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唐羅自然是故意爲之,若是真的想打爆對方的頭,對方根本就躲避不開。而且,他也怕用勁太大,把人家的房子給打壞了,所以是用“印”的。只有那拳印處受力,其它地方絲毫沒有震動,其運勁之巧妙,力道之集中,難以言說,反正,非是絕頂高手,對勁力的運用達到爐火純青之境,絕對打不出這樣舉重若輕的一拳來。
“怎,怎麼辦……”葛雲興結結巴巴,第一次感到了後悔,想了想,試探着說道,“要不,我設宴,給蘇老頭,哦,不,蘇老前輩賠禮道歉,另外,再賠償……十萬元!”他一咬牙,說了個“大數目”!
“呸,十萬塊,你當打發叫花子呢!這樣吧,我也不要你多的,五十萬一口價,拿不出來當心你的狗命!”當然,唐羅最後這一句話是壓低了嗓音說的,基本上,只有近在咫尺的葛雲興一人能聽到。他不知道小鎮上的人到底有多富庶,怕喊高了對方根本就沒有,所以,想了個五十萬。五十萬也不少了!
五十萬確實不少,葛雲興一聽,臉色都白了,結結巴巴道:“能,能不能少點啊?”五十萬,相當於他兩年的收入了!
唐羅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五十萬此人絕對拿得出來,而且還是很肉痛的那種拿出,就笑了,道:“你當是菜市場買菜呢,還討價還價!五十萬一個大子都不能少,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然後,唐羅又狠狠扇了這老小子一巴掌,轉身離開。
正在這時,嗚啦嗚啦的警車又來了,唐羅目光一眯,還有不識相的?不過不要緊,你就算全部警力出動,老子也不怕,想來,區區一個小鎮,又有多少警察,多少槍呢?
警車停下,下來的卻是一個面熟的人,讓唐羅一愣,怎麼是這傢伙,還真是有緣啊。看他這架勢,貌似在白虎鎮上有點地位。他不由搖頭苦笑,千躲萬躲,愣是沒躲過去啊!
只見,那個領頭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國字臉顯得很正氣,卻是先前在火車上遇到了那個中年男子,唐羅曾經幫他老孃治過病,可以說挽救了他母親的生命,這傢伙纏着要感謝唐羅的!
見到鄒文舉帶着大量警察過來,葛長興立刻就來了精神,從地上爬起來,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哭喪着臉道:“鄒書記啊,您來了就好,兄弟們可慘了,您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心說,那小子最好也將鄒書記給痛揍一頓,事情越鬧越大那才叫好,到時候出動軍隊,不信那小子還這麼囂張。
“怎麼回事?”鄒文舉皺皺眉,看到亂糟糟的情形,先是駭了一大跳,不過他隨即就看到了場中的唐羅,頓時,眼睛一亮,迎接了過來,十分高興地呵呵笑道:“哎呀,唐神醫,想不到能在這裡遇見您!今天早上的時候在寧城沒找到您,我可是相當遺憾!”上來就跟唐羅熱情握手,如多年未見的好友。
葛長興在後面看到這情形,立馬傻眼了,咋回事啊?難道鄒文舉認識這人?這下完蛋了,恐怕鄒文舉不僅不會替我們出頭,恐怕還要狠狠地批評處分我們啊!天吶,這叫什麼事啊,冤死人了!
“呵呵,你好,你好!”唐羅也衝這姓鄒的笑了笑,有熟人就好多了,他自是不怕葛雲興他們事後報復,唯一擔心的就是蘇寒生和蘇雨晴爺孫倆的安全,如果有這人照拂的話,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唐神醫,這,這到底是鬧的哪一齣啊?”鄒文舉眼力非凡,自然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場面肯定跟唐羅這人有關,要不然,白虎鎮上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物,沒有人有這個本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他剛剛護送老孃回到家,就接到手下心腹的彙報,說是出了這檔子事,連白虎武館都被全挑了!
唐羅笑笑,道:“事情是這樣的,……”然後,也不添油加醋,就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知的情況講了一遍,見到蘇寒生和蘇雨晴在門後面張望,不由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出來。
“他們兩個就是受害人。”唐羅指着蘇老伯和囡囡說道。
鄒文舉點點頭,隨後就走到了如喪考批的葛長興面前,喝道:“葛長興,是不是這回事?”
鄒文舉是鎮派出所的一把手,同時也是白虎鎮黨委的副書記,平時即便鎮委書記和鎮長都要給三分面子,葛長興如何敢跟他叫板,當即就萎了,結結巴巴道:“鄒,鄒書記,這,這……是一場誤會吧?”
