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度的手剛剛按到智通肩上,便感覺到智通的肩似是一個黑洞,將他體內的真氣瘋狂的吞噬了進去。
海量狂涌的真氣,不過瞬間便將虛度的丹田抽空。
“這麼猛?”虛度真的是懵了,這力量實在是太狂暴了,讓人根本無法反應啊。
他纔不過是煉氣三層,真氣量少的可憐,如果再持續片刻,別說是救智通,他自己都要變成廢人了。
該怎麼辦?
心裡在狂然大叫着,可是嘴上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腦海中億萬個念頭都在瘋狂的轉動。一剎那,虛度將自己的潛力激發了出來。
“我不要死!”拼命的大吼中,努力的求生路,讓他的身上在突然間迸發出一道濃烈的意念力。
這意念並非是佛家,也不是道家,而是虛度在兩世爲人之後,結合了道佛兩家的正統,凝出的屬於自己的意志。
“我命由我不由天!”
幾乎是震撼了心扉的怒吼,直讓他一張臉都漲成了暗紅如血,卻也將他體內磅礴的意念之力整個凝結起來,凝成了一股,從此在他的身體之內,再也不分什麼道佛,只有他自己的。
“轟……”
隨着他自我意念的凝成,他體內的真氣也發生了變化,那本來以道家爲底,佛家爲引的真氣,此刻卻是變成了一股渾然浩大,泛着淡淡熒光的真氣,流動在身體之內。
而隨着真氣剎那的轉變,瘋狂涌向智通體內的勢頭卻是得到了緩解,竟是如泥漿流在窄河之中一般,極是緩慢。
“竟然是真的有效了嗎?”虛度心中狂喜,根本不及多想,便努力的控制住變緩的真氣流動,一點一點的在智通的體內收集。
而在虛度這裡真氣變緩的同時,智通也感受到了手中木魚槌的變化,竟是吸引不再像之前那般強悍變態,讓人不可抵抗,現在倒是緩和了許多。
他經驗老道,雖然還沒有完全弄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可是那裡會放過這等機會,當下便奮力提起精神,將還殘留在體內的純正佛力一點一點的攏合起來,集成弱弱的一縷,勉強引導着,經由丹田,遊走向四肢百駭。
說來也怪異,就在二人收攏真氣佛力的時候,那一柄不知名的木魚槌竟是不再吸食二人的真氣佛力,反而是向外將剛剛吸食過去的真氣佛力都一併吐將了出來。
它這一番吸進吐出,卻並非簡單的搬運,而是那被吸攝進去的虛度的真氣,還有智通的佛力都發生了變化。
雖然說虛度與智通一時間看不出太多變化在哪兒,可是這真氣與佛力卻比以前精純了許多。
二人可不敢怠慢,趕緊將木魚槌吐出的真氣佛力一一吸收進了體內,只是二人都是經驗豐富之人,絕對不會做下那魯莽之事,所以這反吸回體內的速度控制的極是緩慢,也非常的穩健。
“呼……”
花費了近一個時辰,兩人才總算是將木魚槌反哺回來的真氣與佛力吸噬了一空,這才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幾乎是來不及體會自己身體的變化,智通便一把就將抓在手裡的木魚槌扔了出去。
不過他也非常的清楚,這木魚槌雖然可怕,可是就憑今天鬧出這麼一出,就絕對是驚世的寶貝,因此他扔出去的手法也掌握的非常好,卻是將那木魚槌直接扔到了牀上,軟軟的被褥之上,根本不可能損傷木魚槌。
做完這些,他來不及詢問虛度,便直接將目光內視,這一看之下,卻頓時就驚詫莫名的一聲大叫:“啊!”
虛度卻正在那兒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眼中又驚又喜,忽然聽到師父大叫,便趕緊湊了過去,關切叫道:“師父,您老人家怎麼樣了?”
