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酒量!”
南宮旭見此,忍不住哈哈一笑,然而正當他準備飲酒之時,卻見王褚飛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呃……”
酒水就像濃濃的岩漿,順着喉嚨滾滾而下,王褚飛的一張臉幾乎是在瞬間就漲紅了,汗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那肥膩膩的臉上沁出來,王褚飛只感覺自己渾身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由內而外的狂熱席捲而來,腦袋瞬間就迷糊了。
“禇飛,你這是?”南宮旭首先發現了不對勁,然而話剛出口,王褚飛便已經縮到桌子下面去了。
衆人見狀皆是大駭,好險杯中之酒都還沒有來得及碰,趕緊都將酒杯放回了桌上,一個個向着王褚飛圍了過來。
莊少賢挨着王褚飛坐着,見到這般情形,短暫的錯愕之後,也是有些驚駭莫名,趕緊從桌子底下將王褚飛扯了起來。
“水,水……”
王褚飛雙手捂着脖子,舌頭長長的伸在嘴外,口中吐着濃濃的白煙。眼皮上翻,已經起了白眼,渾身滾滾發燙,尤其是臉上,就像一塊燒紅了的烙鐵,殷紅的血絲從他那極不端正的七竅往外潺潺的冒着,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起來的狀況給嚇到了,莊少賢大喊了一聲,“是那酒,那酒有問題!”
這一聲喊,夾雜了內力,傳遍了廳中每一個角落,整個大廳幾乎瞬間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邊。
“飛兒,你這是怎麼了?別嚇媽啊!”王褚飛的母親已經趴在王褚飛的身邊,搖晃着王褚飛的身體,大哭了起來,王世風等人更是手足無措。
“是那杯酒,那杯酒有毒!”莊少賢大聲的道,剛纔只有王褚飛喝了酒,理所當然就是那酒有問題了。
“閉嘴,不許胡說!”莊衛國呵斥了莊少賢一句,這可是南宮木的壽宴,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沒有胡說!”莊少賢頂撞了一句,急道,“你們還看不出來麼,肯定是那酒有問題,飛哥明明就是喝了那酒纔出事的,那酒有毒!”
可以說完全就是來自莊少賢內心的吶喊,一句話,莊少賢將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怨氣全都發泄出來,矛頭直指陳大勝。
廳中一時喧鬧了起來,很多人都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有人在酒宴上下毒,而且這下毒之人還正是南宮木剛剛帶出來炫耀過的那個未來孫女婿。
看着剛剛還生龍活虎,現在卻躺在地上痛苦打滾的王褚飛,許多沒弄清狀況的人都圍了過來,那瓶酒是陳大勝送的,現在出了事,莫非陳大勝要謀害南宮木?
一涉及到南宮木的人身安全,這問題可就大發了,南宮木可是華夏的人瑞,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物,身邊居然有人敢下毒暗害,這罪過可不是一點點大。
陳大勝正在南宮木的帶領下在鄰桌喝酒,聽到這邊的喧鬧,知道肯定是出事了,當看到王褚飛倒在地上的時候,陳大勝反倒是不慌了,這傢伙自作自受,該給他嚐嚐苦頭。
只不過南宮木卻是驚了一下,立刻帶着陳大勝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玄功一轉,將擋在面前的人撥開,南宮木看着滿臉是血的王褚飛,瞳孔不禁爲之一縮,一聲呵斥,讓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莊少賢見南宮木過來,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直接指着南宮木身後的陳大勝道,“木爺爺,是他,他在酒裡下了毒,想要害你!”
話音一落,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陳大勝的身上,南宮木眉頭一蹙,回頭看向陳大勝,想聽聽陳大勝的解釋,他可不相信陳大勝會無緣無故的害他。
聽了莊少賢的叫囂,陳大勝頗感無語,自己能說什麼?一羣土包子不識貨,偏把好東西當毒物。
如果不給個解釋,今天這投毒的罪名怕是要給自己落實了,陳大勝上前兩步,道,“莊兄弟,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剛纔已經警告過王兄弟,這酒不能亂喝,他自己偏偏要喝,現在出了問題,怎麼又能怪我呢?”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在酒裡下毒了?如果不是飛哥先喝了,我們這一桌人現在全都和他一樣了,居然敢在壽酒中下毒,陳大勝,你其心可誅!”莊少賢憤怒的喊了一聲,如果這裡是他的地盤,他早就叫人上來拿人了。
言辭激烈,句句誅心,旁人聽了,很容易就信了,幾大家主的人心中也後怕不已,剛剛要是喝了那酒,現在會是怎樣一般情況?這一桌人如果玩兒完了,無疑會給華夏帶來一場驚天的地震,這事態的嚴重姓完全是不可估量的。
面對着莊少賢的斥責,陳大勝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我哪兒說過我下毒了,拜託你不要自己腦補好不好?我剛纔說過,王褚飛的實力太低了,那酒他只能嘗一小口,他偏要逞能,一口乾下半杯,這能怪誰,只怪他沒有那福分喝這麼好的酒!”
說着,陳大勝直接走到桌邊,從桌上端起半杯未喝的酒,仰起脖子,一飲而盡,轉身對着莊少賢道,“這酒我也喝了,請問哪兒有毒?”
莊少賢那張俊臉抽搐了一下,咬牙冷笑道,“你下的毒,當然會有解藥,這點伎倆能瞞得過睽睽衆目?勸你快把解藥交出來,如果飛哥出了事,你也絕對不好過!”
這傢伙一口咬定自己下毒,看來心裡對自己的怨氣不是一點半點的深啊,陳大勝真是有些想笑了。
陳大勝正想說些什麼,蹲在王褚飛身邊給王褚飛檢查身體的南宮旭卻擡起頭來,神態凝重的對着南宮木道,“父親,好像不是毒,有股強大的火元力在禇飛的身體裡亂竄,這是經脈散亂所至!”
“唔?”
南宮木聞言,立刻走了過去,伸手在王褚飛那滾燙的手腕上一握,細細一探之下,眉宇間瞬間帶上了驚訝。
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南宮木從桌上端起一杯葡萄酒,先用鼻子聞了聞,再用舌頭輕輕的舔了舔,緊接着小小的嚐了一口。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南宮木的動作而懸着,他這是在幹什麼?以身試毒麼?有人想要上去阻止,卻沒那個膽量。
——
“小利姐,怎麼回事?那酒出什麼問題了?”一邊的南宮紫萱用一種極度微小的聲音對着陳小利問道,言語間充滿了擔憂。
陳小利給了南宮紫萱一個放心的眼神,“沒事,那酒對叔公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帶着忐忑的心情,南宮紫萱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南宮木的身上,生怕南宮木會出事。
一小口酒下肚,南宮木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味,所有人也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心中各有所思,那酒到底是不是毒酒,全憑南宮木來定奪,如果真是毒酒的話,那不僅今天這筵席得辦砸了,陳大勝這個南宮家未來女婿更是要揹負上一個謀害先天武宗的罪名。
好一會兒,南宮木猛然之間睜開了雙眸,眼中精光大盛,鬍子抖了抖,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激動的喊道,“這酒誰都不準碰,把這些酒都給我收回瓶裡,一滴都不準剩下!”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南宮木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也端起桌上未盡的酒水,取過那個空空的紅酒瓶,開始往裡面灌酒,衆人都是一副錯愕的表情,這老頭是怎麼了?剛纔莊少賢把寒玉丹拿出來,他都沒有這麼的失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