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李南枝像是把陳鳳喜給遺忘了,電話都沒有一個。
好在陳鳳喜白天有喬鬱陪着,晚上到冷豔彤家跟冷毅取經,這時間纔不至於那麼無聊。
在冷毅那裡,陳鳳喜受益非淺。
他發現,京城將人脈這兩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在京城,有着數之不盡的圈子。
各種各樣的圈子裡頭形形色色的人構成了京城龐大的關係網,這也是爲什麼在京城沒有秘密的原因。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混圈子,一旦進了圈子,基本上這仕途也好、生意也罷就算是被套上了枷鎖。當然了,對於陳鳳喜這種有意一飛沖天的人來說這些圈子可能是枷鎖,但是對於那些只是想要飛黃騰達的人來說,這些圈子是步入富貴的大門。
像冷毅這種人,就沒有圈子。因爲他的級別太高,高到了不敢有圈子的地步。這平日裡要是和什麼人走的近了或者說和什麼人吃了頓飯這秘書都有統計,這以後免不了就是個麻煩,而這種麻煩通常都不會太小。就冷毅這個位子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是因爲這種小事兒而被一擼到底。
但是現在的陳鳳喜,必須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圈子。這個所謂的圈子,並不是說這圈裡頭的人都是他的朋友或者熟人,而是一羣能夠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夥伴而已。
在冷毅的授意下,冷豔彤將陳鳳喜介紹給了丁俊偉。
丁俊偉是一個言談舉止都具有儒家學者氣息的中年男人,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天天舞文弄墨的男人竟然會是個彎男。
丁俊偉雖然一不當兵二不經商,但是他卻有一個不俗的圈子。往上,能通到冷毅那種層次的人,往下,連某鎮某鄉的領導都能拉攏的到。
丁俊偉是彎男的事情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這當然不包括他圈子裡的夥伴。因爲一旦讓他們知道丁俊偉的癖好,那麼他很有可能會被踢出這個圈子。
見面的第二天,丁俊偉就幫陳鳳喜擺了一個局。
所謂的局有很多種,是根本見不同的人而擺設的。
由於這一次丁俊偉想給陳鳳喜介紹的都是在那些靠賣消息爲生的人。
圈子裡的人碰頭,可以帶朋友,但是極少有帶家眷的,主要是不方便。
所以丁俊偉就帶着一個幫他打了四年掩護的女孩一同前往。
而陳鳳喜,則是帶着喬鬱。這又是另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這出來見人,身邊不帶個花瓶有些掉價。
四個人就這樣進了一家離王府井不遠的賓館裡,按說這種市中心的地界不應該有像這種不起眼的賓館纔對,但還就是有了,而且還是一個裝修及其普通的四層賓館。
所謂的局,並不是丁俊偉組織的,而是由這家酒店的老闆幫其組織的,這還是圈子裡的規矩,想要組局,不能直接打對方的電話,而是要由像這家酒店老闆這樣的中間人來幫忙約時間。
在北京,像這種不靠生意賺錢的酒店有很多,所以他們也就不在乎這客人是多是少了。
像這種中間人,基本上都是八面玲瓏那種,通過人的言談舉止就能把對方的身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而且一般只要是來的客人都會熱情相迎。不過,酒店老闆駱少華在見到陳鳳喜的時候,說話有些吱吱唔唔,似乎不太願意跟陳鳳喜打交道一樣。
丁俊偉和陳鳳喜到的時候,另外三個人也到了。
一個是某大型商場的李總,一個是搞物流的郭總,還有一個是國字號飯店的熊總。
沒有過多的介紹,甚至連名字都沒說,就只是介紹了一下幾人的職務和姓氏而已,這個所謂的牌局就開始了。
一萬的底,十萬的封。
金花喜錢一萬,順金五萬,豹子十萬。
聽着這底和封雖然都不大,但是這要是玩起來那籌碼也和水似的嘩嘩往外流。
玩的人漫不經心,看的人小心翼翼,而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場面的喬鬱,則是顯得有些緊張。
喬鬱的緊張模樣,令那三位老總對陳鳳喜的印象又再次大打折扣,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下人的深淺就決定了主子能力的高低。
不過有一點,他們還是挺欣喜陳鳳喜的,那就是他輸籌碼的速度。
無論是在莊上還是莊下,不管有沒有人明跟,陳鳳喜都會先悶上個兩三手,然後再看牌扔掉,如果只剩下家的話,就會悶開對方。
用這種粗魯的玩法跟這些人精玩,陳鳳喜那五百萬籌碼轉眼就見底了。
“小陳,不行就讓你女朋友幫你換換手氣吧,你這輸得也太多了。”現在輸得雖然是籌碼,可是一會兒結賬的時候可都是些真金白銀。丁俊偉話裡的意思很簡單,第一次見面就送五百萬的禮,有些大。
陳鳳喜心領神會地說道:“也對,今天確實夠倒黴的。喬鬱,你幫我玩兩把,幫我撈點回來。”
喬鬱雖然單純,但是她並不傻。
從她看到陳鳳喜無論是拿着金花還是順金都扔牌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在故意給人送錢。
所以,這喬鬱上桌後沒多久,陳鳳喜的籌碼就徹底見底了。
丁俊偉見狀,無可奈何地說道:“小陳,你這……要不先歇歇。”
陳鳳喜尷尬地笑道:“只能這樣了,你們先玩。我正好看看球!駱總,你這酒店裡頭有電腦房沒有?”
