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璇低聲的在杜宇的身邊說出這句話,讓杜宇的心裡驀然一涼,恐怕在飛機上曾經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回頭和還在寒暄着的同伴打着招呼,一行人呼呼啦啦的率先向着異能界辦公大樓趕去。
孩子們分成許多車也依次的回去,在最後一輛車上,坐着文璇和杜宇以及一位異能界自己的司機,路上,文璇將杜宇不在的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同時也把最近剛剛發生的一件棘手的事情說給杜宇。
原來在守護界第一次同魂界的戰鬥失利之後,損失了幾千外圍弟子,精英雖然沒有大量的傷亡,但是對守護界的士氣打擊很大,大長老震怒之下將所有人狠狠的罵了一頓,雖然下面的人沒有反駁,默默的承受,但還是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傳出這些聲音的,恰恰不是大長老本部的絕對精英,而是那些平日裡就散落在全中國各個地方的那些隱居人士,而這些隱居人士由於在本地的人脈衆多,所以當屬他們的普通外圍弟子人數最爲龐大,守護界精英幾乎沒有傷亡,但是那些跟他們關係錯綜複雜的外圍弟子卻沒少死,第一批派出去的兩千餘人,全部戰死。
這個消息彷彿一道微弱的火苗,開始在守護界這座大廈的地下慢慢的燃燒,現在雖然不疼,但這個苗頭卻不太好,而這些還不是文璇真正要告訴杜宇的,因爲這些不太和諧的聲音,漸漸的就彙集成了另外一種不滿,首先就是當時魂界七大殿主瘋狂的追殺這些人,大長老本部那些絕對的高手卻一個沒動。
其次纔是重點,這些人還是始終認爲,應該以異能界爲主要戰鬥人員,但這些人卻在守護界來臨的時候突然的解散,只剩下些許每日不見蹤影四處閒逛的散人,如果戰爭勝利,每個人都會探究自己的優點,一旦失敗,就恨不得挖空心思找他人的缺點。
最後在無法直接指責大長老的情況下,將苗頭對準了異能界,而首當其衝的就是老爺子。
每個人都知道,異能界的老爺子同時也是守護界的重要成員,但這次的行動卻完全反常,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不再那麼隱晦,縱然老爺子在外出一次回來之後就閉門不見客,但這些風言風語卻更加肆無忌憚的傳播。
最後終於變成了聯名請求,這些人立刻忘記他們能夠重新光明正大回來這個世界的原因,而是將滿肚子的憤懣化成對老爺子的怒火,彷彿那些外圍弟子的死,全都是老爺子親手造成一樣。
這封聯名書很快就到達了守護界大長老那裡,而出人意料的是,大長老並沒有根據事實對老爺子做出任何維護,反而將這份聯名書直接丟到了老爺子的面前,並且要求他做出相關的解釋,並在下一次的戰鬥中出戰。
老爺子雖然無奈,但爲了異能界的未來,還是無奈的答應了下來在下一次的戰鬥中,將做爲獨自出戰的大將來面對魂界的進攻。
聽完文璇的介紹,杜宇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似乎這件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的發着呆,文璇等了半天他的反映沒有,氣的直接在杜宇的肋下擰了一把,劇烈的疼痛讓杜宇從沉思中醒來,才發現文璇正嘟着嘴憤怒的看着自己。
杜宇訕笑着說道:“呃,這件事情就按照你說的辦好了!”一臉的嚴肅和認真,但實際上剛纔卻忽然陷入走神,根據自己腦海裡估計的各種情況考慮最壞的情況,看到杜宇明顯不在狀態的情況下,文璇只好將之前說過的話再次重複一遍,然後惡狠狠的盯着杜宇防止他走神,
在這樣灼灼的目光凝視下,杜宇終於認真的聽明白了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守護界和異能界之間關係的變化,看起來上一次戰鬥,守護界在魂界手下吃了一點小虧,所以就準備開始用一些小動作來彌補,而把老爺子推到前線,就是小動作之一,而表面上看起來卻又沒有任何的問題。
老爺子本身就是守護界的一員,當然是因爲他是異能界的第一人,守護界出於利用和吸納的目的邀請了他,而老爺子也爲了保證異能界的發展而加入守護界,原本是非常友好和平的關係,但隨着時間變化到了現在,彼此都互相的猜疑,而現在乾脆表明了要利用老爺子來削弱魂界的力量。
異能界留下來的人不多,其他人全都被遣散回家,就算想要同老爺子並肩戰鬥,戰鬥力也稍顯不足,又不能坐在那裡看着老爺子自己上前線,想要找個合理的理由來組織守護界的陰謀,卻又無法說出口。
