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楊南進了貨倉,一股潮溼發黴的氣味撲面而來,一股陽光也透過房門縫隙照進了房間,突然出現的光亮讓裡面的幾個人短暫的眯起了眼睛。
雖然這個時間很短,不超過半息,卻足夠楊南看清裡面的情況,乃至對危險做出反應。
楊南目光一掃,裡面的一切便已瞭然。
貨倉裡側是一張椅子,薛綵衣和寧慕兒母女二人背靠背被一起綁在椅子上,兩個人手被綁在一起,互相看不見對方,雖然髮絲有些凌亂,但是衣衫整齊,整體形象還非常不錯,這也是他沒着急進來的原因。
剛纔他已經大致知道寧河爲什麼要綁架她們母女二人,是爲了奪取她們的股份,卻沒想到引狼入室了,剛纔幾個傭兵包括寧河的一番話,楊南早已聽的一清二楚。
在椅子旁邊就站着寧河,在寧河身後不遠站着三名穿叢林作戰服的男子,其中有一人是黑人,他們身上的氣息都極爲彪悍,每個人都有槍,縛腿沙靴上都插着一把雪亮狹長的匕首,其中一名體型健碩的傭兵臉上有一道如同蜈蚣般翻卷的疤痕橫貫半張臉,看起來極爲猙獰,在他的腰間還挎着一把只有最強壯的軍人才配擁有的大號沙漠之鷹。
離着很遠都能嗅到一股狠戾血腥的氣息從三人身上透出來,毋庸置疑,在他們手上不知死過多少人。
見楊南進來,幾個傭兵微微的警惕後目光便變成了蔑視,他們已經聽寧河說過這個青年可能會兩手功夫,但是怎們跟他們比?他們可是殺過人見過血,常年遊離在死亡邊緣的專業傭兵,受過專業的搏殺訓練,他們的目的是殺人,出手狠戾,防不勝防,根本不是尋常武者能比的,即使碰上比自己強的人,憑藉狠戾的搏殺手段,通常勝利的也是他們,更何況他們還有槍。
“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楊南,就是我那個所謂的好姑爺,你們給我殺了他!”寧河用手指着楊南吼叫着,匆忙退到了金絡身邊。
有了靠山,寧河頓時又來了底氣,哈哈笑道:“楊南,你做夢也不會想到我請了傭兵吧,你是不錯,可是在這些專業的殺人機器面前,你就是個渣知道嗎?你特麼敢打我?今天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楊南!”見他進來,寧慕兒頓時就是一聲嬌呼,委屈的眼淚不聽話的流了下來,可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楊南,你來幹什麼,快走呀,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你快走!”
在她看來楊南雖然有兩下子,但是怎麼可能是這些殺人機器的對手,他們可是有槍啊,楊南來那不是送死嗎?她拼命掙動着,“楊南,你快走呀,不要管我們。”
那邊薛綵衣眼神一亮後,又陷入了悲哀中,是啊,楊南雖然有兩下子,怎麼可能是這些專業殺人機器的對手。
“慕兒!”楊南緩緩開口,“就憑你今天這句話,老子會保護你一輩子!”
“可是你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是我害了你,你不該來的。”寧慕兒兩行珠淚忍不住的往下流,這個男人明知會死還來救自己,讓姑娘芳心蕩漾不已,她很滿足,卻也更加怕他會出事。
“慕兒別哭,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楊南竟然笑了,目光望向薛綵衣,“薛姨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把你們怎麼樣。”
“嗯嗯!”薛綵衣唯有用力點頭,這是她們唯一的希冀了,如果楊南不行,她很清楚迎接她們的會是什麼,那完全是生不如死啊。
“寧河,你可真特麼廢物,就這麼個愣頭青把你嚇成這樣?老子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戳死他!”金絡不屑地搖了搖頭,看着那名黑人,“卡特,你去殺了他。”
那身體健碩恍如半截黑鐵塔般的黑人立即晃着手中雪亮的匕首迎了上來。
見他們要動手,母女二人緊張的咬緊了嘴脣,都咬出血了都渾然不覺。
“噯!”楊南忽然伸手阻止了他,“這裡不是動手之地,不如我們去外邊如何?”
“去外面?”那黑鬼把頭搖的象撥浪鼓一樣,“不需要,我隨手就可以殺了你,你……”
他用手指着楊南,“不要浪費時間了,浪費時間是沒用的。”
這黑人吐出兩句生硬的漢話,這些傭兵隸屬於獅王傭兵團,也經常在中緬邊境活動,能說些簡單的中文。
“我說你們不是怕了吧?既然這樣我一人打你們三個如何?你們不敢去外面是不是怕老子跑?如果你們真怕了,就跪下給老子認錯。”
“我們怕你?真是可笑。”幾個人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在他們看來,一個隨手可以捏死的傢伙竟然說他們怕了,對他們而言是巨大的恥辱。
“莫克,你守在這裡。”爲首的傭兵說道,而後率先闊步向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是血腥氣撲面,腰間的沙漠之鷹更是晃眼之極,那彪悍的氣息簡直如同一臺殺人機器在移動。
楊南已經感覺到,這個爲首的傢伙恐怕比葉九歌還要強,當日自己跟葉九歌交手,他身上終歸有暗傷,氣勢還不如這名爲首的傭兵。當即也轉身往外走,他是不想讓母女二人看到太多血腥的殺戮,至於槍,呵呵他有信心在他們拔槍之前幹掉他們。
見他出去那黑鬼也無奈地搖着頭自後面跟了出來,兩人恰好把楊南夾在中間。
見此情形寧慕兒和薛綵衣更加緊張。
“楊南!”寧慕兒忽然喊了起來,“如果你能活着回來,我一定做你的女人,哪怕做你的情人我也願意,你一定要活着!”
“放心吧,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楊南不羈的聲音傳來,惹的寧慕兒臉蛋上又飛起了紅霞。
“壞蛋!”寧慕兒在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芳心卻很盪漾,在她看來他肯來救自己和母親,不就是因爲對自己的看重嗎?
薛綵衣臉色蒼白地咬着嘴脣,這種情況她能說什麼?更何況做爲一個經過風雨的女人,她知道楊南活的希望不足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