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宇等人離開各自準備之後,百里千秋也離開了屋子旁邊,一個人跑到了這座獨立樓的陽臺看着看風景,其實這座城市也沒有什麼風景可看了,有的只是殘破的廢墟和黯淡的光芒,彷彿世界末日一般讓這座重工業城市此刻變的滿目瘡痍。wap.
但破壞也算是降到了最低,畢竟如果沒有那一場雨,雙方的戰鬥可能會一直持續下去,能量的爆炸終究會將那些礙事的建築夷爲平地,幾十萬戰鬥者的敗退和重傷換來這座城市的存活,如果從這個角度去考慮問題,卻又不知道哪個纔是正確的了。
夕陽西下,雖然北方十一月的天還是非常的陰冷,但百里千秋卻似乎不怕這嚴寒一般,依舊穿着美麗的白裙子,北風輕輕的吹過,拂起裙角,在樓頂遠遠望去,彷彿一個臨世的天使一般。
只不過卻是一個愛吃bangbang糖的天使,空氣中一陣波動,百里千秋的眉mao微微一皺,可愛的嘆了一口氣後說道:“我實在想不通,爲什麼你留在我體內的能量已經被杜宇哥哥他們驅除,你還是可以聯繫上我,自從你在西方異能界培植的代理者失敗以後,都沒有你的消息了呢。”
百里千秋望向一個根本沒有人的方向,只有一點淡淡的黑色影子,卻不難從輪廓和那可以震撼人靈魂的聲音中分辨出她就是幕後那個幽冥族的女王。
“束縛我的封印力量已經越來越微弱了,最近一直在全力衝破這封印,也就沒有時間顧忌太多人間的事,看起來你的確改變了許多事情,你的杜宇哥哥,現在會像你希望的樣子走下去了麼?”那個女人笑着問道。
百里千秋轉過頭盯着下面的廢墟,聲音似乎被北風吹的有些飄渺,不過還是很清晰的說道:“當然變了,如果我沒有對大長老的yao動手腳,那麼王聰就會死,杜宇哥哥出手的話,就會讓他身上的封印提前被解除,而魂界和這個世界會整體的崩潰,朱曉宇她們並不知道那yao的確會帶來大型的瘟疫,因爲據說人類是你創造的,在每個人的基因裡面,都有你留下的隱藏密碼,而那yao卻恰好可以觸那個毀滅的密碼,讓這個世界再次恢復了正常,杜宇哥哥也可以走上一條相對平靜的路,而不會因爲當時被大長老搶去yao物自責,你說,這算不算我贏了呢?”
那個女人輕輕笑了一下,模糊的影子似乎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最初你想要讓他毀滅這個世界,你忘記了麼?如果他不親手開啓黑暗,那麼有個人就會死掉,你現在將他推上了這條路,那麼以他的個性就絕對不會在心中滋生黑暗的種子,你最想要改變的東西卻沒有改變,你不介意麼?”
百里千秋張開雙臂,深呼吸了一下,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根本不瞭解杜宇哥哥,你沒有見過他望着王露陽時候的眼神有多麼幸福和平靜,那是靈魂的寧靜,那樣的杜宇,無論你怎麼改變他人生的路,無論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都會爲了王露陽不惜一切的,所以那條路我早就放棄了,無論誰都改變不了,無論重來多少次也無法避免,所以我要做另外一件事,讓他在那一天之前,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快樂。”
那個女人的身影似乎微微一滯,沉默了許久才說道:“雖然最初的一批人類的確是我創造出來,但似乎這麼多年了,你們也都有了很厲害的進化,比如你所做的這一切,我就沒有猜到,看起來真的如同杜宇和我講過的一樣,人類也有許多不錯的存在。”
百里千秋歪着腦袋笑道:“怎麼,放棄要殺掉我們所有人的想法了麼,那可就天下太平了。”
那個女人也笑了,說道:“恰恰相反,一羣我都無法再控制的實驗品,更加堅定了我毀掉的原因,你們再好又有什麼用,用你們的話來說,我可能就是一個設計師,做出的作品無數人拍掌稱讚,但我自己卻無法接受,你說這樣的作品,我不毀掉留着又有什麼用呢?”
