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尊者忘了,既是仙器,自然也有器靈存在。
而且仙器的器靈,更具靈性,也更加忠心,絕不容許別人來褻瀆主人生前所用仙器。
除非對方的實力,能夠徹底壓制住它,令它不敢反抗,乖乖臣服。
烈陽尊者的修爲,連半仙都不是,在那斧頭器靈的眼裡,他就是個卑微渺小的修者,哪有資格來碰仙器?
就在烈陽尊者的手指快要接觸到斧頭時,玄風尊者等人發現,被那仙人緊握在手中的斧身,突然間輕微震顫了一下。
接着,便有一道仙氣幻化的斧頭斬出。
那斧頭呈現灰色,猶如實質,斬出之時,平地席捲起一陣狂瀾,隨即整個地縫數十里的空間,都被這股狂瀾籠罩,無數巨大石頭如樹葉般被捲到空中,聲勢驚天動地,威力令人感到可怖。
那斧頭自席捲天地的狂瀾中激斬而出,從烈陽尊者的頭頂斬落。
“嘭!”
在斧頭挾帶的浩瀚仙力衝擊下,烈陽尊者的肉身轟烈炸裂,血霧飛濺,瞬間消失在狂瀾之中。
玄風尊者等人,皆被斧頭殺意之威所懾,心驚膽戰,呆立當場,
他們之前曾想象過,仙器的威力會如何驚人,但此刻親眼見到了,才知竟遠遠超出了自己想象。
堂堂雷劫九重強者、縱橫三千大世界的烈陽尊者,竟連那仙器的一道殺意都承受不住,當場隕落,落得個屍骨無存、奇慘無比的下場這實在讓他們感到驚恐和畏懼。
一道殺意的威力便已如此強大,若是能將此仙器據爲己有,揮舞斬動,那又會強大到何種程度?
一時間,玄風尊者等人又懼又喜。
懼的是,那仙器實在太強,想要得到它,便要冒生命之危,恐怕會落得個和烈陽尊者一樣的慘烈下場。
喜的是,那仙器如此強大,若能得到它,並且成功祭煉,讓它爲己所用,那麼今後在三千大世界裡可稱無敵。
“無論靈器仙器,能釋放出的殺意都不會多,咱們只要將自己的靈器拋出,誘出那仙器內的殺意,等其殺意耗盡,便有機會拿到仙器。如何?”
玄風尊者身邊的一名雷劫九重強者提議道。
玄風尊者等人聞言,不由猶豫起來。
他們身上的靈器,都是皇品上等靈器,只怕在仙器的殺意衝擊下,瞬間便會被毀去。
沒了靈器傍身,他們戰力將會減弱不少,再不是其他強者的對手,到時即便那兩件仙器都沒了威脅,他們也無力再去參與爭奪。
這樣想來,他們誰都不願將自己的靈器拋出。
“這仙人遺物,肯定不僅只有仙器,還有其他仙品修煉資源。我看這樣,大夥兒相繼拋出靈器,若誰的靈器被毀掉,到時爭不到仙器,便可多拿其他一些仙品修煉資源作爲補償。誰若不守規矩,今後大夥兒羣起而攻之!大夥兒一起發個毒誓如何?”
那名提議的雷劫九重強者又道,說完自己先發下了毒誓。
三千大世界的修者,都很重信守諾,若某人承諾了某件事情或者發下了誓言而做不到,今後便會遭到天下修者的唾棄和鄙夷,很難在三千大世界立足。
便是兇殘邪惡如青蓮邪尊這等強者,也不敢輕易違背承諾和誓言。
於是玄風尊者、青蓮邪尊等人,均發了毒誓。
“此事我先提議,便由我先來吧!靈器若毀去,大不了再祭煉一把!”
那名提議此事的雷劫九重強者說着,傾盡全力,將手中一把鐵錘拋出,狠狠砸向那斧頭仙器。
鐵錘在距離斧頭仙器還有數尺時,斧頭便再次發威,一道殺意,如切瓜剁菜一般,將鐵錘切割爲兩半。
那鐵錘乃皇品上等靈器,比起剛纔隕落的烈陽強者的肉身還要強悍堅固許多,見它也輕易被毀去,玄風尊者等人均不自禁的倒吸了口涼氣。
“我來!”
玄風尊者緊接着拋出自己的靈器。
他的靈器,同樣也是一把斧頭,只是和好仙器斧頭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在幾聲嘆息之中,玄風尊者的靈器,也一樣被毀去。
接下來幾名雷劫九重強者,陸續拋出自己靈器,直到最後兩人時,斧頭終於不再有殺意斬出。
那最後兩人保住了自己的靈器,不由欣喜若狂。
玄風尊者的臉色有些難看,因爲最後保住靈器的兩人中,有一個便是青蓮邪尊。
“青蓮老兒狡猾奸詐,到最後竟都不肯拋出靈器。他有靈器在手,我便不是他的對手,此後只能暫且躲着他一點了。”
玄風尊者心中想道。
斧頭殺意不在,圍在四周的幾名雷劫九重強者,幾乎同時向前衝出,抓向那把斧頭。
“哈哈……”
提議以靈器消耗仙器殺意的那名強者,領先其他強者一步,將斧頭抓到手中,興奮激動之下,不由大笑出聲。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聲便戛然而止。
因爲他發現手中的斧頭竟輕易掙脫了他的手掌,然後臨空飛起,又朝着他當頭斬落,恐怖殺意,將他籠罩。
“啊!”
那強者駭然之下,發出驚呼,他靈器已被毀掉,只能奮起全力,握拳朝着激斬而下的斧頭連連轟擊,試圖將斧頭震開。
然而,仙器本身之威,比它釋放出的殺意強大許多,那強者的拳力轟在斧頭上,就彷彿一陣輕風從斧頭上拂過,根本阻擋不了其閃電般的斬落之勢。
“啊!”
眼見斧頭仙器以無堅不摧之勢斬落,那強者知道自己無法躲過,驚呼化爲慘叫。
隨着“嘭”的一聲爆裂聲響,仙斧斬下,那強者的身體,如同此前的烈陽尊者一樣,化爲血霧。
“逃!”
玄風尊者等人見那仙斧竟能自行攻擊,驚的魂飛魄散,哪裡還敢在此停留?紛紛縱身躍起,向着地縫之上逃去。
那仙斧可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玄風尊者等人逃了,它也不再發威,自行落回到主人手中。
“呼!”
玄風尊者等人見狀,如釋重負的長吁了口氣,這才發現渾身已被冷汗滲透。
他們幾人劫後餘生,暗暗慶幸,重新藉助着山壁上的凸凹之處,不斷向上飛躍。
半晌,他們自幽深黑暗的地縫中衝出,終於重見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