“有,跟我來。”其實這間房間裡面就有電腦,陳鳳喜之所以要出去,是想借着駱少華的口一會兒把這些人請過去。
跟着駱少華進了電腦房之後,陳鳳喜便是漫不經心的隨便打開了一個賠率網站,由於不是週末,沒有五大聯賽進行,陳鳳喜只能是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比賽裡挑起了比賽。
駱少華並沒有離開,而是故意擺出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在陳鳳喜身旁坐了下來。
陳鳳喜在挑了一番比賽之後,便是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澳門。
“二百萬的喬治羅尼亞,對,獨贏。再來五百萬的皮亞斯,嗯,也是獨贏。”
看到這兩個球隊莊家所給出的賠率時,駱少華不由就冷笑
起來。
喬治羅尼亞的賠率已經升到了四點五,而皮亞斯的賠率已經達到了五點六,這是典型輸瘋了的節奏。
挑完球之後,陳鳳喜便是和駱少華閒聊起來。
通過聊天得知,各個圈子裡的局一般都是在晚上進行,而且一搞就是一夜,因爲沒有人願意在下半夜重新湊局。
聊了會兒天后,駱少華就起身離開,回到了牌局那屋。
“老丁,你這個朋友有點意思啊。炸金花運氣不好,就想着靠球博大錢。剛剛壓了七百萬的大冷門。”
聽到這話,那三位老總不由就笑了起來。
丁俊偉漫不經心地說道:“沒辦法,誰讓人家錢多呢。”
李總似笑非笑地說道:“老丁,這種話可不像是你說的。”
“我也不想說,可他就是錢多。等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在來之前,冷豔彤已經給丁俊偉打了預防針,陳鳳喜做什麼不需要他教,他只需要幫着陳鳳喜打圓場就可以了。現在,他幫着陳鳳喜打了圓場了,可是這最後要怎麼圓,可就要看陳鳳喜自己了。
考慮到喬鬱剛剛的緊張,陳鳳喜將喬鬱留在了房間裡,自己又回到了丁俊偉他們那裡玩起了牌。
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時間裡,陳鳳喜前前後後差不多輸了一千八百多萬。
這種數字,別說是丁俊偉了,就連駱少華都有些拿不住了,這局是他組織的,這籌碼也是從他這裡拿的,到最後這陳鳳喜要是賴賬的話,那這錢可就得由他補上!
就在陳鳳喜準備再多要五百萬籌碼的時候,喬鬱面色蒼白地走進了房間。
“怎麼了?”陳鳳喜不動聲色地問道。
“看你女朋友的臉色,似乎這結果不太好啊。”看到喬鬱這模樣,駱少華更擔心了,這要是連球都輸了的話,這傢伙還真有可能賴帳。
喬鬱強壓着激動的心情說道:“剛剛有個長途電話,我幫你接了。他們說問把三千七百萬轉到你哪個帳戶。”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說道:“哦,比分幾比幾?”
喬鬱一頓一頓地說道:“喬治羅尼亞二比零,皮亞斯三比一。”
陳鳳喜恨恨地說道:“媽的,應該買比分的。這搞來搞去,今天晚上白忙活了。”
這邊總共輸了一千八,那邊贏了三千七,而且那邊的三千七還是電話投注,完全沒有投錢,這一晚上就掙了一千九百萬,他竟然說白忙活?這一下子就讓在場諸人明白了爲什麼丁俊偉剛剛爲什麼會那麼說話了。
“給他們打電話,就說先別轉了。買一會兒的美職,休斯頓迪納摩獨贏。”
“全買嗎?”