百里千秋無奈的哼了一聲,轉身繼續看着夕陽,喃喃說道:“誰會相信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竟然要被一個創造了自己的瘋子再毀掉,看起來就像這夕陽,也終究有一天會落下,不過,總還是有人能阻止你的,無論這個世界變成黑暗或者光明,杜宇都會阻止你的,我和你最大的區別就是,我能夠看到模糊的未來,而你什麼都看不到。”
那個女人笑了一下,沒有反駁百里千秋,而是身影漸漸隱去,只有話語聲還清晰的飄dang過來:“這個世界熬不過明年了,曾經我創造的人類之中,瑪雅一族算是和我最相似的族人,在我被囚禁之後,他們也就逐漸的毀滅,但還是留給了這個世界最後的忠告,你們逃不掉的,你看到的未來,終究會被改變。”
身邊的空氣繼續dang漾着,百里千秋彷彿剛剛離開了這個世間一樣,再回來雖然還是原地,但周圍的景色卻清晰了許多。
“雖然已經破敗,但還是屬於這個世界獨有的殘缺美,夕陽下的廢墟也還是很有文藝氣息的,可惜我不會寫東西,要不然真應該寫一長詩來紀念一下這個在沉默中就改變了命運的世界,對吧杜宇哥哥?”百里千秋轉過身,對着剛剛從樓梯上來的杜宇說道。
杜宇一愣,隨即笑了笑,走過來溺愛的肉1uan百里千秋的頭說道:“這世界上哪還有幾個詩人了,不過是一羣自以爲文藝的人,把不敢說的話縮短了排列長短句罷了,我的家鄉有一種yin遊詩人,他們從來沒有固定的格式,隨心所yu的編曲演唱,但是每一都可以震撼人心,那樣的才叫詩,寫給自己看的你們叫做日記,我們叫做私函,寫給全世界人看的,纔是詩。”
百里千秋撇了撇嘴,說道:“又來講大道理,每次你都和我講很多的大道理,反正你過的開心就好了,其它的我都不在意。”
像小鳥一樣張開翅膀,百里千秋的臉上露出孩童般的微笑,彷彿剛做了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一般歡呼着。
杜宇笑着看着百里千秋的背影,略微嗔怪的說道:“都已經要冬天了,北方又這麼冷,爲什麼這麼喜歡裙子,也不怕生病麼?”
百里千秋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能力者基本都是不會生病的。喜歡裙子只是因爲感覺可以自由自在,不用每天想那麼多事,穿衣服還要受到約束。”
杜宇的眼睛微微上揚,這一次異能界的帶隊也不是他,他不負責異能界方面的事情,這次的帶隊人讓杜宇都有些出乎意料,不是蘆陽也不是杜婕,而是玲瓏,那個擁有微電絲力場能力的女孩,此刻一襲緊身黑色戰衣站在隊列的最前面。
她的一手雕刻絕技是讓杜宇歎爲觀止的,能力不同,各有所長,至少杜宇無法利用自己的電系能力進行那麼細微的操作,而且異能界所有人的徽章也都要由這女孩費心製作,老爺子忽然讓她帶隊,的確有些出人意料。
但感覺奇怪的,卻只有杜宇和不熟悉玲瓏的人,至少旁邊的康小花就是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似乎玲瓏帶隊他一點也不擔心一樣,杜宇在他的身側輕輕碰了一下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道:“我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老爺子要讓玲瓏帶隊,她的細活是絕佳的,但是戰鬥……”
康小花神秘的笑了一下,除了老爺子,異能界內也就只有他對其它的同伴瞭解甚深了,只是低聲迴應道:“不用擔心,一會你一定會大開眼界的,你沒看到對面李逸風那苦逼的表情麼?”
