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工處的舉動、會議室裡的豪言壯語再加上訓練場上的驚人表現,在進京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裡,陳鳳喜已經成功將自己的名字印在了很多人的心中!
整個空軍司令部的警衛在看過或者聽過了陳鳳喜在訓練場上所說所做的之後,全部都像是換了一個人。
愛笑的不再愛笑,愛說的不再愛說,所有警衛要麼是默默把守着自己的崗位,要麼就是在某個角落裡默默回味着陳鳳喜說過的話。
陳鳳喜在訓練場裡的壯舉已經傳進了衛戎區的警衛團。
身爲中國最強的護衛部隊,警衛團的一個人等自然是對這個由空軍警衛連吹噓出來的護衛高手嗤之以鼻,在他們眼中,陳鳳喜完全就是馬戲團裡的小丑,笑笑就行了,根本不足爲懼。
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好事的人,比如屠正仁。
身爲瀋陽空軍三把手的屠正仁本來並不是一個好事的人,但是瀋陽軍區第一警衛裴忠義被警衛團的人直接打成了門衛,這口氣他怎麼能咽得下去?
對陳鳳喜的拳腳,屠正仁並沒有多大的把握。但是對陳鳳喜這打嘴炮的工夫,屠正仁可是信心十足!
從訓練場一出來,屠正仁就一直在琢磨着找個什麼樣的理由能把陳鳳喜給誆去,思前想後,屠正仁還是覺着這種事兒還是說開了的好。
“陳教官,你跟我過來!”屠正仁神神秘秘地把陳鳳喜拉到了一旁的辦公室裡,辦公室裡的工作人員一看到屠正仁和陳鳳喜兩人要說話,十分識趣地退了出去。
“屠司令,您找我有什麼事兒?”陳鳳喜一臉不解地看着屠正仁,難道這位老爺子還在爲剛剛識破他陰謀的事情而生氣嗎?
“鳳喜,你是一個真心爲我們空軍考慮的人,所以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沒腳了。你也知道,我們空軍的本事都在地上,這落地之後的能力和那些天天在地上摸爬滾打的人比起來總是會有那麼點差距。要說這術業有專攻,這種事兒也沒啥可說的,可是……”
屠正仁東扯西拉了半天,也沒有說到正事兒上,這讓陳鳳喜都有些不耐煩了:“屠司令,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屠正仁鄭重其事地說道:“好,那我就直說了!衛戎區警備團那幫王八蛋丈着自己的本事把我們瀋陽第一警衛給打成了門衛,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你別誤會,我沒指望你能去踢了他們的場子,我只是希望你用你這三寸不爛之舌找找他們的晦氣!”
“呃……”陳鳳喜一臉無語地笑了,他隱約有些明白爲什麼屠正仁都這歲數了肩膀上扛着的還是少將了,合着這位老爺子還真是個記仇的人啊!“
“怎麼,你不願意?”屠正仁皺眉問道。
陳鳳喜苦笑着說道:“不是不願意,你說得應該是梅錚和裴忠義吧!”
“你怎麼知道?”屠正仁驚訝地叫道。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說道:“東方安逸告訴我的,另外這仇啊我已經幫您報了,梅錚現在還半死不活地躺在我的診所裡呢!”
“什麼?”屠正仁不覺就是一愣。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事兒說來話太長,總而言之,梅錚比裴忠義還慘,如果不好好調理的話,恐怕他連門衛都當不了了!”
“這怎麼可能,梅錚那一身八極的功夫我是見過的,難道……”說着說着,屠正仁就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陳鳳喜。
陳鳳喜笑道:“您別看我,這人不是我揍的。”
“我看也是……”
“要是我出手,他就是全死而不是全死了!”
屠正仁還沒有發完感想呢,就被陳鳳喜這句臭屁十足的話給震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往深裡想,在他看來,陳鳳喜這打嘴炮的本事已經到了無敵的境界了,他當然不會去跟他爭口頭上的高低。
“哼哼,這下可好了,讓他曲伯易再跟我得瑟,看我怎麼噁心死他!”
“屠司令,你幹嘛去?”
“還能幹嘛,當然是打電話噁心曲伯易那個老王八蛋去!”
屠正仁興沖沖地跑出了辦公室,從他那一臉興奮的模樣就可以看出來,這位司令員損起人來的本事不比陳鳳喜差。
像這種神仙打嘴炮的事,陳鳳喜是沒有興趣去關心的,溜溜折騰了一宿的陳鳳喜,現在纔開始覺着有些乏了,回到了馮長空的辦公室之後,直接就倒在沙發上睡了起來。
“這老東西,竟然不接我電話!行,不接我電話是吧,我就到你的地盤上噁心死你!”
屠正仁在一連幾通電話過去都無人接聽之後,二話不說就做出了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決定!
曲伯易,警備團團長,雖然這稱謂是團長,但是他這軍銜可是和屠正仁一樣,都是少將級別。
屠正仁給曲伯易打電話的時候,曲伯易正在安排着過兩天大老闆訪非的護衛人員,電話壓根就沒有帶在身上,不然的話也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了!
“砰!”
