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命中註定



徐大山,西山省軍區元老級人物,現在雖然已經調到北京軍區養老,但是在西山的影響力卻是有增無減。

這次談生意的對象是徐家的人陳苦已經夠吃驚的了,而徐大山的話則是讓他更加吃驚。

在陳苦的印象中,上位這個詞好像是針對那些公務員來說的,而自己這種搞娛樂行當的人一般都喜歡用發財這個詞來表示這門生意很好。

“徐老,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陳苦向徐大山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徐大山神情凝重地遞給了陳苦一個文件袋,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看完了就明白了。”

陳苦將信將疑地打開了文件袋,裡面是兩份資料,每份資料雖然主要描述了一個人,但是在他們的身後還有着一連串錯縱複雜的人脈。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韓聖和陳鳳喜。

看完兩人驚人的履歷,陳苦更加糊塗了,一臉不解地問道:“徐老,我還是沒有明白。”

“你覺着如果他們倆打對臺戲的話,誰會贏。”一直閉目養神的老人突然開口了。

陳苦猶豫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道:“怎麼說呢,這得看這個擂臺怎麼打了。”

“接着說。”老人不動聲色地說道,不過在話落的時候,他睜開了雙眼。

陳苦將兩人的資料分攤在了桌子上,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不懂你們大人物那一套,我只說我自己的看法。如果是列好陣勢、面對面的較量,這個陳鳳喜毫無勝算。陳鳳喜的人脈雖然比韓聖要廣一些,可是他的人卻是比韓聖的差了一個檔次,到時候能拉出來用的絕對不超過五人,可是看看韓聖手下這批人,在各個行業、各個職位上開花結果,到時候兩人要是發生了衝突,那麼陳鳳喜恐怕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老人輕輕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韓聖現在確實是超出了陳鳳喜一大截,沒結婚之前就已經有了這種根基,到時候再一結婚,陳鳳喜更會被他遠遠甩到身後。那你說說看,這個擂臺怎麼打陳鳳喜纔有可能贏。”

陳苦不假思索地說道:“贏是不可能的了,不過可以拉着韓聖一起死。”

“怎麼講?”老人感興趣地問道。

陳苦不動聲色地說道:“反正到時候真天了那生死關頭,如果我是陳鳳喜的話,我會選擇誓死一博,這樣還有可能殺出條出路來。如果一味的躲避那最後的下場就是剛剛說得那樣了。”

徐大山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就是害怕這件事會發生,所以纔想扶你上位,讓你與他們倆一起掰掰手腕!”

陳苦苦笑着說道:“徐老,您太擡舉我了吧?就我這種小蝦米,哪有資格跟這兩個大神掰手腕,他們這些神仙打架,我這種小鬼只有看熱鬧的份兒。”

老人語重心長地說道:“陳苦,不要妄自菲薄,如果你真像自己說得那樣無用的話,我們也不會找你來了。你看完了兩個人的資料,你覺着他們倆的缺點是什麼?”

陳苦笑道:“近乎完美,如果真要找缺點的話,就是兩個人的情商都不高。別看兩人身邊圍了那麼多人,他們招兵買馬的套路幾乎都一樣,就連對付女人的方式都一樣,這麼豐富的資源竟然不去好好利用反倒是在這些芝麻小事上廢腦子,足見兩人的情商都有問題。還有,他們兩個人的軍師都很厲害,不過可惜,情商不高的人通常都比較有主見,別人的話基本上是左耳進、右耳出的。”

徐大山爽聲叫道:“你說得太對了!這兩傢伙就是這樣,雖然成績不俗,但是在出成績的同時他們也都得罪了周圍的人,他們把一切想得太理想化了。韓聖相對來說還好一些,特別是這個陳鳳喜,根本就不是一個當官的料。”

老人眉頭緊皺地問道:“陳苦,如果我們全力支持你,你覺着你多久就能在官場上牽制住他們?”

陳苦一臉爲難地說道:“這個……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我就大膽的假設一下。官場這地方,不是說官越大越好,而是人越多越好。如果我進了官場,我不會在乎自己升不升官,我只關心我認識的人升不升官。畢竟這年頭,槍打出頭鳥,官升得快死的也快。要是想讓我牽制他們倆的話,我不會拋頭露面,我會讓別人來做這些事兒。”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吧,你先回去。明天我派人去接你!”