聽到康小花提起,杜宇才刻意的望了一眼李逸風的表情,果然遠遠望去,李逸風似乎一臉苦悶的樣子,呲牙咧嘴的不知道在什麼瘋,旁邊另外一位天系異能者陳鬆,也就是那個可以通過瞳術來製造幻境迷惑他人的異能者,也同樣有些臉色尷尬。
杜宇有些好奇,這個玲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異能界的藍領,不顯山露水的工程師,怎麼會讓這些可謂是異能界的大佬們臉色如此難堪。
雙方的人馬在最快的時間集結,但卻都彼此停滯着,銀龍的人快的疏通着這一帶的居民離開,前天城西今天城南,司徒每次出兵的地方都生着變化,也讓異能界的人有些防不勝防。
這一次似乎對面的人耐性十足的好,李逸風和陳鬆老神在在的站在對面一言不,身後的人也都不慌不忙的杵在那,等待着銀龍疏散人羣,似乎一夜之間,這些人就從強盜變成了紳士,讓杜宇更是有些摸不到頭腦。
倒是天上的那位高瘦的魂界殿主有些不耐煩的輕輕晃動着身體,不時的將目光瞟向杜宇這邊,再瞟回李逸風和陳鬆身上,似乎在責怪他們沒有快些動手,讓他們白白等在那裡,終於李逸風和陳鬆被背後那道目光盯得渾身難受,才慢悠悠的向前挪動了步子,這兩個人,一個是動作敏捷可謂當今異能界前三位的高手,一個能言善辯,一手幻境控制人心更是爐火純青。
但此刻卻像是灌了鉛一般,吃力的向前挪動着步子,此情此景讓杜宇的心中更是好奇心大增,也忍不住向前了一些,看看到底這個看起來平凡普通的玲瓏,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短短一段路,李逸風和陳鬆走的無比艱難,最後終於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到玲瓏身邊的時候,囁嚅了半天,兩個人齊聲開口低聲喊道:“姐……”
姐?!
杜宇瞬間覺得自己有點腦充血的錯覺,這兩個背叛了老爺子,背叛了異能界的大人物,竟然管這個低調到杜宇從前都不認識的玲瓏做姐姐?要知道陳鬆還有可能,李逸風可是十二花系領之一,在異能界那是享有極高地位的。
玲瓏低聲哼了一聲,似乎沒有否認,半晌纔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們兩個,還知道有我這個姐姐?”
一句話讓兩個人的頭幾乎低到了胸口,像極了小學生受到老師責罵的表情,一副又乖又萌的樣子讓杜宇輕輕的咬了下舌尖,不是夢,對面這兩個已經越天系的異能者,在玲瓏的面前就像兩隻只被馴的服服帖帖的老虎,或許現在應該叫貓纔對。
“如果早知道你們會走上這一步,當初我就不該把你們救下來。”玲瓏的聲音帶着一絲怒氣和恨其不爭的遺憾,讓兩個人的頭低的更深,兩個大男人在一個女孩子面前,竟然如此乖巧和怪異,讓杜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必須得告訴我這幾個人的關係,我本來以爲挺了解玲瓏這個女孩的,現在我忽然現,我根本就不瞭解她。”杜宇回過頭小聲的和康小花說道。
康小花哈哈一笑,也不再兜圈子,和杜宇講了一個異能界曾經的故事。
其實和純潔黨當時排行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所謂的姐弟,也不是按照年齡來分的,這裡面玲瓏的年紀要最小,但玲瓏的能力很強,強到當時異能界花系領也不過能和她打個平手,甚至有的花系領還要略遜一籌。
但玲瓏最討厭的就是戰鬥,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一個人默默的研究一些古怪的東西,類似手工雕刻、近乎絕跡的女紅,反正一些現代女孩都不會喜歡鑽研的東西,也正是這樣的性子得到了老爺子的欣賞,特別批准她可以不用參加異能界的各種戰鬥任務。
除了有一次,接到了一處極邪地域的特殊任務,當時這件事情在當地引起了非常大的恐慌,當然媒體還是封鎖消息的,但上面還是找到了異能界,希望能夠由異能界出面解決一下那個問題,根據得來的情報,老爺子派出了李逸風爲的小隊,陳鬆是當時隊裡的副官。
但又有些不放心,彼時異能界的大將都在外,所以老爺子就詢問玲瓏是不是可以出面幫個忙,玲瓏自然也沒有推辭。
一行五六個人進了一處偏遠城鎮周圍的深山老林中,遭遇了那次幾乎團滅的戰鬥,時值二零零八年的八月一日,傍晚六點多一些,恰好爆了日食,原本驅邪的他們,反而被那些冤魂吸取了極大的陰氣,實力數倍的增強,縱然以李逸風的身手,也落得個重傷,陳鬆當時更是奄奄一息。
而玲瓏則在最關鍵的時刻,爆出了他們想都沒有想到的力量,一舉將陰邪之物擊潰,硬是撐到日食結束和漫長的黑夜。
同行的其它兩名隊友陣亡,但李逸風和陳鬆卻撿回了一條命,當時玲瓏撐着疲憊的身子,用周圍茂密的藤蔓和數值做了兩個擔架一樣的東西,將兩個人放在上面,就那麼一路磕磕絆絆的拖出了深山老林,回到了現實社會。
據說當時兩個人哭着認玲瓏爲姐,並且誓一輩子保護她,而玲瓏也只是笑笑的應承了下來。
後來玲瓏漸漸的淡出了大家的視線,新晉的異能者更是不清楚有過這樣一段故事,直到李逸風等人判出,許多人看着玲瓏的眼神,才又古怪了起來。
康小花敘述的聲音並不是太低,語也很快,對面的幾個人都能聽到,李逸風和陳鬆的臉上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看也不敢看玲瓏一眼。
看着兩個人這幅表情,玲瓏的心也有些軟,雖然她一直都低調的連話都不愛說,每天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陪着那些小東西渡過,但這兩個人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倒是經常會過來陪自己嘮嗑或者出外勤任務的時候,蒐羅到一些有趣的小東西帶給她。
此刻雖然心裡的滋味很複雜,玲瓏還是嘆息道:“回來吧,難不成我們還得武力相見?”
