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岐黃的地窖就像是一箇中醫博物館和讀書室,這裡有與中醫有關的一切書籍、器材和模型。而且他的模型還不是普通的骨骼模型,而是真正的人骨,男人、女人、小孩的骨骼模型都有,最令人感到驚悚的是那個立於冰櫃之中的標滿了穴位名稱的冰屍,毫不客氣的說,地窖裡的這些物件要是被警察看到的話,就算不判陳岐黃個死刑也得判他個死緩。
“把他放那兒。”陳岐黃指了指一旁的醫療醫。
老六和老八將戰家人結結實實地捆在了上面之後,便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了醫子旁邊的傢伙什,針、錐、錘、鋸、斧甚至還有一些連陳鳳喜都見所未見過的中醫接骨工具。
陳岐黃不動聲色地走到了工具架前,一邊挽着衣袖一邊說道:“女孩子出去吧。”
陳鳳喜朝着葉梓伊和白虹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的在最短的時間裡離開了地窖。
兩人一走,陳岐黃身體原有的那種垂暮之氣就被一股子逼人的冷意所取代,他面無表情地撿起了骨鉗走到了椅前,聲音低沉地說道:“鳳喜,你要看好。”
“看什麼?”陳鳳喜不解地問道。
陳岐黃一字一字地說道:“看我怎麼摘骨!”
“摘骨?”陳鳳喜一臉疑惑地看向了陳岐黃,拆骨聽過、點骨聽過可是摘骨這種詞,陳鳳喜還是第一次聽到。
“咱們陳家有三寶,一骨二藥三仙草,這一骨指得就是摘骨之術。摘骨之術是咱們陳家老祖宗的保命絕技,此法既能用來幫人接骨正骨,又能隔着皮肉取骨。我已經上了年紀,已經沒有本事用手摘了,只能是用鉗子拿着摘。摘骨的時候,將你的中指與食指像鉗子一樣張開,難準欲摘骨頭的末端壓下去,然後手腕回彎,藉着手腕的彎勁將骨頭取出來,硬生生扯斷的骨頭都會帶有骨刺,可以直接刺破皮肉將其取出!”
“啊……”
陳岐黃一邊有條不紊的講解着,一邊用鉗子捏出了戰家人的一根肋骨,鮮血伴隨着慘叫噴涌而出,他表現的雲淡風輕,可是陳鳳喜看得卻是心驚肉跳。
“肋骨是人身體上最易取出的部位,不過取的時候要注意,不要讓頂端的骨頭扎到內臟,要像這樣迅速抽出!”
“噗!”
“哦……”
話音一落,一根肋骨就被陳岐黃給抽了出來,戰家人在一聲慘嚎之後再次昏厥了過去。
陳鳳喜暗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苦聲說道:“三爺爺,我是要審他,不是要弄死他。”
“不要着急,我還沒有講完。我剛剛給你講了一寶,現在告訴你二寶。咱們陳家的第二寶是藥,咱們陳家的藥有很多,不過最爲厲害的還是這神仙散。神仙散的作用是隻要人沒有斷氣,就能夠憑藉藥力激發出他身體所有的本能,根據身體狀況的不同,多則能活六個時辰,少則能活一個時辰。”
話落之時,陳岐黃從一旁的藥架上取下了一個裝滿藥粉的二鍋頭瓶子。
陳鳳喜苦笑着說道:“這麼寶貝的藥粉,您就用這裝?”
陳岐黃
不以爲然地說道:“神仙散雖然厲害,不過製作工藝卻是十分簡單,到時候我會把藥方給你。”
說着話,陳岐黃將藥粉倒在了戰家人那血流不止的傷口上,“一定要記住,這神仙散只能外敷,不能口服,得讓這藥粉通過鮮血滲透進內臟,不然的話起不到任何作用。”
“嗵!嗵!嗵!”
藥粉剛一倒上,椅子上的傢伙就如同被人用電擊儀電擊着胸前一般劇烈震動起來,片刻之後,他的眼珠子誇張地瞪圓,早先因爲疼痛而佈滿紅血絲的雙眼在此刻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兔子眼珠,散發着滲人的腥紅。
“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敢這麼對待我,你們活膩了嘛!”
說話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是被人摘除掉一根肋骨的模樣,中氣十足!
陳鳳喜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用了這藥都試不着疼嗎?”
“噗嗤!”
陳鳳喜的話音一落,陳岐黃就將一根十幾公分長的粗針紮在了男人的大腿上,鮮血沿着針頭滴落了一地,可是這個男人卻依舊像沒事人似的在那裡吆喝着:“快放開我,不然你們就死定了!現在放了我,我還能……你幹了什麼!”