自從上一次的戰鬥後,彼此都比較平靜,但雙方都在醞釀着下一次大規模的戰鬥,守護界遍佈全國的隱秘勢力漸漸浮出水面,畢竟是傳承了上千年的組織,在全世界都有着他們的力量,這一次爲了守護界的再次崛起,幾乎傾巢而出,全都向着這座城市聚攏,雖然街道上冷冷清清,但這座城市此刻聚集的戰力可着實不少。
聽完文璇的介紹,杜宇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既然不想出戰,那就不要戰好了。”
說的無比坦然,彷彿這就是一道一加一等於二的普通計算題一樣,文璇不可思議的盯着杜宇喊道:“杜宇,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現在是大長老要求老爺子必須出戰,以此來平息其他人的怒火,現在是騎虎難下了,你怎麼沒一點正經的?”
文璇的語氣中有些氣憤,原本杜宇回來,其它花系首領也迴歸,之前異能界基本都是以杜宇爲首,這件事情也就第一個和他通氣,沒想到杜宇卻是這樣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讓文璇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滿。
看到文璇誤會自己的意思,杜宇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也沒有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之前爲什麼要讓我們去接應這些人,除了久不歸擔憂之外,也早就應該計算到今天的局面,利用,這是每一個上位者都必須學會的東西,大長老那個老傢伙活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清楚,而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們回來了,我們想做什麼當然是我們說了算,他守護界又算的了什麼?”
看着杜宇眼中劃過的那一絲光亮,文璇瞬間明白了杜宇語氣中代表的意思,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那你的意思……讓守護界……”
“嗯,吃屎去吧,我們不參戰,就這麼告訴他們好啦。”杜宇得意洋洋的說道,彷彿小時候的孩子得到了一張了不起的遊戲卡片或者抓到一隻很強力的蟋蟀時露出的表情。
杜宇從西方回來之後,整個人似乎都變得不一樣,雖然依舊愛說愛笑,但身上卻隱隱的多了一份沉穩,少了一份浮躁,這樣的感覺在其它花系首領的身上同樣有所感受,比如陳彬就不再是平日那種冷冰冰的樣子,整個人都熱情了不少,但身上散發的氣息卻更加的濃郁。
文璇做爲已經突破了天系異能者的存在,對待從前的花系首領級別的人物,應該有着天生的壓制,這些人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應該會有明顯的不適,甚至會張開力量抵禦她身上本身的那種氣勢,但實際上,不但四位花系首領,就連之前那些精英團員,從前實力雖然不錯但卻始終未能獨當一面的這些人在見到自己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人這次的旅行,一定讓他們得到了極大的鍛鍊,無論是心智還是實力,都比離開之前大大的提高了一截,這樣的心情下,自然對所有事情都不在乎,杜宇雖然是信口一說,但卻是認真的對待這個問題,現在他的原則就是,他不想去做的事情,誰都沒有本事來勉強他。
要知道現在的杜宇,除了本身超強的實力之外,人脈關係和可調動的幫助都已經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空前的強大,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在世界範圍內引發一場浩劫,但他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只守好自己的底線即可,在文璇和他介紹完情況之後,他是真的沒有一絲驚詫和震驚。