李逸風和陳鬆的臉上都露出爲難之色,互相對視了一眼,李逸風開口道:“姐,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老爺子給不了我們想要追求的東西,何況我們對異能界也沒什麼留戀了,除了你,要不然,你過來我這邊吧,我們是知道你真正實力的,如果再配合yao劑,一定能夠成爲所有人中的至強者。”
說到這裡,李逸風滿臉期待的看着玲瓏,希望她至少也要露出一絲考慮的神情。
但很可惜,玲瓏只是用那副看着闖禍弟弟的表情一樣看着自己,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你們執意如此,又帶着魂界的人來,那還是動手吧,無論你們今天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們跨過一步的。”
說完輕輕的後退了一步,雙手自然的垂下,十根白嫩的手指尖上,十道細微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電絲輕輕的環繞。
而李逸風和陳鬆同時後退,似乎十分畏懼,就算對着杜宇和老爺子,這兩個人似乎也沒有如此懼怕過,難道說曾經的情感,真的可以在人的內心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杜宇悄聲問道:“當時我聽人說,玲瓏只是異能界的二流高手,主要是做一些細微工作的,比如我的晶石雕刻,現在看起來,怎麼一副隱士的派頭?對面那兩個傢伙不簡單,還是你我上吧。”
康小花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看着吧,我估計一會你得罵人。”
杜宇撇着嘴看着賣弄神秘感的康小花,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好的自己爲什麼要罵人,而這時天上盤旋着的魂界士兵終於耐不住性子,那名高瘦的魂殿殿主忽然揮起他手中的那柄巨斧,向着玲瓏的方向一指。
身後馬上竄出二十幾名魂兵,周身灰色的能量圍繞着身體旋轉成一道道旋風,以極快的度合擊而來,而玲瓏就站在那裡一動未動。
杜宇的身子一動,正要上前接應,卻被康小花一把拉住,詫異之間,忽然看到玲瓏的雙手輕輕揚起,十指間那些微弱的電絲似乎活躍了一些,然後在剎那間,一張足有數十米範圍的大電網就以她那對芊芊玉手爲中心,毫無預兆的籠罩了面前的空間。
同時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猛的掀起一陣罡風,將周圍的人都吹的搖搖yu墜,電網在瞬間就穿過了那二十幾個人的護體能量和身體,再猛的回收逆穿一次,重新化爲玲瓏手上那精巧細緻的電絲。
而這一切彷彿從未生一般,玲瓏還保持着那個揚手的姿勢,天上魂兵也依舊保持那個衝刺的姿勢,但卻全部僵在天空,然後化作片片碎肉……
杜宇只覺得從胃裡升騰起一股噁心的感覺,強自抑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魂界士兵的死狀,雖然他們都已經近乎能量體,只是化作灰色的氣流消失,但那些盔甲,卻早已偏偏碎裂,如果對面的是人……
“我……我草!”杜宇磕磕巴巴的一句話,驗證了康小花之前的猜測,果然杜宇的第一反應就是髒話脫口而出,這在當年,異能界見過玲瓏出手的人,幾乎都選擇了這樣一句國罵。
杜宇是高手,是強者,他自然知道剛纔玲瓏那一手電絲到電網的絕活,中間蘊含了怎樣的強大異能控制力,那麼細小的像觀賞物的電絲,竟然在一瞬間不需要任何聚集能量的動作就變成奪人生命的殺器,這究竟需要多久的侵yin和強大的力量底蘊。