“嗯,全買。”
“好。”
喬鬱說罷就走出了房間。
喬鬱這一走,屋裡的人就不淡定了。
這球誰都會玩兩把,但是這隨隨便便就贏了這麼多,然後還繼續下注的,他們還真是沒有見到過。
“陳總,我看你這好像很有把握啊?”駱少華現在對陳鳳喜的稱呼也變得客氣起來。
陳鳳喜心平氣和地說道:“東邊不亮西邊亮,我這牌桌上輸錢,總不能在球上也輸錢吧?”
“哦,那我也看看。”說着話,駱少華就打開了電腦,找到了陳鳳喜剛剛所說的比賽的賠率。
看到這賠率竟然是五點零的時候,駛少華的眼珠子登時就直了。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陳總,您這會不會太狠了些?這場要是再贏,你這一晚上的收入就是將近小兩個啊!”
陳鳳喜淡淡地說道:“也不是總贏,還是輸的時候多。”
這種話,說了也得有人信啊!
隨隨便便贏到小兩億的人,會是那種老輸的人嗎?
爲了顯示自己的深沉,大家並沒有跟風去買,而是繼續在那裡漫不經心的玩起了牌。
不過現在這牌玩的,可不像剛剛那樣了。
基本上只要剩下只有陳鳳喜自己的時候,那三位老總不管自己手裡是什麼牌都會快點開,這個玩法,有點親情牌的意思了。
本來應該清晨就結束的局,卻是一直耗到了比賽結束。
看到那個三比一的比分時,所有人都是毫無睡意。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之後喬鬱走了過來,一臉擔心地說道:“鳳喜,他們說數額太大,想要給你分批轉,行嗎?”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罵道:“大個屁!又想拿老子的帳號洗錢,沒門。告訴他們,馬上轉帳。不然的話我就去提現金了!”
“陳總,聽你這口氣,怎麼以前吃到過這種虧?”駱少華笑眯眯地遞給了陳鳳喜一根菸。
陳鳳喜欣然接過了駱少華遞過來的煙,不緊不慢地說道:“倒不是吃虧,而是被人查過。你知道,這種事兒,就算沒事兒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對對對,這種事兒最煩人了!”李總也是在一旁附和起來。
熊總微笑着說道:“都已經這點了,今天晚上就我贏陳總的錢贏的最多,這錢總不能白拿。陳總,賞個光,到我那裡嚐嚐我新請來的廚師手藝。”
說完話,熊總也離開了桌子,而他的跟班則是在第一時間就上前整理起了籌碼。
其他人也是一樣,紛紛離桌,讓自己的跟班整理起了籌碼。
最後結算的時候,果然是熊總贏的最多,李總和郭總也多少贏了個幾百萬,至於丁俊偉,則是不輸不贏,反正今天晚上輸的人只有陳鳳喜。
以往,他們都是比較鄙夷像陳鳳喜這種沒頭沒腦的冤大頭的,可是今天,他們卻是發現,自己玩的這些東西,跟陳鳳喜一比都是小兒科。
“既然熊總開口了,那我要是說不的話豈不是太不識趣了?”陳鳳喜笑眯眯地站了起來。
熊總做東,請了所有人到了他位於長安街的國字號五星級大酒店裡。
熊總安排的很好,基本上除了陳鳳喜和丁俊偉的女人之外,他們三人的跟班都被安排在了別的小房間裡頭。
在一個桌上喝了酒,這就算是被圈子認可了,所以這熊、李、郭三人說
話也就不再那麼雲裡霧裡,而是比較直接起來。
李總笑道:“陳總,你這對球很有研究嗎?我也玩球,不過可沒我玩牌玩的好。”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說道:“一般吧,主要還是運氣。”
駱少華試探性地問道:“陳總,今天晚上的球有什麼好介紹?”
陳鳳喜笑道:“沒看今天有什麼比賽,這個得等着回頭看了才知道。要是駱總也想買兩手,那我一會兒就跟你走,到你那裡睡一覺。”
熊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陳總,這就沒意思了啊。我這裡又不是沒有客房,幹嘛要到駱總那裡去?咱們這就麼說定了,一會兒吃完飯你就在我這裡休息,等到晚上,我也跟着你長長見識。”
“沒問題!”
陳鳳喜爽快地應了下來。
吃完飯,熊總就把陳鳳喜安排進了豪華套間裡頭,至於其他人,則是各回各家。
“怎麼樣,很累吧?”
看着到現在還是緊張的不知所措的喬鬱,陳鳳喜心疼的把她摟進了懷裡。
喬鬱搖了搖頭,溫柔地說道:“不累,就是有點緊張。我怕你輸錢。”
“以後不要爲錢的事兒犯急,不值當的。錢這東西,越急越不來。今天你也累了,早點睡吧!我出去坐會兒。”
“你不睡嗎?”
