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時空,彷彿定格在了這一瞬。
老李和柯瑞絲的目光裡,同時透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奧拉夫渾身都是充滿岩石質感的土質盔甲。就這樣陡然出現在老李身旁,一拳甩上了老李的臉,如秋風掃落葉,一把將其撩飛出去。
老李身形倒飛,像子彈一樣,在天台的對面爆起一道比這棟樓還高的土塵。天台的圍欄毫無懸念地沒了一大片。
而老李的身形,又再次飛射出去,像打水漂一樣在宗宅的小城市裡翻了好幾個跟頭,最終墜入了一個游泳池,濺起沖天水花。
“柯瑞絲,你沒事吧。”
柯瑞絲鬆了一口氣。“我沒事,倒是你那邊,事情已經都解決了嗎?”
奧拉夫咧嘴一笑。
“沒問題,已經基本解決了。那個叫什麼守仁的老頭子掛了,現在就剩下那個小娘們還在頂着。嘖嘖,凱撒大哥閉着眼都能捏死他們兩個!”
柯瑞絲眉頭狠狠一皺。
“小心點,別大意!這裡的人都厲害的很!凱撒的持久作戰能力不強,如果這時候再出現什麼強敵,就真的麻煩了!”
奧拉夫聳聳肩:“怕什麼?不是還有你的空間法陣嗎?”
柯瑞絲怒吼了起來:“你能不能別天天冒傻氣?腦子裡進水了嗎,你看我跟這糟老頭子打成這樣,還像有留着空間符的樣子嗎!”
奧拉夫的面色,涼了下來。
“空間符呢。”
柯瑞絲:“被這糟老頭子給用掉了!”
奧拉夫怒目瞪向了老李被揍飛的那個方向。柯瑞絲冷笑一聲,“去吧。就是拜那糟老頭子所賜,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奧拉夫的臉色,很不好,明顯是已經被氣炸了。
遠處,游泳池中,老李剛剛纔從岸上爬出來,筋疲力竭,身上骨折了好幾處。就這,還是老李用真氣盾護體後的結果。
奧拉夫這一拳下去,老李飛出了至少五公里。要不是他反應快,絕對是灰飛煙滅,屍骨無存……“你特麼的又是誰!”老李破口大罵了起來。
話音未落,奧拉夫就一個瞬身出現在自己身前,揮拳就要掃過來。老李牙關一咬,猛地一仰身子,那拳風險險地切掉了他幾點胡茬。
老李翻起一腿還擊,全力將奧拉夫龐大的身子踹飛向一旁,自己卻也一個趔趄翻倒在地,心裡當時就犯了嘀咕:這傢伙塊頭這麼大,怎麼腳跟這麼輕?
不管了,只有上去往死裡幹了!
是這樣想着,老李便沉下了心,向奧拉夫衝去。
另一邊,戰局就沒這麼樂觀了。
街道塌陷了下去,彷彿是被一個巨大的錘子,用重力砸下去了一個平平的大坑。而在那坑的正中心,郭守仁老家主正躺在那裡,四肢擺成了一個“大”字。
但是,沒有頭。
在頭部本該在的位置,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深井,也不知是怎麼被打進去的。可想而知,外面的大坑只是這一擊的衝擊波,造成的餘威。
不遠處,郭家內衛的屍體,還有呻吟着失去戰鬥力的人們,四仰八叉地躺在附近。
再遠一點的地方……
凱撒,站在一棟高層建築中。窗玻璃全是碎的,燈也忽閃忽閃地眨着眼,不時吐出一長串電火花。
他高舉着手臂,冷漠地掐着郭香凝的脖子。
而香凝的臉上,還有依稀可見的淚痕。悲愴與不甘,在她的心裡積聚,令人難以忍受。她,父親,還有那麼多內衛都已經盡了全力,而下場卻是如此悽慘。
最可怕的是,凱撒的身上,還是一塵不染。白襯衫上的英倫式領花,依舊光潔如新--他完全沒有流露出哪怕一點認真的樣子。
他不是單純的法師,他也是個天階巔峰的高手!
“你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吧。”
凱撒。“我再問一句,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香凝咬牙切齒。
“弒神者……不在我們手裡!”
凱撒目光一沉。
香凝的脖子還被掐着,只能這樣繼續從牙縫裡費力地擠着話“覺醒者的事,我們也是一無所知。殺了我吧,你們不會得到任何東西的!”
“爲什麼。”
凱撒冷冷道。
“爲什麼要爲一個對你們毫無用處的人,如此執着?”
香凝死死抓着凱撒那隻力大無窮的手腕,拼命低下頭來,直瞪着那雙冷漠的眼神。“你沒有必要知道!”
凱撒別過了臉去。隨後,將香凝提到了窗臺前,給她看外面的景象。
郭家宗宅,已經硝煙四起,一派荒涼的悽慘景象。
“你看到了什麼?”他如此問着。
香凝:“當然是你們這羣畜生乾的好事!”
“就是我們這羣畜牲,曾經面對過比這還悽慘一萬倍的景象。弒神者的威力,你們不會不清楚。然而弒神者的暴戾個性,難以控制,你們絕對不清楚。”
凱撒眉頭一緊。
“正是因爲如此,你們這羣愚昧的傢伙纔會去觸碰弒神者這個潘多拉魔盒,最終招致這等禍患。這都是早已註定的天意,你我無法理解。”
凱撒手上的力道鬆了鬆,香凝剛剛大口喘了一口氣,立刻又被凱撒重新捏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他的那張撲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然而,之前王家的傷亡比現在要慘的多。我知道他們是罪有應得,你們呢?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因爲弒神者的事情被傾覆,你們也就知道了,其實你們也是罪有應得。”
香凝的臉,因爲缺血,紅的發黑。她拼盡了最後的力量,握着凱撒的手腕,一腳撩上了凱撒的脖子,試圖用雙腿的力量將凱撒的腦袋擰下來。
然而凱撒卻不以爲然,只是輕描淡寫地放開了香凝,任她自己摔倒在地上。
力量的差距,太大了。
香凝一個猛子爬起來,蹲在地上,這樣想着。
同時,也在想着凱撒的問題。
我們,真的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