文璇無奈的扭過臉,這些信心爆棚的人回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也不知道杜宇有沒有詳細的給他們解釋過異能界暫時解散的目的,但是心裡卻在擔心這些人回去之後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區別,文璇雖然是異能界排名前列的高手,也是特殊天系異能者,現在更是超過了那層桎梏,達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但說到組織的發展,就頗多憂慮,會認真的分析和假想一切可能的情況,希望能夠將所有的麻煩避免,但杜宇這種實力超絕的男人,就不會考慮那麼多,我行我素,偏偏又沒有什麼辦法限制他這樣的性格。
每輛車上文璇都安排了自己人與回來的人同行,將這個消息分別的告訴所有人,希望其他人不要像杜宇這樣衝動,由於路上基本沒有什麼人和車,紅綠燈也就失去了意義,車隊浩浩蕩蕩的回到異能界總部,不過現在應該叫守護界總部了。
下車之後,文璇敏銳的發現,同行歸來的人在下車之後,同時互相的張望打着眼色,似乎在溝通着什麼訊息,最後包括杜宇在內,全都瞭然的微笑,似乎無聲之間就已經達成了某種協定,這讓文璇又再次無奈,似乎這次行動以後,這些原本還有些許嫌隙的人,都變成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好友。
大批車隊的到來,讓守護界執行例行巡邏的人迅速集結,將杜宇陳彬等人攔在下面的坡道前,數十人的巡邏隊,基本都是守護界年輕一代的精英,在上次交戰損失了大量外圍弟子之後,迫於形式,只能派遣最優秀的年輕人組成巡邏隊,時刻巡查周圍的情況,防止魂界的異動。
大批的人前來,讓這些人有些緊張,一字排開將所有人攔住,爲首的一位年輕守護界成員上前說道:“文璇,這些人沒有見過,是做什麼的,戰時要對所有人盤查,而且最好這個時候不要靠近總部,以免被當作奸細處理。”
由於文璇的名聲和實力,這些人對她還算是客氣,最近的一段日子,整個異能界的大小事務也基本是文璇和另外一位留守的花系首領蘆陽來維持,雖然從根本上守護界的人對異能界的人沒有太多的尊重,這樣的話語和語氣,已經是他自認爲最平和與尊敬的了。
但這樣的話在陳彬和張威等人的耳中可就變了味道,這座總部,是財力最爲雄厚的張威出資建造,十二花系之中,在商業上最成功的就是張威,家底雄厚,就連旗下的杜婕都擁有獨立的分部,滾石酒吧,整個c市最好的高檔娛樂休閒場所,這地方就像他自己的家一樣。
老爺子將異能界遷到這裡,很大程度也是張威一力促成,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想法,但現在這些鳩佔鵲巢的傢伙卻把自己攔在外面,還打着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蹩腳官腔,讓張威心裡頓時升起了一團火。
“這是我的家,我回家還要受你這個外人來排查麼?”文璇還沒有說話,張威已經上前一步,盯着對面的人冷冷的說道。
張威的眼神過於冷漠,以至於讓那個年輕人感覺對方的眼中如同無底洞一般深邃,但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我不管你是誰,這裡現在是守護界的總部,由守護界的大長老親自定奪,並且老爺子也是同意了的,巡邏隊的職責所在,希望你不要自找麻煩。”
說到最後,反而又有了底氣,現在守護界的力量空前龐大,這些在山裡或者隱藏身份活着的年輕人一旦釋放了心中那層束縛,早就恨不得將這個世界所有花花綠綠的東西全都享受,本身那無可比擬的優越感,更是讓他們的語氣越發的不善起來。
張威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身後的同伴們也都開始輕聲笑了起來,這笑聲開始還有些壓抑,但卻都慢慢的響亮起來,到了最後,每個人都哈哈笑的上不來氣,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天賜良機啊,不珍惜可是會浪費的呢。“杜宇在身後笑嘻嘻的說道,他的這話一說出來,旁邊之前還有些迷惑的文璇頓時明白了他們笑聲的意思,每輛車裡都有專人負責講述這些事情,而這些人竟然不需要溝通,就已經達成了一個共同的目的。
那就是把這件事情毫不顧忌的鬧大,眼前這位巡邏隊長的不友善,恰好給了他們機會,這樣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心底那股憤怒的催化劑,恐怕那些笑聲,也正是發難的前兆,文璇還沒來的及出聲阻止,身邊十幾道身影快速的閃動,幾乎只在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對面,而那幾十個守護界的成員,則還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全部無聲的被擊倒。