“一會兒丁俊偉估計會過來。”
“嗯,那我先睡了。”
喬鬱十分懂事的回到了牀上。
陳鳳喜在客廳裡等了不到半小時,丁俊偉就帶着一個穿着黑色中山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五十來歲的年紀,外表看上去很粗獷,不過這氣質卻是相當不俗,一看就不是那種普通人家走出來的人。
“鳳喜,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沈寶,寶爺!”在介紹沈寶的時候,丁俊偉並沒有帶上那些虛頭八腦的稱呼,而是隻介紹了其名字,並且在最後還咬重了寶爺二字的音兒,由此可見,這個寶爺的身份不俗,所以陳鳳喜也就認真對待起來。
“寶爺你好,我叫陳鳳喜。”陳鳳喜客氣地伸手跟寶爺握了握手。
握過手之後,寶爺就迫不及待地坐到了沙發上,焦急地問道:“我聽俊偉說,你很懂球?”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說道:“談不上懂,只是愛玩而已。”
丁俊偉微笑着說道:“鳳喜,寶爺不是外人,你就別客氣了。那什麼,寶爺最近點有些背,這個月已經差不多輸了快八個了。”
沈寶悻悻地說道:“這個月算啥,上個月我輸了十六個,今年已經輸了四十個了!”
聽到這兒,陳鳳喜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這世界盃還沒開始就輸掉了四十億,這要是到世界盃的時候,他得輸多少?這些錢,做莊都行了!
沈寶神情凝重地說道:“小陳,我也不跟你拐彎沒腳,我現在需要回血,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想回多少。”
聽到陳鳳喜這種口氣,沈寶先是一愣,而後便是大咧咧地說道:“要是能全回最好,要是全回不來,能回多少是多少。”
陳鳳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要想一下全回不太容易,那樣的話投注會太大,就算是本來能贏的比賽也會輸。”
丁俊偉笑道:“鳳喜,你幫寶爺想想辦法吧,寶爺對我一向不錯。”
“你的朋友,我自然會盡力幫忙。不知道寶爺以前是怎麼下注?”
“就是看中哪場買哪場啊,還能怎麼下注?”
“這樣買的話,輸容易輸大的,但是贏卻是隻能贏小的。既然你想快點回本,那咱們就不能這麼買了。寶爺,你這次打算拿多少錢出來。”
“你想要多少?”
沈寶的口氣大到了讓陳鳳喜感到不可思議,都已經輸了四十億了還能這麼說話,這傢伙家裡是開中國銀行的嗎?
猶豫片刻之後,陳鳳喜才說道:“這樣吧,我帳戶裡現在差不多有兩個億,我就先做爲啓動資金。要是到時候輸了,算我的。要是贏了的話,我只抽兩成。”
“不用,你把你帳戶告訴我,我先給你轉十個進去。”
“寶爺,那太大了。這是球,不是股票。動不動就這麼買,很容易盡改變賽果的。”
“那你是怎麼買?”
“選高倍串關,一般我最多挑到六場,然後串到三。因爲是高倍,所以只要對三場就不賠。另外還會串一些比分,一般是挑四場比分串到二,這樣比較穩妥一些。”
“還能這麼買嗎?”
“呃……寶爺,這個到了晚上我給你演示演示你就知道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那戶頭之前被懷疑洗錢過,所以錢走動太大會麻煩,您最好是給我個安全帳戶。”
“沒事兒,就用你的,能有什麼麻煩的!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晚上再來找你!不用送了,我認識路。”
沈寶說走就走,根本不給陳鳳喜客氣的機會。
沈寶一走,丁俊偉就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你猜他是誰?”
“猜不到。”陳鳳喜搖了搖頭,這動不動能輸四十個的人,他往哪猜去。
丁俊偉苦笑道:“別說是你了,我也猜不到。”
“你不知道他是誰就往我這領?”陳鳳喜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但是我知道他的水很深。上回廣東那位就是因爲他,才被一擼到底的。這次山西有幾個本來能判死刑的人,也是因爲他被判了個死緩,當然了,他們也是把錢全吐出來了纔是死緩,不然的話,估計他也沒用。”
“照你這說法,這個沈寶不是一般人啊!”
“當然不是一般人,跟他一比,熊總他們就是個渣。他的那個圈子,是我的長輩都想往裡擠的那種。”
“連伯父都進不去嗎?”
“別說是我爸了,就算是冷叔也進不去。他們的圈子不是體制裡的那種圈子,不僅僅侷限於京城,而是整個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