“誤會?我看你是這個副所長不想幹了!你回去好好寫一個檢查,先停職等待鎮裡處罰吧!”鄒文舉沒好氣地喝道,然後向唐羅,還有蘇老伯道歉,表示是自己的工作疏忽,並拍着胸脯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了,白虎武館他也會查封,只要有他鄒文舉在白虎鎮一天,就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蘇老伯。
唐羅點點頭,人家做到這份上也不錯了,蘇老伯則是連連道謝。
隨後,鄒文舉將那些受傷的警察全部帶走,同時,讓人把葛雲興給銬了,要回去進行審問,錄口供。圍觀的鎮民們也都唏噓散去,議論紛紛,想不到結局是這樣,那個年輕人居然認識咱鎮上鼎鼎大名的鄒書記,鄒所長!而且,好像鄒所長對其客套得過了頭,似乎見了領導一樣,帶着幾分諂媚,讓人奇怪。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當葛雲興戴着手銬垂頭喪氣被人架上警車時,忽然身形一震,變得哆哆嗦嗦,讓架着他的兩個警察好奇不已,心說又不是死刑,你怕什麼。殊不知,剛纔有一縷聲線傳入他的耳中,就好像是在他腦海中直接說話一般,嚇了他一大跳。
原來,剛纔,唐羅凝聚聲線,用傳音的方法暗中威脅葛雲興,若是不按照諾言實行,或者事後再尋機報復,別怪他辣手無情。雖然有鄒文舉的保證,但是唐羅覺得,這些人無法無天,鄒文舉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防得住,出事了再補救那就來不及了,還不如自己暗中威脅一下,總歸是有些效果的,嘿嘿。
果然,葛雲興就嚇了一大跳,他可是知道了唐羅的厲害,功夫高超到簡直非人力可抗衡,若是對方真的事後來找自己算賬,暗殺自己,那自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尤其是,半個月之後,當他知道,那個長髮紋身刀疤男和那個瘦猴子一樣的混混突然暴斃時,更加嚇呆了。不用說,自然跟那個姓唐的有關,可惜,醫院和警方都沒有找出任何證據。再說,這十多天,人家唐羅根本就沒有出現在小鎮上,而是一直住在茅山崇壽觀裡面,與鐵真人探討武學精要,從未離開,崇壽觀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作證。
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蘇老伯也鬆了一口氣,相信,經過今天這個事,那個杜老三,還有這個葛雲興,以後不敢輕易再來招惹自己。不由十分感激唐羅。
這一天晚上,白虎鎮鎮醫院裡人滿爲患,許多醫生都被從家裡牀上叫過來,對那些傷者進行醫治,包紮,接骨。
而慶祥堂裡面,蘇寒生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葛雲興被釋放之後,立馬就在鎮上最好的酒樓裡面設宴,請唐羅,蘇老伯二人吃飯,並賠禮道歉。之後,更是拿出了伍拾萬元的現金支票來,蘇老伯是厚道人,不收,說:“只要以後不來騷擾我們爺孫倆就行。收了這個錢,我會損陰德!”
說什麼都不收,最後,葛雲興沒有辦法,只好望向唐羅,唐羅笑道:“老蘇不收,那我來收。”說着,就一把奪過了那張現金支票,這種人,不給他一點教訓嚐嚐,不知道厲害,以後還會興風作浪。
葛雲興鬱悶至極,本來,以爲蘇寒生不收,他就可以將這張支票給收回了呢,徵詢唐羅的意見,也是想徵得對方的同意,自己收回得理直氣壯,哪知道,這天殺的,竟然直接把支票拿了去。他想討回那自然是絕逼不敢的!
蘇老伯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唐羅擺擺手,道:“就當是小囡囡給我的拜師費。”
“啊?你,你真要收囡囡當徒弟啊?”蘇寒生愕然。
唐羅點點頭,笑道:“那是當然。老蘇啊,其實一般人想當我徒弟我還不要呢。跟你這麼說吧,我的醫術造詣絕對在功夫造詣之上,你信不信?”
“啊?……”蘇老伯一愣,隨即就連連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道,“我信,我信!”心中感嘆,唐羅功夫這麼高,絕對是世外高人級別啊,醫術造詣比功夫還高,那該是何等驚採絕豔?小囡囡能拜唐羅爲師,還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原來,今天一大早,唐羅的事情便傳揚了開來,而他在火車上將鄒書記的老母親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神乎其神的事蹟也傳揚了開來,都說,怪不得鄒書記奉那個小夥子爲上賓呢!這下好了,蘇老漢一家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什麼杜老三,葛雲興了。
蘇寒生自然也就知道了唐羅神奇的本事。他自詡,論醫術,自己是萬萬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