最讓文璇崩潰的是,風信子花系的王一原正揪着高升的耳朵大聲的訓斥他爲什麼比自己打倒的還要多,這次旅行究竟發生了什麼,連從來不喜歡主動出手的高升都參與這樣的行動,看着這羣熟悉又陌生的人,文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杜宇轉過身看着文璇說道:“走吧,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哪個人非要老爺子參戰的,這麼久沒見到他,還真有些不適應,哈哈。”
一副根本不怕事情鬧大的樣子讓文璇無奈的搖搖頭跟着杜宇,她的性格原本更加的不受約束,但慢慢的開始着手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卻讓她的性格漸漸的發生了一些變化,從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文璇,現在變得更加從大局觀着想,而不是衝動。
跟着這羣人,雖然文璇在這羣人中的實力也絕對可以說的上頂尖,但反而有一種奇怪的安全感,也許這也是爲什麼女人最後總要找一個歸宿的真正原因,從心理上,總是會顯得有些弱勢,希望有個人能替她們承擔壓力。
不過經過上次同魂界的戰鬥,守護界的警戒力量倒是提高了許多,這邊的巡邏隊剛剛倒下,總部內就已經涌出更多的人,總部雖然大,但也裝不下那麼多的人,此刻守護界的大部分都分散在這座城市中,以這裡爲基點散佈,如果有情況可以第一時間支援,門外發生情況,守在總部的都是真正的精英迅速衝出來將這些人圍在中間。
對面有些熟悉的人,文璇等人自然是熟悉了,還有那羣煩人的孩子也讓這羣守護者難忘,而中間還有一個他們都很難忘的人,杜宇,正歪着腦袋打量着面前的所有人,只是那眼光卻有些不善,這羣人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更像是那種從yin影中現身的殺手,每個人的身上都帶着毫不掩飾的敵意,面對着多於自己數倍的人毫無懼意,反而躍躍yu試的想要撲上來戰鬥一般。
大長老的一位關門弟子,名字很普通,叫做王社,年級不太大,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是整個總部區域防禦的負責人,名字和樣子雖然普通,但是文璇卻清楚這個人的實力很強,守護界中多有藏龍臥虎之輩,而且這些人的五行力量的確神奇,畢竟千年的傳承,那些神奇的力量還沒有完全的消退。
“發生什麼事,文璇,爲什麼帶人硬闖守護界總部?”王社眉頭緊皺,開口就語氣不善,對於這個華麗且舒適的地方,他們早就已經當成了自己的私有財產。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質疑文璇,讓文璇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剛要開口,杜宇就伸手一把把她拉到身後,帶着些野蠻又有些霸道,卻讓文璇的心裡忍不住一動。
“這是我們異能界的總部,什麼時候成了你們守護界的總部了,我們回家還需要通過你們的許可麼?”杜宇瞪着王社說道。
對於杜宇這個人,王社不算陌生,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在守護界降臨的第一天就敢對着大長老發飆的牛人,更是這個守護界頂尖的高手,面對杜宇的質詢,王社雖然心存不滿,但也還是沒太敢放肆。
“杜宇,這裡現在就是守護界的總部,這是老爺子也同意的,現在我們雙方是合作的關係,難道你想讓這關係破裂不成?請你們立刻退出去,接受檢查然後纔可以放行,非常時期的非常政策,希望你可以理解……”王社儘量控制着自己的語氣說道。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面前的十幾個人根本不聽他說完,徑直向前走去,這一下王社的表情立刻變得極爲尷尬,自問自己的實力同杜宇比起來還是不如,想要伸手攔阻,又沒有這個膽量,但是要是讓他們過去,大長老要是降罪下來,自己又無法承擔。
無奈之下,匆忙的打了一個手勢,身後幾百人快速的將路堵上,既然溝通不行,執行原有的命令總不會有多大的錯,這些人,王社鐵了心不想讓他們通過,也是心裡的某種優越感作祟,畢竟現在異能界整體處於弱勢,甚至宣佈瞭解散,這些人雖然是異能界的成員,但現在實際上連一個名分都沒有。