倉促的撞門聲嚇了陳鳳喜一跳,陳鳳喜睡眼惺鬆地看着臉色慘白的潘濤說道:“潘哥,地震了嗎?你慌張成
這個樣子。”
潘濤緊張地嚥了口唾沫,一臉不太確定地說道:“剛剛警備團那邊來電話,說是他們把屠司令給扣了,讓你去接人。”
“別開玩笑了,警備團知道我是誰啊,讓我去……我操!”陳鳳喜正想躺下繼續睡呢,就想起了屠正仁昨走時的嘴臉。“屠司令不會到警備團去找人茬去了吧?”
潘濤一臉糾結地說道:“好像是的……現在怎麼辦?其他幾位老闆的意思是你們一起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這樣還能說啥啊,只能去了……”陳鳳喜無可奈何地站起身來,要死不活地跟着潘濤走出了辦公室。
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陳鳳喜才知道這事兒鬧得有多大。
四位掛着將銜的老爺子和幾個大中少校早已經候在了停車場,看那架勢,好像他們是搶人多過撈人。
“這叫什麼兒事兒啊!”陳鳳喜欲哭無淚地上了車。
說實話,這種事情誰能想象的到?堂堂一個司令員,竟然會跑到別人的地盤上鬧事,最誇張的是竟然還被人扣了!
當一干人等趕到警備團會客大廳的時候,陳鳳喜才知道,不是屠正仁被人扣了,而是他被屠正仁坑了!
屠正仁大大咧咧地朝着陳鳳喜招了招手:“鳳喜,來來來,告訴告訴曲團長,那個梅錚是怎麼被打廢的!”
“唰唰唰……”
屠正仁這句話,立馬就爲陳鳳喜招來了一道道殺氣騰騰的眼神。
陳鳳喜尷尬地說道:“曲團長,這是個誤會。”
“梅錚是這裡的格鬥助教,這屋裡有他的同事也有他的學生,我倒是很想聽聽,這是怎樣一個誤會!”曲伯易不急不慢地說着話,不冷不熱地看着陳鳳喜,他這種態度,令陳鳳喜隱約感覺到今兒自己有來無回的可能性很大。
屠正仁一臉幸災樂禍地笑道:“鳳喜,不用害怕,該咋說就咋說,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麼着!”
陳鳳喜一臉苦笑着說道:“屠司令,您就別在這起鬨架秧子了!”
屠正仁一本正經地說道:“什麼叫起鬨架秧子,是不是你說得他審美觀點你的人打的半死不活了?是不是你說得要是你出手他就全死了?這些話你照實說就是了,沒人敢把你怎麼樣!你連他們的教官都收拾了,還把這些學生嗎?”
“夠了!”曲伯易憤憤地瞪了屠正仁一眼。
屠正仁不假思索地叫道:“不夠!你說夠了就夠了,當初梅錚和裴忠義比試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夠了?你帶着人到我那裡去把我的兵羞得都想退伍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夠了?現在夠了,不夠!鳳喜,說,就挑難聽的說!”
“啪!”
曲伯易憤怒地拍桌而起。
“啪!”
“誰不會拍桌子怎麼着!”
屠正仁不甘示弱的緊隨其後。
陳鳳喜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屠大司令是擺明了要拿自己來噁心這警備團的人,說難聽點,他這是典型的在把他往火坑裡推啊!
“團長,您彆着急,既然屠司令都說了這位陳先生的身手了得,那咱們何不上臺見真章?”就在這屋裡的氣氛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緩緩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陳鳳喜才發現,在屋裡站着的不全是男人,還有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賣相相當不錯的女人。
同樣是留着板寸,不過她卻留出了和劉婭婷截然不同的氣質,應該怎麼說呢,劉婭婷給人一種強悍的感覺,而她,則是給人一種中性美的感覺。
屠正仁一身正氣地說道:“少來,我們忙着呢,沒功夫跟你們瞎胡鬧!誰和你們似的,動不動就要跟人上擂臺,這裡是警備團,不是武術團!”
“您還知道這裡是警備團啊?”陳鳳喜哭笑不得地在心裡頭犯着嘀咕。
女人不冷不熱地說道:“人,是我叫去的。現在出了事兒,自然得我負責。不過我不相信,他有讓梅教官躺下的本事!”
“你是騰薰?”陳鳳喜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這娘們是騰康的姐姐嗎?兩人的差距也忒大點了吧?讓人禁不住就懷疑這姐倆有一個不是騰家的種。
騰薰不屑一顧地瞥了陳鳳喜一眼,悻悻地說道:“陳先生,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我們警備團來踢館了!”
陳鳳喜有些傻眼,更有些吃驚,他一臉茫然地看向了曲伯易:“曲團長,這……就是負責國家領導人安全的隊伍?”
騰薰冷冷地說道:“怎麼,你有意見?”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說道:“意見沒有,不過就是有點吃驚而已。我一直以爲像警備團這種地方的紀律應該是相當嚴明的,沒成想也就是那麼回事。私底下公報私仇也就罷了,竟然在公開場合下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表現的像一個土匪,讓身爲中國公民的我很懷疑你們是不是有實力保護國家領導人的安全!”