聽到虛度詢問,智通這才從驚詫莫名中醒轉了過來,轉頭卻是又驚又喜的看向虛度:“乖徒兒,爲師考考你,你可能說出這一柄木魚槌的來歷出處?”
“這……”一句話,直接就把虛度給問懵了。
他不過是看出這木魚槌不平凡,但哪裡會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寶貝。
本來還想着師父閱歷足夠深厚,能幫忙看個究竟,可是誰又能想到,卻差一點讓自己兩人都掛掉,這實在是很搞。
“師父,我不是已經跟您解釋過了嗎,這一柄木魚槌是胡專家送給我的,我真的不清楚它的出處,而且我也問過胡專家,他當時是在一個地攤上收到的,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那攤主。”
說到這兒,虛度卻是一臉疑惑的看向了師父:“師父,難道你老人家也看不出這一柄木魚槌的來歷嗎?”
智通眼裡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不過在聽到虛度這般一問,他佈滿了皺紋的老臉卻是猛地一滯,接着訕訕的一笑,乾咳了一聲:“虛度啊,其實這一柄木魚槌爲師一眼就看出了不凡,但是我這太多年已經不敲木魚,所以一時間真還就想不出來,這一柄木魚槌到底是哪一位大師遺留下來的寶貝。”
“師父,那你老人家趕緊想啊,這很重要的!”虛度的心思整個都沉醉在想要研究出木魚槌的來歷中,所以並沒有察覺出智通話語中的語病。
“咳……”僥是智通再能裝,此刻也真的是裝不下去了,於是乎趕緊使用了轉移大法:“虛度啊,這個問題爲師回去慢慢想想,然後再查一查資料,等過幾天再告訴你,不過現在咱們的首要問題是,這一柄木魚槌爲師一碰到全身的佛力都被瞬間吞噬了進去,雙手更是想放都放不開,可是你又是怎麼能讓木魚槌不吞噬爲師佛力,更還將吸進去的佛力都還回來的?”
“這個……”虛度不知道該如何向師父解釋,畢竟這事情太過蹊蹺,他隱約知道木魚槌將真氣佛力還回與自己體內古怪的能量有關係,可是這問題他卻無法解釋,總不成告訴智通他是一名穿越者吧?
因此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裝傻充愣道:“師父,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間那一股吞噬之力便消失了,更還將我注入其中的真氣都還了回來,更誇張的是,還回來的真氣不但量比之前多了幾分,更還精純了好幾倍!”
智通倒是不疑有他,畢竟當時的情況太過詭異,而且他不可能會懷疑到虛度的身上,當時只所以問虛度也只是順便問一句罷,轉移一下注意力罷了。
所以虛度這般回答,他也沒有多想,略略沉吟了一下,緩緩的說道:“虛度,你試一試把這一柄木魚槌拿起來,然後將真氣緩緩的注入進去,看是不是沒有事。”
其實他說這話了,也是經過了沉思熟慮的。
虛度一愕,卻也在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心裡卻是比智通更明白一些,畢竟之前他可是朝着這一柄木魚槌裡面注入過真氣,當時根本沒有什麼異常發生。
直到智通注入純正的佛力,才發生了那可怕的吞噬情況,而且在自己將真氣注入到智通體內之後,再度阻止了木魚槌的吞噬,更還在心念通透,真氣異變之後,木魚槌竟是把真氣佛力都又還給了二人,更還替二人提純一把。
可以這麼說,虛度與智通經過這一件事,雖然驚險無比,可是卻因禍得福,不但沒有什麼損失,反而是讓體內的真氣佛力變多了,也變得精純了。
這般一來二去,可以說是佔了天大的便宜。
因此,當智通提議讓自己試上一把時,虛度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便走向了那一柄靜靜躺在牀上的木魚槌。
可是當他距離木魚近在咫尺時,卻在心中突然有些忐忑,因爲那一柄木魚槌,此刻那浩然博大的氣息,卻是越發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