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孩的力氣的確很大,把一米八十多的林絕峰背在身上,仍然活動自如,絲毫不顯艱難。但是儘管如此,林絕峰仍然不忍心,無奈自己實在動不了,只能默許了。
青瞳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告訴林絕峰:“這是高橋龍太郎!”
“我知道,他們是三胞胎嗎?”
青瞳搖搖頭:“這兩個是他的分身,他的本身不在這裡!”
“分身?”
青瞳正要回答,兩具屍體突然變得漆黑,就像被白紙被火燒後一樣,碎裂開來,變成一堆灰屑,飄散到空氣中了。
“不好!”青瞳焦急地說:“他已經發覺了,我們馬上走!”
出了門,林絕峰才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是黑夜了。三個女孩輪流揹着林絕峰,竄蹦跳躍,飛快行走在屋脊和樹木上。林絕峰只覺耳畔生風,沒有借任何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不多時,幾人就已經遠遠離開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幾人來到一間小院落,進了一棟房子裡面。
青瞳說:“這裡是伊賀在東京都的一處房產,我們就暫時在這裡休息吧!”
“好吧!”
“那麼,我先給大人治傷吧!”
“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怎麼可以說謝謝呢!”
“本來應該我幫助你們的,結果反過來被你們給救了!聽說過英雄救美,沒聽說過美救英雄!”
青瞳低下頭,抿着嘴微微的笑了,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開始細心地給林絕峰清理傷口。
林絕峰看了看那兩個女孩,雖然說他們揹負自己的時候顯得很輕鬆,但是經過一番劇烈的行進,此時已經氣喘吁吁了,汗水溼透了她們臉上的薄紗。林絕峰感到十分愧疚,對她們說:“辛苦你們了!”
“她們不懂中文的!”青瞳告訴林絕峰。然後她又對那兩個女孩說了幾句日語,應該是把林絕峰的話翻譯了一遍。
“我還不知道她們是誰!”
青瞳指着穿着白色的女孩說:“她是飛鳥!”又指着穿着紅色的女孩說:“她是風鈴!”
林絕峰微微點頭致意:“辛苦你們了!回去休息吧!”
青瞳把話翻譯了一遍,飛鳥和風鈴深深地鞠了一躬,始終面對着林絕峰,慢慢向後退,最後出門了。
“飛鳥和風鈴是姐妹,都是伊賀的中忍。”青瞳介紹說:“也是我的侍女。”
“那麼現在也是我的了?”林絕峰笑嘻嘻的問。
青瞳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她們的能力高嗎?”
“和大人比起來,當然不行。”頓了頓,青瞳繼續說:“不過,她們會用瞬步,可以出其不意的擊殺敵人。”
“什麼是瞬步?”
“就是瞬間改變身體的位置。”
林絕峰這才明白,爲什麼自己只是看到一道閃光,飛鳥和風鈴就已經摘下了高橋兩個分身的人頭。他問:“是不是移動距離的遠近和速度,取決於境界的高低?”
“是的。甲賀方面有一個人,瞬步比她們兩個要厲害。”
林絕峰暗中思忖:“這門功夫很有用,有機會應該學學。”
兩個人說着話,青瞳同時照顧着林絕峰。把他的衣服全部脫掉,只剩一條內褲。林絕峰本人無所謂,青瞳自己倒是臉紅了。低着頭,把林絕峰的身體擦拭乾淨,然後給傷口消毒,塗抹草藥。她的手指輕輕的拂過林絕峰的肌膚,讓林絕峰感到一陣舒適。
林絕峰看得出來,青瞳已經很累了,但是仍然非常稀植和耐心,這讓他感到一種溫馨。僅僅爲了青瞳,自己遭的這些罪也值得了。他伸手擦去青瞳額頭的汗珠,溫柔的說:“辛苦你了!”
“都說過了,這是青瞳應該做的!”
“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大人把我送走之後,等了很久,都沒再見到大人。於是我回去了,發現你已經被抓走了,很多甲賀的人正在收拾現場!我當時已經沒有辦法救大人了......”青瞳說着,顯得十分自責。
林絕峰安慰她說:“幸虧當時你沒來救我,否則,就沒人能救咱們兩個了!”
聽林絕峰這麼一說,青瞳有些振作起精神:“正好,風鈴和飛鳥來東京接我,我們三個就在暗中打探,後來找到了甲賀的這個據點。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沒有敢動手,因爲那裡的甲賀忍者有很多,而我們只有三個人。後來,其他的人都走了,而高橋龍太郎來了,這裡只剩下他一個。高橋龍太郎很喜歡喝酒,他讓兩個分身看着你,然後自己出去喝酒,於是我們藉機會把大人救了出來。”
“那個高橋龍太郎是怎麼回事?”
