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歐陽永福死亡的那一天已經過去了七天時間,這段時間可謂是暗流涌動,幾乎每天洪樂生都會向朱雀彙報消息。
如今朱雀被替換到了戰區管理各項事務,白虎則是負責接送秦仙韻上學。
煥然一新的東山幼兒園換了一個新校長,正是連正青。
爲了能夠在雷戰天面前贏得一個好印象,他直接親自上任,擔任了東山幼兒園的新校長。
一邊擔任東山幼兒園校長,一邊發佈了上百條改革命令,從上到下大改東山省教育。
對於秦仙韻,這位老院長那是無微不至,無論是吃住還是上下學,都親力親爲,親自送到朱雀的手中,那姿態就差說這是他孫女了。
對於雷戰天等人的身份,期間甚至有歐陽家的老祖親自來問,他也是閉口不言,甚至面對了威脅也無動於衷。
說來也奇怪,歐陽家面對歐陽永福的死,卻是暫時沒了動作,不過他們一直在向東山戰區索要歐陽永福的屍體,只可惜那具屍體早就被朱雀一把火燒成了灰,然後命人揚在了流淌經過東山省的東山河之中。
上次那場爭端,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沒了消息,彷彿從整個人間蒸發了一般。
對此,雷戰天也沒有多問。
那次之後,彼岸花其中兩人消失了一段時間。
這一日,鄭氏文苑,雷戰天所在的別墅之內,上門了一夥人。
隨着白虎開了門,一道古靈精怪的妙齡少女蹦了進來。
“嫂子,好久不見。”
白虎微微一怔。
進來的不是雷伊雪,而是雷戰天的堂妹,曾經結婚邀請雷戰天的雷邵美。
此時的雷邵美身穿一身粉紅連衣裙,扎着雙馬尾,看起來青春靚麗,與之前鬱鬱寡歡的模樣大相徑庭。
明明比雷伊雪大了六歲,可若是將二人放在一起,怕是沒有人會認爲雷邵美已經是二十四歲的年紀。
白虎讓雷邵美走了進來,剛要招呼身後的人進來,以爲是雷昊虎在身後,忽然臉色一沉。
金鴻文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身旁是金家家主金嶽。
對於金鴻文,白虎是不喜的,她早就從朱雀那裡聽說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如果當時她在場,絕對滅了金鴻文,不可能讓他活到現在。
凡是對雷戰天作對的人,向來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金嶽輕咳了兩聲,帶着敬意道:
“中將大人,老夫金嶽,此次前來是爲找監察員大人,不請自來,還望勿怪。”
白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關門。
“閒雜人等,一概不見。”
“小白!”
雷戰天的聲音從二樓傳來,白虎瞪着眼睛,極不情願的開了門。
金嶽略感抱歉,緩緩走入。
而當金鴻文正要進入的時候,白虎直接出手卸掉了他的雙臂。
一聲痛苦的嘶吼傳來,但是下一刻他就直接被扔了出去。
“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進。”
金鴻文癱坐在地上,自己給自己接上骨頭,卻是閉口不言不敢多說一句話。
雖然被白虎卸掉了胳膊,但是他內心還是長呼出一口氣,沒有被殺便代表着局勢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看了一眼別墅被關上的大門,心中默默祈禱着。
“希望爺爺和邵美能夠爲我挽回一點。”
金嶽雖然年長,但當他走入別墅之後也只是靜靜地站在大廳中央。
雷戰天看了一眼手錶,上午十點鐘。
“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後我要和小白去接仙韻回家。”
雷戰天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茶水坐下,隨後示意金嶽。
金嶽微微點頭,緩緩來到雷戰天的對面坐下。
不過,他雖然表面上看去沉着穩重,但是內心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早在青城的時候,他就猜測過雷戰天和白虎的身份,當時認爲雷戰天起碼和白虎是同級。
但是現在看來……
小白?
金嶽如論如何也沒有想過,二人竟然是情侶。
上一次白虎的接風宴上明明還裝作不認識的姿態,看來那一次雙方就已經在演戲了。
樓上,雷邵美也走了下來,竟然沒有坐在雷戰天身邊,而是坐到了金嶽那一邊。
雷戰天輕抿了一口茶水,目光閃爍。
雷邵美率先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僵局。
“堂哥,我和鴻文複合了。”
雷戰天目光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實則已經猜到了。
見雷戰天不說話,雷邵美抓着衣裙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可能不滿意,畢竟上一次發生了那樣不愉快的事情,但,鴻文他已經改過自新了,上一次伊雪的事情他也出了力,一直以來他也的確對我很好。”
“我知道堂哥你包括大伯他們受到過鴻文的歧視,但現在的他早已沒有了曾經的那種傲氣。”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所以……”
雷邵美沉默,臉上有忐忑,有掙扎,也有慚愧自責,總之,不敢正視雷戰天的雙眸。
金嶽同樣表情尷尬,面對雷戰天,他這個已過古稀之年的老人似乎並沒有在氣勢上壓過對方。
眼前這個年輕人,一雙精湛深邃的眸子,彷彿蘊含無盡的力量,即便是金嶽都不敢與其對視太長時間。
雷戰天擡起頭,目光投向雷邵美。
“擡起頭來,看着我。”
雷邵美領命,卻是在看到雷戰天視線的第一眼又低了下去,隨後緩緩地再擡起頭,又低下去,直到第五次纔敢正視雷戰天的雙眸。
那是一雙極爲澄澈的眼睛,看得雷邵美如癡如醉。
她想起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一旁的金嶽動都不敢動,氣氛一直這樣沉默了兩分鐘。
雷戰天點了點頭。
“你們的事情,由你自己做主吧。”
雷邵美表情一亮,上前摟住了雷戰天。
“堂哥你真好。”
這一幕使得白虎瞳孔微縮,略微有些醋意,不過還是轉瞬即逝。
雷戰天感受到雷邵美的歡喜,淡淡一笑。
小時候,她和伊雪也是常常這樣抱着他。
那時,他還記得自己十歲,一邊抱着三歲的雷邵美,一邊抱着一歲的雷伊雪,坐在門前老街的路邊,看着夕陽緩緩落去。
一切,彷彿回到了從前,而雷戰天不自覺間想起了曾經那個倔強的少年。
“阿川,你的仇,我還沒報呢。”
一瞬間,從雷戰天身上,釋放出一道驚人的氣質。
獨樹一幟,聞所未聞。
金嶽的眼神也在這一刻猛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