在努力擡頭說話的時候,男人看到了插在自己大腿上的那根粗針,登時就嚇得慌張無措起來。
陳岐黃面無表情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不會感受到任何痛苦。所以,你最好乖乖回答問題,不然的話,我會讓你親眼看着我是怎麼把你做成一個甕人的!還有,我不喜歡聽廢話,你要是敢說一句廢話,我就切你一斤肉下來!你剛剛說了一句廢話,所以……”
“噗嗤!”手起刀落,一塊巴掌大小的肉塊就那麼掉到了地上。
別說是躺在椅子上的傢伙了,就連陳鳳喜這個旁觀者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都暗感頭皮發麻。
陳岐黃用還在滴血的手指着陳鳳喜問道:“是誰讓你跟蹤他的?”
“三小姐,三小姐讓我們跟着他的!”已經被嚇傻了的男人滿面驚恐地回答了問題。
陳岐黃眉頭不覺一緊:“三小姐?戰雲歌?”
“嗯!”男人害怕地點了點頭。
“戰雲歌是戰雲翼的堂妹,當初白戰兩家鬧掰的時候,她剛剛出生,現在算算,也就是比你大個一兩歲。她爲什麼讓你跟蹤他?”向陳鳳喜做完介紹後,陳岐黃再次逼問起來。
男人慌張地說道:“我們並不是要刻意跟着他,我們原本只是負責監視白家,在向三小彙報了他們去白家之後,三小姐才讓我們跟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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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鳳喜皺眉問道:“你們有多少人在監視白家?”
“三十個人!”
“那麼多?怎麼個監視法?”
“從白鎮嶽得病之後我們就一直在監視白家,全天二十四小時監視,只要一有生人進出白家就要向上面彙報,原先我們是直接向二少爺彙報,從去年開始才向三小姐彙報的。”
陳岐黃一臉擔心地說道:“看樣子,戰家人是擔心你外公是裝病找機會報仇。”
陳鳳喜若
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了這句話,他越發覺着白鎮嶽拜狐狸拜對了。
陳岐黃走到了水龍頭前洗起了手:“還想問點什麼,你自己問吧。”
陳鳳喜一臉爲難地砸吧砸吧了嘴,有些奇怪地問道:“戰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男人緊張地說道:“我不懂你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說道:“就是戰家都有些什麼人分別是管什麼事兒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一個門徒,這些家族內部的事情我不知道。”
“那我還能問你點什麼?或者說,你能告訴我點什麼?”
“我們三小姐好像認識你!”
“認識我?”
陳鳳喜眉頭緊皺地思索起來,努力思索着和戰雲歌這三個字有關的女人,可是這想來想去別說是這三個字了,就連和戰這個姓搭邊的女人他都想不起來一個,好戰的女人他倒是想起來不少。
“嗯,認識你,在我們把你的照片發給她之後,她第一時間就打來了電話,而且讓我們必須查清楚你住在哪兒、跟什麼人在一起而且……還要讓我們查清楚推你的那個女人是誰。”
“老O,我怎麼聽上去,這個戰家三小姐像是對你有意思吶?”老六茫然地問道。
老八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着。特意讓人查一下葉小姐,這確實夠奇怪的。”
陳鳳喜糾結地說道:“不會吧,我是真心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跟這個戰雲歌打過交道!”
老六悻悻地說道:“興許是你酒後亂性也說不定呢!”
“不可能!”老八堅決地搖了搖頭。
陳鳳喜沒好氣地說道:“還是老八瞭解我,我什麼時候酒後亂過性!”
老八緊接着說道:“應該是他連人家叫什麼都沒問就把人家給睡了,然後完事提了褲子就走人了!”
“我去你的!”陳鳳喜嘴上雖然罵着,可是這心裡頭也犯起了嘀咕,老八說得這種事兒,他可沒少幹,難道這個戰雲歌就是其中一個?不至於啊!如果是的話,自己來了北京鬧的這麼大,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來了啊!要知道,雖然他不願意去問女人叫什麼,可他總是很紳士的把自己的名字告訴給女人的,而且也不會像老八說得那樣提上褲子就走,都是有留招待費的!
老六吊兒郎當地說道:“你在這裡想也沒用,你還不如直接去看看那個戰雲歌,興許她會爲了你背叛她家!”
老八點了點頭:“嗯,我也是這麼覺着。”
陳鳳喜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倆閉嘴的,一句正經的沒有。哎,我問問你,你們三小姐長什麼模樣?”
男人不假思索地說道:“挺高、挺瘦、挺白,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有點嗲。”
陳鳳喜悻悻地說道:“廢話,長的好看的女人不都這樣嘛,你還不如直接說她長得很好看!”
男人緊忙說道:“不,她長得不好看,她有點女人男相,而且頭髮還有點稀。”
“我操,不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