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成，到底在哪？”
天道喃喃自語，只覺得內心莫名地開始有點煩躁。
他剛纔出面，想着能在打破上官彥心防的同事，也想要查探下姬成的身影。
因爲就在前一刻，在他的規則中，竟然沒有了姬成！
他遍查天地億萬衆生，無邊山河，卻始終沒有探查到姬成的身影。
彷彿在那一刻，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姬成一樣。
這不對。
“這很不對。”天道來回徘徊，咬牙道，“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按照天道的劇本，此時姬成應該是和上官彥在打生打死，而他則是安穩地在一旁穩定剛剛融合的權柄。
接下來，等到姬成和上官彥兩人鬥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再突然出現，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然後，這個世界沒了上官彥這個世界之初的阻礙，沒了姬成這個世界之末的桎梏，他就能徹底實行他的最後一個步驟。
“滅殺人類？”一道聲音響起，道出了天道的心中所想。
天道悚然一驚，轉頭一看。
一身玄白衣衫的姬成，定定地站在那。
天道眼眸中的神光急速閃爍，忽然道：“你怎麼在這？”
“我爲什麼在這，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姬成笑道：“還是說，你還要和我演一場？”
天道聞言，目光直直地看着姬成。
驀地，他笑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不等姬成開口，天道繼續道：“怪不得，我查遍天地，卻也沒有找到你，原來你是來到了我這裡。”
所謂燈下黑，不外如是。
在天道看來，姬成可能出現在全天下所有的地方，但獨獨不可能出現在他的宮殿中。
也因此，天道查遍天地，卻唯獨沒有將神識投放到這片宮殿。
這才讓姬成，得以在這個時間段，來到了這個地方。
“不過，你來了，又能怎麼樣呢？”
天道忽然笑道：“難道，你還能在這翻了天不成？”
姬成聞言，整理了下袖子，慢慢地撫平，緊接着擡眸笑道：“如果說，我要翻了天呢？”
兩人對笑。
驀地，天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姬成的後背，對着姬成一掌打去：“那我就幫幫你！”
姬成右腳倏地在地上一摩，借力迅速旋轉，轉身朝着上官彥就是一記快掌。
轟！
煙霧繚繞間，姬成閃身跳出。
他看了眼手中騰騰昇起的蒸汽，搖頭嘆道：“想不到，堂堂天道，竟然還偷學別人的招式。”
剛纔那一招，分明就是他的絕招之一。
計都?落日圓。
對面緩緩浮現出身形的天道不以爲意：“這世界所有人都是我的，隨手拿一個招式，不是非常正常的嗎？”
姬成聞言，無奈嘆道：“看來，你已經執迷不悟了。”
“是我…”天道倏地出現在姬成的上空，朝着他就狠狠地拍了下去，“還是你！”
姬成躲閃間，天道再喝道：“天地是我。”
“衆生是我。”
“萬物是我。”
“你，還要執迷不悟嗎？”隨着一聲冷喝，天道用力一腳，將姬成狠狠地踹飛。
咻！
砰砰砰！
姬成一路之上，穿過了一道道宮牆，濺起一地煙霧，方纔停了下來。
“噗！”
姬成吐了口血，彎着腰咬牙笑道：“沒想到，你到底還是藏了實力。”
他如今集齊了前世三萬三千次所有的記憶，洞悉了世間萬物幾乎所有武功的缺點，明白瞭如何出招才能更加充滿效率。
可就是這樣的他，卻還是在招式上，敗給了天道。
到底是他不行，還是天道太行！
“呵呵。”天道的聲音在空傳來。
姬成擡眸看去，就見他張口就來：“我沒有藏，我當初與你的實力，就是我全部的實力。”
他停頓了下，笑着道：“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如今吸收了上官彥的六道權柄，哪怕是你和上官彥聯手，也無法動我分毫。”
“是嗎？”
姬成一面修復身體，一面故作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殺死上官彥，還要費勁叫出上界七仙，甚至還讓十二仙人圍攻上官彥？”
“這難道，不是你怕了嗎？”
“哈哈哈哈！”天道搖頭，抹了抹眼中笑出的眼淚，笑道，“姬成啊姬成，你以爲你這些小伎倆能夠對我這天奏效嗎？”
話音落下，天道瞬間出現在姬成的後背，用力飛踹。
砰砰砰！
姬成又是一路穿牆鑿石，帶起了一陣灰塵。
天道重新出現在天空，看了眼坐都坐不起來的姬成。
元力盡散，短時間內不能復原。
想到這裡，天道笑道：“不過，誰讓我今天心情大好，那我就告訴你，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第一，姬成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上官彥的兄長曾經飛昇上界。”
姬成聽了，硬撐着一口氣擡眸，冷笑道：“所以，你害怕了？怕到時候飛昇上界給他那位哥哥找到？”
砰！
姬成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我堂堂天道，億萬世界裡唯一一個飛昇上界的天道，怎麼可能會怕一個區區人類？”
天道俯視狗吃屎般倒在地上的姬成：“我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這樣特殊的身份，飛昇上界後需要的是生之若水，只有低調如水，才能在今後高調。”
停頓了下，天道笑：“這句話，還是你們一個人類說的。”
砰！
“我希望，你不要打岔。”
天道雙手背在身後，仰頭回憶道：“當初那人長得倒是非常附和你們人類的審美，我一時看得心喜，就將她隨手埋在了那片地方，現如今應該已經化爲灰粉了吧！”
姬成倏地出現在天道的身後，雙眸噴火，朝着上官彥狠狠一拳打去：“你將她給魂飛魄散了？”
砰！
看着倒轉着急速飛回的姬成，天道肯定地點頭：“當然沒有，不斬草要除根，這可是我跟着你們人類學的。”
“你這個畜生！”
姬成雙手顫抖，死死地攥緊。
這句話，他聽過。
他更知道，生之若水的後面，是什麼話。
姬成顫抖着的身形，忽然凝滯不動。
他擡眸，雙眼一片死寂。
死之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