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丹仙城,胡逸晨一家人直接住進了城主府分配給方白的一套大院。
這套大院的面積足夠大,房間也足夠多,別說是胡逸晨一家三口,便是再多數十人也綽綽有餘。
胡雪兒自幼便幽居於那個小小山谷之中,哪裡到過丹仙城這等數千萬人口的繁華大城?
因此,衆人在大院裡安置好了一切後,小丫頭便嚷嚷着要父母帶自己外出去玩。
考慮到神鷹宗還在城內,擔心與他們相遇會惹來麻煩,胡逸晨夫婦都不想外出。
“我帶雪兒出去玩一會兒吧!”
方白見胡雪兒求父母不成,又可憐巴巴的看向自己,心中一軟,便道:“我現在是城主府的榮譽長老,身份地位在這裡放着,神鷹宗的人不敢輕易招惹我的。況且他們也不知道雪兒是你們的女兒。放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方白都如此說了,胡逸晨夫婦也不好意思拒絕,便叮囑女兒一定要聽方白的話,這才目送他們一大一小兩人離開。
方白陪着胡雪兒在丹仙城的大街小巷間走走停停,胡雪兒感覺什麼都是新鮮的,看到一些喜歡的東西,便駐足多看幾眼,明明心裡很想要,但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方白察顏觀色,見她喜歡什麼,便毫不猶豫的幫她兌換過來,然後放到五行空間戒裡,準備等回到所住大院後再一起交給她。
胡雪兒玩了半天,感覺有些累了,方白便讓她坐在自己肩頭,帶着她繼續走。
黃昏時候,胡雪兒總算玩得盡興了,於是方白扛着她準備返回大院。
轉過一處街角,在熙熙攘攘的人羣當中,方白陡然感應到了一股熟悉氣息。
他心中狂喜,循着那股氣息疾行,片刻後發現一道俏麗身影如驚鴻一瞥,閃身進入了一戶普通人家的小院中,然後掩上了房門。
方白鎖定了這股氣息,然後迅速將胡雪兒送回大院,和胡逸晨夫婦說了自己有事要辦,便匆匆離開。
在距離那戶普通人家千米外的一個巷子內,方白隱匿了自身氣息,釋放出神識,去查探小院內的動靜。
小院看起來非常古舊,顯然已建的有些年月了,院中種着一株數丈高的紅楓樹,樹葉紅的如同血染一般,在陽光照射下,耀眼奪目。
小院內有幾間石屋,一名年輕女子住一間,另一個受了重創的老嫗住一間,另外幾間堆放着一些雜物。
那受了重創的老嫗,表面看起來只有四、五十歲,但真實年齡已在百歲之外,她目光黯淡,臉色焦黃,氣息微弱,躺在牀上,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
年輕女子身材高挑,腰細腿長,杏眼桃腮,膚白如雪,女人特有的嫵媚之中,帶着幾分颯爽英姿,給人一種別樣的魅力。
年輕女子回到自己房間後,拿出一株地仙參,並掌如刀,切成片狀,然後走到受到重創的老嫗房內,在牀邊坐下,關切問道:“於婆婆,您今日覺得好些了麼?”
於婆婆咳嗽幾聲,掙扎着半坐起來,苦笑着道:“哀莫大於心死……我這傷雖不足以致死,但氣海被毀,武道之路已斷絕,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溫柔,我命不久矣,你還是不要管我了,自己一個人走吧!唉,這些日子來爲了給我續命,你四處尋找地仙參,真是苦了你啦!”
叫做“溫柔”的女子嗔道:“於婆婆,不要動不動就說死,不吉利的!您先服食一些地仙參,慢慢調養身體,等我攢夠了修煉資源,就去城主府幫您兌換一顆九轉再造丹,到時您就有望重塑氣海,重新修煉啦!”
於婆婆苦笑道:“傻丫頭,你當我不知道一顆皇品上等九轉再造丹有多珍貴?需要用大量修煉資源才行兌換到。而你,纔剛剛晉級雷劫境界,還不足以自保,到哪裡去找那麼多修煉資源?若你出了什麼事,叫我這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溫柔將於婆婆扶着躺好,拿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說道:“於婆婆,當年您從壞人手裡救下我,這些年又帶着我東奔西走,四處歷練,這都是大恩。我心裡一直把您當親人看待的。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棄你於不顧?”
她見於婆婆還想說什麼,笑着又道:“好啦好啦,您就老老實實躺着養傷吧!至於九轉再造丹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嗯,一定能想到辦法!”
於婆婆道:“對了溫柔,你以前說過,你有個朋友精通煉丹之術,幾乎無所不能,你如今有他的消息了嗎?”
溫柔神色一黯,搖頭道:“沒有。若是他在,一定有辦法治得好於婆婆您的傷。”
於婆婆見她情緒低落,安慰道:“你不是說過,你那朋友的資質比你還要好許多?如今你都是雷劫強者了,你那朋友的修爲一定比你更強吧?你別傷心,也許現在你那朋友,也正在尋找你呢!你們早晚有一天能相見的。”
溫柔輕舒了口氣,笑着點頭道:“我和我那個朋友之間,互有心靈感應。即便隔着千山萬水,相互也能感應到彼此是否遇到了兇險危難。我知道,他現在應該很好的……而且我有一種感覺,他離我並不遙遠……”
於婆婆看着溫柔的臉色,嘴角泛現一抹笑意,溫聲道:“你這丫頭,只要一提起那位朋友,除了傷感之外,就是滿臉的柔情蜜意……我還沒仔細問過你呢,你們兩人是武道伴侶嗎?”
溫柔臉上流露出一絲羞澀,點頭“嗯”了一聲。
於婆婆呵呵笑道:“你這丫頭平時清清冷冷,不苟言笑,難得從你臉上看到這種羞澀表情。看來你們兩個不但是武道伴侶,而且關係很好啊!跟婆婆說說,你那個武道伴侶,是個怎樣的人?”
溫柔回憶着腦中的那個身影,甜甜蜜蜜的道:“他啊……和我年齡差不多,很高大很俊俏,會馴獸、能煉丹、懂陣法……總之,他手段很多,很厲害的……”
於婆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調侃道:“你說的都是他的好,難道他就沒有缺點?”