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鋒終於停下了手,李軒其奄奄一息的從空中飄落,靜靜的躺在地上,村上朝暉上前將李軒其抱在懷中,一臉的悲傷,道:“葉鋒,你下手真狠,連自己的兄弟都不放過。”
葉鋒臉上帶着笑容,負手而立,傲然道:“和我無關,全都是因爲你。”
“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利用他,我早早就應該看出他的真心,然後和他在一起,爲他生兒育女的,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單的上路,來生,我再報答他的恩情吧。”村上朝暉說完,緩緩的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劍,朝着自己的脖子上砍去。
可是葉鋒和南宮雨婷在這裡,哪裡輪得到他去自殺?
“叮”的一聲,村上朝暉手上的劍就被南宮雨婷打掉了。
“你要是早早的有這個覺悟,就犯不上我費這麼大的勁了。”葉鋒說完,從角落中走出幾個人,徐志榮,冷玉函,王鼎,張玉還有幾百名兄弟,都是在之前攔截李軒其的兄弟,徐志榮的雙手被白布纏繞成了熊掌,王鼎和張玉的身上都打着繃帶,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們臉上都掛着微笑。
村上朝暉奇怪的翻了翻李軒其的眼皮,然後試探的掐了掐李軒其的人中,李軒其竟然出奇的幽幽轉醒了,身上的一些傷口也不再溢出鮮血。
“兄弟,是要做一輩子的,我怎麼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殺掉我的兄弟呢?”葉鋒笑道。
李軒其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傷口,雖然渾身痠痛,可是已經沒有了大礙,他的面露驚喜,有一次的跪在葉鋒的身前,流淚道:“鋒哥,我錯了。”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沒錯,錯的村上朝暉,老子出道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麼難追的女人,走吧,喝酒去。”
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衆人圍坐一圈,氣氛充滿的溫馨。
徐志榮爲了之前爲了掩護李軒其逃走,雙手被砍傷,吃飯吃不到嘴裡,葉鋒專門找了個陪酒的,一口一口的喂徐志榮吃飯。
“村上朝暉你早答應不就完了?怎麼樣?私奔好玩兒嗎?你知道嗎,鋒哥專門從自己的賬上拿出一千萬,來當你們這次逃亡的保險金。”
李軒其尷尬的笑笑,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道:“給大家添亂了,回到鋒狼夜雨之後,我甘受家法。”
“呵呵,受什麼家法啊,等休養一段時間,你就陪你的馬子照婚紗吧。”徐志榮笑道,“這次你的叛變對幫會的影響很大,中東,北京,俄羅斯都在詢問幫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要回去處理一下,在此就先別過了。”
徐志榮說着起身,轉頭看向了葉鋒,請求道:“鋒哥,能不能讓雨後跟我一起回去,沒有她,我怕我鎮不住場面。”
“呵呵,小雨,你就回去一趟吧。”
南宮雨婷猶豫道:“那你萬事小心,讓玉函和你在一起吧。村上朝暉不打算回北京和你的老對手隱葉鸞羽見一面嗎?”
村上朝暉握着李軒其的手,感慨道:“中國不是有一句話嘛,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決定了要嫁給這個猴子,當然要跟着他滿山走了,以後他在哪,我在哪。”
酒過三巡之後,飯桌上,只剩下了李軒其,村上朝暉,葉鋒和冷玉函四人,因爲冷玉函知道,葉鋒這次來江蘇,是想借助江蘇省省委打擊北京傅家,他的身邊沒有得力的幫手,就一直等在這裡。
李軒其和葉鋒二人無話,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千言萬語都在酒裡。
可是李軒其的酒量怎麼會是葉鋒的對手,不一會兒就喝趴下了,村上朝暉將她攙扶到了一個房間之後,桌面上就只剩下了葉鋒和冷玉函二人。
葉鋒也喝的有些迷糊了,端着酒杯,望着裡面的酒水,臉上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道:“人生在世,一切都是活着的,變化着的,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對我說,就是在最糟糕的時候,也沒有必要絕望,她說,別把事情看絕了,因爲天下沒有絕對的事情。軒其絕後縫生,我真的替他開心。”說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的絕後縫生,還不是你一手策劃的?”冷玉函託着腮幫,望着已經有些醉了的葉鋒,柔和道。
“我總是會給身邊的人希望,呵呵,玉函,你知道嗎,有些時候,一個人根本不像你看上去這麼強大,媽媽說過,永遠不要死心,豁然的等待,一切都會變的好起來。媽媽說的對,這些年我們每個人都幾經跌入低谷,每一次都絕處縫生,可是我的小玥,卻活不過來了。”說完,葉鋒舉起滿滿一瓶酒,剛剛喝完一半,就被冷玉函搶了出去。
“葉鋒,你不能再喝了,會生病的。”
葉鋒此時已經完完全全的醉了,沒有牽引內力調節身體,任由酒精麻痹着自己的神經,開始胡言亂語,道:“會生病?呵呵,病繡在肉裡,痛在骨頭裡,月光抓住命裡的河流,如海,逃亡成另一種疾病。人呢?逃亡着,想遠離疾病,可是沒想到,從一場疾病裡,逃到了另一場疾病中。到頭來才發現,人生就是一場巨大的疾病,在日子裡痛着,折磨着,走過愛恨情仇,走過悲喜交加。病載着命,命載着你,在人生之路顛簸。”
“葉鋒,你的生命中不僅僅是痛苦,還有歡喜,至少你擁有這麼多真心對你的女孩兒,你還有女兒,琳姐和青青姐都要當媽媽了,你不值得開心嗎?”冷玉函從來沒有見過葉鋒這樣過,心中充滿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
“一些疾病在體內涌動,養活了一些人,一些疾病在身外流走,弄死了一些人,還有一些人呢,被內在和外在的疾病弄的不死不活,呵呵,她們愛我,是病,我愛她們,也是病。”葉鋒說着搶出了冷玉函手中的那半瓶酒,一飲而盡,含糊不清道:“可是這是幸福的病,不需要治,但是那些讓人半死不活的病,得治,呵呵,知道麼,那些讓人半死不活的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