“哦……”陳苦不動聲色地起身離開,一走了房門那徐少雄就跑了過來。

“陳苦,怎麼樣?”

“徐……叔吧,你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走吧,我送你回去,邊走邊說。”

在回酒店的路上,陳苦基本上弄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西山官場動盪,各路土豪紛紛下馬,特別是跟資源沾邊的那些豪紳,幾乎都因爲各自的靠山相繼落馬而變得懷揣不安起來。

西山這塊肉有多肥不用多說,所以這不管是南來的還是北往的,幾乎都想把西山老少爺們這些年打下來的江山分割。

諸多豪強之中,三路人馬是最讓西山本土的豪紳們忌憚的。

這首當其衝的就是韓聖,韓聖這傢伙只對權感興趣,換句話說,想要賄賂他的辦法只有權,而這個東西恰恰是西山這幫傢伙所給不了的,但是韓聖卻是可以拿着他們來換權,所以他就被列爲了頭號敵人。

這緊追韓聖的就是陳鳳喜,陳鳳喜辦事雖然魯莽,但是所辦之事卻都是那於國於民有利、於一甘豪紳無力的事情,他與韓聖不同,他對權力只是有慾望,但是他更願意幹一些比較貼近民生的事實,通過這些事兒來增加權力,這也是他會比韓聖差的原因。

至於這最後一路,就是任玉亭了。

任玉亭是由原來把持西山經濟命脈的那幫老晉商控制着,他們控制他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爲了像以前一樣繼續撈錢。晉爺活着的時候這些豪紳還能吃上口肉,可是這晉爺一死,別說是肉了,他們連湯都沒得喝了。

所以現在,這些西山的豪紳們希望能有個人出來幫他們牽制一下這三路人馬,其實準確點說只是兩路而已,那任玉亭被韓聖打掉是早晚的事兒,韓聖那麼想上位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揚名立萬的機會。

但是這韓聖收拾完任玉亭之後,那陳鳳喜怎麼會是他的對手?這到頭來這幫豪紳不還是連湯都喝不了嗎?所以他們才希望能有另外一個人出來幫幫他們。

事情基本上聽懂了,就是一羣有錢人害怕自己的錢上繳國庫所以想要捧個人出來守住他們的錢。但是陳苦想不通的是,這事兒爲什麼會找到自己。

“你爸跟你提過你父母的事兒嗎?”徐少雄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把最後的殺手鐗拿了出來。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陳苦聽到這話後表情相當平靜,沒有現出絲毫的波瀾。

陳苦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親爹親媽那點破事兒在來西山之前他們就告訴我了,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爸其實是西山人吧?”

徐少雄停下了車子,神情凝重地說道:“如果我和你說了,你不要激動。更不要去問你爸媽他們。因爲時機到了,他們自然會告訴你的。”

陳苦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能找自己這個小混混來談什麼上位的事兒就已經是個大問題了,所以陳苦理所應當就猜到了自己親生爹媽的身上,但是令他感到詫異的是,這大媽二媽還有大爸二爸竟然好像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那這四個傢伙的演技也太好了,自己這麼多年竟然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徐少雄一字一字地說道:“你的親生父親叫陳南生。”

“啥?”雖然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但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苦還是被着實嚇了一跳,這陳南生,不是陳鳳喜的父親嗎?

徐少雄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父親和陳鳳喜的父親就是一個人。”

陳苦哭笑不得地說道:“徐叔,你這故事也有點忒恐怖了吧?你的意思是他是我哥?”

“不,他不是你哥。”

“那你說我是陳南生的兒子……我擦,陳鳳喜不是陳南生的兒子?”

“陳苦,這事兒我不能和你深說,以後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去找陳南生的現任妻子白素英問問是怎麼一回事。你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豪傑,也正是因爲他的教育,這陳鳳喜纔沒有走上歪路。”

“等一下,你先讓我捋捋。”

陳苦擡手打斷了徐少雄的話,下車就蹲到馬路牙子上抽起了煙。

看着陳苦那埋頭苦思的模樣,徐少雄也是一臉同情地走下了車,關心地說道:“陳苦,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這裡面摻雜的事情太多太多,如非逼不得已,你父親不會選擇拋棄你們娘倆。”

陳苦狠狠地將菸頭踩碎,悻悻地說道:“就一句逼不得已就行了?哦,他把別人兒子養得白白胖胖的,讓我自己自生自滅,別人是坑爹,他是坑兒子啊!”

