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鶴算盤打的雖好,薛天衣又怎能讓他得償所願?
眼看着銀鶴以飛劍阻擋自己,身形卻向着相反遠方遁逃,薛天衣輕哼一聲,瞬間祭出彩虹劍,與銀色飛劍絞殺在一處,自己身形也化爲一道流光,向着銀鶴遁逃的方向追擊過去。
銀鶴雖然先逃一步,但因爲實力比薛天衣弱了一籌,因此飛行速度也慢了一些,沒過多久,就已被薛天衣遙遙追及。
銀鶴回頭看時,見自己和薛天衣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情知如果被他追上的話,自己必死無疑,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生死之間,銀鶴咬了咬牙,迅速作出一個決定,他握起拳頭,在自己胸口狠狠捶打了一下,頓時接連噴出幾口血霧,頓時之間,方圓數丈內的天空中血霧瀰漫,天空一吹,血霧隨即消失,只是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隨同血霧一起消失的,還有銀鶴本人。
“嗯,居然不見了?”薛天衣眼看快要追上銀鶴,正準備祭出翻天印當頭狠狠給出他一下子,把他拍成一灘肉泥,沒想到老傢伙不知施展出了什麼法術,居然憑空消失無蹤,彷彿人間蒸發了似的,不由一怔。
他飛行到銀鶴消失的地方,施展“天眼通”法術,放眼四顧,方圓百里之內,竟看不到銀鶴的蹤影;又將神識釋放出去,方圓百里內,也感應不到銀鶴的任何氣息,眉頭不由緊蹙了起來。
“隱身術麼?”薛天衣喃喃說着,嘴角流露出一絲嘲弄笑意,心道:“想不到在這修真世界裡,居然還有人懂得這種法術,嘿嘿。不過以那老傢伙的實力,應該只懂得最初級的隱身術吧?好吧,老傢伙,只要你不逃的太遠,我就有辦法讓你現形!”
薛天衣手腕所戴的五色腕珠。每顆珠子就是一個巨大的儲存空間,其中有不少在世俗界時發現的上古仙神魔怪大戰後留下的寶貝,靈器仙器神器一應俱全,其中就包括了專門對付隱身術的上古神器“照妖鏡”。
照妖鏡名爲“照妖”,實際上三界之中、五行之內的一切物體,皆無法逃脫其照射。尤其是那些心性邪惡之徒,無論人或妖,皆可令其現形,這個所謂的“現形”,不僅包括還原其本體,包括一些類似隱身術的仙法神術。在照妖鏡的照射下,都會難以藏身遁形。
銀鶴所用的,正是銀劍宗的頂級法術、也是保命法術“隱身術”,這法術在銀劍宗內,只有宗主及幾位長老懂得,雖然堪稱絕妙,但若是修爲不夠時。強行施用的話,對於自身的傷害極大,所以除非是性命遭遇危機,一般情況下是銀鶴是絕對不會使用的,這個時候他選擇隱身,實在是迫於無奈,就算能夠逃脫薛天衣的追擊,回去之後,至少也要閉關調養三五年,才能將傷養好。至於實力能否恢復如初,那就要看運氣了。
薛天衣身體懸空停在那裡,銀鶴就隱身在他身後不遠的位置,如果換作其他人,說不定銀鶴就敢突然冒險出手。擊殺對方,但他做事一向謹慎小心,沒有九成九的把握,都不敢輕舉妄動,薛天衣雖然年輕,帶給他的壓力卻實在太大,他現在只希望對方快點離去,讓自己安全逃回銀劍宗就好。
他警惕萬分的關注着薛天衣的一舉一動,卻突然發現薛天衣的手中,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面碗口大小的鏡子,那鏡子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看起來年代已非常久遠,鏡後刻着許多古怪神秘的符文。
不知爲何,看到那面鏡子,銀鶴的心頭,竟陡然生出一種恐懼至極的感覺,彷彿那鏡子就是一個致命殺手,可以隨時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媽的,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那面鏡子……似乎古怪的很啊!”不知不覺間,銀鶴的渾身已被冷汗滲透,他擔心驚動薛天衣,所以連擦汗的動作都不敢作出,拼命的斂息屏氣,拼命的維持着身周那一層可以隔絕內外的氣罩,以免自己的位置所在被薛天衣擦測到。
薛天衣隨手一拋,將手中的“照妖鏡”拋向空中,那鏡子神奇般的放大數倍,自己憑空懸立在那裡,原本黯淡無光的鏡面,突然間射出一道白色光華,那光華炫目耀眼,似乎能照射到萬里之外,九霄之上。
照妖鏡的光華,並非只向一個方向照射,而是隨着鏡子的旋轉移動,照向四面八方,而且是隨機選擇方向照射,令人無法猜測它下一次會照向哪裡。
銀鶴雖然不知道這鏡子是什麼玩意兒,但就是覺得有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內心裡對鏡面中射出的那道白色光華實在怕到了極點,打算只要發現鏡面有轉向自己的跡象時,就立即閃開,以防萬一。
儘管他警惕性已經提升到了最高點、反應也堪稱極快,但是神器照妖鏡又凡是他一個小小修真者能夠應對的?