“你……”
“騰薰!”
騰薰剛欲開口,就被一個無論是臉還是眼都沒有絲毫表情的男人給呵斥住了。
男人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來
,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陳鳳喜說道:“我們存在的價值,就是保護國家領導人的安全。但是我們存在的意義,不僅限於此,我們從某種程度上還代表着中國軍人的形象,特別是中國警衛的形象,所以我們的形象就像是那國徽一樣,不容別人侵犯。如果屠司令剛剛所說屬實,你確實說過那些話,那麼你就是侮辱了我們的形象,我們自然不會答應,所以你有兩個選擇,要麼向我們全體警衛人員道歉,要麼就上擂臺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
陳鳳喜皮笑肉不笑地拉過一把椅子,直接就大馬金刀地坐了下去,不卑不亢地說道:“形象?這個時候你跟我講形象,你不覺着可笑嗎?身爲警備團的格鬥教官,這算是御前侍衛了不?竟然跑到我那民間小診所裡鬧事,你不覺着你跟我扯形象這兩字有點可笑嗎?最可笑的是,他還被我的人揍了,御前侍衛啊,竟然被民間的無名小卒給打的半死不活,我怎麼覺着形象這兩個字跟你們好像沒有多大關係呢?”
屠正仁興奮地叫道:“說得好!鳳喜,別搭理他們,就不跟他們打,就跟他們講理,咱們是有理走遍天下,不怕他們!”
表面淡定的陳鳳喜,這心裡頭都快要哭了,一聽到屠正仁這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態度,他的心都快要流血了,哪有這樣的?往火坑裡推還不夠,還得拿根棍在一旁站着看着,自己一要爬出來就把自己捅下去,這屠司令,也忒狠點了吧?
“既然他們這麼有興致,鳳喜,你就陪他們玩玩吧,不過要點到既止啊,傷着人就不好了!”
就在陳鳳喜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馮長空竟然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也贊成比試。
“馮司令!”
“首長好!”
馮長空一進門,曲伯易和一干手下就紛紛畢恭畢敬地向他打起了敬禮,雲淡風輕地還了個禮後,馮長空便是直接坐到了陳鳳喜身旁,意味深長地說道:“老闆的意思是,有物資固然是件好事兒,但是也得有實力才行,不然到時候很難掩人口舌。”
陳鳳喜何其聰明?馮長空把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他當然知道這意思是什麼,無非就是想要再整個特戰隊出來,怕有人攀比,要想堵住那些人的嘴,最好的辦法就是震震他們,當然了,這種震可不是嘴上的震,而是實實在在的功夫上的。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陪他們玩玩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可不能下死手啊,我雖然會點功夫,可我畢竟只是個醫生,是玩手術刀的,和你們這些玩槍的在一塊比試,本來就是有點自尋死路的意思了。”
騰薰陰陽怪氣地笑道:“放心,我們會點到即止的!”
陳鳳喜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這就行了,那我就沒啥可怕的了。那就請騰小姐帶路吧!”
“鳳喜,你行嗎?”屠正仁一臉擔心地湊了過來。
“您說呢?”陳鳳喜沒好氣地白了屠正仁一眼。
屠正仁尷尬地說道:“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來真格的,誰知道這幫傢伙的心眼兒這麼小啊!”
馮長空面無表情地說道:“行了,都別說了。鳳喜,一會兒意思意思就行,只要別輸得太狼狽就可以了,畢竟這技擊教官不是你,到時候你讓技擊教官再來找他們過過招就是了。”
陳鳳喜尷尬地笑道:“司令員,我忘了和您說了,我就是醫療和技擊的教官。”
“什麼?”馮長空不由就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陳鳳喜顧不得跟他去解釋,跟着騰薰就走出了辦公室。
同樣是室內訓練場,但是警備團的室內訓練場已經不僅僅是專業兩個字能夠形容的了,簡直達到了誇張的地步,很多特別的健身器械陳鳳喜連見都沒見過。
“砰!”
頂着一張死人臉的男人一個猛子就躍過圍欄跳到了擂臺,在起跳和落地的時候,他的雙手始終都是插在褲兜裡,由此可見,他的爆發力有多麼驚人。
“嘿……”陳鳳喜提了一把勁跑向了擂臺,就在大家以爲他也要跳上去的時候,他卻是從圍繩下面鑽上了擂臺。
“丁武!”丁武面無表情地朝着陳鳳喜抱了抱拳。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問道:“哦,知道了。那什麼,有什麼規矩沒有?”
丁武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規矩,站着的人贏,躺着的人輸!”
陳鳳喜一臉糾結地說道:“不是說點到即止嗎?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放心,我會手下留……”
“嗖!”
情字尚未出口,陳鳳喜一記漂亮到令人咋舌的側踢就踢了過來,丁武見狀,連忙將雙臂立於胸前抵擋。
“砰!”
“嗵啦……”
就在大家都以爲丁武在接下這一招後會展開犀利的進攻時,一米八五、一百七十多斤的丁武卻像是那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了擂臺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噗……”一口黑血直接就從丁武的嘴噴涌而出。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怕我傷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