“陳苦,這事兒……”

“行了,別說了,我答應你們,不過我事先聲明,萬一到時候我沒忍住把陳鳳喜給弄死了,你們可別怪我!”

“我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具體怎麼安排,明天就會告訴你!”

徐少雄如釋重負地回到了車上,陳苦的臉色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徐少雄心裡頭有數,這個孩子不是那種把什麼事情都掛到臉上的人,現在這種表情恰恰說明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對於陳苦能夠接受事實感到慶幸,便是徐少雄還是多少有些擔心,陳苦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太好了,很難想象一個人在聽到這種事情後竟然還能保持冷靜。

陳苦倒是不想冷靜,可是他不冷靜又能怎麼樣?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爲他的謾罵而改變。

從小到達都在學着如何跟人打交道、如何察言觀色的陳苦太清楚這人與人之間那點兒破事了。

就拿他手下的那些小姐來說,入行的時候沒有幾個是爲了貪圖享受,要麼是被男朋友坑了要麼就是因爲家裡人的問題,反正大多數小姐入行的理由得很偉大,不過到最後的生活卻又變得很齷齪。

所以,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用剛開始的心情去完成一件事的,因爲在做事的過程中需要經歷很多事情,正是這些事情,讓一個人慢慢失去了原來的自己。

不管這陳南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麼,事情做到最後,他都已經是身不由己了,如若不然的話,大媽二媽還有大爸二爸也不會瞞自己這麼久。

陳苦現在好奇的是,這個身不由己到底是什麼!

回到酒店之後,陳苦輾轉反側了半天也沒有辦法入睡。

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資料裡頭顯示着陳鳳喜有個叫葉狗的小弟在西山市,而且還是海龍夜總會的負責人。

想要了解一個人,就要先了解他的朋友,雖然不知道這個葉狗到底和陳鳳喜是什麼關係,但是既然他能被收進資料裡頭,想必應該也不是普通的關係吧?

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陳苦直接打車來到了海龍夜總會。

現在正值午夜,對於任何一個夜總會來說都是黃金時間。

但是這海龍夜總會裡頭卻只是有稀稀拉拉的幾桌客人而已,客人太少,那DJ索性就放起了悠揚的藍調。

“陳少!”

“陳少!”

“陳少!”

陳苦還沒有來得急點單呢,就聽到那迪吧門口的一干服務員畢恭畢敬地朝着一個穿得人模狗樣的傢伙叫了起來,而這個傢伙不是別人,就是陳鳳喜!

接到葉狗出事的電話,陳鳳喜不敢怠慢,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西山市。

來了西山之後,陳鳳喜並沒有急着動彈,而是想要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所以他纔來到了海龍夜總會。

一進門,陳鳳喜就感覺到了有人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當他發現看自己的人是一個年紀與自己差不多大

的年輕人時,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徑直朝着對方走了過去。

看到陳鳳喜朝自己走來,陳苦心中不由一驚:“他認識我?”

“你看什麼?”陳鳳喜一邊發問,一邊大馬金刀地坐到了陳苦對面。

本以爲陳鳳喜認識自己的陳苦發現這個傢伙只是有些神經質而已後便是不以爲然地笑了起來,淡淡地說道:“你這人可真逗,瞎子會來夜總會兒玩嗎?”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回去告訴韓聖,有本事朝我來,別對下面人動手!”

陳苦不屑一顧地笑道:“本少爺還沒有給人當狗的興趣,韓聖不行,你也不行!”

陳鳳喜眉頭不覺一緊,這個說話夾槍帶棍的傢伙令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如果非要找個詞兒的話,就是親切。

“陳鳳喜!”陳鳳喜不動聲色地伸出了右手。

“陳苦。”陳苦蜻蜓點水的與陳鳳喜握了握手。

陳鳳喜一臉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剛剛是我得罪了。今天晚上的消費算我的。”

陳苦毫不領情地說道:“我雖然窮,不過還沒有窮到喝霸王酒的地步。”

陳鳳喜並沒有堅持,而是掏出煙來遞給了陳苦一根:“剛剛聽你提到了韓聖,怎麼,你認識他?”

陳鳳喜遞了煙,陳苦自然而然地送上了火,一邊給陳鳳喜點菸一邊說道:“真人不認識,不過照片剛剛看完,還有你的。”

陳鳳喜眉頭不覺一緊,好奇地問道:“哦,是嗎?”