杜宇之前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整個人忽然變得有點不耐煩起來,盯着王社罵道:“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
這句粗口一出,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杜宇鮮少有這種壞脾氣的時候,而做爲這些成天閱讀聖賢書的老腐朽們,對於這種國罵還真是不適應,王社臉色漲的通紅,吭哧了半天卻還是沒罵出一句髒話,只能僵在那裡。
“杜宇,這裡不準通過,如果你再不停止,我可就要宣佈進入戰備狀態了,破壞守護界和異能界關係的罪名,你能承擔麼”王社色厲內荏的喊道。
“求之不得呢。”杜宇忽然臉上又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笑容,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升起了兩團火焰,猛的狂暴綻放而出,化作兩條巨龍環繞着杜宇,眼神的冰冷和火龍的灼熱形成鮮明的對比,讓距離杜宇最近的王社感覺身體一陣不適。
這個年輕人,似乎是動了真怒,王社的心裡想到,而原本一向自視極高的他,在面對杜宇的時候卻天生的有一種無力感,在這個信奉實力至上的年代,自己實力不濟,就沒有辦法獲得想要的尊重。
王社緊咬着牙,從齒間迸出幾個字:“列陣,迎敵。”
話音剛落,身後的幾百守護界弟子飛快的列陣,以小隊爲方位,快速的在大門前的開闊地拉開了架勢,將這些人堵在外面,彼此又相互呼應,這是守護界羣戰的一種非常常見的陣勢,通過小隊的力量組合以及大面積的力量覆蓋可以對區域內的所有敵人都達到有效的控制。
剛從國外歸來的這些人心中一直努力壓抑的怒火終於全部爆發出來,就連一向沉穩的陳彬也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刀,闖陣,在經歷了那個空間的恐怖回憶之後,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可以攔阻他們。
“我現在心情非常不好,如果失手殺了你們中的誰,可別怨恨哦。”杜宇的聲音傳來,手中的兩條火龍已經瘋狂的噴涌而出,帶着巨大的衝撞力,將守護界弟子們剛剛支起的防禦力量結界狠狠的沖垮。
超越魔導師級別的魔力,如此近距離的衝擊,只一下就讓這幾百人的陣勢發生了紊亂,而就在他們的身形還沒有站穩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陣勢的中間多了許多黑漆漆的光點,然後越來越大,強勁的吸力將這些身形不穩的弟子全都帶的東倒西歪。
“我還是第一次回自己的家要使用異能。”人羣中傳來張威略帶無奈的聲音,迴歸了自己的世界,空間之王的真正威力立刻開始展現。
陳彬的身上開始泛出一絲光芒,口中卻說道:“東倒西歪的成何體統啊,怎麼說也是守護界的大人,我來幫他們穩住身子好了,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否則我們不成了他們一樣的野蠻人了麼。”
重力的異能迅速的融入空間異能中,毫無違和感,但所有的人卻都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正在變重,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們的身體狠狠的壓向地面,但偏偏又和空間黑洞的撕扯力達到了微妙的平衡,讓他們只能繼續保持着七扭八歪的姿勢痛苦的呻吟着。
這種姿勢卻爲消耗體力,枉這些守護界的弟子多少也會幾手“仙術”,至少也能呼風喚雨,有一番做爲,但是面對真正強大的自然系異能,這些人的實力卻根本無法發揮半點,歸來的四大花系首領中有兩個都已經出手,另外那兩個自然也不能閒着。
周圍無聲的飄動着無數淡紫色的花瓣,這些花瓣從何而來,又是怎麼樣可以在充滿重力和空間撕扯力的區域內自由的飄動,無人知曉,無數的花瓣片片結合,在區域的中間變成一柄巨大的花刃,奇怪的造型,鋒利的便口,在那些無法動彈的人身邊遊動着,似乎在找誰開刀一般。
看到自己愛人玩的興奮,高升也無奈的伸出手,土色的光點從他的手中開始緩慢的綻放,化作無數可見的灰塵,這還是高升第一次在人前施展自己的隱藏異能,一直以來他都是以絕對防禦著稱,而真正的異能卻沒有幾個人清楚。
土色的光電詭異的飄到區域中間,一些光點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然後這樹就迅速的顫抖着,然後樹上的綠色快速的消退,彷彿迅速的失去了生機,幾秒之後,化作無數土塵飄動,同之前的光點一摸一樣,這樣驚悚的畫面直接摧毀了這羣人最後的意志,狂吼着叫那些光點不要靠近自己。
