了許少!”
許宗凱道:“沒事,不用你們出手,老子找別的高手去收拾他!”
段文冰“猶豫”片刻,道:“許少,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許宗凱問道:“有什麼話直說啊,兄弟面前還遮遮掩掩麼?”
蔣卓英道:“我們三人上次跟許少有過一個小衝突……”
許宗凱頓時有幾分尷尬,不過段文冰及時接口,道:“其實我們上次也是被陷害的!”
“哦?這話怎麼講?”許宗凱立刻問道。
歐陽天道:“事情其實是這樣的,上次瀉藥的事情,我們本來是拿來對付唐玉玦那小子的,哪知道,那小子太狡猾了,居然故意轉嫁給許少你了,就導致了後面咱們的衝突!”
“什麼?豈有此理!這個唐玉玦,簡直是不想活了啊!啊啊~~”許宗凱氣死了,牽扯到傷口,痛得直吸冷氣。
段文冰三人對視一眼,都會心而笑。反正,對方已經被唐玉玦打了,雙方已經磕上了,咱再給他加點料,添一點火也沒什麼。他們知道,許宗凱最恨別人說他傻,最恨被別人耍弄了!想必,許宗凱定然要跟那個唐玉玦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