陳苦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是媽,也不是爸,而是你們倆個西山大拿的資料。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命好到能把死人都給氣活了。不過可惜,你的好運氣快要用完了。聽你剛剛那話的意思,韓聖已經對你動手了?”

陳鳳喜使勁囁了口煙,眼前這個陳苦的言談舉止有點江湖中人的張揚,又有點官場中人的低沉,還帶了那麼點軍人特有的直爽,這讓陳鳳喜有些看不透了。

“不用看了,我就是小蝦米一個。一個月前被人以有生意要做誆來了西山,今天晚上這對方纔說我要做的生意是對付你們兩個。”

陳鳳喜正暗暗詫異的時候,陳苦直截了當的一句話讓他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放心好了,我還沒有傻到跟你們倆正面作對的地步,我比較喜歡農村包圍城市,雖然慢點,不過效果通常都會不錯。煙不錯,謝了,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喝酒!”

陳苦說罷就要起身離開,眼前突然來了這麼個有趣的人兒,陳鳳喜不由自主就起身叫道:“爲什麼要下次,今天喝不行嗎?”

陳苦笑道:“你今天不是有事兒嗎?怎麼,不管你的兄弟了?”

“兄弟得管,但是這酒也得喝。去,拿瓶紅酒來。”

“紅酒多沒勁,要喝就喝白的。我估計你們這裡也沒有二鍋頭,既然你想喝,那就讓他們出去買箱紅星二鍋頭原漿吧!”

看着這個有那麼點叫板的意思的陳苦,陳鳳喜情不自禁地笑了:“好,那咱們就喝個痛快。去買酒,順便買點小菜回來。”

剛剛停好車的張長弓看到這服務員急匆匆離開陳鳳喜那桌的時候悄悄將他拉到了一旁,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陳少想和那個叫陳苦的傢伙喝酒。”

“叫什麼?”

“陳苦!”

“我知道了,你去吧。”

張長弓眉頭緊皺地看向了正跟陳鳳喜談笑風生的陳苦,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掛着職業式微笑地走向了兩人。

“少爺。”張長弓平靜地站到了陳鳳喜身後。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說道:“張伯,這是陳苦,過了今天我們應該就是敵人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倆痛痛快快喝一頓。”

陳苦笑道:“敵人談不上,我最多就是個小人而已。老爺子,領結不錯。”

張長弓畢恭畢敬地朝着陳苦欠了欠身子:“陳少爺好。”

陳苦陰陽怪氣地說道:“太客氣了,我哪是什麼少爺,就是一個勉強能吃飽飯的吊絲而已。陳鳳喜,你可以啊,這出門還帶着管家,派頭不小啊!”

陳鳳喜心平氣和地說道:“既然看過我的資料,你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是什麼人我知道,不過這位是什麼人我就不知道了。”陳苦意味深長地朝着張長弓咧開了大嘴,資料裡緊跟着陳鳳喜的不是李南枝也不是葉梓伊而是張長弓,並且還特別註明了張長弓爲什麼會跟在陳鳳喜身邊。

陳鳳喜聽不出這話裡頭是什麼意思,但是張長弓這心裡頭卻是清楚得很,他面帶微笑地說道:“陳少爺說笑了,我只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

陳苦咄咄逼人地說道:“你是下人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你的上人是誰。”

這個時候,服務員把酒買了回來。

整整一箱原漿直接就放到了兩人眼前的桌子上。

陳苦二話不說就打開了箱子,一邊開着酒一邊說道:“陳鳳喜,我聽說你很能喝,正好,我的酒量也不差,今天晚上咱們倆就來賭一把怎麼樣?”

“賭什麼!”陳鳳喜不動聲色地問道。

陳苦壞笑着說道:“如果你能把我喝趴下,以後我就幫你對付韓聖。如果我把你喝趴下了,那以後你就得幫我對付韓聖。”

“你好像對自己很有信心。”

“在看到你的資料之前,我都是一個自卑的人。不過在看到你的資料之後,我覺着我應該自信一些。畢竟我不像你,有爹疼、有媽愛,我這能活到這麼大,基本上都是靠着我自己。”

“這句話好像說我似的。好了,廢話少說,來吧!”

陳苦的陰陽怪氣令陳鳳喜對他的興趣越來越濃,這是一個相當詭異的事情,陳鳳喜以前可沒有說是對哪個男人特別是同齡男人起興趣,就連韓聖也沒有讓他這麼好奇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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