難怪老爺子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讓玲瓏帶隊,秒殺二十幾個魂兵,杜宇自問也可以做到,也不是太大的難事,但那種控制力,杜宇還是自愧不如的,異能界藏龍臥虎,這個平日裡鑽研那些小東西的女孩,絕對有着不下於異能花系領的實力。
康小花一臉早就告訴過你了的表情,看着杜宇癡呆的表情笑。
他知道,異能界現在人手的確是捉襟見肘了,兵力的不足,只能由將領來彌補,而玲瓏,恰好就是一個可以殺傷極大範圍的高手,只是由於她本人的意願,老爺子並不想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今天老爺子肯讓玲瓏出來帶隊,在很大程度上也驗證了異能界此刻的窘境,老爺子還在保持着一份奢望,奢望可以通過異能界的力量解決這場爭端,這樣就不用操心守護界那些老不死的野心問題了。
早在玲瓏出手的一剎那,李逸風和陳鬆就默契的突然退開,別人不瞭解,但他們兩個是太瞭解這位貌似柔弱的姐姐身體內藏着多麼恐怖的能量了,微電絲力場?外人傳的好像一個搞物理學的研究生一般,如果按照他們的本意,更願意將這力量稱爲“滅絕”。
文璇執行的任務手下從無活口,但好歹還有傳說,玲瓏執行過的任務,甚至除了她和老爺子以及極其有限的幾個人之外,都沒人清楚她曾經做過什麼。
今天這場仗,老爺子是算計好了來的,知道只要有玲玲在,李逸風和陳鬆的力量幾乎就無法揮,剩下的,也只能指望天上那位魂殿的殿主了。
那位高瘦的殿主,名字叫做蠻風,雖然高瘦,身體看起來也並不結實,但手中那柄巨斧卻着實驚人,而且輕巧的提在手中,似乎毫無重量一般,看起來也是一位內斂的高手,那天也參與了圍困老爺子。
二十幾名魂兵瞬間喪命,讓這位叫蠻風的魂殿殿主臉色大變,手中的巨斧輕輕一揮,一道澎湃的魂氣就將玲瓏籠罩在內,人也如天神下凡一般,帶着無匹的氣勢直劈下來。
玲瓏的身子周圍滲出無數細小的電絲,輕輕的將她外面灰色魂氣支住,任由那魂氣如何狂暴,卻始終無法近身,面對蠻風那石破天驚的一斧,玲瓏的臉上也露出嚴峻的神色,雙腳輕輕的變換了一個方位。
而杜宇卻眉頭突然皺了起來,看玲瓏的動作,竟然是不打算躲避了,她的電系異能雖然異常強大,卻也不過是遠程攻擊手段之一,面對對方如此強大的攻勢,她不躲避,難不成還要硬接?
杜宇對玲瓏的能力越來越好奇,這個低調的女孩爆出如此強力的能量,看起來李逸風和陳鬆認她做姐姐,也不僅僅是因爲她救下了他們兩個的性命,卓越的實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杜宇還看不出玲瓏的真正實力是否已經過了天系異能者,這個原本應該成爲異能花系的領然後光芒萬丈的女孩,選擇了默默無聞的呆在異能界,鼓搗着那些讓她心靜和心安的小玩意。
也曾經在見到杜宇丟出來一大堆異種晶石後露出小財迷一樣的誇張表情,想到這裡,杜宇似乎想起,當時玲瓏的眸子裡,深邃似海,難怪如此,這樣一位隱藏的高手,實力究竟到了什麼地步尚不可知,但總不會比其它的花系領差。
蠻風的巨斧已經攜着罡風狠狠的落下,巨大的壓力將玲瓏周圍的地面塵土掀起,玲瓏卻還是沒有移動的意思,而知輕輕的擡起頭,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着某種東西。
從玲瓏的後背,忽然綻放出無數電絲,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長了無數雙手腳的雷電怪獸,這些雷電猛的向頭頂聚攏,變成一個錐形的雷電體,狠狠的同蠻風的巨斧撞在一起,更大的能量波動傳來,玲瓏就那樣站在那裡,單憑着體內的異能抵抗住了蠻風驚天動地的一擊。
激烈的能量衝撞,將雙方的距離拉開的更大,蠻風帶着那柄巨大的斧子,卻輕巧的翻滾閃開,看起來像是被震退,但明眼人卻明白,蠻風在最關鍵的時候,撤掉了一部分力量,任憑自己被這力量吹開。
而玲瓏腳下的土地,則片片龜裂,露出深深的溝壑,玲瓏的身子也微微顫抖,這樣的碰撞,蠻風無疑加倍了自己的力量,雖然玲瓏取巧,以錐形的點硬破了蠻風的攻擊,但身體也着實承受了許多壓力。
