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境界修爲和戰力,方白皆弱於無影仙皇,這是他的劣勢。
不過,他的血飲狂刀,等階卻比無影仙皇的仙器高出許多,這又是他的優勢。
依靠着這個優勢,方白和無影仙皇開戰,雖難以取勝,但至少能與無影仙皇抗衡一段時間。
所以在無影仙皇祭出的仙器轟然壓下時,方白凜然無懼,手中血刀也飛了出去,化作一道驚虹向上迎擊。
“嗵!”
兩件仙器在虛空中相撞,天地間頓時一暗,激盪的氣息混合着滾滾音浪,以風捲殘雲的速度,向四方急速擴散。
儘管在此之前,現場的無影宗弟子已經退出很遠,但依然有一些實力相對較弱的弟子受到衝擊波的波及,遭到輕重不一的創傷。
好在他們都早有準備,結出防護氣罩自保,因此沒有出現隕落者。
上萬驚魂未定的無影宗弟子,擔心接下來會遭到更加激烈的衝擊,便繼續後撤。
他們原本以爲,那假冒的浩月仙王,會與四具傀屍聯手去戰自家宗主,卻沒想到在下一刻,對方卻拖着那把釋放出強烈煞氣的血刀,向他們這邊衝來,目標是兩名執事。
至於自家宗主,則被四具傀屍圍住,緊接着便展開了一場昏天暗地的惡戰。
兩名無影宗執事,自知不是方白對手,想要逃入身後的上萬弟子當中,然後與萬名弟子聯手合力絞殺方白,卻不料慢了一步,被方白提前截住退路。
在上萬名無影宗弟子圍過來之前,方白血飲狂刀猛然揮出,以狂刀三式中的一式“斷魂”,摧枯拉朽一般,將兩名執事斬殺,驚得無影宗衆弟子目瞪口呆,再不敢上前。
方白斬殺無影宗兩大執事後,根本沒有去看遠處那些目瞪口呆、遲滯不前的無影宗弟子,而是背對他們,腳踏虛空,憑風而立,好整以暇的觀看起四具傀屍大戰無影仙皇。
在方白看來,背後那上萬名無影宗弟子,若能夠結成強大的陣法聯手合擊,對自己還有一定的威脅。
但現在,他們如驚弓之鳥,無異於一盤散沙,自己就算孤身一個,手持血飲狂刀,也能在他們之間來回殺上幾個對穿。
不過,對方白來說,那些無影宗的後輩弟子,多半仙齡不大,不會參與當年的帝宮之戰,因此方白也就懶得去搭理他們。
方白的目的,只是要屠盡無影宗高層,只要無影宗高層盡數伏誅,那麼餘下的無影宗弟子,便會四散逃離,無影宗也將分崩離析,不復存在。
無痕、無跡、無蹤、無印等無影宗四大仙皇,放在平時與無影仙皇交手,百息之內便會落敗。
但此刻,他們被方白煉製成傀屍,戰力比以往更加強悍,加之又經過方白的“調教”,組成四方無極陣,這陣法一經施出,便展示出強大威力,將無影仙皇牢牢困在陣中。
無影仙皇面對着倒戈相向的四位宗門長老,倒是沒有手下留情,畢竟這是四具沒有了意識的行屍走肉,只有毀掉了他們,才能將那個冒充浩月仙王的仙人斬殺。
無影宗落得現在這樣的境地,皆是拜那仙人所賜,無影仙皇對他恨意之深,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欲殺之而後快。
但無影仙皇怎麼也想不到,四具傀屍結成的陣法,竟是如此厲害,任他傾盡全力,也無法將陣法攻破,反而有種深陷泥潭、施展不開的感覺。
他在應對四方無極陣的同時,還需要分心去警惕千丈之外虎視眈眈的方白。
因爲他知道,方白纔是自己最大的威脅。
而在百息之後,方白突然射來的一箭,也證實了這一點。
那一箭,竟似挾有凜凜帝威,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機,他以仙器阻擋,雖說總算擋了下來,卻被震得虎口開裂,仙器上也出現了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
虎口開裂是小事,但仙器受損,卻對無影仙皇的戰力產生了一些影響,令他漸漸落下入風。
在無影仙皇倍受壓力之時,方白的第二箭、第三箭又至。
雙箭連珠,威力一箭更勝一箭,無影仙皇連接兩箭後,身軀被震出一道道裂口,仙器之上也出現蛛紋。
這一下近乎重創,他嘴角溢血,身軀輕顫,眼中終於露出幾分懼意。
方白若再有一箭,便可能令他失去戰力。
四具傀屍毫不留情,再度結出四方無極陣展開圍攻。
數十息後,無影仙皇被斬斷一臂,鮮血激濺。
又過數十息,他右腿被一件仙器砸中,血肉模糊,白骨外露。
“住手!我有話說”
眼見要被四具傀屍圍攻致死,無影仙皇突然厲聲大喝。
方白本想一鼓作氣,將無影仙皇置於死地,聽到他的晚聲,不由微微一怔,便操控四具傀屍停止攻勢,以陣法圍困,想聽聽他的垂死之言。
無影仙皇這纔有了喘息之機,他低垂着腦袋,嘴角流露出一抹方白看不到的詭異笑容,左手緊緊捏住了腰間的一塊玉牌。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何方仙人,但終究會查個清楚。這滅宗之仇……來日必報!”
無影仙皇說着,左手用力,腰間玉牌碎裂。
方白眉頭一揚,竟在這時感應到了一縷帝境強者的氣息,心中驀地一動。
無影仙皇捏碎玉牌後,他的頭頂上方,憑空出現一雙大掌,竟將虛空直接撕裂出一道數丈長的裂縫。
隨即,無影仙皇的身形,迅速沒入到那道裂縫當中,消失不見。
而那道數丈長的裂縫,也迅速彌合。
“那玉牌……有飛鴻仙帝的氣息。看來無影仙皇與飛鴻仙帝之間,關係匪淺啊!”
方白沒想到,無影仙皇竟會有飛鴻仙帝贈送的玉牌,而那玉牌中蘊含着帝境強者的仙力,助他撕裂虛空,成功遁逃。
否則,再晚一刻,無影仙皇必死無疑。
“千算萬算,沒算到他身上有仙帝贈送的保命玉牌,居然讓他逃了……”
方白輕嘆了口氣,對於無影仙皇的遁逃,感到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