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當年爲了自身以及家族利益,選擇和另一大豪門的千金聯姻,卻把沒有名分的夏沉魚母女狠心趕出沈家,導致母女兩人流落他鄉,最終夏沉魚的母親鬱鬱而終。
直到臨死,夏沉魚的母親都還在喃喃念着沈東陽的名字,希望那個男人能來看她一眼,陪她說幾句話,然而至死都未能如願。
夏沉魚的母親是帶着滿腹的遺憾和無限怨念離開人世的,當看到母親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夏沉魚哭的聲嘶力竭,最後暈倒在母親牀前。
安葬了母親之後,骨子裡倔強堅強的夏沉魚迅速振作起來,專心打理起母親留下的美顏公司。
夏沉魚想要繼承母親的遺願,在沈家最重要的美容產業上打垮沈家,讓沈家人嚐嚐痛苦的滋味、讓沈東陽後悔終生。
如今夏沉魚的這個願望,正在逐漸實現當中。
夏沉魚永遠都忘不了母親去世那一刻眼中的無限失望以及對自己的深深留戀,也就是從那一刻,沈東陽成了夏沉魚今生最恨的人,儘管兩人是血脈相連的父女關係。
在夏沉魚看來,既然當年沈東陽毫不留情的把自己和母親趕出沈家,就已經不再把自己當做他的女兒,自己又何必再認他做父親?
所以在此之後,無論是沈東陽親自來找、還是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沈華年前來勸說,想要夏沉魚認祖歸宗、返回沈家,得到的都是夏沉魚無盡的嘲諷和深深的鄙夷。
“我媽媽去世的那天,就是大年初一的凌晨,時間是兩點十五分……我記得很清楚……”
夏沉魚流着淚哽咽說道:“媽媽去世後,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祭拜她,然後坐在她的遺像前和她說說心裡話。有時候我覺得媽媽好像沒有死,她就一直陪在我身邊,看着我一天天成長,看着我吃飯、睡覺、休息……方白,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拒絕阿姨的挽留,我……我真的太想我媽媽了……”
夏沉魚說到這裡,香肩急劇聳動,已經泣不成聲。
方白輕嘆了口氣,把車子停在路邊,伸出手臂,輕輕把夏沉魚攬在自己懷裡,讓她靠着自己胸膛上,任由她的淚水把自己胸前的衣服打溼。
“我想去你那裡看看伯母,可以嗎?”
等夏沉魚哭聲漸小,方白拍拍她的肩頭,輕聲問道。
“嗯。”
夏沉魚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現在是一點三十分……時間還很充裕,咱們能趕得到……”
方白拿出紙巾,替夏沉魚擦去眼角粉腮上的淚痕,溫聲安慰了幾句,然後踩下油門,讓跑車在路上飛馳狂奔。
到了夏沉魚的住處,看看時間,離凌晨兩點還差五分。
夏沉魚的辦公室和住處,都在美顏公司辦公大樓的頂樓,兩人搭乘電梯直接就到了。
方白這不是第一次進入夏沉魚的住處了,他發現夏沉魚這位堂堂強勢總裁的成熟表面下,居然隱藏着一顆少女心,一年四季,她的房子裡都會變換色彩,充滿了青春浪漫的氣息。
如果在平時,方白來到夏沉魚的住處,夏沉魚一定會和他調笑幾句,甚至會做出一些曖昧的小動作,但今天兩人都沒有這份心情。
夏沉魚心中充斥着悲傷,方白也是一臉凝重。
夏沉魚讓方白在客廳沙發上坐着,自己進入旁側的一間小屋,出來的時候雙手捧着母親的一張遺像。
遺像上的女人大概四十出頭,面容清麗,和夏沉魚有幾分相像,只是眉宇之間,似乎有着濃的化不開的愁怨。
夏沉魚把母親的遺像擺在客廳的一張桌子上,然後擺上香爐和幾樣祭品,給母親上了香之後,跪下磕了幾個頭。
“媽,女兒又來陪您說話啦……”
祭拜過母親後,夏沉魚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母親遺像旁,伸手輕輕撫摸着遺像上母親的面容,輕聲說道。
她剛說了一句話,眼圈一紅,淚水又已奪眶而出,簌簌落下。
方白走上前來,默默上了一柱香,說道:“伯母,沉魚現在過的很好,您如果在天有靈,可以安心了。您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沉魚就不會再受委屈,也不會有人再敢欺負她……”
夏沉魚聽方白正色肅聲的說着,眼中淚水流的更急更快。
“媽,這是方白,是我的……很好很好的朋友……他陪我來看您啦!方白是我的恩人,如果沒有他,就沒有女兒的今天……您生前常說,做人要知恩圖報,女兒會用這一生來報答他……媽,這一年時間,發生了好多事情,女兒慢慢和您說……”
等方白說完之後,夏沉魚也開始低聲自語,不斷傾訴這一年來的心事。
方白站在一旁,看着夏沉魚喃喃低語,忽喜忽憂、忽哭忽笑,心中不由大爲憐惜。
他也搬了一張椅子,坐到夏沉魚身邊,一隻手攬住她的嬌軀,讓她的腦袋依靠在自己肩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沉魚聲音漸小漸弱,最後發出輕微呼吸,竟睡了過去。
方白輕輕拿掉她摟在懷中的遺像,然後抱起她柔若無骨的嬌軀,來到她的臥室中,小心翼翼把她放到牀上,替她脫去鞋襪,蓋上被子。
“方白……今晚不要走,我想躺在你懷裡睡,可以嗎?”
夏沉魚帶着幾分惺忪睡意的眼睛忽然睜開,迷迷濛濛的看着方白,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
雖然今晚是大年三十,是家人團圓之夜,但方白哪能忍心離去?
“好。”
方白點點頭,脫去了自己的鞋襪,和衣躺到夏沉魚身邊。
夏沉魚的身體挪動了一下,小鳥依人般的靠到方白敞開的臂彎裡,緊貼着他的身體,緩緩閉上眼睛。
兩人雖然身體相貼,氣息相聞,但心境平和,沒有一絲綺念。
夏沉魚很快就睡着了,而且這一夜睡的很香,嘴角一直帶着少女般的甜笑。
第二天一早,當方白走出美顏公司大樓時,在門口留守值班的幾個保安都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被全公司的男人們視爲不可侵犯、不可褻瀆的女神夏總裁,居然留男人過夜了!
那幾名保安相互交換了個眼色,拿出各自的手機,準備把方白拍下來,等過年之後向同伴們炫耀炫耀,卻發現那個男人扭頭看了他們一眼,留給他們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後,身形晃了幾晃,就消失在遠處的街角。
(PS:唉,這章不好寫,寫到現在纔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