不遠處的蠻風有些興奮的tian了tian嘴脣,這個看起來柔弱不堪的女孩,體內竟然隱藏着如此兇狠的力量,而且蠻風的直覺告訴他,玲瓏體內的雷電,絕對不是普通的雷電,而是帶了一點點……不祥。
這股力量不代表正義和無私,反而有一些邪惡與毀滅的概念在裡面,蠻風的戰鬥經驗豐富,明白此番遇到了勢均力敵的高手,眼睛一轉,面露不悅的看着李逸風等人說道:“還等什麼,這場戰鬥不勝,魂界損傷人員的責任,可就全在你們的頭上了。”
李逸風和陳鬆臉上微微變色,今天實在沒有想到玲瓏會帶隊出戰,在他們印象中,自己的這個姐姐都快成了神仙般的人物了,每天不問世事,安心研究那些小東西,異能界的一切早已與他無關,更像是小說中那些隱世的高手,每天賞花品茗。
三個人之間那段姐弟之情,在此刻受到了極大的挑戰,玲瓏的胸口輕輕起伏,剛纔的那一下,也讓她的力量受到了一點耗損,聽到蠻風的話,將目光投向李逸風和陳鬆的身上。
看着他們兩個人爲難的表情,蠻風無奈的說道:“這個女人激ao給我,你們帶着人對付身後那些人,別忘了你們的任務。”
李逸風和陳鬆這才鬆了口氣,不敢看玲瓏有些失望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繞過她所在的位置,身後的人也小心的躲開那個範圍,畢竟誰都看到,魂界那麼強的精兵,也在一瞬間被她完全切割,這些人自問還是肉體凡軀,經不起那種打擊。
玲瓏的身子沒有動,因爲她已經被蠻風的力量牢牢鎖定住,只要自己略微分神,那邊雷霆暴雨般的攻擊就會落下來,自己也就立刻陷入被動,但她還是輕輕的從脖子上摘下一個東西,頭也不回的丟給李逸風和陳鬆。
那其實是一件很俗氣的東西,一條項鍊,是李逸風去歐洲執行任務的時候,請那裡人特意定做的,掛墜是一個更加俗氣的翻蓋圓盤,裡面有三個人做着苦臉的大頭貼,三個人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條,是不同的照片。
看到玲瓏丟過來的項鍊,李逸風和陳鬆的身子猛的一震,兩個大老爺們眼眶竟然瞬間紅了,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走路,就連旁邊的人也是一臉憂傷,雖然他們並不瞭解當年故事的內幕,也不知道這個看起裡瘦弱的女孩是憑着怎麼大的勇氣和毅力一個人拖着兩個重傷的同伴從那深山老林裡走出來。
只是這種場面,總是會讓人心底最柔弱的地方被觸及,杜宇冷眼旁觀,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滋味,生死之激ao,一朝破裂,玲瓏的心裡也一定很難受,這個女孩,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堅強。
也許吧……杜宇心裡默默的想着。
咬咬牙,李逸風彎腰撿起那串項鍊,小心翼翼的掛在脖子上,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雙眸瞬間亮起兩道銳利的光芒,直直的盯着杜宇,一股轉嫁的憤怒之火升騰而起,原因很簡單,李逸風認爲一定是杜宇帶着玲瓏前來,一腔怒火無處泄,自然衝着無辜的杜宇過來。
杜宇呲了呲牙,輕輕說道:“帶着孩子們去領教一下魂界的力量,別讓羅迪克偷懶,保護好他們,看起來李逸風和這個叫陳鬆的,想要把我當作出氣包了。”
康小花一笑,提醒杜宇小心,帶着那羣孩子從另一個方向繞過去,後面的異能界成員則自動的找上了對方的人工異能者,雙方也沒有了任何客套,直接開始了殘酷的肉搏。
杜宇輕輕的飄在空中,精神領域卻在瞬間張到了最大,李逸風的能力太特殊,幾乎是所有遠程攻擊手的噩夢,就算自己和他的力量相當,對於絕對的度壓制還是有着一些擔憂的。