“邪術!!”沒有在戰圈中的王社指着高升顫抖的喊道,這種吸取生靈生命,將其變成灰塵的法術,一定屬於邪術。
高升有些無辜的看着王社笑道:“正是因爲我根本就控制不好我的異能,所以我才努力成爲全天下最會防禦的人,爲的就是不讓這些失控的能力禍害更多的人,這些可是敵我不分的哦。”
眼見着局勢已經無可逆轉,似乎只要這些人其中的任何一個再稍爲動彈一下,就可以讓這幾百人瞬間殞命,四個人的力量制衡和強大,已經給了周圍人強烈的印象,尤其是身後那些孩子,這還是第一次他們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神奇的異能以及配合。
“哼。”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冷哼,然後一股龐大的壓力驟然襲來,一道綠色的光芒直接衝進四個人聯手的區域內,激起一陣漣漪,但那綠色的光芒卻不斷的擴散,將高升土色的光點全部吸收,又將整個空間的力量規則還原,繼而一陣強大的反震力讓四個人身子同時一晃,卻再也沒有辦法控制施放出去的異能。
大長老的身影從遠處臺階的大門前出現,冷冷的注視着杜宇等人,之前也就是他直接出手將四個人聯手製造的形式破壞,只一招,解決了四處危機,超越這個世界力量規則的人,果然還是有着其過人之處。
四個人的眼中閃爍着一絲戰意,卻被杜宇突然伸手攔下,眼神快速的制止着他們,杜宇是同大長老直接交過手的,所以深知這個人的實力,此時同他真的交戰,反而會成了他震懾周圍的靶子。
在杜宇的制止下,四大花系的首領也迅速的明白了他的用意,所以全都心平氣和的站在原地,甚至臉上還擠出一絲笑容望着對面的大長老,自己的計劃被阻止,大長老的鼻子內又是一聲冷哼。
“剛回來,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杜宇你還是老樣子啊。”大長老有些譏諷的說道。
杜宇擡起頭,臉上洋溢着最陽光的笑容,說道:“大長老您活了幾百年都沒有長進,我們這些後生晚輩還有的學呢。”
語氣中的譏諷意味,比大長老更濃,身後的王一原沒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然後又強自忍住笑,板着臉裝出一副高手嚴肅的樣子,但仔細的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好笑,結果又二次笑場。
大長老眼睛微微瞄了一下王一原,之前這個女孩召喚出的那無盡的花瓣,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異能,雖然大長老閉門看起來不關心這個世界的事情,但是和老爺子也有過許多的溝通,對於天下異能還是有着極深的瞭解,這種花瓣,可不僅僅可以傷人,只是看起來這個女孩的實力雖然不弱,卻還沒有達到那個最理想的境界。
而那個一臉平和,腰間斜挎着一柄短刀的人,則更是深不可測,近戰的實力,重力這種極其稀有的異能都讓他在一定範圍內可謂無敵,如果不是自己可以通過力量壓制強行的改變自己所在空間內的能量規則,面對這樣的人一定會吃虧。
空間之王就更不用提了,這是連守護界也無法做到的事情,而最讓大長老在意的還是那個一身白衣,笑眯眯低調的年輕人,一手土色的光點瘋狂的吸收着周圍生物的能量,說那是邪術其實一點都不過分,只是那個年輕男人的眼神卻又是如此清徹,同這異能的邪惡完全不搭邊,讓大長老的心中又是一陣無法理解。
當然杜宇就不用說了,看起來異能界真正的底子還是存在,這也讓大長老的心裡開始擔憂,如果預料的不錯,這些人就是那批被派到西方幫忙的精英,而他們爲什麼會去那裡,做爲守護界當家人的大長老,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大長老,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的總部,爲什麼我們回來反而不讓我們進去呢,還有,臨走前我將我的這羣孩子們託付給你們照料,爲什麼全都被攆回了家,這就是你們守護界的氣度?”杜宇咄咄逼人的問道。
被杜宇先行扣了大帽子,大長老的臉色有些不悅,但卻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守護界實在佔不上什麼道理,於是只好繞過這個話題說道:“怕這些孩子在戰場上受到傷害,所以讓他們回去,難道這也有錯?”
