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拉當然看到了。
不過有之前的硬幣雨,所以他對虛度這番動作根本就不在意,反而是鄙夷的冷哼了一聲:“哼!這樣的招式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你這樣做,也不過是徒做掙扎罷了!”
說話間,他雙翼一合,將周身都牢牢護住,身影如電,便欺向了虛度。
“撲、撲、撲……”
一連數聲悶響。
虛度撒過去的暗器如雨,有十餘枚擊到了考拉的身上,便是他身上的雙翼堅硬如鐵,此刻也被擊破了幾處,暗器深深的鑲了進去。
幾乎可以聽到滋滋的燒灼聲音瞬間便自他的身體上響了起來。
考拉卻再也沒有那般的從容,他驚慌大叫:“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虛度眼見佛器已經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身體之中,有幾處更還刺破了他的雙翼,刺到了他的要害之處。
這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強笑了一聲:“哈哈,你上當了,這一回的暗器卻並非是硬幣,而是佛器!”
“滋……”
說話間,那鑲進考拉身體之中的佛器便如硫酸滴到了皮膚之上,已經腐蝕到了他的骨頭,冒着絲絲的白煙。
“啊!”考拉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候,最接近與成功的時刻,被虛度這般暗算掉。
他狂舞着雙臂,怒吼連連,便想要跨到虛度的身前,一舉將虛度擊殺。
只是他身體上那十餘枚佛器灼燒的速度,彼爲驚人,而且威力出乎意料的強悍。
已經使得步子艱難,每走一步,身體便被侵蝕了幾分。
隨着身體被侵蝕,他的力量與生命,也似乎在迅速的消失中。
不過他卻依舊硬撐着,手上的十指劍,此刻也再也沒有餘力合攏爲一,而是如十柄短劍做成的一個扇子,便直直的刺向了虛度。
虛度此刻便是有心要躲開,可終究是有心無力。
他苦澀一笑,眼中帶出了一抹自嘲:“終究還是差了一絲嗎?”
這般思索間,他的身體一軟,竟是緩緩的倒了下去。
不過這一倒,真的倒的很及時,竟是避開了考拉的十指短劍。
而此刻的考拉,也早已經是強駑之末。
眼見虛度倒下,他十指劍沒有建功,而他的身體,此刻已經被侵蝕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洞,卻還依舊在硬撐着沒有倒下。
但這一擊,卻已經是他拼盡了全力,再想要俯身將指劍刺向虛度,卻已經沒有可能。
他情知,今天事不可爲,他再無可能逃脫,眼眸中,突然生出一抹深深的悲哀。
他突然望天,用盡生命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我好恨啊!”
“轟……”
隨着這一聲怒吼失落與漆黑的山道間,他的身體終於是分解成了許多塊,轟然崩裂。
再片刻後,卻是迅速的化爲了一篷飛灰。
……
茫茫然,不知是過了多久,虛度終於醒轉過來。
他輕輕的揉了揉眼睛,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陌生的地方。
淡淡的香氣,鑽入了鼻孔中,使得他清醒了一些。
也讓他醒轉,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還是一個女孩的閨房。
於是,一個問題瞬間便涌上了心頭,這樣一間閨房,到底是誰的房間?
而且又是誰救了自己?
難道便是她麼?
淡淡的想法中,虛度坐了起來,嗅着入鼻的香味,視線朝着四周看了過去。
便在此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你醒了?”
雖然素未蒙面,但不知爲何,當虛度聽到這聲音時,卻感覺就像是認識了千百年。
他微帶着一抹詫異,朝着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那是一張精緻到完美的臉,眉目如畫,更映着淡淡的陽光,就若九天的玄女下了凡塵,一絲煙火氣息也沒有。
便是虛度身邊盡是超級大美女,此刻看到這個女子,也在心裡生出一種難言的震撼感覺,似乎這個女子,美的太過飄渺,太過不應該存在在現實中。
不過他終究不是常人,片刻之後,便將心神調整得穩了下來,淡然一笑,輕聲問道:“是你救了我嗎?”
“嗯,我看你一個人躺在那兒,好像受傷很重,所以就將你救了回來。”絕美女子說着,纖纖玉指還指了指桌子上,十根亮晶晶的短劍:“那些東西就掉落在你身邊,我想應該是你的東西吧?”
虛度看到那十根短劍,頓時就明白了,這十根正是吸血鬼伯爵考拉的十根指劍。
他的人雖然化爲了飛灰,可是他的指劍,卻是他一生的精華所凝,而且質地如此堅硬,應該還使用了某種秘法,加入了其他的煉器材料,所以雖然考拉化爲了飛灰,可是他的十指劍卻留了下來。
這是好東西啊!
所以虛度的注意力頓時就被吸引了過去。
而他卻並沒有注意到,絕美女子剛剛話裡的矛盾之處。
深夜之間,她一個女子,卻又在那樣的山道上幹什麼?
而且又怎麼敢出手相助?
這都不太合理。
虛度的手在十指劍上輕輕的撫過,心裡卻是暗喜,如果是將這十指劍融入自己的金剛伏魔禪杖,相信威力會更強悍。
不過轉瞬,他看到絕美女子正看着他,卻是趕緊笑了笑:“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是你的身體剛好,千萬不走太遠。”絕美女子似乎對他有些好奇,眸子閃了閃,接着卻是點了點頭。
得到她的應允,虛度便徑直推開了門,然後他便直接怔住了。
外面的世界,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有着筆直的大道,有着水泥鋼鐵做就的房屋。
而是如一片世外的桃源,花的世界,植物的海洋。
更在這一片海洋中,還有着數十隻飛禽走獸在那兒歡蹦亂跳,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溫馨之感。
似乎這隻應是天上纔有,人間卻無的樣子。
一時間,虛度真的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與考拉那一戰,已經戰死,此刻是到了天庭。
下意識的,他轉過了頭,看向了絕美女子:“這是哪兒?”
“這裡就是西山,不過你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外人。”
絕美女子的聲音悠悠,但話卻是直接就將虛度震在了那兒。
第一個來的外人?
這是怎麼個意思?
難道……
他思緒急轉,卻是將西山所有的地方,都想了一個遍,也根本想不起來,有這樣一處地方。
那這兒,到底是西山的哪兒?
莫非在西山,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一處秘密所在不成?
一念至此,他的眼睛卻是看向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