雙手輕輕的分開,手心兩團冰球快的旋轉着,慢慢的變成兩面冰鏡一樣的東西,李逸風低着頭,忽然身影原地消失,杜宇的精神力提到了極致,全身的汗mao孔也瞬間豎起,只能隱約看到一絲殘影向着自己的身後衝來。
兩面冰鏡第一時間化作堅硬的冰盾圍繞着自己快的旋轉,無數兵器撞擊冰盾的聲音傳來,杜宇的身子急退,咒語念動間,冰盾上猛的突起無數尖銳的冰刺,將李逸風稍微逼退,但他如附骨之蛆一般,不斷的閃爍着位置攻擊杜宇。
看得出來,由於玲瓏的刺激,李逸風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情緒控制,每一刀有時根本就不是攻其必救,而是泄一般宣泄着自己的力量和情緒,但這種狂暴的宣泄,卻讓杜宇更加有些疲於應付,一個利用度加力量的異能者,這種瘋狂打法也是第一次得見。
杜宇的身子周圍各種魔法盾接踵而出,不斷的抵擋着李逸風不要命的攻擊,每一次撞擊產生的阻力,都會變成他加的動力,在某些時候,杜宇在空中無法盡數施展,沒有辦法只能落回地面。
腳踏實地後,心裡略踏實了一些,現在李逸風的度絕對過了正常人類的視力極限,就連杜宇也只能靠不斷移動的精神體來感應他的具體位置,法杖瘋狂的飛舞,無數中級魔法不要錢的砸了出去,將周圍迅清理出一片空白區域。
杜宇此刻已經沒有辦法關注玲瓏那邊的戰事了,只能希望她自己隱藏的實力足夠強,能不輸於魂殿的殿主,否則自己無法脫身的情況下,肯定會釀出慘禍,到時候李逸風和這個還沒有出手的陳鬆,也絕對會變的更瘋狂。
正想着,那邊的陳鬆也向前一步,他是知道杜宇對精神力異能的免疫程度的,但還是嘗試着干擾杜宇的行動,此刻的杜宇就像一個大球一般,被動的防禦着消耗李逸風的能量,陳鬆的雙眼忽然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周圍的空間開始隱約的扭曲。
這是杜宇感應到的,以他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都能夠現周圍的異樣,如果是普通人,恐怕現在早就陷入了瘋狂之中了,但偏偏此刻杜宇卻無法抽身秒殺掉陳鬆,只能無奈的保持靈臺空明,這一剎那,杜宇不但本身的魔力和李逸風在激ao手,精神力也在不斷的消耗。
兩個完全拼命的傢伙,根本不計消耗和對本身損害的拼命控制着杜宇,讓杜宇心裡的火越來越大,原本外層的保護盾已經換成了水盾,抵消李逸風的攻擊同時,讓他能夠借的力越來越少,但不斷的敲擊和陳鬆詭異的眼神,讓杜宇也沒來由的怒火中燒。
杜宇是有考慮過玲瓏的心情的,也認爲這兩個人悲傷的關頭,也許很多事情來不及想清楚,所以想要再給他們多一些的考慮時間,但這兩個人此刻的反映證明了他們根本就不想要再回到過去。
既然過去那麼重要的回憶和情意都可以丟掉,那他們存在還有什麼意義?杜宇心裡那股古怪的念頭再次升起,從上次救下來杜婕之後,杜宇的能量已經好久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了,今天很奇怪,可能是看到兩個人寧可與玲瓏決裂也不願意回頭產生了一絲厭惡。
這種情緒一起,杜宇想要提醒自己控制,卻現自己的意識漸漸的模糊,眼前一黑,整個人的身體忽然一頓,接着一股龐大的魔力開始以他爲中心釋放,產生了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將周圍的李逸風衝撞出很遠。
地面上突然鑽出百十多隻石頭製成的手,接着地面大面積的斷裂,無數石頭人從地下瘋狂的涌出,這一幕也讓周圍所有的人驚呆,召喚系的能力,杜宇除了用自己的魔法擬態之外,幾乎從未用過。
事實上杜宇只懂得一點亡靈魔法,但是亡靈魔法被認爲是對死者最大的褻瀆,所以亞特蘭斯家族嚴禁使用,這種石人是土系魔法的終極運用,通過每個石頭人上賦予不同的魔法能力來驅動這些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