“他是甲賀的中忍,非常厲害,因爲他可以分身。”
林絕峰奇怪的問:“什麼樣的分身?”
“每一個小時,他就可以分裂出另外一個自己,擁有很強的能力。這種分身是實體存在,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完全聽命於他本身的指揮。”
“原來是這麼回事!”林絕峰想起那兩個看守自己的木偶,不由得點了點頭。“分身和本身有什麼區別嗎?”
“分身的力量沒有本身強大,分身如果死了,不會影響到本身,但是如果本身死了,分身也會消亡。”
“竟然還有這樣的人。他可以分出多少分身?”
“不知道具體會有多少,總之很多很多!”
“難怪甲賀強大,僅僅一個高橋龍太郎,就讓他們的力量增強不少。”
“是啊!”
林絕峰給青瞳講了自己醒來時看到的那個美女,然後問:“你應該知道她是誰吧?!”
青瞳說:“聽大人的描述,應該是甲賀的上忍之一,風間見月。”
“風間見月......她有什麼樣的能力?”
“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忍者,聽說很強大,但是具體的我也不瞭解,因爲她很少出現。”
林絕峰想起隅田川的那晚激戰,問青瞳:“甲賀死了那麼多人,應該會引起轟動吧?”
青瞳搖搖頭:“現場一夜就被清理乾淨了,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難道沒有人目擊?那些屍體怎麼辦?”
“這些事情,甲賀都會處理好的。他們有很強大的勢力,在所有的政府部門都有他們的人,而且據我所知,他們每年都給各個政黨拿出很多的錢。”
“我明白了。各個政黨都接納了他們的獻金,因此無論誰上臺,都會聽從他們。也就是說,無論他們想掩蓋什麼事情,都是輕而易舉的。”
“是的!”
林絕峰若有所思的說:“這種事情,其實也不難理解......”
接下來的幾天,林絕峰一直在安心修養,在青瞳的悉心調理下,他體內的毒素不久就都被排出,而且傷勢恢復的非常快,不久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林絕峰本想利用這段時間,在《子不語》上學習更多的東西,但是青瞳卻總是守候在自己的身邊。眼下出於謹慎,林絕峰還不想讓她知道《子不語》就在自己身上。儘管青瞳十分明白事理,從不過問林絕峰關於《子不語》的事情。因此,林絕峰只能趁青瞳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或者把她支開,纔拿出《子不語》。
此外,通過《子不語》對的描述,和青瞳自己的介紹,林絕峰也大致瞭解忍者的歷史。
忍者的根源來自殷周之際的姜太公呂望,他首先提出了這一概念,並寫在了傳世名著《六韜》之中。後來,孫武、張良、韓信等相繼對忍者的理論進行了完善,基本形成了由權謀、形成、陰陽、技巧等幾部分構成的雛形。忍者的各種技能叫做忍術,又名隱術,起源於中國的五行術,然後得到了日本人自己的發展,以至於形成一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忍者的作戰方法,基本來自《孫子兵法》,這本兵書受到忍者階層的高度推崇。以自身的技能結合了《孫子兵法》中的部分思想,忍者最初將這一理論付諸實施,是起源自山中伏擊戰。其實所謂的山中伏擊戰說出來並不光彩,忍者的組成並不是武士,只是些貧苦的農民,他們經常在山中伏擊過往的商旅,搶掠錢物,逐漸竟然形成了一種作戰方式。
通常認爲最早使用忍者的是蘇我馬子和聖德太子。蘇我馬子派東漢直駒接連暗殺了崇峻天皇和其他對抗蘇我氏的豪族,擴大自己的勢力;聖德太子據說曾派遣秦的河勝、服部氏族、大伴細人等人收集各地的情報。
而忍者第一次真正展露頭角的經過,說出來更加難堪。歷史上,在美濃地區有一幫活躍的“夜盜”。所謂夜盜,好聽一點叫做野武士,就是沒有找到僱用他們的主子的軍隊,難聽一點就說是趁着夜色出沒搶錢的山大王。反正幹強盜集團的人通常不窮,所以也就可以好客,讓一些沒飯吃的人投靠他們,到他們那吃飯。後來這些人因爲幫助豐臣秀吉攻佔了墨股城,所以化爲官軍,總算洗脫強盜污名,用中國人的話說,就是被“招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