毫無徵兆的,照妖鏡的鏡面就轉向了銀鶴所在方向,而那道彷彿能夠穿透一切的白色光華,幾乎和鏡面轉向同步,瞬間照射到銀鶴所在位置,銀鶴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就已出現在照妖鏡的鏡子中。
“完蛋了!”
銀鶴也發現了鏡中出現的自己,這才明白,薛天衣祭出的那面古怪鏡子,竟是件可以破解自己隱身術的寶物,他想要移動躲閃,再次隱身,卻只覺身體被一種無形無影的力量牢牢束縛住,竟絲毫動彈不得。
薛天衣看到鏡中出現的一臉驚恐的銀鶴,忍不住放聲大笑,扭頭向他所在位置指去,笑着道:“老賊,你雖然手段多多,只可惜卻遇上了我,你這隱身術救不了你了!”
在那道白色光華照射下,銀鶴的隱身術迅速失效,不停掙扎的身體出現在半天空裡,一張老臉,漲的如血般通紅。
“薛天衣,不要殺我!”
見自己的保命法術都被對方破解,銀鶴又驚又懼,情知這回逃不掉了,見薛天衣面帶殺氣的向自己飄飛過來,爲了性命着想,他立即放下了銀劍宗長老的尊嚴,大聲求饒起來。
“不殺你,難道讓你回去銀劍宗,然後帶人來殺我?”薛天衣笑着道,說着向遠處虛空招了招手,一道七彩光芒激飛而來,懸立在他的頭頂上空,竟是那把和銀鶴本命飛命絞殺在一起的彩虹劍。
銀鶴見他成功召回飛劍,而自己剛纔內腑傷勢又突然加重幾分,知道自己的飛劍肯定已被擊毀,愈發的心如死灰,忙道:“我發誓,我發毒誓!如果你肯放過我,回去之後,我絕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薛天衣笑道:“你看我像是那樣的傻瓜麼?”心念動間,懸空的彩虹劍劍芒直指銀鶴,沉聲道:“老賊,領死吧!”
“不要!”銀鶴急了,哀嚎道:“不要殺我!我……我身上有很多靈石,全都給你!全都送給你!只求你放過我!我不想死啊!”
薛天衣道:“哦?靈石?你有多少?”
銀鶴一聽有戲,連忙拿出離開天都城前王家家主王易山送給自己的那枚空間戒指,順手拋向薛天衣,道:“一千塊上品靈石,都在這裡。”
薛天衣接過戒指,將戒指上面銀鶴所留的痕跡強力抹去,然後把自己的靈氣注入其中,果然發現空間內有一千塊上品靈石,掂量了幾下戒指,邪笑道:“區區一千塊上品靈石,就想換銀劍宗一位長老的性命?銀長老,你的命有這麼賤嗎?”
銀鶴哭喪着臉道:“我真就這麼多了……要不,待我回到銀劍宗,再給你送些來?”
薛天衣臉色一沉,道:“銀長老,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何必玩這些幼稚的遊戲?實話說吧,我的胃口很大……是死是活,你看着辦!”
銀鶴咬了咬牙,再次取出一枚戒指扔給薛天衣,心疼的道:“這裡還有五千塊上品靈石,這已是我全部的身家了!”
薛天衣接過戒指,確定無誤後,連同先前那枚戒指一起放在手裡,然後冷冷看着銀鶴,卻不出聲。
“唉……”銀鶴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哀嘆道:“好吧,我服了你了,這是最後一枚戒指,戒指裡面,是我多年積蓄的靈石……”
他說着,裝出一副痛不欲生模樣,把又一枚空間戒指拋給薛天衣,道:“這是一萬品靈石!這次就算你殺了我,也沒了。”
薛天衣向着他胸口處一指,道:“你衣服裡面的口袋裡,不是還有一枚空間戒指麼?”
“你……你怎麼知道的?”銀鶴怪叫一聲,差一點就跳起來,隨即臉如死灰,臉部肌肉一陣抽搐。
薛天衣冷笑道:“交出來吧,你若藏私,我就可以殺你,哪怕你給了我這麼多靈石。”
經過內心一番激烈鬥爭,爲了保命,銀鶴最終還是把身上的最後一枚戒指交給了薛天衣。
這次銀鶴是真的心疼了,比從身上割掉一塊肉都要難受,因爲那枚戒指裡,裝了整整五萬塊上品靈石,足以抵得上一個中型家族的全部靈石積蓄,就連薛天衣看到空間戒指裡的這些靈石,都呆了好久。
“媽的,一個銀劍宗長老,居然有這麼多靈石,由此可見銀劍宗是多麼富有了。如果能滅掉這個宗門,那我們天宗弟子今後的修煉,豈不是再不用爲靈石而發愁?”
薛天衣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