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這種情景,自然不是智通想要看到的。
做爲一個師父,逼徒弟要寶貝,分丹藥。
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外人在場,他做起來,那當真是絲毫沒有壓力。
可是如今有外人在場,而這個外人,更還關係微妙。
不但是他損友的孫女,更還是徒弟的戀人,這樣一搞,便是下限再低,他也無法開口。
所以,他惡狠狠的朝着虛度看了一眼,心裡那個氣,根本不打一處來。
被師父這麼一看,虛度頓時就心虛了。
師父的爲人,他很清楚,那絕對是分寶貝沒商量。
所以,必須不能放楚霓裳走啊。
“霓裳,你與師父初次見面,還不趕緊敬師父一杯酒?”
什麼時候的智通最好說話?
當然是喝醉之後的。
所以虛度朝楚霓裳使着眼色,那意思,便是想利用楚霓裳將師父灌醉。
楚霓裳自然也沒有讓他失望,拿着酒罈的手,便沒有放下過。
猴兒酒那是相當的烈,飲盡天下美酒的智通,在喝過幾杯之後,便察覺到了不對。
其實,一早虛度讓楚霓裳給他倒酒時,他便看出了虛度的心思。
只是他卻不以爲意,因爲他對自己的酒量,那是相當的自信。
雖然不敢說千杯不醉,但絕對可以飲用個幾斤酒,那就像是瀨口一般。
可是現在,這幾杯酒下腹,便有一種難言的暖洋洋的氣流,自小腹丹田,向着四肢百駭遊走之勢。
更有甚者,便是頭腦也開始變得暈暈沉沉。
這酒好烈啊!
不過,這靈氣,也真的好濃!
全身其熱如焚,直如有火在猛烤着自己。
智通的眼睛,都在瞬間變得紅了起來。
不過,他到底是高人,不但修爲高,而且在酒一道,更也是高手。
這經驗豐富之極,所以在楚霓裳再幫他斟滿之後,他卻是沒有急着喝,而是笑看向了虛度:“你這小子,這麼急着想把我灌醉,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話這般個說法,明明就是將禍水東引,引到了虛度的身上。
楚霓裳一愕,卻是聽不太明白,可是虛度怎麼會聽不懂,臉上一紅,訕訕笑道:“師父,您老人家想多了,我只是感覺這酒味道如此醇美,而且靈氣如此充鬱,那當真是越喝直年青的一種,而您老人家又喜酒如命,所以徒弟便想讓您老人家多喝一些。”
“嘿嘿。”智通一笑,眼睛卻是掃了掃愕然的楚霓裳:“哼!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灌醉了爲師,然後在這西山寺中,沒有了我那老友的管教,好欺負人家小姑娘吧?”
這樣的話語,那已經幾乎是等於挑明瞭。
雖然他明知道虛度想灌醉他,不是因爲這個,可是故意這般說,那目的,真的是……
虛度的冷汗,頓時就刷地一下流了下來,他趕緊看了楚霓裳一眼。
卻見楚霓裳正一臉焦急的看着智通,幫着他分辨道:“師父,您老人家誤會虛度哥哥了,他不會欺負我的,而且當時在我家裡,我爺爺出去採藥一個月的時間,他都一直很照顧我,根本不會欺負我的。”
“咳……”
聽到楚霓裳的話,智通剛剛喝下去的猴兒酒差一點就噴濺出來。
然後用很複雜的眼神看向了虛度。
自己收這個徒弟,真還是個怪胎啊!
人家女孩居然還幫着他說話?
沒有欺負?
嘿嘿,恐怕是想欺負也欺負不了吧!
一想到虛度煉氣期,根本不可能破戒,智通就感覺心裡一陣舒爽,便是剛剛被虛度算計的鬱悶,也頓時去了許多。
不過再一聽到楚沐候出去採藥一個月,智通的心,就更加急不可捺了。
那老傢伙所處的地方,天靈地靈,上一回,他自己過來時,可是好好的自己面前炫耀了一回,搞的自己很沒面子。
如今虛度竟然在那裡呆了這麼久,得到的好處可想而知。
不行,必須得分寶貝才成!
可是,又該如何支開楚霓裳呢?
有她在,沒辦法下手啊!
眼珠轉處,他已經有了主意。
猥瑣一笑,他卻是直接不提楚霓裳的事了,而是一臉慈悲的看向了虛度,很關心的模樣:“虛度,你一走就是一個月,你可知道,咱們西山寺的門,都快被人給踏爛了。”
“咳……”虛度的臉色直接就變了。
師父這明顯是要惱怒成羞,要揭自己老底的節奏啊!
話說,這招也忒狠了吧?
於是他一臉幽怨的看向師父,眼中意思明顯是在說:師父,您老人家能有點下限嗎?
可是智通卻彷彿沒看明白他的意思,反而傳音入秘道:“小子,得到的好東西,不分給師父,你小子難道是想獨吞?哼、哼!你說師父含莘如苦的將你養育這麼多,又教你修煉,容易嗎?你居然還不知道感恩,真是太傷爲師的心了啊!”
虛度真的是懵了,師父真還是一如既往的極品啊!
他們二人這樣傳音入秘,可是一旁的楚霓裳卻是一頭霧水,不明其意。
她詫異的看看虛度,又看看智通,終於忍不住問道:“智通師父,您剛纔說找虛度哥哥的人,都快要將門坎踏爛了,這些都是虛度哥哥的朋友嗎?”
“是,當然是!”智通得意的衝着虛度笑了笑,眼中的威脅之意非常的明顯。
虛度被搞敗了。
他知道,如果他不屈服,天曉得,師父會說出什麼話來。
所以,他猛地一咬牙,搶先接過了話頭,回答道:“霓裳,我與許多人約好了要出去辦事,但沒有想到,卻受了傷,在谷底休息了這麼久,所以他們一定是等急了。”
爲了讓楚霓裳相信,他更還轉頭問向智通:“師父,是不是周董來找我?我答應陪他去鑑玉,可是卻正趕上這事,所以給耽誤了。”
這般說着,他更還對智通擠了擠眼。
那意思分明是屈服了。
智通這才滿意一笑,緩緩的應道:“嗯,正是周董來找你,他說是大會推遲了,就在這幾天,到時候他會來找你。”
接着,他視線輕輕一掃楚霓裳,卻是咳了一聲。
虛度會意,很無奈的衝着楚霓裳笑了笑:“霓裳,天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我再陪師父說會兒話。”
“我……”楚霓裳不想回去,她想一直陪在虛度的身旁。
可是虛度此刻受着智通的威脅,他沒有辦法啊!
所以,好言相哄,總算是將楚霓裳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