杜宇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口笑道:“大長老果然高風亮節,我就知道我們誤會你了,之前還有謠言,說大長老默許老爺子代替你們出戰,我當時就覺得這種事情是扯淡,現在聽到大長老親口表示關心我們異能界的未來,我更確認說這種話的人一定是想破壞我們的關係,聽到您這樣的話我們就放心了,好久沒有回家了,希望我們的房間還在,那就不打擾大長老了。”
聽着杜宇的歪理,大長老目瞪口呆,但卻張了張嘴沒有辦法反駁,如果否認,就等於自己承認了之前想讓老爺子代爲出戰的目的,可是不否認,這件事情卻又這樣不了了之。
一行人大搖大擺的穿過去向裡面走去,這裡本來就是他們的家,自然熟門熟路,更讓大長老崩潰的是一臉平和的陳彬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兒回過頭對着大長老說道:“謝謝,你是個好人。”
然後回過頭揚長而去,留下大長老的臉上閃爍着陰晴不定的神色,心裡不知道在計劃着什麼,眼見這些人就要走進大廳,大長老忍無可忍的吼道:“站住。”
這一聲吼夾雜了他那雄厚的力量,當道理講不通的時候,只有力量纔是最爲有效的辦法,但這一聲吼卻彷彿點燃了一個炸雷一般,從杜宇開始,每個人突然釋放了自己最強的力量,杜宇全身七彩的魔力透體而出,在身邊不斷盪漾出一片漣漪,每個人的能力全都提到了最高,瞬間衝破了大長老帶來的壓力。
杜宇冷冷的看着大長老,雙目中彷彿要噴出火焰一般,嘴裡更是如同機關槍一般快速的說道:“守護界和西方異能界勾結陷害我們同伴這件事情,我不提你別以爲老子就忘了,不提是考慮給你這張老臉最後一點面子,如果我願意,我可以馬上同西方異能界和黑暗議會聯合,在你們同魂界的戰爭前,你是不是嫌你的下屬太多了?”
赤裸裸的威脅伴隨着心中壓抑的憤怒,彷彿一下子就點燃了杜宇最脆弱敏感的神經,身體的力量狂暴的涌出,直接讓他進入狂暴的邊緣,也許這些人同大長老之間的差距還有很多,但如果想要放開一切摧毀大長老的屬下,那無疑就是一場屠殺。
大長老盯着杜宇的眼睛,半晌說不出話,從未想到這個杜宇會用如此狂暴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感情,而杜宇身後的孩子們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師有着如此悲傷決絕的憤怒,在他的感染下,這羣孩子也全都釋放出自己的異能,在杜宇送給他們的那晶石的牽連下,彼此連接成一股更加稚嫩卻雄渾的力量,遙遙的鎖定住大長老所在的位置。
心中不斷的交戰,最後大長老還是冷冷的一拂袖,將心中想要將這羣人滅掉的怒火強行壓了下去,杜宇他可以滅掉,但這麼多實力強橫的人,普通的弟子和下屬絕對無法逃脫被屠殺的命運,大戰在即,實在不是翻臉的時候,轉身離去。
看着杜宇如此的憤怒,旁邊的文璇輕輕的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靜下來,看到大長老默默的離開,杜宇的情緒才漸漸的恢復,歉意的看着文璇,然後一行人向着老爺子居住的地方走去。
在門外,所有人都將之前的力量全部小心翼翼的收斂,之前已經拎在手上的刀也被陳彬小心的收起,輕輕的敲門,聽到力量那久違的聲音,這些出去月餘差點再也無法回來的人突然感覺心底一陣傷感。
走進門,老爺子依舊如平常一般坐在椅子上,只是面前沒有了之前那麼多的材料需要他處理,反而多了一份筆墨紙硯,看起來正在練習書法陶冶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